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看到了。


    是那兩個保安嗎?注意他們很久了,我會讓人盯著他們的。


    咱們的人也應該到了。”


    “應該是他們。”


    藍煜星說完掛了電話。


    此時,他心中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和林清雅在生活上的距離越拉越遠,可業務上的配合卻是越來越默契了。


    這時,又一批警車趕來了,一個小偷而已,居然會招來這麽多的警力,本來是件很奇怪的事情。


    可是,大院裏的人可一點也不覺得奇怪,這不是別的地方,是府苑小區,隻要小偷還沒有抓到,也沒有逃走,就會有警察源源不斷地往這趕,一直到可以把這個占地麵積三平方公裏的院子塞滿為止。


    但是,車輛近前以後,原來感覺很正常的人們吃驚了,大家看得清清楚楚,這一批車輛和前兩批的都不同,領頭的兩輛車掛的是省廳的公安車牌,其它幾輛車掛的全是武警牌照。


    怎麽會這樣?抓一個小偷,居然要驚動省公安廳和武警部隊?太誇張了吧。


    藍煜星的心裏卻是十分興奮,他知道,抓魚的時候到了。


    公安和武警們卻並沒有理會這些人驚詫的目光,十幾名懷抱微型衝鋒槍的武警戰士如狼似虎般地撲下車來,也是兵分兩路,一路六個人在追緝小偷,一路和上一批警察一樣,趕赴後院。


    見他們來了,還在與警察和保安們周旋的黑衣小偷頓時加快了速度,找了一個空檔,直向院牆邊奔去。


    “他要跳牆逃跑!”幾個有眼光的幹部頓時看了出來。


    武警們當然也非常明了,直追過去。


    “給你!”小偷邊跑邊解下身上的挎包,向武警們砸了過來。


    武警戰士們不知道扔來會是什麽東西,本能地做出臥地的保護動作。


    啪!包已經砸在了地上,並沒有出現想象中的爆炸場麵。


    那邊的小偷已經趕到了牆邊,輕輕一縱,單手搭上牆頭,然後一個輕翻,便失去了蹤跡。


    站在陽台上的體育局長眼睛又是一亮,這名隊員的動作幹淨利落,瀟灑飄逸,而且彈跳力很好,看來,他的長項不僅僅是中長跑,當體操和跳高運動員來培養也很有前途嘛!“追!”四名特警戰士毫不猶豫,幹淨利落地越牆而過,尾隨而去。


    小偷已遁,武警在追,大院裏應該沒有什麽熱鬧了吧。


    no!好戲才剛剛開始。


    事實上,從挎包砸過來以後,就沒有人去注意小偷了,所有的視線,都集中在那個挎包上。


    因為,挎包落地以後,裏麵的東西呈扇麵狀灑了出來。


    燈光下,大家的眼睛一花,那是鑽石和珠寶的光芒。


    滿地的珠寶首飾,各種款式的名表,幾個離得比較近的站在時尚前沿的大學生已經驚呼起來:浪琴!勞力士!歐米加!盡管他們都是官宦子弟,都很熟悉這些品牌,但把這樣的名表戴在手腕上也是件很奢侈的事情。


    一些識貨但不會大驚小怪的幹部們清楚,這些表,哪一塊都頂他們一年甚至幾年的工資。


    當然,這還不是全部,不是所有的東西都是亮閃閃的,還有一些東西,雖然不發光,卻是實實在在的硬通貨:成紮成紮的人民幣,美金,歐元,還有國內的和認不清哪種文字的信用卡。


    這一包值多少錢?誰也說不清楚。


    市公安局的人從車子上下來了,領頭的,正是省公安廳副廳長吳國同,他也是剛剛接到線報:“s市市長許昌平家裏被盜,小偷逃逸,但在現場遺棄了大量的現金、珠寶和存折、信用卡等贓物,除了卡以外,價值也有數百萬,許昌平巨額財產來曆不明。”


    同時,他的合作夥伴林清雅也打來電話,說她也剛剛接到了同樣的線報。


    兩個人在電話裏一通氣,覺得這個案子可以插手。


    這幾天,因為查不到孫繼堯的線索,吳國同正憋了一肚子的火,沒想到卻遇上了這麽一檔子事情,無心插??,這種人贓俱獲的案子,可是不查白不查,加上林清雅態度也非常積極,極力促成。


