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裏的頭頭腦腦們十分清楚,這些人是輕易不能得罪的。


    無論哪個地方,工作中都不可能一點問題沒有。


    要是得罪了這些記者們,找個茬,給你捅一篇負麵報道,無論是公開,還是內參,都夠s市的頭頭們喝一壺的。


    萬一被國家領導人批示了,輕則左一次右一次地匯報解釋,重一點,丟了烏紗帽也不是不可能。


    但是,記者們的要求又是不可能完全滿足的。


    審判廳的麵積雖然不小,但也隻能容下兩三百人旁聽而已,這裏,還要包括受害人的家屬,專案組的成員,市麵裏的和有關部門的相關領導和工作人員,所以,雖然說是公開審理,但已經不可能每個人都能隨便進入法庭現場了。


    而且,法庭是莊重而嚴肅的,哪能像歌舞晚會或是足球賽一樣,任由這些攝像、攝影記者來回穿插、搶鏡頭啊,那豈不是亂了套了?所以,今天晚上,除了在這裏開會的以外,包括市委書記黃柏強、市長許昌平,市政協主席馮德明、市人大常委副主任、黨組書記談新權在內的絕大多數市四套班子領導,紛紛出動,分別設宴招待來自全國各地的媒體記者們,他們之中,隻有一小部分重量級的媒體記者獲得了入場旁聽的資格。


    宴會上,市裏這些領導們一邊拿出最大的熱情、最高的酒量陪記者們吃好喝好溝通好,一邊婉拒他們進入現場,請他在庭外采訪。


    即便是進入現場的少數記者,也不可以攝像,拍照,錄音,隻能做一些文字記錄。


    不過,市裏也答應,庭審之後,媒體所需要的音像資料,可以公開的,全部同時向他們提供,這多少平息了一些小媒體記者們的情緒。


    大媒體記者的心理也比較平衡,一來,招待他們的是市裏最高級別的領導,市長和書記,另外,畢竟他們也獲得了一點特殊待遇,可以進入現場。


    還有一點,市裏麵也有所準備,對庭審采訪的要求,他們還事先從省紀委和省政法委拿來了一麵擋箭牌,對外統一口徑,是省裏麵要求他們這樣做的,這讓記者們有話也說不出,隻能無奈地接受。


    所以,媒體這一關,s市基本上是過了。


    和市裏領導的緊張相比,在市紀委召開的籌備會卻顯得很輕鬆。


    事態形勢非常樂觀,一方麵,對劉彪現在的作案證據,市裏掌握得已經很充分了,可謂鐵證如山,更何況劉彪本人也供認不諱,並放棄了無罪辯護呢?現在,即便是他在法庭上的臨時反悔,妄圖翻供,也回天乏術了。


    對劉彪買凶殺人,最有力的證據是他和劉虎的通話錄音,市裏作了充分的準備,本來這個錄音就是經過省公安廳同意,並且由省廳的設備和人員親自監聽製作的,在技術上也不存在剪輯的可能,完全可以作為證據。


    其它的相關證據,也都收集的非常完備。


    市檢察院也派出了最優秀、經驗最豐富的公訴人員,他們對把劉彪買凶殺人案辦成鐵案信心十足。


    還有一條,也讓大家在吃驚之餘又感覺分外的輕鬆。


    這一次,錢氏家族對劉彪基本上采取的是不聞不問的態度,並沒有花大代價為劉彪請大律師,而且,劉彪本人也拒絕了數名律師要為其作無罪辯護的要求。


    按照規定,對劉彪這樣犯有重罪可能被判處死刑的被告人,必須有律師為其辯護。


    所以,s市中級人民法院在案件受理後,是依法指定本市法律援助中心兩名律師為他辯護的。


    既然不準備無罪辯護,明天的法庭,基本上就不會出太大的意外了。


    昔日無限風光的p縣常委副縣長、縣長的接班人,s市第一大亨錢大富的乘龍快婿,犯罪以後,辯護律師居然是通過法律援助來的,這也讓不少人暗自感慨,果然是世態炎涼啊。


    對錢玉綸的行為,大家雖然有些不理解,但也很容易想通。


    因為,劉彪的犯罪,和其它犯罪不同,他的這個案子,本身實際上是情殺,這種行為,本質上是對妻子的背叛。


    這樣的事情出來以後,錢玉綸和他的感情實質上已經破裂,不再為他努力也是人之常情。


    如果錢玉綸是那種極度狹隘的人,說不定還巴不得他早死早好呢。


    散會以後,也就是十點鍾左右,林清雅對藍煜星說:“我帶的行李還在老楊的車子裏呢,你跟車過去吧,幫我搬一下。”


    大家聽在耳朵裏,也不覺得有什麽不正常。


    林清雅近半年才回家一趟,自然要帶很多東西,特別是女人,大包小包實在是太正常了一些。


    老楊年齡大了,也不適合做這樣的事情,藍煜星是她的秘書,他不做誰做啊?隻有袁小剛,看藍煜星的眼神無比羨慕。


    嫉妒談不上,一來藍煜星和林清雅年齡懸殊很大,男的比女的小了七八歲,一般來說不大可能有什麽事情;二來他們又是上下級關係,中間還隔了不止一層;還有就是藍煜星本人也有談晶晶這麽一個千嬌百媚、家世顯赫的女朋友,給他兩個膽兒他也不敢做什麽越軌的事情。


