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軍道,"是。"


    少羽的白羽團軍隊已經退開六個小時了,李嚴依舊站在城牆上,目光凝望著白羽團消失的那個方向,仿佛就怕在那個大平原的盡頭忽然冒出一大支軍隊來,然後對著朝陽郡的城門瘋狂進攻似的。從少羽的軍隊出現到現在,李嚴一直站在這城牆之上,眼睛緊緊盯著白羽團那消失的方向,一動不動,眼睛都沒有眨過一下,可見這個朝陽郡的老郡守對朝陽郡是多麽的關心,朝陽郡一代,傾注了他太多的感情和精力,一個郡城,包括朝陽郡的其他廣闊土地,在李嚴看來,都好比是自己的孩子一般,割舍不下。


    李軍安排好一切之後來到城牆之上,他並未上恰你去打擾自己的父親,而是就這麽一直在遠處看著自己這個年邁的父親,他忽然感覺,"一個五十多歲的老人,在任何地方,本來都應該是在家裏麵和自己的子女孫輩門在一起,頤養天年的時候啊,而自己的父親卻依舊在為朝陽郡的事務日夜操心,每天晚上批改卷章到淩晨才睡,一旦朝陽郡內任何一個地方出現災情,他都要親自去探詢,然後指導解決工作,這樣的一個父親...無疑是偉大的,雖然在剛才的事情上表現得過於保守,但我完全可以理解他的心情,朝陽郡對他來說,已經不簡簡單單的意味著一個地方了,他在這片土地上傾注了太多太多的精力心血,早已把這片土地當成是自己的孩子,就如父親剛才自己說的,他不能拿朝陽郡城內四十萬的百姓來做賭注啊,他輸不起,一旦信錯了少羽,那就要葬送掉四十萬個鮮活的生命,為了這個,他寧願保守一些,他寧願不相信自己的感覺..."


    對於自己這個父親,李軍是萬分佩服,眼看天色漸漸的變得金黃,夕陽已經到了西邊的山頭,火紅火紅的霞光普照大地,太陽已經沒有熱度了,李軍看到天即將黑下來,這才上前來到李嚴身旁,"父親,前方探子傳來了消息。"


    "什麽?"李嚴猛然回頭,他很激動,身體都有些在顫抖,顯然他非常關注少羽的去向,如果少羽的軍隊是直奔青城而去,那就說明剛才少羽說的話是真的,是自己冤枉少羽了。如果少羽的軍隊在前方駐紮下來,那就證明少羽別有企圖,隻怕朝陽郡接下來還有危險。無論是個哪個結局,對李嚴來說,都非常的痛苦。


    李軍道,"看來是我們冤枉少羽了,他帶領的白羽團十五萬大軍,直奔青城,現在已經到了距離朝陽郡百裏外的地方了,依舊在趕路,沒有任何要駐紮停留的趨勢。據探子回報,白羽團的十五萬大軍當中,有五萬是千尋來到青州地界之後強行征的青州兵,五萬是處在兗州和青州交界一帶的常年土匪,土匪被兗州當地郡守招安之後被征入軍隊,另外五萬是兗州的正規軍。也就是說,在白羽團的十五萬軍隊當中,隻有五萬人是原原本本的兗州人,其他的...都和兗州沒有太大的關係。少羽在上任白羽團的上將軍之後,今日清晨他集結大軍,頒布了十二道法令,法令的內容核心就是要求戰士們以後做一支仁義之師。他之所以帶軍進入朝陽郡城,其實是為了送糧草而來,並無他意。"


    李嚴深深歎息,大有自責之意,"看來是我們冤枉他了啊,少羽此人,不愧是朝陽郡的楷模。你可有更詳細的消息。"


    李軍說道,"我今天上午前去做了詳細調查,最後發現事情原來是這樣:少羽和白子歌焚燒幹淨千門的十萬大軍之後,便王朝陽郡郡城趕來,原先青城學院裏有一個叛徒叫刀疤,他投奔了千尋,給千尋提供線索,千尋打算在半路上截殺白子歌和少羽。結果陰差陽錯,千尋中了少羽的計策,最後中了少羽的化物散之毒,少羽以解藥要挾千尋交出三軍的兵符,待得千尋交出兵符之後,少羽和白子歌一並殺了千尋,並趁機掌握了三軍的動態。接下來事情便是按照我剛才說的方向發展..."


    "蓬!"李嚴一拳錘在城牆上,因為用力過大,李嚴的拳頭上都滲透出鮮血,他整個人也陷入到深深的自責當中,"冤枉了,我們冤枉他了...少羽才是朝陽郡裏真正的救星。這一次千門和千尋兩個人一共帶著二十五萬人馬從兩個方向進攻朝陽郡,千門和李奇從蕭鎮進攻,試圖攻破蕭鎮後長驅直入,從朝陽郡後門直攻入城,和千尋形成犄角之勢,最後大破我朝陽郡,朝陽郡是青城的北大門,如果朝陽郡一破,青城的北大門就撕開了一個缺口,到時候青城就危險了。我身為朝陽郡的郡守,居然不能為朝陽郡做點什麽,到是蕭少羽...進入蕭鎮之後憑借自己的智慧大破千門的十萬大軍,此次來到朝陽郡城之外,又再度攻破千尋的十五萬大軍...而我們卻還罵他是投奔敵軍的走狗...我這個做郡守的,實在是太窩囊了...我們對不起他啊。如此少年,不是我朝陽郡的楷模又是什麽?我卻如此誹謗懷疑我他..."


