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裏,氣氛有些安逸。


    “吃點東西?”夏目把手裏的飯團掰了一半,“紅棗餡的,味道不錯。”


    “不要,拿著手髒。”雨宮惠說。


    “那我給你包上紙巾?”


    “不是包不包紙巾的問題,夏目部員。”她審視的看著飯團,“這種黏糊糊,全是碳水,除了增肥一點用都沒有的東西,我是一點都不想碰。”


    “有錢人無意義的矜持。”夏目嘖了一聲。


    “如果不會說話,我可以找個日語老師來教你。”雨宮惠不客氣的說。


    “日語老師?惠打算自己來嗎?我很歡迎。”夏目說。


    雨宮惠露出深思之色,“看來隻安排一個日語老師是沒用的,還要把你關進監獄,徹底得洗洗腦子。”


    “監獄?我可是老實本分的守法公民,這輩子都不會去那地方的。”


    夏目將另一半飯團吃幹淨。


    “惠沒吃晚飯吧?”佐藤由美問。


    “是,但這不要緊。”雨宮惠驕傲的仰起頭:“我對自己的身體情況非常了解。”


    “為了不吃飯團,她還能編出這樣的理由...”夏目低聲對由美說。


    “夏目澤平,你是在質疑我嗎?”雨宮惠的語氣加重了些。


    “沒有。”


    “這件事的嚴重程度,就像是在咖啡裏加奶茶。”雨宮惠認真的說。


    “這是什麽比喻?”


    “換個你能聽懂的說法,就是在純愛漫畫裏出現出軌情節。”


    “那真是太嚴重了!”


    “你明白就好。”


    等到休息好,雨宮惠換上高跟鞋。


    “要出去嗎?”夏目問。


    “如果負責人不在現場,是要亂作一團的。”她說。


    “我呢?”


    “既然工作結束了,那就隨便你,想幹嘛幹嘛。就算脫光衣服在舞池裏翻滾我也是不會管的。”


    “我很好奇在你腦子裏,我究竟是什麽樣的形象?”


    “嗯,大概是無藥可救的變態。”


    “我傷心了。”


    “可以哭出來,我會拿手機好好錄下來的。”


    站起身,雨宮惠昂首挺胸,纖細得腰部筆直,簡直就像是紅毯走秀的明星。


    夏目從後麵欣賞她穿上晚禮服後挺翹的臀部,卻被雨宮惠注意到,惡狠狠的看過來。


    “你幹嘛?”


    “沒事,檢查你的腰帶有沒有鬆。”


    佐藤由美奇怪的看著他,“可是,惠穿的禮服沒有腰帶啊?”


    “...那大概是我眼花了,不要緊。”


    “夏目部員,你過來,我有話要跟你說。”雨宮惠臉色沉了下來。


    “等等等...惠,你相信我,我剛才真的看見腰帶了!”


    這是謊話。


    “《皇帝的新腰帶》是嗎?”


    雨宮惠有些生氣,踢了夏目一腳,“色狼,變態,難以置信...”


    ...


    晚上時間七點半,距離舞會結束還有一個小時。


    窗外雨似乎停了,晶瑩的水珠順著枝葉落了下來,掉在劍道部門口的台階上。


    宮川鈴音手裏拿著紅酒杯,寫意的流轉在舞池的邊緣。


    她今晚穿著純白色的禮服,耳朵上帶著深藍色的吊墜,黑發挽起來,用精美的發飾別著...這美麗的身影吸引著全場的目光,令人癡迷,沉醉。


    在場的男生都對這身衣服有印象,宣傳短片裏巫女大人穿的就是純白的禮服,那搖曳在舞池中央的美妙身姿,在人腦海裏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過了一會兒,人群起了波瀾,原因是宮川鈴音正往負責人的方向走去。


    “晚上好啊,雨宮小姐。”穿著輕紗白禮服的高挑女孩行禮。


    她的動作優雅,對於舞會的流程相當熟練,簡直像是一位真正的貴族。


    “你可以叫我負責人。”雨宮惠說。


    “那麽,負責人小姐,可以幫我找人嗎,我的舞伴不見了。”宮川鈴音笑吟吟的問。


    “找人去二樓,最裏麵的辦公室,我不負責這個。”雨宮惠冷淡的說道。


    “打擾你了。”


    話雖如此,宮川鈴音卻沒有走,隻是背靠餐桌,望著搖曳得舞池微笑。


    “接下來的流程是什麽?”她問。


    “交換舞伴。”雨宮惠說。


    “哦?說來聽聽?”