    吳國同知道,林清雅職務雖然比自己低,但人家在這個專案組裏代表的是省紀委,可比公安廳高那麽一截,既然她那麽積極,又主動打來電話提議,他當然就順水推舟了。


    不過,讓他驚訝的是,等他到了這個地方才發現,他接到的線報並不是事實,而是一個預言,或者說是一個真實的謊言。


    顯然,這裏有貓膩,偵破經驗無比豐富的吳國同當即意識到,這是一個陰謀,是有人在故意整許昌平。


    省紀委和省公安廳,也是這盤棋上的一枚棋子。


    但是,這盤棋下得太巧了,太完美了,完美到了一切都無懈可擊的地步,一切都在人家的計劃之中,所有的步驟,都是按照計劃來走的,執行的毫厘不差。


    所以,與其說是陰謀,倒不如說這是一個陽謀,他們是在光明正大地利用紀委和公安廳。


    當然,也不能排除了栽贓陷害的可能,這就要看下一步的取證了,但眼前,麵對這樣高質量的證據,不把許昌平帶回去調查,已經是不可能了。


    這邊,林清雅已經和省紀委的副書記嚴明通上了電話。


    事關重大,畢竟許昌平是一市之長,嚴明也要請示,電話又打到了湯懷炎書記那裏,湯懷炎還是要對上請示,不過,雖然是層層請示,但效率還是極高的,畢竟眼前的事情是刻不容緩,幾分鍾的功夫,嚴明的電話反饋了回來:可以先行找許昌平到紀委的辦案點談話,在進一步取證之後,再決定是否對其實行“兩規。”


    得到了尚方寶劍,吳國同大手一揮:“專案組的同誌迅速到案發第一現場調查,同時,帶許昌平到辦案點。”


    然後,專案組的同誌就忙開了,一部分人在整理封存贓物,餘下的人直奔後院許昌平的家。


    許昌平家的周圍也是熱鬧非凡,一幫s市的巡警還沒有進他的家門,許昌平讓他們先在外麵候著。


    後院的同誌還不清楚前院發生的事情,並不知道許昌平現在已經是巨額財產來曆不明的嫌疑犯了,既然市長不讓進,他們也隻好在外麵候著,靜等領導的安排。


    不過,帶頭的市治安支隊的隊長心下納悶:“許市長不是說他有生命危險嗎?一個小偷而已。”


    很快,外麵的信息已經反饋過來,小偷跑了,贓物價值巨大,已經被省廳封存了,治安隊長心裏的一塊石也放下了:既然省廳接手了,那就沒咱們什麽事了,這可是市裏的一把手,查也不是,不查也不是,走也不是,撤也不是,這樣的案子太折磨人了。


    這邊,吳國同已經帶人到了許昌平的家門口,對吳國同,治安隊長是認識的,省公安係統開會的時候,他可沒少在主席台上見過他。


    所以,治安隊長連忙讓手下讓開了道路。


    這時,吳國同對身邊的人輕輕地命令道:“喊話,讓他開門,語氣要堅定,但措詞要客氣點。”


    畢竟,許昌平還在市長的位子上,不能把他當成普通的犯罪嫌疑人來對待。


    聽到命令,一名警察拿了下話筒對裏麵喊道:“許市長,我們是省公安廳刑偵處的,現在要對作案第一現場進行調查,請您打開房門,配合我們的工作,請您打開房門,配合我們的工作。”


    喊話的警察話音剛落,門後麵已經傳來了許昌平的聲音:“吳副廳長,我已經看到你了,當然可以打開房門配合你們的工作,但是,我需要說明的是,現在有人意圖對我進行栽贓陷害,而且,還有人意圖謀殺我,我可以跟你們到專案組把問題說清楚,但你們必須保證我的安全。”


    “可以。


    我們可以保護你的安全。”


    吳國同回答得十分幹脆。


    這個請求絕不過分,就算是死刑犯,在國家沒有對其正式執行死刑之前,都有義務保護他的安全,何況他還是個市長呐。


    “吳副廳長,你沒有領會我的意思,我現在的處境十分危險,如果我猜得沒錯,現在肯定有殺手在瞄著我,我隻要一打開門,就會有子彈射中我的頭,我這話不是危言聳聽,請吳副廳長重視。”


    可以聽得出來,許昌平的話懇切而又恐懼,絕對不是信口開河。


    這讓吳國同一皺眉,怎麽又是殺手,難道許昌平和那個殺手集團有關?如果是這樣的話,那真是有心栽花花不開,無意插柳柳成蔭了。


    “我知道了,你放心,外麵的人都是經過專業訓練的特警戰士,他們會給你提供百分之百安全的保護,既便是有殺手,而且他們真的想刺殺你,犧牲的也是我們的戰士而不是你。”


    吳國同的話音剛落,四名武警戰士已經手持衝鋒槍站到了別墅的大門口,封死了所有可能的角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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