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延輝在傳信完畢後臉上的憂色並沒有消散幾分,他能感覺到這次的事情的嚴重。猶豫了半晌東延輝才從拿出一枚符籙,這符籙是他師父留給他的,說是可以打破任何陣法結界的屏障。


    當然不可能真的打破,隻是能創造一個容許他通過的路口罷了,就如同剛才宣貉隨手建造的那個門一樣,東延輝手上的符籙也是這個作用,隻見他嘴裏呢喃著什麽,然後他手中的符籙便燃燒了起來。


    一個與宣貉建造的那門類似的光門在東延輝手中的符籙的作用下構建了出來,如果宣貉在此的話必定能看出,雖然東延輝是用符籙做的,但和他所弄出的那門幾乎如出一轍。


    東延輝經由這符籙光紋構建的門進入了被陣法籠罩的靜極山莊,踏入的一霎他便被風沙給籠罩了起來,這讓他心中一驚,而且馬上他他就感覺到皮膚有著刺疼的感覺,這讓他意識到要遭。


    但馬上一陣柔和的光芒把他包圍了起來,這時候他才感覺到皮膚上的刺痛感消散了許多,低頭一看原來是佩戴著的玉佩,這才讓東延輝微微鬆了口氣,並暗歎自己大意了。


    他一步步的朝前走著,入目所見的都是風沙漫天,相比於之前的宣貉與白澤,可以說他此時心中的震驚比之他們要多得多,在走到那被黃沙覆蓋的骸骨處時,東延輝的臉色已經是極其難看了。


    “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麽……”嘴裏這麽呢喃著,東延輝舉目四顧,想要尋找先他一步進來的宣貉與白澤,但入目的除了風沙,再無他物,轉頭看去來路的痕跡也已經消失不見了,直到此刻東延輝才感覺到他有些托大了,就在這時,前方傳來了一聲淒厲的吼聲。


    “這是誰的喊聲?”這一陣叫聲讓東延輝有些汗毛倒豎,猶豫了片刻東延輝才朝聲音發出的地方走去。淌著沙,東延輝一步步的接近著聲音發出的地方,但走了許久都沒看到人影,東延輝都要懷疑是不是他走出地方了,但這時他前麵隱隱約約的出現了兩個人影。


    一大一小的兩個人影,沒有任何防備的就這麽站在風沙中,東延輝戒備著走近,但在接近後看清風沙中的人影時他瞳孔緊緊的縮了下,這時他才看清哪裏是兩個人,風沙裏的分明就是三個人。


    那三人分明就是先他一步進來的白澤他們三人,隻見此時那小赤冥鬼朵無措的站在一旁,臉上的表情驚恐且無助,像是想要朝旁邊的人伸手卻又不敢的樣子。


    那被他誤以為是一個人的是白澤,隻見他此時抱著渾身是血的宣貉半跪在地上,嘴裏還有著壓抑不住的悲泣聲,這一幕讓東延輝整個人都愣住了,他完全不能想象就這麽一會兒他們三人到底遇到了什麽。


    但也知道此時容不得多想,剛才在這風沙中改一下他就有些受不了的,白澤和小赤冥鬼朵這麽在風沙中,他可不敢想下一刻會怎麽樣,他連忙幾步上前,用修為把自己周圍的防護陣撐大了點,把白澤和小赤冥鬼朵都罩了進來。


    “白宗主,這是發生了什麽事?要不先離開這裏?找個地方給宣尊療傷。”東延輝在接近了白澤後這麽說道,但他這話完全沒有得到白澤的回應,一時間讓他也不知道要說什麽,但總在這呆著也不是回事。


    就在東延輝有些急的時候白澤有反應了,隻見他用著與他平常完全不同的聲音說道:“東延輝,你帶著小鬼出去,我事情辦完了會去找你。”說完這話就見白澤抱著懷裏的人站了起來,更是一步步的走出東延輝創造的防護陣中。


    看著白澤的舉動,東延輝心下有些急了,這種情況白澤要出去不是找死麽,更不要說帶著一個受重傷的人了。但他的話沒出口就被小赤冥鬼朵的話給攔住了:“叔叔,白叔叔和宣叔叔會沒事的,我們兩個出去吧。”


    聽了小赤冥鬼朵的話但東延輝還是有些著急,這怎麽看都不像沒事好麽,但馬上他就閉嘴了,因為走出了他防護陣的白澤此時正穩步的朝前走去,而那本是漫天的風沙在白澤經過的時候都會自動的讓開了一條容他們經過的路。


    好半晌東延輝才帶著小赤冥鬼朵離去,同時向小赤冥鬼朵問道:“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隻見小赤冥鬼朵猶豫了下,才開口說道:“剛才……”


    ……


    白澤抱著宣貉一步步的朝前著走,他雙眼看著前方,但卻似乎毫無焦距一樣,而此時一滴滴透明的液體從他眼裏滴落,無聲的就這麽流著,區別於右眼的淚珠,他那看不見的左眼此時滴落的是鮮紅的血液。


