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湛王,安郡王青焰戰神之名是如何得來?”沈璃雪嫣然一笑,如百花開放,迷醉人心。()


    東方湛不明白沈璃雪為何會有此一問,據實回答:“戰場殺敵,攻無不克,戰無不勝,立下赫赫戰功,百姓,軍士尊稱為青焰戰神。”


    “既然青焰戰神用兵如神,對兵法早已融會貫通,依靠自身實力立下赫赫戰功,還需要一名柔弱女子的輔助嗎?”沈璃雪微微笑著,清冷的眼瞳冷若寒冰。


    東方湛溫和的微笑,沈璃雪比他想象中的還要聰明,這麽快就找到了突破口,可惜,他不會如她所願:“戰場凶險異常,難免有顧慮不到的地方,女子心細如發,從旁幫忙打點,總是好的。”


    “兩軍對陣,考驗的是心性和能力,領軍的將軍們個個能力非凡,思一會返三,安郡王守衛邊關三年,可曾出過差錯?還有對西涼,對南疆的各位將軍,可曾有過思慮不周?”沈璃雪淡淡看著東方湛,言詞犀利。


    東方湛不急不惱,禮貌微笑:“本王隻是提個建議,防患於未然!”


    “戰場是男人的地方,環境惡劣,條件艱苦,是考驗磨礪青焰男兒的最佳場所,楚小姐不過是名弱女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跑去邊關湊什麽熱鬧?”


    沈璃雪淡淡說著,聲音冰冷:“更何況,湛王爺見過哪家的將軍帶著夫人去邊關打仗?”


    大臣們相互對望一眼,邊關兵強馬壯,靠的是年輕男兒們的強勢能力,女子柔柔弱弱,手無縛雞之力,去了邊關也不能上陣對敵,還要人分神照顧她,的確不像話


    。


    東方湛微笑道:“楚小姐精通兵法,若是安郡王悉心教導,再加以磨礪,說不定會成為一代女軍師,我青焰也可大增軍威。”


    “青焰戰神去邊關是為保家衛國,在軍中肯定事情繁多,哪有時間分心教導楚小姐?”沈璃雪冷笑,保家衛國的戰神不去帶兵打仗,留在後方教導女子兵法,是想讓敵人笑掉大牙?


    “楚小姐很聰明,看了那麽多兵法,隻要再多看看行軍布陣,很快就能為國效力。”東方湛微笑著回答,心中翻起小小的波浪,無論他說什麽,沈璃雪都能找到理由反駁。


    “楚小姐從未去過邊關,精通再多的兵法,也沒有實踐過,都是在紙上談兵,她身體柔弱,不能上戰場殺敵,隻憑在後方觀戰,何年何月才能將自己所學的兵法與實際結合?三年?五年,十年?還是二十年?”


    沈璃雪毫不留情的繼續反駁:“有這份等候的時間,倒不如從軍中挑選幾名能力不錯的士兵,教導培養,說不定將來能成一國將軍。”


    東方湛看著沈璃雪,溫和的微笑,眼瞳凝深,她駁的他啞口無言,真是聰明,不過,他可不是輕易認輸的人,故做不解的蹙了蹙眉:“安郡王妃和楚小姐不是好朋友嗎?怎麽處處挑她的刺?”


    東方湛在挑撥她和楚悠然之間的關係!為了給她添堵,他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我不是在挑悠然的刺,她身患重病,尚未痊愈,需要安靜環境的休養,若是去了邊關,環境惡劣,又得不到好的照顧,她的身體根本吃不消。”


