“苦老,這雲籙有何神通威能?”


    張凡強壓著激動的心情,開口問道。


    說一千道一萬,還是寶物本身的威能最為重要,再輝煌的曆史,也不過是過眼煙雲,不值得一提。


    “急什麽,聽老頭子說完,自然明白!”


    苦道人沒好氣地回道,緊接著,又沉浸入了回憶之中,緩緩述說了起來。


    那名見證天地人三神符出世,並得其中人符的散修,後自號金符真人,創立金符宗,傳承上古,赫赫聲名。


    所謂的人符,也就是乾元金符,其威能,乃是在“姓命”之上,功能儲存人之精元,再以其施展符籙,倍增威能。


    人體生而有極限,精元亦是有限,滿盈而止,並不會無限的發展。


    這一點與妖獸不同,若說妖獸的身體是一口缸,人之身體,就不過是一個瓶子而已。


    乾元金符的特殊功效,就是讓人憑金符之助,貯存精元,相當於突破了這個瓶頸。


    苦道人當年曾與一金符宗傳人相交莫逆,故此多少知道一些金符神通之秘。


    金符真人,當真是驚才絕豔之輩,他並不僅僅是以乾元金符為自己助力,而是從其中領悟出一門奇妙的功法,這才有了金符宗一派。


    他所創的金符神通,則是讓門人弟子,臨摹金符之紋路,並以特殊靈物,衍化金符,藏入下丹田內,形成一個虛幻的乾元金符,又被金符宗弟子稱之為“本命金符”。


    無數年修煉,無數內積累,這本命金符也會愈發的強大起來,雖然即便到了極限,也不可能媲美乾元金符的威能,卻也是一項的獨特玄妙的神通了。


    “精元?本命金符?”


    聽到這裏,張凡忽然開口打斷道:“苦老,那現在並州的神傳宗,跟金符宗有什麽關係?”


    並州神傳宗,種本命神符,貯藏精元,以之虛空畫符,幻太古妖神形象,乃是一個實力強大,又功法獨特的大宗門。


    他們以精元神符借助符籙形成的妖神像,固然遠遠不及法相宗的法相玄妙,卻也小視不得。


    怎麽聽,怎麽覺得苦道人口中的金符宗,與並州神傳宗,頗有幾分相似之處。


    “神傳宗?不過是金符宗後人所創而已,乾元金符更是早就已遺失了。”


    苦道人撇了撇嘴,不屑一顧地說道。


    “據老頭子的那位好友所說,金符宗典籍裏記載,金符真人當年所見的天地人三符,其中人符為金符,主姓命,貯精元;地符為雲籙,藏神通,留靈力。”


    “隻有那天符,不知具體形象,不知具體功效!”


    “小子,你麵前的,就是三大神符中,更勝乾元金符一籌的地符雲籙!”


    “藏神通,留靈力?!”


    聽到這裏,也張凡的城府,也不由得眉飛色舞了起來。


    “哈哈哈~若是有機緣,能得金符神通之法,或是神傳宗的神傳秘術,合此雲籙,怕是你小子也能開宗立派,為一代大宗師。”


    苦道人的調侃,張凡就當聽不到了,什麽開宗立派,他沒有興趣,僅僅雲籙威能,就足以讓他滿意了。


    再不遲疑,一隻手掌伸出,虛按在雲籙上,一凝!


    霎時間,霧隱重樓,浮台若在雲中,無盡雲氣,衍化漫天符籙,如有生命般效周天星辰輪轉,說不出的莫測玄奧。


    儼然如第一重寶庫中取得星辰金時的情況,整個空濛世界,飛速地遠去。


    置身其間,張凡神色沉凝,心中水波不興,所有的一切都被他拋諸腦後,隻有雲籙神符,占滿了他的整個視野。


    “攝!”


    一聲暴喝,所有的雲氣收攏,化作一枚符籙,徑直沒入他的前胸檀中處。


    ——中丹田!


    張凡刹那明悟,乾元金符,為人符,入下丹田;雲籙,為地符,入中丹田。


    那麽消失無蹤的神秘天符,當是入住上丹田,眉心處了。


    不過這些都是後話,在雲籙入體的瞬間,張凡隻覺得一切都已經遠去,世界如是,五感如是,便是他腦海的思緒,亦如是。


    隻有無盡的雲氣,直接在神魂之中,衍化萬千符籙,無盡玄妙,占去一切心神。


    良久,良久…………“原來如此!”


    “這就是地符雲籙!”