    李嚴深深自責,再度一拳錘在城牆之上,裏軍忙上前拉住李嚴,"父親,你就不要再自責了,這事情也不能全怪你,隻是當是情況太複雜了,而且處處暗藏殺機,父親能做到如此,已經很了不起了。"


    李嚴搖頭,目光再度凝望著前方,過了片刻仿佛下定什麽決心一般,"去搬運糧食吧,城中的百姓士兵早已經餓得不行了。另外,你繼續派探子打聽少羽他們的下落,一旦弄清楚了少羽的落角處,等朝陽郡局勢一旦穩定下來,我要負荊請罪。"


    "負荊請罪?"聽到李嚴說出這麽一番話,李軍直直的嚇了一大跳,"父親你都是五十多歲的人呢,還負荊請罪啊?"


    李嚴道,"你不知道,我剛才的行為有多麽大的影響,我是朝陽郡的郡守,如果一個郡守對一個郡內的人才都如此懷疑誹謗,這分明就是一種對人才的補種,對幽者的不尊重...這傳出去影響非常不好,別人還要以為我朝陽郡是一個不尊重人才,不尊重幽者的地方。況且我本人心中十分愧疚,畢竟是我們對不住蕭少羽啊,人家幫我們朝陽郡解決掉兩頭惡狼,本來我們要重禮相報的,可是結果呢?我們卻對他懷疑,誹謗...我李嚴深感愧疚啊,無法麵對朝陽郡內的父老鄉親,更無顏麵對這一次損失慘重的蕭府。這時就這麽定了,你就不要在勸我了。"


    說完李嚴滿臉滄桑無奈,轉頭下得城牆,他拳頭上的積血還在,不時的還有幾滴鮮血掉落在地上...這讓站在身後的李軍深深感動,再一次感覺到自己的這個父親,實在是個了不起的人物。


    話說少羽等人一路趕路,十五萬大軍打著''白羽團'';的旗號一路前行,隻六個小時便趕了一百多裏的路程,此刻天色漸晚,少羽正好看到前方有條大河,便命令軍隊停下來歇息,就地取水起火,用過晚餐之後繼續趕路。


    十五萬大軍取水造飯是一個很浩大的工程,沒有一條像樣的河流,要想做個像樣的飯出來,還真是件不容易的事情,八位副將安排好一切,有人站崗,有人探路,更有人巡邏,有很多在造飯,更多的人則是在就地休息。


    "這什麽鳥郡守,真是不懂事,我們上將軍送上三十萬石糧草,那老古董不但不開城門,反而還辱罵誹謗我們上將軍,實在太不像樣了,要不是上將軍攔著,我李逵子第一個上去把那老古董的腦袋擰下來,太欺負人了這是。"一位副將悶悶不樂的說。


    另一副將道,"李逵子,我知道你脾氣大,上將軍就在這周圍,你小聲點兒,我們上將軍做事有他自己那一套,不需要我們在旁邊說三點四。你懂了個什麽啊,隻知道拿個木棍見到洞就插,其餘什麽都不會了。"


    這群副將都是土匪出生,平時粗言粗語粗魯慣了,到哪裏都忍不住發一通牢騷。


    隻聽那李逵子說道,"你怎麽說話的呢,能用木棍子去插洞已經很不錯了,真是沒品位,看來是我品位太高,你品位太低,盧鳥,看來咱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我不跟你吵了,我去看看有沒有肉吃。"


    李逵子身材高大,鄙視了一番這個叫盧鳥的副將,然後大步離開。


    盧鳥屬於身材高瘦型的,他很不爽的開口,"小逵子,呀哈,才幾天時間你就變囂張,看我回去不把你跟二愣子家媳婦的那點事情告訴你老婆,我草,敢在我麵前裝逼..."


    剛走出沒幾步的李逵子大漢猛的折回來,剛剛還很拽的李逵子瞬間變得眉開眼笑,點頭哈腰,"哎呀,盧鳥大哥,別這樣麻,這個事情要是傳到我老婆那,我還不斷幾根骨頭,咱們幾十年兄弟了,不至於因為我說了幾句你就來真的吧..."


    盧鳥瞪他一眼,看著他那個魁梧的身材如此點頭哈腰,甚是好笑,"那也要看你的表現了,快給本大爺錘錘背,把本大爺伺候舒服了,我就懶得說。"


    "哎呀,好類,鳥哥這是背哪酸啊...我幫你捏捏。"李逵子屁巔屁巔的跑到盧鳥背後錘起背了,嘴上卻在無聲的喊,"我草,嗎的,要讓老子抓住你把柄,非得讓你給本大爺**不可..."


    "哎呀,你怎麽錘背的呢叫你力氣小點兒,你是傻了還是砸得,想被老婆折骨頭了啊?"


    "鳥哥,你也知道,我這體型比較大,動不動就力氣大了,這力氣實在不好控製,請見諒,請見諒哈..."


    就在兩人唧唧歪歪的時候,少羽和白子歌忽然從旁邊走了過來,少羽驚道,"呀哈,李逵子你還會錘背啊,看你這錘背的動作還挺專業的啊,來來來,給本將軍錘錘,這腰這背算的...跟橘子似的。"


    "啊?我啊?"李逵子裝無知,用手指著自己的鼻子,一臉的無辜。


    少羽道,"對對對,就你了,快來快來..."


    "將軍,我...我...蓬!"李逵子說著用力在盧鳥背上錘了一拳,頓時痛得盧鳥當場尖叫起來,李逵子趁勢道,"將軍你看...我這個錘背的技術實在不砸地,要不...先讓我學學,等我學熟練了,肯定第一個給將軍錘背。"(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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