    沈璃雪和楚悠然接觸過許多次,了解她的性格,她是標準的大家閨秀,和諸多名門千金一樣,想著成親嫁人,相夫教子,看兵法書不過是一時無聊,看來解悶,從未想過去沙場征戰。


    兵法要活學活用,對敵之時,每一分每一秒都會有變化,運用兵法之人,必須在戰場上指揮或親自施展,才能發揮到最大的作用。


    楚悠然的兵法都是從書上看來的,從未實際應戰過,沒有實戰經驗,就算布兵,也會有很多缺點,需要不少的時間完善。


    再加上,她身體柔弱,不懂武功,如果上戰場,需要一定的士兵分神保護,無形之中就降低了兵法的施展能力,真不如選個能力不錯的少年多多培養,既能殺敵又能布兵


    。


    “戰場殺敵,不是兒戲,青焰戰神和眾多浴血奮戰的將士商議軍情,一名沒經曆過打仗的弱女子從旁指點,是讓他國嘲笑我青焰戰神沒有軍威,需要一名弱女子輔助,還是讓將士們嘲笑悠然不自量力的胡亂指揮?”


    “湛王一心為國,想將悠然培養成對青焰有用之人,悠然心裏敬佩,不過,安郡王妃所言極是,悠然隻是一介女流,身體柔弱,沒有什麽大報負,隻想著在內院裏相夫教子,戰場殺敵,浴血奮戰,若是我邊關將士的壯舉,我聽著心裏高興,如果讓我親臨那種場麵,我肯定就沒有那種氣魄了。”


    楚悠然溫柔的聲音聽的大臣們連連點頭,女子嘛,就是要在家相夫教子,做個賢妻良母,管理好內院,照顧好夫君,帶兵布陣,沙場征戰,殺人流血這種事情,她們確實做不來。


    看東方湛的目光,多了幾分思量,戰場征戰,戰士們以命相搏,拋頭顱灑熱血,完美的兵法是從實戰中悟出來的,不是從書上看出來的,柔弱女子出現在那裏,幫不了大忙,可能還會擾亂軍心,不是明智之舉,湛王爺一向英明,為何會提出這麽愚蠢的方法?


    東方湛微微笑著,眼瞳幽深似潭:“廝殺的戰場的確不適合柔弱的女子前往,是本王疏忽了,安郡王妃身懷有孕,需要靜養,納名側妃進府,既能服侍安郡王,又能照顧安郡王妃,一舉兩得的好事啊。”


    沈璃雪冷冷看著東方湛,他明知她和東方珩感情好,還讓她的好朋友楚悠然插到他們兩人之間,不但破壞了他們的夫妻關係,還讓她有引狼入室的恨意,因為,是她和東方湛交換條件,劃去楚悠然的名字,他才能趁機將楚悠然推給東方珩。


    換言之,東方湛在嘲笑她作繭自縛,幫了所謂的朋友,害了自己。


    嗬嗬,東方湛想算計她,也沒那麽容易,他有張良計,她也有過牆梯:


    “湛王爺,楚小姐是皇後娘娘為您挑選的側妃,皇上也已經認可,您三番四次的向外推,可是對她不滿意?”


    皇後麵色微沉,抬眸看向東方湛:“湛兒,昨天本宮命人拿選妃的名單給你,你不滿意怎麽不說?”楚悠然是她親自為東方湛挑選的,東方湛當時不言不語,現在當著皇帝,大臣們的麵說不滿意,是存心置她難堪


    。


    “回皇後娘娘,兒臣當時有急事,簡單掃了一眼,沒有細看,剛才聽到太監所念的名單,才知道竟有楚悠然小姐,並非不滿意娘娘的挑選,還望娘娘恕罪。”


    東方湛安撫著皇後,目光看向沈璃雪,她不是想讓他劃去楚悠然的名字麽?怎麽又將楚悠然推給他了?準備犧牲朋友成全自己?楚悠然被拋棄,對沈璃雪一定有了恨意,他娶回楚悠然後,可以利用她對付沈璃雪。


    “罷了,湛兒的正、側妃,要你自己喜歡才是最好的,你不想迎娶楚小姐,本宮再為你換名側妃。”皇後聲音慈祥,聰明人還是能聽出她話中暗帶的不悅,忙忙碌碌十多天,精心挑選出來的側妃被人當場嫌棄,換作任何人,心情也不會好。


