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林清雅的話,藍煜星也單刀直入:“主要是兩件事情,一個關於劉彪的案子,我又了解了一些新的情況;還有一個是我個人的情況,也想一起匯報一下。


    我先說案件的情況吧。”


    這些天以來,林清雅和藍煜星一樣,一直在為劉彪的案子苦思冥想,無奈,她也同樣找不到突破口。


    他們兩個人已經很明顯地感覺到案件的複雜性,絕對沒有表麵看起來那麽簡單,隻是,這一切都隻是一種推測,既沒有證據,也找不出邏輯上的明顯錯誤,某些疑點,比如藍煜星對許楓的懷疑,根本就不能對任何人說,像這種無端地懷疑紀委機關內部人員,特別是這個人還是市長的兒子,一旦泄露出去,肯定是要引起巨大的波瀾的,而以藍煜星和林清雅兩個在s市的能量,這樣的波瀾,他們是經受不起的。


    現在,聽藍煜星說又了解到了一些新情況,林清雅眼睛一亮,急忙催促藍煜星說下去。


    藍煜星詳細地跟林清雅說明了他與錢玉綸交流的情況。


    聽完藍煜星的話,林清雅陷入了沉思,然後說:“看來,你剛開始的懷疑是對的,錢玉綸的話,顯然印證了你的觀點,隻是,她也隻是一種猜測,同樣不能證明劉彪和周嬡嬡沒有那種關係,而且,既然她說,劉彪的確在雙休日的時候經常不在家,從我們在p縣的調查結果看,劉彪在那個時間段也常常離開p縣,所以,既使劉彪和周嬡嬡沒有那回事情,但他也肯定是知情人。”


    “所以,如果能讓劉彪開口,事情就簡單了。”


    藍煜星的話,肯定是對的,就是有點像廢話。


    “嗬嗬,要是有那麽容易,這個案子早就真相大白了。”


    林清雅笑了笑,就差沒有直接指責藍煜星了。


    不過,她還是下意識地追問了一句:“你有沒有什麽好辦法?”“有一個辦法可以試一下。”


    藍煜星並不是很有把握。


    “什麽辦法?”林清雅眼睛一亮。


    “我想,是不是可以秘密安排錢玉綸和劉彪見一麵。


    和錢玉綸接觸的時候,我可以感覺到,這一對夫妻,他們的感情非同尋常,大學四年,劉彪給錢玉綸寫了四大本的情詩,像劉彪這樣的性情中人,是不會完全把夫妻感情拋在一邊的……”說到這裏,藍煜星看到,林清雅頗有深意地看了自己一眼,這一眼,雖然沒有責備,卻充滿幽怨:你也是一個性情中人,怎麽就可以完全把夫妻感情拋在一邊呢?藍煜星當然明白林清雅眼中的深意,他們之間的關係,雖然表麵上看起來是已經解決了,但隻是一塊剛剛結痂的傷疤,深處並沒有完全愈合,稍一碰觸,傷痛就會牽動兩個人的心。


    所以,近一段時間以來,藍煜星甚至是林清雅,都在有意無意地回避這樣的局麵,盡量減少單獨的接觸,但象今天這樣的狀況,還是無法避免。


    處理這樣的事情,藍煜星也是十分無奈的,到目前為止,他唯一的辦法就是蒙混過關,好在林清雅也十分配合,否則,他真的不知道怎樣處理才好。


    所以,藍煜星隻有裝作沒看見,繼續說:“作為一個男人,在這個世界上,無論是什麽樣的關係,都近不過他與妻子、兒子的關係。


    很快就要庭審了,在即將麵對死亡的這一個時間段,對劉彪而言,應該是比較脆弱的階段,我想,如果能夠安排錢玉綸母子與劉彪見一麵,也許能夠從感情上摧毀劉彪的心理防線。


    當然,不一定成功,但我們不妨一試。”


    “嗯,也是一個辦法。”


    林清雅也認為,這個辦法是有一定可行性的,更何況,現在已經走到山窮水盡的地步了,哪怕有一線希望,也要試一試,最不濟也就是維持現狀,又沒什麽損失。


    “不過,這事情必須要保密。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孫書記是不會同意我們這麽做的。


    這是一件已經基本定性的案件,而且,案件的曲折性、複雜性是難得一見的,破案難度很大,能夠取得這樣的成果,上上下下都很滿意,省裏麵對我們的工作評價也很高。


    如果我們再弄出點什麽事來,估計領導是不願意看到的。


    特別是前任的馮書記,他這次提拔了正廳,和這件案子應該不無關係吧。


    現在,他人才剛剛離開紀委,雖然政協主席的權力似乎不是很大,他這次提拔算是有得有失,因此,孫書記會特別照顧到他的感受的,應該不會允許我們在毫無根據的情況下把案子繼續下去。”


    藍煜星在提出下步方案的同時,也不無擔心。


    林清雅顯然也考慮到了這一點,她還透露了一個藍煜星知道的情況:“麻煩不止這一點。


    劉彪被正式逮捕以後,案件的性質已經被基本確定了,經過省裏麵的認可,紀委和公安機關已經同意新聞媒體對案件進行公開報道。


    這個案子涉及到經濟領域犯罪、領導幹部買凶殺人、替人受過、情殺等諸多要素,不難想象,在數日之內,媒體將會對這樣的案件進行鋪天蓋地的報道,也必將引起很大的反響。


    在這種情況下,如果我們再橫生波折,毫無疑問,會給紀委和公安局帶去很大的被動。


    我們這樣做,如果是公開的,肯定要麵臨巨大的阻力。”


    “是啊!在你沒到省紀委之前,這樣的事情,也隻能秘密進行了。


    還有一點也很關鍵,根據有關規定,在法院判決沒有正式生效之前,是絕不允許家屬探視的。


    我們這樣做,其實是在用違法的手段辦案,不謹慎不行啊。”


    藍煜星苦笑一下。


    作為一個執法人員,用違法的手段辦案,應該是一種極大的無奈吧。


    “那你準備怎麽個秘密法?”顯然,通過公開途徑是行不通了,人現在是關在公安局的看守所裏,究竟怎樣才能神不知鬼不覺地讓錢玉綸進去,林清雅並不明白。


    “我們出麵做工作顯然是不合適的,當然,也不是完全辦不到。


    跟李強說一聲,這段時間大家在一起相處,你又是領導,他應該會賣你這個麵子。


    不過,也許用不著這麽麻煩。”


    藍煜星笑得有些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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