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自青侯接任青州以來,實行了新的政策,便是收回青州十三郡郡守的軍隊,任何郡守都不得私自驀養軍隊,軍隊和地方官府分立而治,因此,現在的郡守是沒有軍隊的,沒有軍隊的郡守就好比是失去了獠牙的老虎,並不可怕,也方便控製。每一個郡守若想把自己的郡治理好都必須依賴於地方軍隊,而地方軍隊若想建立功勳,也必須和郡守協調合作。


    地方官府和地方軍隊都是相敬如賓,這也就是為什麽郡守聽手青軍鐵騎兵百夫長來臨要親自登門迎接的原因。


    "四位遠道而來,老朽怠慢了,剛才士兵們不懂事,還望你們不要計較,來,裏邊請。"郡守見到少羽四人後和善的大笑道。


    白子歌冷冷站立,並不說話,郭子成,白夢和少羽對望一眼,最後少遇會意的往前踏了幾步,來到郡守身前,和聲說道,"李嚴大人言重了,您能親自來城門口迎接,已讓我們四人十分感動。在下是青軍鐵騎兵羽團的百夫長。"


    說完,少羽將自己的兵符遞給郡守過目,郡守接過一看,隨即笑著將兵符還給少羽,少羽又道,"這兩位是劍聖門下的成名弟子,白夢,郭子成。這位是劍聖門下的第一弟子白子歌。"


    少羽將四個人簡單介紹過後,便和郡守一道進了城門,在郡守的招待下,四個人住進了一個地方寬闊,環境優美的四合院,隨即又招呼四人一起用了午餐,餐桌上郡守隻字未談軍政方麵的事情,飯後便安排四人進房休息,從頭到尾都沒有提及到官場上麵的事。


    四人連續十多天時間都在趕路,一路上的確也累了,各自回到房間便倒頭睡去了,少羽簡單的條理過後便出門了,剛來到門外便看到兩個長相不錯的侍女站在門口兩側,見到少羽馬上點頭彎腰請安,"公子是要到哪裏去?我給你帶路吧。"


    少羽猶豫了一下,開口道,"我想去見見郡守大人,麻煩你們帶路吧。"


    兩侍女吃驚的對望一樣,仿佛並未料到少羽開口一句話就是要見郡守大人,在朝陽郡裏,郡守可是說一不二的人物啊。


    少羽疑惑問了一句,"怎麽?你們也不認識路?那好,我一個人去找他,你們在這裏歇著吧。"


    說完少羽邊轉身離開,兩侍女大駭,臉色都白了下來,連忙道,"公子誤會了,請跟我來,我帶路。"


    一路上穿過很條走道,少羽都有些暈忽,見那倆侍女一路上都非常緊張,不由問道,"怎麽一提到郡守,你們兩個人就這麽緊張?"


    其中一侍女臉色發白,說道,"郡守以前是個很和藹的人,對屬下對人民對家人都非常好,那時候朝陽郡裏一片安寧,百姓們安居樂業,朝陽郡一片生機勃勃,但是自從半年前,郡守的性子就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變得非常暴力,一點都不近人情,最近幾個月來,已經打死了很多個丫頭,據說他隻要看那個侍衛不爽就叫人把他拖出去砍頭..."


    侍女說到這裏,身子不由自主的顫抖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麽異常恐怖的東西。


    少羽聽完隻是淡淡一點頭,"我知道了,一會兒快到的時候你給我指明路線,我自己進去好了,你們到了那裏就各自回去吧。"


    雖然聽這侍女說起來挺恐怖的樣子,但是少羽卻並不怎麽放在心上,三天之內連續殺死五長老,六長老兩大天位高手的存在,又怎麽會害怕一個郡守?