    “皇後娘娘親自挑選的側妃,自然是極好的,剛才兒臣思慮欠佳,才會出言讓她嫁給安郡王,如今得知青焰邊關不需要女子插手,本王自當迎娶楚小姐為側妃。”東方湛微微笑著,不著痕跡的誇獎皇後。


    皇後的麵色緩和了些,正準備教導他幾句,楚悠然突然跪了下來,清雅的聲音在宴會廳緩緩響起:


    “湛王爺,臣女自知身份低微,配不上湛王爺,湛王爺不必勉強自己娶臣女,臣女願意請去,做回巡撫千金。”


    巡撫之女成為湛王側妃,是前世修來的福份,楚悠然竟然想要退去,若在平時,眾人肯定會指責她不識抬舉,皇帝也會龍顏大怒,降罪她父母親人。


    但剛才,眾目睽睽下,東方湛百般推開楚悠然,最後雖然同意迎娶她了,怎麽看都像是被逼無奈不得不迎娶,楚悠然自願請去,並非是拋棄湛王,而是湛王看不上她,她善解人意的主動離開,既保全了皇室的麵子,也沒給東方湛找不快。


    眾人隻會感慨她的善良,不會怪她,更不會責備她。


    “楚姑娘聰明美麗,才華高絕,本王甚是欣賞,楚姑娘請去,可是不喜歡本王?”東方湛還要利用楚悠然來對付沈璃雪,當然不會放她離開,便以身份來壓她,讓她放棄請去的念頭。


    “湛王爺說笑了,您是青焰的湛王爺,有哪名女子不想嫁?您身份高貴,有權利棄掉自己不喜歡的人,臣女不能嫁您為側妃,是自己沒福份,不會怪湛王的,您不必勉強自己


    。”楚悠然美眸盈盈,言辭懇切。


    東方珩麵色微沉:“本王喜歡你,娶你是心甘情願,並非勉強。”無知的女人,居然想逃離他的手掌心,不自量力。


    楚悠然美眸閃了閃:“恕臣女直言,若您真的喜歡臣女,為何還要將臣女推給安郡王?”被沈璃雪駁的啞口無言了,才想著迎娶她,分明就是被逼無奈嘛。


    “本王想為青焰培養一名女軍師,保家衛國。”東方湛敷衍著,他和沈璃雪交換條件,他劃去楚悠然的名字時,突然想到要反將沈璃雪一軍,就將她推給東方珩,想破壞他們夫妻之間的關係,嗬嗬,這些都是不能說的秘密。


    “湛王爺,臣女隻是看過幾本兵書而已,又沒在兵法上有多高的造詣,您提議臣女去邊關帶兵,有些欠妥當。”


    “臣女知道您性子溫和,不喜歡臣女,又不想傷臣女的心,才會將臣女推給安郡王,安郡王很優秀,卻並非臣女的良人,您無奈之下,才準備迎娶臣女,臣女自己沒福份做湛王側妃,真的不怪湛王爺。”楚悠然的聲音柔柔弱弱,再配上她那副楚楚動人的模樣,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愛。


    東方湛冷眼看著楚悠然,經她這麽一說,剛才皇帝,皇後,大臣們看到的情形,就是他聽到名單,不喜歡楚悠然,使出渾身解數推給東方珩。


    學兵法,保家衛國,放到一名弱女子身上,的確很欠妥當,完全是推托之詞嘛。


    就算他再說喜歡楚悠然,想要迎娶她,眾人也隻會覺得他是為了顧及她的麵子,不讓她傷心難過,方才勉強自己。


    昨天的楚悠然思想還有些單純,思慮也很一般,怎麽一夜之間,她變的這麽伶牙俐齒,能言善辯了?難道是……


    東方湛目光一凝,轉身看向沈璃雪。


    她正端著茶杯,有一口沒一口的輕品茶水,嫋嫋熱氣升騰,她的小臉有些朦朧,眼角眉梢間,全是淩厲,猛然抬起眼眸看向他,清冷的眼瞳中閃爍著點點冰冷的笑。


    東方湛瞬間明白,沈璃雪早就猜到他會反將他們一將,故而將計就計的設了圈套,隻等著他的計策一出,他們的計策也隨之而來,巧妙的為楚悠然脫了困,算計他於無形


    !