    張凡的聲音,緩緩響起。話音未落,他驀然睜開了眼睛,眼中神光,如燭龍神目,洞徹幽冥。


    同一時間,他的胸膛處,隱現雲霧符籙模樣,虛幻縹緲,又沉凝如實,讓人一見便知無窮玄奧在其中。


    雲籙之中,有無盡的符籙圖案,遠非表麵上看去的那麽簡單。


    想來,傳說中的乾元金符也當是如此,並不是簡單臨摹,就可成一個傳承功法,金符真人確是驚才絕豔,若非如此,不能為也。


    符籙之道,與陣道一般,皆為張凡的弱項,始終不曾精研。


    少年之時,他還曾以符籙之道的皮毛手段,結合煉器之法,煉成了奇物誌,這麽多年過去了,卻是一直沒有寸進。


    此時見得雲籙玄奧,頗有重開一個天地之感,恨不得沉迷其中,細細體悟。


    不過這卻不是時候,眼前,已然是第三重寶庫。


    片刻功夫不到,張凡的目光已然橫掃整個世界,旋即,搖了搖頭,淡淡苦笑,卻無什麽意外之感。


    在第二重寶庫時,已然多少有了一些寶物擇主的意思在其中了。此處,更是愈演愈烈,做得愈發的絕了。


    氣泡,無盡的氣泡,目之所及,就是一片無邊無際的氣泡世界。


    這方天地,不知其極也,深藍幽沉,若大海之底,又如無星辰之夜空,沉凝無極。


    其間,隻有無量量氣泡充斥,張凡自身也是盤坐於一氣泡之中,恍若沙漠中一顆塵埃,大海裏一滴水珠,無盡的渺小感,填滿心中。


    即便是包裹自身的氣泡,與周遭的那些氣泡相比,看不出任何的不同來,枯燥而單調。


    很明顯,他想要的東西,第三重寶庫的珍藏,當也在這些氣泡之內。


    問題是,這次不僅僅查不得氣息,甚至連模樣都看不得。


    這也就罷了,更要命的是,這些氣泡無可窮盡,其數量之多,怕更是第一重寶庫中物的百倍、千倍。


    這般的情況下,想要拚運氣都不是那麽好拚的,先不論好壞,裏麵有東西存在的,怕是連萬一之數都沒有,十有八九,皆為空蕩。


    “苦老,這下真的是要碰運氣了。”


    再三觀察,張凡最終還是無奈地說道。


    “碰運氣就碰運氣,你怕什麽?”


    “勝亦欣然敗亦喜,第一重寶庫中得星辰金,已然不虛此行;第二重寶庫中的雲籙,更意外之喜,夠你多年消化了。”


    “這第三重寶庫中,能得到氣運神通,自是最好,如若不然,亦是無妨。”


    或許是明知不可為,這次苦道人連琢磨都懶得琢磨了,直接讓張凡碰運氣。


    張凡聞言自失地一笑,心知自己的確是太重得失之心了。


    一路行來,已然遠超本來目的,足以滿足了。


    氣運神通,固然乃心之所願,但總能得到,是否在此處,也就不必強求了。


    既然如此,張凡也就不準備再浪費時間,就要馬上開始“碰運氣”。


    不過運氣也不是隨便碰的,他想要的既然是氣運神通,那自然也摸準其脈搏。


    所謂的氣運神通,並不隻是從字麵上分析的那麽簡單,隻是消耗氣運形成神通。那樣的話,再大的氣運,也不夠消耗,不過是取死之術而已。


    真正意義上的氣運神通,亦有多種,多數所指的,乃是需有大氣運,才能施展、才能發揮出其中的威力。


    這樣說來,要掌握氣運神通,最基本的要求,就是自身要有大氣運。


    放在別處也就算了,可在此地,這個反過來是寶物則主,神通尋人的所在,想要碰運氣,也要展露出自己的本錢來。


    張凡微微一笑,正襟危坐,緩緩閉上了眼睛。


    “砰!”


    心中動念,一聲悶響,乾坤袋洞開,三尊青銅鼎,驀然飛出,鼎足而立,落於他的身身旁,成三角包圍。


    青銅鼎,氣運重寶!


    “不是要氣運嗎?我就把氣運展現出來給你們看!”


    張凡深吸了一口氣,神識如觸手相連,意念若言語溝通,纏繞在三個青銅鼎上,儼然一體。


    “來吧!”


    做完了這些,張凡頓時放開了所有神識,霎時間,存身的氣泡崩潰,化作無數的晶瑩,轉眼埋沒於無盡氣泡之中。


    同一時間,他隻覺得仿佛有一條繩索纏在他的腰間,在氣泡破碎的刹那,整個人被拉著,瞬間遠離這方世界。


    “轟轟轟~~”


    轟鳴之聲,頃刻之間,填充入耳,眼前一花,但見數不清的氣泡,撞擊而來,接觸的第一時間,崩潰散卻。


    空、空、空……一切皆空!


    在那一刹那,無數的氣泡及身,換來的,卻僅僅是虛空。


    “沒有!”


    張凡的心,驀然沉了下去。


    在這個時候,他的整個人都顯得模糊了,幾乎連他自身,都快要感覺不到自己的存在,顯然就要被迫出了這方世界了。


    “罷了!”


    眼看到了最後關頭,張凡也無法強求,悵然歎息一聲,手上一抹,三個青銅鼎被收了回來。


    恰在此時,他的眼前,忽然毫無征兆地一花,好像一抹璀璨,晃入了眼中。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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