    “阿貉,為什麽你老喜歡逞能呢?你這樣我一點都不會高興。”聲音有些沙啞,抱著宣貉的白澤突然的這麽說道。


    說完這話後白澤本是無焦距的眼神此刻突然的銳利了起來,隻見他狠聲說道:“我不管你是誰!我白澤發誓有生之年我定要將你碎屍萬段!”這恨意就連白澤自己也從沒想過,但這真的是他第一次這麽的恨一個人,雖然他連這人的樣子如今都沒見過,隻有著剛才的那一陣殘影,但這恨意在看到這殘影時就已經在他胸膛積蓄了,在宣貉出事的那一刻,這股恨意是徹底的爆發了出來。


    若是從前認識白澤的人是一旁一定認不出眼前這人是白澤,那個處事向來溫和的白澤如今卻想變了一個人一樣,渾身散發的淩厲氣息,又怎麽讓人聯想到那帶著些溫潤的人呢?


    而就在這時候白澤周圍的風沙停歇了,靜得猶如從來就沒出現過一樣,靜極山莊的大殿出現在了白澤眼前,這地方就如同什麽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安寧且沉靜,與白澤第一次見識並沒有什麽不同,它沒有因為這場風沙而有任何的改變,或許說它連風沙都不曾經曆過。


    白澤就這麽抱著不知生死的宣貉來到了這大殿的麵前,隨後就聽見白澤冷著聲音朝著空寂的大殿喝道:“裏麵的人給我滾出來。”


    但除了白澤的聲音外,這裏完全就寂靜無聲,而白澤確信著,這大殿裏一定有人,好半晌,一個仿佛世界的另一頭的聲音才傳出來:“哎呀呀……白尊還是這麽讓人害怕呢。”


    “滾出來!”沒有稱名道姓,白澤直接朝著這聲音的主人這麽嗬斥道,此時的白澤臉上的神情冷若冰霜,完全的沒有了平常的溫度。


    “白尊這麽想我,我不出來是不是有些說不過去呢,不過請白尊恕我不能親身出來見你。”聲音剛停,從那寂靜無人的大殿裏緩緩的走出了一個黑色的人影。


    而在這人走出來的時候,白澤把抱著的宣貉放到了地上,給宣貉擦了擦他嘴角的血跡後白澤才重新站起了身,而那走出來腳步聲還未停下白澤就已經先一步衝上去了,因為在這人影出現的時候他就已經認出了這人便是剛才在風沙中出現的男人。


    “白尊你這麽熱情還真是讓我有些受寵若驚呢。”避開了衝上來的白澤發出的攻擊,這黑色的人影舉重若輕的動作表現著並沒有把白澤的舉動放在眼裏。


    “你到底是誰!”自己的攻擊被避開了白澤也沒有在意,在距離這人不遠處站定,白澤虛眯起眼這麽問道。


    而那站在白澤麵前的人影,在聽到白澤這話時,他臉上的那帶著微笑的表情消失了,但也隻是片刻,就見著男子笑著說道:“我怎麽就忘記了你並沒有關於我的記憶呢?”


    話音剛落,一眨眼間這男人便來到了白澤麵前,但要是注意看的話必定能看出這人是淩空而站的,隻見他就這麽湊到了白澤麵前,兩人間的距離此刻不過相隔一指而已。


    但白澤卻是避也避不開,隻能這麽定定的站著,眼看著那男人的手就要碰到了他臉上,他隻能就這麽眼睜睜的看著,對於這人的觸碰,白澤打心底的反感著,這一瞬間讓他感到血液深處有東西在燃燒著,他能感覺隻需再一點時間他就能掙脫現在這種情況。


    而這時那男人的手已經碰到了白澤,但白澤卻也感覺不到任何感覺,隨後白澤便聽到這男人歎了口氣說道:“這虛影身還真是沒用啊……”


    白澤在這時已經能動了,就見他嘴角勾起一絲冷笑,圍繞著白澤一陣劇烈的風暴瞬間爆發而出,連帶著那一席黑衣的男人都被這風暴給絞了個粉碎。


    在風暴中白澤冷眼看著眼前這被絞碎的人,他可不信這人會這麽容易死,果然片刻後在他麵前再次匯聚成了一個人形,但卻是比剛才要虛幻了許多。


    “還是一樣暴躁啊……你這麽想我死的話,那便來我這裏,我會在宣貉給你建造白宮裏等你,還有他。放心他沒死,不過是讓我把他的封印勾了起來罷了,看著他這麽弱小我都沒有動手的*。”聲音越到後麵白澤眼前的人影越是虛幻,直到話畢這男人才徹底消散。


    直到那男人徹底消失,白澤周身的風暴才漸漸消失,而他整個人也是有些踉蹌,喘了口氣白澤才一步步的走回到躺在地上的宣貉邊上,看著逼著眼睛的人白澤把手放到宣貉的心口,感受著那本已經停止跳動的地方再次煥發生機,這才讓白澤整個人都鬆了口氣。


    “你沒事……太好了……”


    作者有話要說:各位新年快了!年底實在太忙完全顧不上更新了,實在是讓大家失望了,終於迎來了休息,這個月不出意外的話阿惜能保證雙日更,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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