    真是聰明!


    皇後望一眼皇帝,見他麵色平靜,眉頭卻微微皺了起來,似乎對這樁鬧大的事情有些不滿,朗聲道:“湛王,楚小姐郎無心妾無意,楚小姐自願請去,湛王側妃之位暫時空出,本宮明天再挑選一名側妃補上。”


    寥寥幾句為東方湛、楚悠然劃清了界線,從此後,他是青焰湛王,她是巡撫之女,彼此之間,再無任何關係。


    皇後用的理由雖是楚悠然自願請去,但宴會廳裏坐著這麽多重臣,家眷,年輕男女,最晚半天,實情就會傳揚的人盡皆知。


    湛王不喜自己的側妃,要推給別人,別人不要,他硬著頭皮迎娶,未過門的側妃善解人意的自動請離,楚悠然被嫌棄,名聲可能會受點影響,但受影響最大的卻是東方湛。


    溫文儒雅,從不舍女子傷心的青焰湛王,居然毫不留情的傷了女子的心,還是以這麽狠心絕情的方法,事情肯定會傳的沸沸揚揚,他的名聲最少也會臭上幾分。


    “多謝皇後娘娘,湛王成全。”楚悠然得體的福福身,緩緩站起身,壓在心裏的大石頭瞬間落了下來,暗暗鬆了口氣,事情終於解決了。


    悄悄望向沈璃雪,美眸中閃爍著感激的笑,幸好有璃雪幫忙。


    沈璃雪回她一個小心的微笑,提醒她這裏是宴會廳,不要過多的流露出輕鬆的喜悅之意,否則,定會引人懷疑。


    楚悠然會意,麵色微沉,款款落座,低沉了眼瞼,像隱形人一般,看著桌子上的飯菜,不再發一言。


    “京城還有哪些千金適合做湛王側妃?”皇帝的聲音淡漠,威嚴,今天的宴會是確定太子正、側妃,沒想到出了這種事,湛王側妃空缺,要盡早補齊。


    “回皇上,有好幾家千金都適合做,臣妾這裏是名單,皇上請看。”皇上微笑著將一本小冊子交給了太監。


    選太子,湛王正、側妃時,有二三十家的千金入選,都是身份高貴的高官之女,每一名女子都很優秀,皇後仔細選了又選,才確定了具體人


    。


    楚悠然請去,無妨,後麵有的是千金可以替代。


    皇帝接過小冊子,仔細翻看,微皺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來,巡撫之女,身份一般,小冊子上的任何一名千金,身份都比她尊貴,隨便揪出一人都有資格做側妃。


    “安郡王,安郡王妃身懷有孕,漸漸的,就會行動不便,你也應該選名側妃了,不如,趁著皇後娘娘為本王挑選側妃,也為你選一名?”


    東方湛溫和的笑容中透著說不出的冰寒,楚悠然用計脫身了,他失了對付東方珩,沈璃雪的籌碼,就要再樹立一個,他們想要一生一世一雙人,他就便要塞個側妃給東方珩,拆開他們。


    東方珩白玉手指輕捏著酒杯,黑曜石般的眼瞳幽深似潭:“多謝湛王好意,本王和璃雪成親三個多月就另娶側妃,是對她的不尊不重,本王和她的婚約是由父王和武國公親自定下,本王不尊重她,就是不尊重父親和武國公。”


    百善孝為先,不尊重父母的子女,會被人唾棄,他不想被世人唾罵,自然不能娶側妃。


    東方湛望一眼身材苗條的沈璃雪,微笑道:“郡王妃有了身孕,現在孩子小,感覺不到什麽,漸漸的,身孕凸顯,她的行動就會很不方便,不能再照顧你,你娶側妃,外人不會多說什麽,就算聖王,武國公站在這裏,也不會責怪你。”