    路上少遇繼續詢問了一些關於郡守的事情,過了片刻兩侍女便停了下來,朝前方的一個大宮殿指去,"看到了吧,就是那個宮殿了。"


    兩侍女說完分別站在道路兩邊,並無上前的意思,顯然是對郡守感覺到異常的害怕。


    少羽會意點了點頭,"你們就在這裏等吧。"


    說完少羽轉身進了宮殿大門,宮殿非常的豪華,但談不上宏偉,這裏的大理瓷磚亮極,可以清晰的從地磚上看到自己的影子。守門的幾個侍衛見得少羽後都出手阻攔,少羽道明原因,其中一個士兵才跑去通報,片刻後回道,"請跟我來。"


    隨著侍衛的腳步轉過幾個院子,最後進入宮殿大門,宮殿裏隻有郡守一人,郡守正坐在案桌上麵批改著文卷,見到少羽後異常的興奮,遠遠便起朝少羽迎了過來,"是百夫長啊,快快請進,之前我就說過了,你們遠來是客,郡城裏麵任何一個地方,隻要你們想去,讓侍女帶你們去就是了,侍女是我身邊的親衛,有她們陪伴,任何守衛都不會阻攔。"


    少羽笑了笑,"我就來拜見郡守大人,順便和郡守大人聊會兒天。"


    "請坐。"李嚴引少遇到後堂坐落,他親自泡上一壺好茶,給少羽滿上一杯,"上等的絕品毛尖,你嚐嚐。"


    少羽品了一口,深深呼吸,"不愧是好茶,茶入口後,餘香尤在。難得郡守大人有如此雅興來品茶,真是讓少羽佩服。現在朝陽郡周圍都麵臨益州的軍隊圍攻,四麵楚哥,郡守大人卻安詳若水,讓後生佩服得很。"


    郡守李嚴的手本能的抖了一下,不過還是將杯裏的茶倒進口裏,仔細的品嚐起來,許久後露出陶醉的滋味,說道,"兵臨泰山而不倒,這難道不是一種很高的境界麽。在我李嚴眼裏,益州的這點動作我並不放在眼裏。"


    少羽道,"我在進城的時候,看到郡城東門外的平川外麵駐紮著一萬多益州正規部隊,切斷了一切出入朝陽郡的通道,時日久了,我擔心朝陽郡會支撐不起。"


    李嚴道,"區區小騙術,騙得了別人,卻騙不了我李嚴。他們切斷交通物質運輸是假,為主力部隊爭取時間才是真,我估計在十日後,益州的正規部隊就會趕到,一旦正規部隊趕到,將全力進攻朝陽郡。"


    少羽點頭道,"如此,郡守大人卻在這裏喝茶,莫不是郡守大人早就想好對策了?"


    郡守是個五十多歲年紀的人,比少羽整整大了一倍。兩個輩分的人之間本來存在代溝,但是少羽在和郡守談論的過程中卻驚駭的發現,這個有著五十歲老齡的人,和自己交談起來卻十分的平和,給人平和的感覺,談話輕鬆愉快,少羽都甚至要以為坐在眼前的是個慈祥的純樸老人,和之前那兩個侍女討論的根本不是同一個人。


    感覺歸感覺,少羽還是心存懷疑的,對眼前這個老人更加的注意了。


    郡守拿起茶壺繼續給少羽倒滿茶,一邊說道,"對策倒也談不上,隻是從目前的形勢中,我分析出這麽個趨向。你知道,我隻是一個郡守,相當於是一個地方官府的頭目,自從青侯開創新製度開始,地方官府和軍隊便被隔離開來,青州內所有的軍隊都隻在青侯手裏,我一個郡守,是不能夠私下裏驀養軍隊的,麵對益州軍隊的襲擊,我們雖然奮起抵抗,但以我們郡守自己的那一群士兵,又怎麽可能是益州精良正規軍的對手。"


    郡守李嚴勤勤懇懇的說著這些話,話語之間帶著一股無限的無奈和憂傷,從一個老人口中說出來,讓人感覺到極大的同情,仿佛眼前的這個老人為了朝陽郡的事情已經心力交瘁,奔上奔下,費盡了勞力似的。


    少羽也受到郡守李嚴這種氣氛的影響,這種感覺讓少羽心裏有點不舒服,便開口道,"你是這裏的郡守,對於朝陽郡的事情再了解不過了,這一次青周麵臨益州和兗州的夾擊,戰事非常吃緊,前方的戰士也都全部上了戰場,朝陽郡這個地方地理位置至關重要,萬不能失,郡守大人有什麽良策?"


