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白澤說的這話白樂頓時就傻了,半天沒反應過來,他是做好了被留下來的準備,但是沒想到會是以這種方式。


    看著白樂的樣子,白澤心裏有些抱歉,但誰又能想到事情變成這樣?栗婉兒是肯定會跟著他們回去的,栗木這爺爺在這種情況下當然不可能一個人呆在這裏,所以對於白樂白澤並不想就這樣放棄讓他留下的想法,那就隻能讓他自己一人留下了。


    轉念一想這樣或許還更好,隨後白澤跟著就說道:“白樂,你留在這裏打理這家丹閣,至於其他的你可以不用管,但販售丹藥和藥草這兩件事我就交給你了,而具體情況栗木丹師會告知你的。


    聽到白澤的聲音白樂從震驚中回過神來,頓時哭喪著臉,“少爺我不想自己呆在這,我不會那些,我和你回去好不好?我自己一個人在這裏不行的……”


    白澤卻沒給白樂說完,隻是說了句:“你自己在這的話在你突破到練氣境我便讓你回去。”這話白澤是思考過的,本來是要白樂到達練氣三層才可以回去,但現在讓他自己一個人在這邊的話,條件降低一點也可。


    本還想說些什麽的白樂在聽到白澤這不容辯駁的聲音後也不再辯駁,而這條件隻是要自己突破到練氣境就能回去,那比以前要好得多了。用有些可憐的眼神看了眼白澤後白樂點了點頭答應下來,心裏同時有些哀嚎,白澤什麽時候這麽狠心了。


    瞧著白樂同意後白澤才轉頭看向身後不遠的栗木,這時栗木正在給所有人觀看,並不時的對著他麵前的人說著什麽,白澤朝栗木喊了聲後說道:“栗木丹師,你看我讓白樂留下來,給你照看這鋪子,讓他來替你賣那些藥草和丹藥,你看有什麽需要交代的,你和他說說,隨後我們便啟程吧。”


    栗木倒是沒有想到白澤會這麽安排,他本意是跟著白澤去後這丹閣就關了,但現在白澤這麽安排他也沒有反對,朝著白澤點了點頭後處理完眼前的事情後栗木便帶著白樂朝他書房去了,既然白澤說要交代白樂,那便是讓他全權負責,這樣一來需要交代的事情就多了一些。這事交代起來一時半會兒是走不了了,索性栗木便告訴了白澤客房的位置,讓他和宣貉去休息一晚上,等他交代晚了明天一早再出發回星煌宗。


    對這事白澤沒有反對,休息一晚也好,然後看著栗木帶著一步三回頭的白樂走後白澤才想起自出來後就沒有出過聲的宣貉,轉頭看去便看到宣貉早已先他一步走到門口了,此時正閉目靠在那暗紅色的門框上,就白澤這麽看過去還能看到宣貉眉心微皺,白澤心下想著:‘收取也業火怕是真的很費力吧。’


    想完白澤抬步快步走過去,來到宣貉身邊時才出聲道:“小貉?很疲憊吧?那先去休息一下。”說完也不等宣貉反對白澤便拉著宣貉的手臂扯著他就往前走。


    被扯著往前走的宣貉在白澤碰到他時就睜開了眼睛,他看著那在他身前不遠的身影,他感受這從白澤的手心處傳過來的一絲微弱的氣息,眼神微微一閃,而後沉默了下後才說道:“阿澤,我不小。”


    這無頭無尾的話讓走在前麵的白澤愣了一下,連走著的步子都停了下來,小片刻才明白過來宣貉所說的話裏的意思,轉頭看向宣貉,白澤笑了笑說道:“這不是叫習慣了麽,現在這麽叫確實不大對,嗯……叫宣貉總有些太陌生了,那還是叫你阿貉吧。”