    聖王,武國公都休想成為他的擋箭牌。


    “京城的名門千金,容顏美麗,才華橫溢,不比郡王妃差多少,安郡王可以享受齊人之福。”


    皇後親自挑選的側妃,東方珩不要也得要,否則,就是抗旨不尊,就算他娶回去不看不碰的打入冷宮,那他和沈璃雪之間的甜蜜感情也有了裂痕。


    東方珩緊握著沈璃雪素白的小手,展於眾人麵前:“本王還曾答應過璃雪,今生今世隻愛她一人,不抬平妻,不納側妃,不收通房,齊人之福青焰有很多人在享,不差本王一個。”


    沈璃雪會心的微笑,她就知道,他會這麽說!來自二十一世紀的她不會與其他女子分享自己的夫君,有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恩愛父母,他也不會三妻四妾


    。


    眾人瞬間嘩然,堂堂青焰戰神,不抬平妻,不納側妃,不收通房,真的假的?一生對著一名女子,都不覺乏味?


    東方湛的麵色僵了僵,隨即恢複正常:“安郡王在開玩笑嗎?莫說是青焰國的貴族男子,即便是平民百姓,有錢的人家都會納妾,安郡王一生怎麽能隻娶郡王妃一人?”


    東方珩望了東方湛一眼:“青焰沒有律法規定男子一定要納妾吧?”


    東方湛微微皺眉:“當然沒有,不過……”


    “我父王和母親就是一生一世一雙人,本王為何不可?”東方珩冷聲打斷了東方湛的話,銳利的眸中閃爍著幽冷光華。


    是啊,聖王爺也隻娶了聖王妃一人,生活的很幸福呢!許多貴婦滿眼羨慕,安郡王遺傳了聖王爺的性子,也準備一生隻娶一名女子?


    座位上的年輕女子們目光微微閃爍,安郡王是青焰戰神,言出必行,他說隻娶郡王妃一人,絕對會隻娶她一人,至於聖王爺,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二十多年了,隻娶了聖王妃。


    難道聖王府的男子都是這麽癡情?安郡王已經成親,他的大哥聖王世子還沒定世子妃呢,若是自己沒被選為太子、湛王側妃,是不是就可以嫁給聖王世子?


    “安郡王和郡王妃感情深厚,不願納側妃,不必勉強。”皇帝看一眼沈璃雪,她的身形還很窈窕,沒有半分懷孕的臃腫和笨重,容顏絕美,京城少有女子能及,東方珩迷戀她不肯納妃,可以理解。


    等沈璃雪的身孕凸顯了,身材嚴重走形,東方珩就會改觀,到時,不必他們勸解,他自己都會急著納側妃。


    轉頭看向皇後,皇帝沉聲道:“盡快為湛兒選出側妃,三天後是黃道吉日,太子,湛王一起迎娶正、側妃,禮部已經在緊鑼密鼓的籌備,朕要大宴群臣。”


    “是。”皇後盈盈福身,美眸笑意盈盈,接過冊子仔細翻看,認真挑選著湛王側妃。


    沈璃雪笑意盈盈,和東方珩碰杯喝茶,仿佛在慶祝作戰勝利,清冷中帶著深情的目光,美麗小臉上洋溢的明媚笑容,深深的刺痛了東方湛的眼睛,大手緊緊握了起來,稅利的目光陰沉的可怕:兩人聯合,確實厲害,這次讓他們逃過一劫,是他大意了,下次他一定會仔細計劃,他們休想再幸運的逃脫


    。


    太子的正側、妃已經定下,東方湛的正妃和一名側妃也定下了,這次小型家宴吃的是賓主皆歡,也算成功。


    午後三刻,大臣,貴婦,女子們都休息夠了,相繼離開了皇宮,東方珩,沈璃雪也出了皇宮,楚悠然迎麵走了過來,墨色的眼瞳中滿是感激的笑意:“安郡王,璃雪,多謝你們幫我解圍。”


