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卡還記得第一次遇到香克斯時的情景,那時候他還是個小鬼,一個性格比較普通的小鬼。


    好奇、好鬥以及愛闖禍。


    阿爾卡不客氣的指使著船上的漢子替她搬來躺椅,然後躺下去,閉著眼享受著清晨的陽光,懶得理會,也沒精神去理會那些飄忽不定的目光。


    溫暖的太陽曬得她昏昏欲睡,恍然間,她似乎回到了過去,比五年還要遠……


    西海有無數的島嶼,其中有這麽一座島,它盛產美酒,無論是海賊,還是海軍,都會前來采購,而這座島的名字就是——酒壺島,隻因為島嶼的中間有一個長得很像酒壺的巨岩石,而它是這座島唯一一處出淡水的地方。


    走進酒壺島,就能聞到清香的酒香,鼻子靈一些的,或許還能聞出不同的酒。


    孩子們在街道處玩耍,男人們揮灑著汗水釀酒,女人們頭頂著酒壺,嬉笑著走過,留下陣陣酒香。


    這個島祥和、安寧。


    可偏偏就是這祥和、安寧,讓一些不安分、有著冒險因子的小鬼們骨頭發癢,安分不了。


    而來了有一陣子的阿爾卡更是難受的恨不得掀了這個島,雖然她現在沒有這個能力。


    此時她盤腿坐在島上最危險的礁石上,聽著海浪拍打著的聲響,不知道在想什麽,而她的刀則被她抱在懷裏。


    也就這時,曆史性的相遇出現了。


    多年以後,每當香克斯想起這件事,都會發笑,而阿爾卡則是咬牙,暗罵自己多手。


    “香克斯!你這個王八蛋!居然把近海王魚惹過來了!!”不遠處,海麵上有兩個身影,在極速的朝岸邊遊來,隱約看見得見一藍一紅忽沉忽現在水麵。


    “有力氣喊!還不快點遊啊巴基!”


    “你不也喊嗎?!還喊得比我大聲!”


    坐在礁石上的阿爾卡抽了抽眉,沉默的看著背後有追敵,卻還不記得鬥嘴,比誰大聲的兩個家夥,話說…貌似紅頭發的聲音比較大啊…不對!重點弄反了好嗎?!!


    你們是不是該遊快點?那魚快追上了哦哦~


    阿爾卡昂起頭,看著明媚的天氣,忽然間想釣魚,吃魚肉了。


    ‘轟’水麵上一個黑影跳了出來,飛濺出的水花,在陽光下閃爍著,可惜無人欣賞得過來。


    “哇哇哇!追上來了啊喂香克斯!!”破開喉嚨尖叫的巴基揪過香克斯濕漉漉的衣領,使命的晃著:“看到沒有看到沒有!那麽大!我們連它塞牙縫都不夠啊混蛋!!”


    看著眼前巨大、張著血盆大口的凶惡鯿魚的香克斯抿緊了嘴,手伸向腰間,那裏他放了一把短刃,毅然拔出,正色麵對近海王魚。


    就在巴基哭的稀裏嘩啦,眼淚鼻涕滿臉飛,以及香克斯打算正麵攻擊的時候,阿爾卡從天而降……


    一腳踩在近海王魚的腦袋上,一隻手拿著刀,一隻手晃了晃,算是打招呼,道:“呦,要吃魚嗎?”


    “咦?大神救命啊啊啊啊——”巴基愣了一下,立馬鬼哭狼嚎道,如果可以他都恨不得撲過去,抱人大腿…啊不,是小腿。


    而香克斯皺著眉,看著踩在魚頭上看似和他同年的女孩子,正色的說:“我們沒錢。”


    “噗——什麽鬼!你個傻蛋!我們現在最主要的是逃出魚口!而不是有錢沒錢的問題!”巴基一巴掌將香克斯的腦袋拍進水裏,鯊魚嘴的吼道!


    而阿爾卡滿是興趣的看著他們兩人的互動,最後說:“不要錢,我請。”


    “哈?真的啊?那實在太感謝了!”香克斯從水中抬起頭,水滴噠的流到,狼狽中透著絲傻氣,眼睛綻放出驚喜,然後裂開嘴角,露出一個非常燦爛的笑容。


    “我叫香克斯,他叫巴基,你呢?”


    “等等,現在不是自我介紹的時候吧啊喂!”


    “阿爾卡,我的名字。”


    一個小鬼站在魚頭上,輕歪著頭,灰藍色的眼睛露出一絲神采,而海麵上的藍發小鬼則一臉凶惡的揪著紅發笑得一臉燦爛的小鬼猛搖。


    唔,這是一幅不錯的畫麵。


    已經睡過去的阿爾卡輕輕勾起嘴角,在她不知道的情況下,本應該泡在水裏的香克斯爬了上來,小聲的落在地上,看到她睡著後,偷偷溜進房間,順便將濕衣服換掉,拿著條幹淨的被單走了出來,小心溫柔的蓋在她的身上。


    蓋得時候,不忘小聲嘀咕道:“真是的居然在外麵睡,要是感冒了怎麽辦?”