    “向別人的舞伴邀請舞蹈,被邀請的次數越多,越說明有魅力。”


    “啊,那你要小心一點了,萬一有哪個男生不開眼就麻煩了...畢竟你可是負責人,拒絕也不好意思吧?”宮川鈴音貼心道。


    “我的事情不需要宮川小姐擔心,反倒是你,還不找個地方躲起來?”雨宮惠平靜的說。


    “我這不是在躲了嗎?”


    宮川鈴音可愛的歪著頭,“來到負責人小姐身邊,別人也會以為我是工作人員。”


    “事先說明,我不會幫你解釋。”雨宮惠說。


    “當然不用,這哪裏需要你呢?”


    雨宮惠移開頭,目光回到舞池,緩慢的移動著視線。


    “欸...”


    宮川鈴音低笑了一聲:“你是在找人吧?一直盯著舞池看。”


    “沒有,作為負責人,我的任務就是保證不出現意外,看著人群是很正常的事情。”雨宮惠否認。


    “明明這麽在意了,還要裝成什麽都不在乎的模樣,負責人小姐的性格真是別扭。”


    雨宮惠麵不改色,望向鈴音,“我聽不懂宮川小姐在說什麽。”


    “在那邊哦。”


    宮川鈴音伸出纖細的手指,指在舞池的角落,“你看了這麽久都沒找到,我可是一下就發現了呢。”


    “你到底想說什麽?”


    “我隻是想跟雨宮小姐聊天,你看,我這不是也沒有舞伴嗎?”宮川鈴音攤手道。


    雨宮惠往旁邊挪了挪,像是要劃清界限:“聊天就算了,我很忙。”


    “別這麽說嘛,還有一小時,你在這裏站著也很無聊吧?”宮川鈴音揶揄。


    “無聊算不上,隻要你不在旁邊,什麽事情都會變得有趣很多。”雨宮惠不客氣的說。


    “啊,他們跳完了。”宮川鈴音說,“由美很笨呢,踩了他好幾次。”


    “她以前沒學過,這是很正常的事情。”雨宮惠說。


    說著,她側過頭,有趣的說道:“啊啦,宮川小姐觀察的不是很仔細嗎?”


    “我當然看的仔細啊,因為一不留神,就會有人偷跑。”


    “你說的是跳舞嗎?”雨宮惠問。


    “當然是了,不然是什麽?”宮川鈴音笑道。


    ...


    從舞池離開,夏目揉了揉發痛的腳背。


    “跳舞不是一件難事,隻要由美想,還是可以做好的。”


    “你腳沒事吧?”佐藤由美問。


    “沒問題,雖然被踩了十幾次,但是你的高跟鞋並沒有那麽硬。”夏目嘴硬。


    “先去辦公室,我給你抹點藥。”她不好意思的說。


    “你在小看我的抗擊打能力嗎?”


    “少說點話吧...順帶一提,我剛才絕對沒有報複你偷看惠的意思。”


    “由美要不說還好,說了我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閉嘴。”


    “哦。”


    回去的路上,兩人碰見餐桌前的宮川鈴音和雨宮惠。


    鈴音看著由美問:“跳完了?”


    “嗯,勉強算吧。”佐藤由美輕快的點頭,看得出來她心情很好。


    “勉強?”


    宮川鈴音不理解。


    “原本計劃著還有十分鍾,但是某人堅持不住了。”佐藤由美看了夏目一眼。


    “這麽快?”


    宮川鈴音掩著嘴笑起來,“該不是體力不行了吧?”


    “這還要怨我。”


    “喂,你們兩個到底在聊什麽?”夏目不滿地說。


    雨宮惠抬臉道:“沒事做不要擋住我的視線,夏目部員。”


    “...”


    這個女人,態度突然變得這麽差。


    夏目往旁邊挪了挪,“鈴音現在有空嗎?”


    “要看情況了。”


    她笑吟吟的說:“如果夏目的態度好,我想我可能有空。”


    “態度不好呢?”夏目問。


    宮川鈴音往外一指,“看見了嗎,想找我跳舞的男生很多,如果夏目不認真點,我可是要找他們去了。”


    “她在撒謊。”原本默不作聲的雨宮惠突然開口了。


    “嗯?”宮川鈴音皺起眉頭,望著她。


    雨宮惠慢悠悠道:“這位巫女小姐,隻是想聽你說些情話,但是跟誰跳舞,從一開始就沒變過。”


    “嘖,真狡猾。”佐藤由美在旁邊搖頭。


    “我隻是順從本心而已。”宮川鈴音毫不客氣的說,“哪來的狡猾一說?”


    她轉過頭:“你怎麽辦呢?夏目。”


    “...”