    參宴之前,他們將宴會上會發生的所有事情都預想到了,一起製訂了反將東方湛一軍的計劃,計劃很成功,她逃脫了湛王的魔爪。


    沈璃雪美眸一凝:“悠然,如果我沒有猜錯,東方湛盯上你了,你若是一直這麽雲英未嫁,總有一天還會落到他手裏,再想擺脫他,可就沒那麽簡單了。”


    東方湛大敗而歸,賠了夫人又折兵,心中惱怒,下次再製定計劃時,肯定更加完善,更加狠毒,他們想要破解,也會更加費時費力。


    “我知道,我正在想辦法……”楚悠然低垂著頭,聲音也細若蚊蠅,青焰湛王勢力龐大,翻手之間就能捏死她,她一直在思索,卻想不出合適的辦法。


    “悠然,你不是有心上人嗎?趕快向他表白心跡,你成了親,東方湛就會有所顧及,不能再明目張膽的對你出手了。”擺脫東方湛,唯一的辦法,就是楚悠然成親。


    “我,向他表白?”楚悠然驚訝的看著沈璃雪,子女成親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是矜持的官家千金,大著膽子向男子表白,是不是太驚世駭俗了些?萬一吃了閉門羹,就更丟人了。


    “或者,你可以讓你父親試探試探那名男子的態度,如果他也喜歡你,你們就趕快成親。”楚悠然是古代千金,接受的是封建思想,女子向男子表達愛意,對她來說的確是驚世駭俗了些,她一時半會無法接受,沈璃雪就又想了一個委婉的方法。


    楚悠然已經到了成親年齡,隨時都可以嫁人,無論用哪個方法都好,盡早嫁出去,才是最重要的。


    “那我回去後就向父親提提。”楚悠然一張小臉嫣紅如霞,談到自己的婚事,貴族女子們都會臉紅心跳:“安郡王,璃雪,告辭


    。”


    楚悠然走後,東方珩,沈璃雪也走上了聖王府的馬車,坐在寬敞、舒適的車廂裏,沈璃雪頭靠著東方珩的胸口,微微蹙眉:


    “看東方湛的態度,他承認了夜千媚是他的妹妹,應該是追上夜千媚了,夜千媚沒隨他回城,可能是被他安置到了什麽地方,咱們要不要派人查查看?”


    “本王已經命人去查了,很快就會有結果。”東方湛離開醉仙樓出城追夜千媚時,東方珩就派了暗衛跟蹤,可惜都被東方湛發現,甩掉了,暗衛們追到南疆車隊時,東方湛已經趕來京城。


    “沐國公被咱們抓到,牽連九族被滅,東方湛知道淑妃是他母親,她死在咱們手裏,他心中肯定更恨咱們,他的報複會越來越瘋狂。”沈璃雪輕輕歎了口氣,抬眸看著東方珩:“我是不是不應該告訴他真相?”


    “紙裏包不住火,就算你不說,他早晚也會知道,倒不如用它來幫幫朋友的忙。”


    東方湛以前一直以為是聖王,聖王妃的恩愛害死了李貴妃,現在變成沈璃雪,東方珩,還是死在他們聖王府人的身上,沒有太大的區別。


    “沈燁磊,你幹什麽?”尖銳,熟悉的女聲傳來。


    沈璃雪一怔,是她!


    素白的小手掀開車窗向外望去,長且破舊的小巷子裏,沈盈雪穿著一身粗布的淺灰色長裙,衣衫微微淩亂,發質枯黃,蓬蓬的,就像稻草,用一根竹筷子綰成最簡單的發髻,挺著大大的肚子,一手扶著牆壁,一手扶著後腰,滿臉怒容的怒瞪著五米外的沈燁磊。


    她飽滿的額頭上滲著細密的汗珠,嘴巴微張著,急促的喘息,顯然剛才經過了一場激烈的撕扯。


    沈璃雪皺眉:秦若煙已經離開青焰,沒有帶走沈盈雪麽?秦若煙性子古怪,凡事隻有三分熱度,想必是折磨夠了沈盈雪,懶得再理她,臨走前,就放她離開,任她自生自滅了。


    再看沈燁磊,手裏抓著一隻錢袋,快速打開,倒出一大把銅板,不屑的撇撇嘴:“怎麽隻有這點錢?”