    李嚴一把將杯中的茶倒進肚子裏,悵然道,"我之前組織過多次大規模的的反擊,結果因為參加戰鬥的人都是壯丁,從未上過戰場,沒有戰鬥經驗,無組織無紀律,一到戰場上就兵敗如山倒,根本不是益州正規部隊的對手,幾次下來死傷慘重,我現在都隻是緊閉城門,從不迎戰,不是我不想,而是實在沒有拿得出手的軍隊啊。"


    少羽仔細的凝望著眼前的這個老人,半晌才道,"可是我聽說青侯雖然不允許十三郡的郡守私下驀養軍隊,但是卻給每個郡配備了三十萬的正規部隊,用來維護郡城裏的日常治安,另外青侯還每兩個郡中間設立了軍區,每個軍區的戰鬥力都超過百萬軍隊,郡城一旦受到敵軍襲擊,可以立即稟報附近軍區,由軍區的上將軍或是大統領親自摔兵援救,這個製度很好的保衛了各個郡城的安全,郡守大人剛才的苦衷我都理解,但是你完全可以通知附近的軍區,由軍區的軍隊出麵攻擊敵軍。"


    少羽在上任鐵騎兵百夫長之前,把青軍的所有情況都痛讀了一遍,而且少羽從小就喜歡舞弄兵法,更是在上任之前請教過青如玉整整一個晚上的兵法謀略,讓他受益匪淺,對青州內的形勢有了一個大致的了解。


    對於青侯當初建立新的管理製度,少羽自然了解得很透徹。


    李嚴搖搖頭,"來不及啊,益州軍隊在郡城東,南,西,北個方向都駐紮了軍隊,而且軍力都不弱,每個城門外的軍力大概在一萬人左右,另外在一百裏外還駐紮著三大上將軍的十萬兵團,互相救援,形成犄角之勢朝朝陽郡包圍過來,我們的線人根本傳不出話去。另外據哨兵回報,八百裏外的軍區正遭到益州大部軍隊的圍攻,現在正處在水深火熱之中,要想借軍區的力量來解朝陽郡的圍,恐怕是不太現實了。"


    少遇聽他娓娓道來,感覺句句都在情理之中,"如郡守大人所言,朝陽郡如今形勢非常緊迫,危機四伏。"


    郡守李嚴道,"可不是麽。這也是最讓我頭疼的地方,已經一個多月過去了,情況越來越糟糕,百裏外的三大十萬兵團最近似乎正在準備有大動作,一旦向朝陽郡奔騰過來,那後果當真不堪設想。"


    少羽也感覺到了朝陽郡的局勢非常的緊迫,當下道,"郡守大人見多識廣,麵對這樣的情況卻在這裏悠閑的喝茶,想來心周已有對策吧?"


    郡守李嚴搖頭苦笑,"形勢很簡單,恐怕連你都看出來了,眼下要想解救朝陽郡,非常的困難,想靠軍區的兵力開退敵,已經不可能了,再說青侯本身的兵力現在也都被牽扯到戰事之中,恐怕也抽不出兵力來援救這裏了,要想解朝陽直困,隻有一個辦法。"


    少羽問道,"什麽辦法?"


    李嚴目光冷峻起來,一改老人柔弱的風格,這一刻,他變得無比的堅毅,"隻要青侯接觸禁軍令,允許朝陽郡自己招募士兵,訓練戰士,並自己把戰士送上戰場。隻要青侯更改這一條鐵律,我李嚴就有退敵的信心和把握。"(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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