    看著白澤的笑容宣貉一瞬間有一些晃神,這笑容他見過,讓才孵化的他感到舒服的笑容,而對於白澤叫自己阿貉,宣貉沒有意見,怎麽的都比小貉好多了。點了點頭,宣貉踏前一步來到白澤身邊,然後才向前走。


    宣貉一走動白澤才發現他一直扯著宣貉的手臂沒放,發現這情況後白澤忙想放開手,但在放開的時候宣貉的手卻一把牽住了他的手掌,白澤疑惑的看向宣貉,表情明顯帶著疑惑。


    宣貉隻不過是在白澤放手時反射性的牽著,但瞬間他便自己想了個原因,然後便對著白澤說道:“別放手,牽著能讓我恢複得快一些。”說著拉著白澤的手也是緊了緊。


    這解釋讓白澤點了點頭,雖然有些奇怪這樣為什麽能恢複得更快,但想了下他和宣貉之間還有著什麽契約的,或許是契約的功能?白澤邊想著邊任由宣貉牽著,一時間他倒是忘記了兩個男人牽手的尷尬。


    宣貉走在旁邊愜意的虛眯起眼,他說的當然不是借口,從白澤手上傳過來的氣讓他很舒適,疲憊得到緩解不說,他能感覺到那種他當初在那石蛋裏時感受到的氣息,後來他孵化後便沒有再感覺到,現在吞噬了業火後碰觸白澤時再次感受到那時的氣息,雖然微弱無比,但這氣息對他很有益處。


    兩人走在一條不長的木廊上,木廊也是很簡潔的樣式,除了該有的廊頂外便沒有過多的修飾,木廊是連通居住的院子和前麵鋪子的一條通道,木廊的兩邊都是一小畝一小畝的笑藥田。一路朝著客房走去,白澤想到了之前在霧裏時的情景,便傳音問道:“小、不是,阿貉在霧裏的時候是怎麽回事?你怎麽突然就化形了?原來不是說等收了栗木的業火後才能化形的麽?”他還記得這是在外麵,所以用的是傳音。


    這問題宣貉本就知道白澤一定會問,所以在聽到白澤問起時便很快回答了:“阿澤,你知道那霧氣是什麽形成的麽?”宣貉也是傳著音,他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先問了個問題。


    宣貉的這問題白澤想了想才說道:“罪孽?”因為村民們中的霧毒都含有罪孽之力,所以白澤便這麽想到。


    宣貉聽了白澤的回答時點了點頭:“你說得對,那霧氣便是罪孽,我也和你說了,我修煉的是罪孽之力,所以那裏的霧氣對我來說可算是大補之物了,在之前進入霧氣的時候我就注意到了這情況,但那時我並不敢肯定,很多事情我都要經曆了我才記起,所以在開始時我沒有吸收那霧氣,但我的身體卻自行吸收,在吸收了一些後便勾起了些許記憶,嗯……就在你去救人的時候。”白澤解釋的聲音平平淡淡的,讓人感覺他說的這事似乎不是他自己身上發生的一樣。


    聽到這裏白澤也明白過來了,為什麽在半程的時候宣貉突然的就停下來,但他也有些鬱悶,想著宣貉應該提前通知一聲的,也不至於當時他那麽擔心。


    聽到了白澤心裏所想,宣貉的聲音再次響起並解釋道:“當時的情況我自己也不能控製,讓你擔心了。”說這話的聲音比之剛才多了幾分柔和,對於白澤擔心自己這事,宣貉心裏是打心底的感到高興。


    一時間忘記了宣貉能知道自己心裏關於他的想法,摸了摸鼻子,白澤扯開話題繼續問道:“那後來呢?那隻霧中妖是怎麽回事?”其實這才是他最疑惑的,霧中妖的那聲淒厲的呐喊,他想不記得都難,那句‘他已經死了,你到底是誰’更是讓白澤心裏疑惑。