    “嫌少你別搶啊,把銅板還我


    。”沈盈雪氣衝衝的挪動著腳步上前,就要拿回銅板。


    沈燁磊小身體非常靈活,輕輕一轉,遠離了沈盈雪,理直氣壯道:“姐姐**個月的身孕,眼看著就快生了,我拿這些銅板給你買點好吃的吧……”


    “沈燁磊,你少蒙我,你拿我的錢,是想學那些紈絝子弟們進賭場揮霍。”沈盈雪尖銳的高叫,配上那張被曬黑的小臉,就像街上的潑婦。


    “姐姐,別說的這麽難聽嘛,我是在為咱們將來的美好生活鋪路子啊,你想想看,我天天辛苦的做小廝,一個月下來就拿那麽幾個銅板,咱們何時才能過上好日子?我隨那些紈絝子弟們進賭場,和他們打好了關係,將來謀個一官半職,你就是官員的姐姐了,說出去,多有麵子……”沈燁磊淳淳善誘著,描繪未來的美好生活。


    沈璃雪微笑,沈燁磊小小年紀,就開始算計了,真算計也好,假算計也罷,反正是有了那份心思,不愧是雷雅容的兒子。


    沈盈雪不屑的嗤笑一聲:“沈燁磊,咱們被貶成了庶民,用的是奴籍,知道什麽是庶民不?就是青焰最低等的人,做官?你連科考的資格都沒有,做什麽美夢呢?”


    沈燁磊一張小臉瞬間陰沉了下來:“就算做不成官,我也可以去做生意,才不要天天做下人,任人差遣。”


    “就憑你,文章讀不通,大字不識幾個,還做生意?賠死你。”沈盈雪不屑的撇撇嘴:“湛王府裏待遇不錯的,你就老老實實呆著吧,多學點本事,再說大話不遲。”


    “你勸我在湛王府做下人,是不是想方便你勾引湛王爺?”沈燁磊瞟一眼沈盈雪高高隆起的肚子,滿眼不屑:


    “你以為你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相府千金沈盈雪麽?拿鏡子照照你現在的樣子,臉黑如炭,發枯如草,眼睛呆滯無神,還挺著個大肚子,就像街上的大媽,湛王府裏隨便找出一名丫鬟都比你長的漂亮,高貴如湛王爺,怎麽可能再喜歡上你?”


    “沈燁磊,你不要看不起我,我的臉型可是青焰第一美女,天天在外刷馬桶才會曬成這副模樣,等我生下這個孽種,仔細打扮保養自己,一定可以再變回原來的樣子。”


    沈盈雪輕輕撫摸著自己的小臉,有些粗糙,不複當初的細膩如瓷,但是,她的臉型沒變,仔細打扮打扮,一定可以恢複她水水嫩嫩,舉世無雙的美麗容顏


    。


    她沒了高貴的嫡女身份,還有美貌,一定可以嫁給貴族公子做姨娘小妾,再也不必受這種苦了。“


    ”你還是先把肚子裏的孽種生下來,恢複了身材,再做美夢吧。“沈燁磊望著沈盈雪高挺的肚子,滿目嘲諷:”哪個貴族公子願意娶個大肚子的水桶腰回家。“


    沈盈雪的小臉瞬間黑了下來,孩子是她被雷聰強暴的惡心產物,她恨死腹中的孽種了,在驛館裏被秦若煙折騰時,曾想過許多方法墮孩子,可這孩子的生命力好像很頑強,無論她怎麽跑,怎麽跳,孩子就是不掉。


    昨天被放出來時,她也去看了大夫,大夫告訴她,她很快就要生產,再用墮胎藥,孩子會死,她也有危險,她隻得打消墮胎的念頭,生下來吧,男的賣給生不出兒子的人家,女孩就賣給妓院,得來的銀兩,她正好可以用來保養、打扮自己。