    “是啊,我也很好奇,夏目部員要怎麽做呢?”雨宮惠問。


    兩人話音落下,就連由美也看過來。


    在另外兩人麵前,夏目自然不會作死。


    他借口被由美踩了太多次,有些腳疼,打算去辦公室休息一下。


    “逃避問題是沒用的。”雨宮惠幽幽道。


    “什麽逃避問題?部長要幫我敷藥嗎?”


    “...你能不能正經一點?”


    “對我來說這就是正經事。”


    佐藤由美搭著他的肩膀,柔軟擠壓著夏目的手臂:“你還有別的話想說吧?”


    一時的美色,完全沒法誘惑夏目澤平。


    他打定主意去換藥。


    “先休息吧。”宮川鈴音走到他身邊,挽起夏目的另一隻手,在他耳邊道:“就到下一場了,這次的人絕對沒問題...你可以持久一點。”


    “你說的是跳舞吧?!絕對是跳舞吧!”


    “誰知道呢...”


    ...


    舞會快結束的時候,人群已經散了。


    夏目來到安排後勤的雨宮惠身邊,收拾現場。


    “她們人呢?”她問。


    “去參加落幕式了。”


    “你不去嗎?”


    “不去了,來這邊幫忙。”夏目說。


    雨宮惠饒有興致的挑了挑眉:“隻是幫忙?”


    “其實還有別的想法,但還是算了。”夏目收拾地上的東西。


    “怎麽,是覺得我不夠資格嗎?”雨宮惠雙手抱胸,故意用質疑的語氣問道。


    “怎麽會。”


    夏目搖頭,“隻是覺得你挺累的,不好意思麻煩你。”


    “算你聰明。”雨宮惠滿意的點了點頭,“等會兒收拾完別走,跟我去辦公室一趟。”


    說完,她有補充了一句:“別多想,絕對沒有那種意思。”


    “放心,我不想被人澆築成水泥。”


    “...”


    收拾半小時,現場清理好了。


    還沒回去的應援團成員,在跟惠打完招呼後,紛紛回家了。


    一時間,劍道館內有些冷清。


    雨宮惠盯著這裏的一切,又回想起今晚的舞會,露出滿意的笑容。


    夏目從外麵倒完垃圾回來,看見了孤零零站在館內,正四處走動的雨宮惠,上前說道:“怎麽了,覺得寂寞嗎?”


    “跟在我身邊這麽久了,看人心思你是半點沒學啊。”雨宮惠搖頭道。


    “是嘛,有什麽關係,反正你看得出來就行。”夏目無所謂的說。


    雨宮惠揉了揉發酸的手臂,把魚尾裙放在夏目手上,“跟我過來吧。”


    “怎麽,惠藏了蘋果派?實不相瞞,我想吃這東西想很久了。”夏目說。


    進了辦公室,關上門。


    雨宮惠坐在沙發上,略微皺眉,解開了高跟鞋。


    夏目望過去,隻見兩條發青的痕跡,在白淨的小腳丫上蔓延。


    “幫我上藥。”她說,“疼死了,站那麽久。”


    “這是獎勵?”


    夏目澤平在她旁邊坐下,一臉驚奇的問。


    雨宮惠揉了揉發僵的臉頰:“你能不能不要這麽輕浮,以前也就算了,我可以當作你是在開玩笑,現在辦公室裏隻有兩個人,不覺得很過分嗎?”


    “惠生氣了?”


    “沒有,但是快了。”雨宮惠轉過頭,“我要是生氣了,以後就不會再見你。”


    “這是什麽殘酷的懲罰?!”


    “知道就好。”她笑了一下。


    夏目拍了拍腿,示意惠把小腳放上來。


    “你要幹什麽?”


    “方便行動。”


    “我知道...”她張了張嘴,有些不好意思。


    接著,先是一隻雪白的腳丫放上來,然後是兩隻。


    惠雙腿並攏,雙手按壓裙擺,深紅色的禮裙就像是盛開的牡丹花一樣,落在了沙發上。


    她的小腳晶瑩圓潤,就跟肌膚一樣白,摸起來手感非常好。


    “你別看了,快點動手。”雨宮惠的聲音有些輕。


    “我在找發青的地方。”


    她不客氣的問:“你是不是忘了,我還在盯著你的臉看。”


    “哦,好像也是。”夏目反應過來。


    “無可救藥的足控。”雨宮惠罵道。


    必須要說明,能聽到冷靜的雨宮惠這麽可愛的罵人,夏目的心底湧起了別樣的感覺。


    像是察覺到這一點,雨宮惠停住嘴,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


    “你真是太惡心了,夏目部員。”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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