    白澤的這問題讓宣貉沉默了一陣,就在白澤以為宣貉不會回答的時候宣貉才說道:“當時化形所需的孽力太多,霧中妖正好便是能補充所需孽力的。我隻知道他便是食物,至於他問的……我是誰,嗬,我自己也不知道我是誰……”他當然明白白澤想要知道的是霧中妖說的這句話,但他自己也不知道,其實他心裏也很是煩躁,但他不管如何回想也想不起來,他的記憶除了在經曆某些事情勾起的之外就是從孵化後和白澤呆在一起的記憶,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走在宣貉旁邊的白澤注意到宣貉的笑容,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宣貉臉上有這種略帶苦澀的笑容,在他化成人形以來宣貉臉上都是淡然,除卻他那就算不笑也似乎有些微微勾起弧度外,這是他第二次見到宣貉的笑容,第一次是宣貉在解釋栗婉兒身上的事情時露出的嗤笑。


    這笑容讓白澤握緊了宣貉的手,他這時候不由想宣貉若還是貉的形態的話是不是輕鬆些?但他馬上就知道自己想傻了,不管宣貉是人形是獸型,該想的他都會想,該遇到的他也會遇到,而人形的話他白澤還能通過表情了解他的心情,就如同現在。但如果是獸形的話宣貉隻要不出聲,那他不管怎麽看也看不出來宣貉是心情好還是不好了。


    注意到白澤心裏所想宣貉轉頭看向他,此時他臉上已經沒有了那一霎的苦澀,他看著白澤的眼睛說道:“阿澤你在亂想。”聲音很篤定,隨後才繼續說道:“沒事,我知道我叫宣貉便可以了。”這話是告訴白澤也在和自己說。


    聽到宣貉的話白澤很是無奈,自己心裏隻要關於他的都會被他知道,他已經快要習慣了,為了不接著這個有些沉重的話題白澤忙扯過話頭說道:“你能知道我心裏對你的想法我卻不能知道,這太不公平了,就沒有辦法我也能知道你的麽?”說著這話時他們已經走到了客房門口,白澤二話不說的便推門而入。


    還想繼續朝裏走,卻感覺到自己的手被扯住了,轉頭看向宣貉卻發現他定在門口沒有進來,奇怪的白澤便問道:“怎麽了?”


    宣貉此時的臉色有些古怪,聽到白澤的問話時宣貉輕咳了聲後放開了白澤的手:“你休息吧,我去隔壁的房間。”說完也不等白澤說話便轉身朝隔壁的房間走去。


    這情景倒是讓白澤更加奇怪了,他一時習慣了便帶著宣貉進房間,現在才想起來宣貉已經不是那個獸形的小貉了,以為宣貉也是想到了這件事,當下也沒有在意,關上門後便盤膝坐在床上,休息之前修煉一會兒已經成為他來到這裏後形成的一個習慣了。


    隔壁房間的小貉進門後靠著門板捂著臉,他臉色古怪的原因當然不是白澤所想的那個,是因為剛才白澤問的那個問題,要怎麽樣才能讓白澤知道他內心關於白澤的想法,在這個問題出來後宣貉的腦海裏一個記憶一閃而過,那記憶短短的隻有一句話,這句話才是讓宣貉色變的原因:‘□後便可讓對方知道’這話無頭無尾,讓宣貉都有些愣然,同時不由的想是不是他記憶出錯了?不然怎麽會有這麽離譜的答案?


    其實宣貉不知道,這答案便是絕對正確的,但是他卻不記得關於整個契約的真正狀態,而且關於恢複記憶這一項完全隨這機遇,說不定白澤下次說的哪句話便能讓他想起來,也可能會在好久好久以後他才會完全想起來,就是不知道他想起來的時候是慶幸興奮呢還是別的什麽了。


    作者有話要說:宣貉:阿澤,我不小,我是大是小阿澤你不知道麽?要不我再給你看下?


    白澤:滾蛋!你幹什麽!快把衣服穿上!流氓!


    好吧,我有惡趣味了╮(╯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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