    ”時候不早了,我要回湛王府做事了,姐姐,你自便吧。“沈燁磊數完手裏的銅板,撇撇嘴,全部塞進了錢袋裏,轉身欲走。


    沈盈雪急行幾步,抓住了他的衣服,美眸噴火,憤怒的吼道:”把銅板給我,這是我僅有的一點兒錢了,你都拿走了,我吃什麽?喝什麽?餓死嗎?“


    ”鬆手!“沈燁磊目光一寒,不耐煩的轉過身,揮手去打沈盈雪。


    沈盈雪趁機抓住了錢袋,咬牙切齒的用力拉扯:”把錢還我,還給我!“


    ”鬆手,再不鬆手,休怪我對你不客氣了。“沈燁磊恨恨的瞪著沈盈雪,怒氣衝天的大吼,他在賭場輸了賺來的所有銀子,好不容易有了翻盤的本錢,豈能放手。


    沈璃雪搖搖頭,這姐弟兩人,在這麽困難的環境裏,應該相互扶持,相互鼓勵才是,他們倒好,相互拆台,還大打出手。


    ”你不找他們報仇了?“東方珩如玉的手指輕撫著沈璃雪柔軟的墨絲,如墨緞一般,柔軟順滑。


    ”我和他們,也沒什麽深仇大恨,他們落迫至此,也沒什麽好算計的了,讓他們這麽水深火熱的活著,已是最大的懲罰。“沈璃雪笑著搖搖頭,慢慢放下了車簾。


    ”啊


    !“沈盈雪懷孕**個月,身形不及沈燁磊靈活,一不小心,錢袋被拉扯走,她笨重的身軀重重的蹲坐到了地上,撕心裂肺的疼痛快速漫延開來,手捂著肚子,驚聲尖叫:”疼,疼,好疼啊。“


    ”別裝了,我可不會上你的當,我些銅板是我的了。“沈燁磊冷哼著,慢騰騰的轉過身,剛好看到沈璃雪放下車簾,她明媚的笑容,深深的刺痛了他的眼,看他落迫,她在幸災樂禍,賤人賤人賤人!


    怒吼一聲,將錢袋往衣兜裏一裝,急步追了上去:”沈璃雪,你這個賤人,有種別跑,你給我滾下來。“


    馬車裏的沈璃雪皺皺眉:”沈燁磊不長記性嗎?被打了這麽多次,還敢對我大吼大叫。“


    ”沈燁磊從小被嬌生慣養,養成了唯我獨尊的壞脾氣,一兩次的痛打,他是不長記性的。“東方珩凝深眼眸:”子默,去讓沈燁磊長長記性。“


    他的妻子隻是從沈燁磊麵前走過,沒招他,也沒惹他,他居然不分青紅皂白破口大罵,真應該好好教訓教訓。


    馬車停了下來,輕微的破風聲響起,馬車後方響起沈燁磊尖銳的慘叫聲,沈璃雪裝沒聽見,窩在東方珩懷裏,閉眼休息,沈燁磊身為小廝,脾氣比少爺都大,是應該細細教教他規距。


    不遠處的小巷裏,沈盈雪蹲坐在地上,身下流出一大灘鮮血,肚子傳來尖銳的疼痛,她嘴唇蒼白,額頭直冒冷汗,虛弱的呼救:”沈燁磊,沈燁磊,你回來,快滾回來,救救我!“


    回應她的除了寂靜,還是寂靜,鮮血越流越多,她倒在地上,意識也越來越模糊,心裏呐喊,我不想死,救命,救命啊。


    朦朧的視線中,走來一道高大的身影,他居高臨下的望著她,她像抓到救命稻草一樣,喃喃呼救:”救……救我!“


    高大身影冷聲道:”我可以救你,但你必須臣服於我,按照我說的去做。“


    ”我答應,我答應,求你快救救我!“沈盈雪連連點頭,眸中閃爍著點點希望。


    男子冷冷一笑,抓起沈盈雪的胳膊,快速飛身離去,空餘半地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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