    袁小剛隻是羨慕藍煜星在深夜還可以出入林清雅的閨房,要是他有這樣的機會,幾次下來,那感情肯定會進一層的。


    車子進了市委一宿舍,藍煜星把東西從後備廂裏取出來,並不多,兩個包而已。


    一個大包,也不是很重,藍煜星扛在肩上。


    另一個要小不少,看起來卻是沉甸甸的,老楊要拿,林清雅客氣拒絕了:“這個不重,我自己拿好了,你先回去吧。”


    老楊也不客氣,開車走了。


    走在樓梯上,藍煜星注意到,林清雅並不是拎著包,而是把包抱在懷裏,顯得特別珍惜的樣子,這讓他暗自納悶,究竟是什麽東西讓她如此重視呢?林清雅打開房門,藍煜星進去,把東西放好,正待告辭,林清雅卻問了一句:“你覺得錢玉綸對劉彪的感情怎麽樣?”“很深吧。”


    藍煜星回答了一句。


    林清雅還沒說出下文,藍煜星也不方便走,站在客廳中央,顯得有些尷尬。


    “你先坐吧。”


    林清雅也許並沒有意識到藍煜星想離開這裏的急切心情,而是招呼了一聲自顧自地進了臥室。


    藍煜星隻好坐了下來。


    此時,正是三九嚴寒的天氣,藍煜星剛才在外麵穿得很厚實,房間裏的暖氣開得又足,很快,全身就出汗了。


    藍煜星隻好把外麵的羽絨服拉鏈拉開。


    坐在了沙發上,百無聊賴地等林清雅出來。


    不一會林清雅出來了,這時候,她已經除掉了外麵的大衣和圍巾,隻穿著一件淺紫色緊身羊絨衫和一條非常合身的長褲,腳上也換了一雙棉拖鞋。


    合體的衣服把她曼妙的身材勾勒的越發曲線玲瓏。


    從身體上講,藍煜星至今還是處男,這種年齡,需求是特別旺盛的;但在心理上,他又是一個經驗豐富的成熟男人,而他所有的經驗,也就是來自於眼前這一個成熟而又性感的身體。


    並且,這個身體,也正是在他一點一點地身心相融靈欲相合的深切而熾熱的愛中,才會變得像現在這樣完美無缺。


    藍煜星很自然地想到了衣服裏麵自己無比熟悉的美妙之處,這讓他頓時感覺口幹舌燥。


    下意識地摸了一把鼻子,還好,沒有流血,心裏稍微坦然了一點,但坐在沙發上卻不敢稍動一動,隻是在心裏暗罵林清雅害人,要是在以前,哼哼。


    林清雅仍然沒有出來招呼藍煜星,而是到洗手間洗了一把臉,再出來的時候,頭發已經解開,隨意地披在肩上。


    這幾個月,林清雅又蓄起了那一頭油亮烏黑如緞子一般的長發,早已經長過肩了,平時,她都是用一個發卡盤在頭上,顯得莊重而幹練,在自己的居室裏,她才把它散開。


    林清雅和大多數的北京女孩不同。


    北京氣候幹燥,飲食上口味也比較重,女孩子的皮膚很難保養,但林清雅一方麵家庭條件特別好,另一方麵,她也完全繼承了來自江南的母親的生理特征和清淡為主的飲食習慣,皮膚細膩潔白,可謂天生麗質,雖然是素麵朝天,卻顯示出另一番的嫵媚和清純。


    洗完臉,她沒有像往常一樣泡茶,而是開了兩聽杏仁露,也沒有倒在杯子裏,自己一聽,給了藍煜星一聽,很隨意地抑頭喝了一大口,露出了白晰的頸項。


    這和她平時的生活習慣是有些不同的,對這樣的小節,林清雅一向比較注意,看來,她今天真的是渴了。


    開會的時候,她就一直沒有喝水,因為沒有把自己的杯子帶過來,另外,她在藍煜星麵前,實在是不設防的。


    林清雅的舉動,自然讓藍煜星的心又是一陣悸動,也讓他心下暗罵自己,怎麽如此缺乏自製。


    其實,自己和談晶晶在一起的時候,比這要親昵許多,牽手,親吻,擁抱,卻很少產生這種衝動,這可能和他們曾經的夫妻生活有關係,藍煜星隻能這樣解釋。


    想到這裏,藍煜星心下暗自警惕,這樣呆久了,保不準會出事的。


    兩個人現在無疑都是幹柴烈火,隻要遇到一點點火花,都有可能在瞬間被點燃,那樣的話,他們的一切,就都將在烈火中被燒成灰燼,後果是兩個人都無法承受的,還是趕快離開這裏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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