    而且還睡得那麽甜……


    香克斯保持著彎腰、蓋被子的姿勢,眼睛盯著淺笑的麵容,最後艱難的移開目光,嘀咕道:“真是的,隻能看不能吃什麽的太糟心了……”


    隻是這小小的動作還是弄醒了阿爾卡,她不滿又迷糊的微張開眼,看見的是香克斯的臉,低念道:“香克斯……?”


    “嗯,做什麽好夢了?”香克斯蓋好被子後,直接蹲在她身邊,放輕聲音問。


    “阿爾卡,我的名字……”阿爾卡沒有說什麽夢,隻是複述了她在夢境裏說的話,也就是當年她說過的話,又似乎她還沒睡醒,下意識的將那段夢境與現實重疊在了一起。


    香克斯一愣,然後輕笑了,像是想到了一個點上,黑色的瞳閃過懷念,看著那雙灰藍色的眼,他說:“我叫香克斯。”


    最後香克斯又將她哄睡過去了。待她睡過後,他俯下身,親吻了一下她的額頭,不帶一絲情/欲,說:“好夢。”


    貝克曼和幹部聽到耳熟的名字後,紛紛恍悟了。


    原來她就是阿爾卡。


    而香克斯和阿爾卡那散發出來的濃濃粉色甜蜜泡泡的畫麵讓船上的漢子們咬著小手絹,各種欣慰,又各種苦逼。


    然後閃過一個念頭,那就是——原來這麽多年,船長都在一直為船長夫人守身如玉啊!真是個好丈夫!太感人t^t,單身狗大爺們的純真眼淚都快掉出來了個鬼啊!秀恩愛分得快啊混蛋(╯‵□′)╯︵┻━┻。


    等等!怎麽覺得有點奇怪!原來…船長已經結婚了嗎?!Σ(っ°Д°;)っ


    被打斷的夢,再次連上昏昏沉沉的大腦,隻是變了個場景。


    小鬼變成了小夥子,包括阿爾卡。


    像人類一樣的生長方式和飲食習慣差點讓阿爾卡誤以為自己真的成為了個人類,但實際上,隻要她隨身攜帶的長刀、虛夜宮烙下的印記,及腰腹間的虛洞沒有消失,那麽她始終是個不懂人情的虛。


    而作為虛,最不缺的就是時間,在她眼裏,看似能夠成為朋友、甚至摯友的兩年,也不過兩天,更何況朋友、摯友……


    若是硬要給當初一個念頭,順手幫了一把,如今時不時往她麵前唰存在感的兩個人一個定位的話,那也就是……唔,比較有趣的人類。


    這種冷酷,還自認為正常的話,也就這些虛說得出口了,不過,阿爾卡在虛中,也算是難得一見溫柔的一種,隻要對方沒有起貪念,那她都是選擇視而不見。


    沒錯,貪念,虛圈的貪念也就不過一種——你吃了我,我吃了你,這種殘忍、血腥、直率的貪念。


    已經15歲的香克斯和巴基不知道什麽時候有了一個整座島的人都覺得離奇的夢想,那就是成為海賊。


    恰好島上又不缺來往的海賊,可偏偏他們像挑柿子青菜蘿卜一樣,東挑挑,西撿撿,就是沒看見他們上一條海賊船,這又讓島上的人嘖嘖稱怪了,問了為啥那麽挑的時候,兩人給了不同的答案。


    ‘你看他們買酒都要跟咱們砍價,那船上肯定沒錢!’這是喜歡上硬幣叮叮當當響的巴基。


    ‘唔,我覺得他們不夠勇敢、大氣……’相比,香克斯的回答就正常了…一些個鬼,因為問他們的大叔一巴掌拍了下來。


    當下就說“混小子!海賊這職業可是非常危險的!要是一不小心,不是死在敵人手裏,就是死在天災手裏,你小子還說不夠勇敢,真是膽大!”


    “就是不夠勇敢!如果真的勇敢,那麽一定有一個非常不得了的夢想,為了這個夢想向前衝,不畏懼敵人、不畏懼天災,不畏懼海軍,不畏懼死亡……”香克斯說著,眼睛不由得放光,仿佛他已經找好方向,就等著……


    他正色的說:“這就是我的船長!”


    但是阿爾卡就在一邊,看著香克斯那副表情,聽著他那無比嚴肅向往的語氣,不由得心口抖了一下。


    虛是獨居動物,但如果真的需要一位統治者,一位讓她甘願,而不是不情不願跪下的王,也何嚐不可以,而香克斯所說的,讓阿爾卡眼睛亮了亮。


    如果要找船長,這確實是個不錯的選擇,隻是什麽都不畏懼的船長真的存在嗎?


    但很快,這樣的船長出現了,就在香克斯,巴基滿15歲後的一個月,港口停留這一條巨大,豔紅色的船。


    船上走下了一夥人,而中間,披著紅色披風的黑翹像波浪胡子的男人腳踩上島嶼,就哈哈大笑道:“真是個祥和的島——全是酒!小的們,喝酒去嘍——”


    “後麵才是重點吧?船長,哈哈哈。”


    喧鬧中,這夥人踏進入了這座小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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