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夕疲憊的眼眸光芒流轉,欣喜的淚珠在眼眶裏顫動。


    但是這種激動很快化為苦澀,那打轉的淚水也從眼角滾落,那是一種幽蘭夢碎的哀傷。


    她發出一聲無奈的輕歎,搖了搖頭,哀傷道:“楓,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是現在的我,已經不奢求擁有你的愛了,即便是你不嫌棄,我也不想站在你身邊的人是個毀容的女人!你是瞳組的王,王的女人不能有瑕疵!”


    短短一句話,說到最後,她已經泣不成聲。


    左鴆楓柔和地望著她,伸手幫她拭去了眼角的淚水,溫柔而堅定地說道:“不管你的容貌如何,你是天仙也好,是妖怪也罷,你都是我的陸小夕,我說你有資格,你就有資格,任何人敢說一個不字,我就讓他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陸小夕的眼眶因為感動而梨花帶雨,河渠泛濫,她還是忍痛搖頭,隻是她臉上的渴望卻出賣了她:“楓,愛一個人,是為了讓他活得更好,我愛你,所以我不想讓別人說你閑話,也許因為你的強大,別人不敢當著你的麵反駁你,但是在心裏,在背後,閑言碎語是遏製不住的,即便你手段鐵血,也無法改變別人內心的想法。”


    左鴆楓麵色冰冷。


    “小夕!做我們的嫂子吧!”


    突然,病房的門開了,幾百名瞳組成員手拿鮮花,單膝下跪,齊聲喊道。


    這喊聲響徹醫院的走廊,甚至也傳到了其他樓層,醫生護士被這一幕嚇得愣住了,不少病房的門打開,病人家屬和能走動的患者探出頭來,看到這一幕,卻不敢說什麽。


    “你們,這是?”左鴆楓也被這一幕弄得錯愕不已,隨後他看向於昊正。


    “別看我,這可不是我搞的,我事先也不知道,大家是自發的,可見是眾望所歸。“於昊正正色道,言語中也帶著欣喜。


    陸小夕的淚腺徹底決堤了,她玉手捂著紅唇,胸口劇烈起伏,眼中洋溢的是滿滿的幸福。


    左鴆楓對著門口的瞳組兄弟感激地一點頭,轉過頭凝望著陸小夕的眼眸,深情款款道:“小夕,你還擔心什麽?兄弟們都是發自內心的祝福我們。”


    這時於昊正轉頭對著門口大聲喊道:“兄弟們,如果以後有人說嫂子的閑話,怎麽辦!?”


    “殺!”


    陽剛男兒們血氣湧動,這聲‘殺’帶著無盡的氣勢穿透了厚厚的白牆,街道上行走的人們紛紛駐足,他們還以為醫院裏發生了大規模醫鬧。


    這一聲穿透了牆垣的呐喊,同樣穿透的,還有籠罩陸小夕內心的悲慟。


    她眼中的掙紮消失了,她明眸與左鴆楓堅定的血眸對視,輕聲問道:“你可想好了?你家阿音那邊,你怎麽想的?”


    左鴆楓眼簾低垂,沉吟片刻,開口堅定道:“阿音我不會放過,你我也不會放過,我決定了,兩個都要!你不會吃醋吧!”


    於昊正此刻驚詫不已,小聲嘀咕道:“我了個去,一秒變情聖!也好,你以前感情優柔寡斷的我都看不下去了,哈哈哈,這才像真男人!”


    陸小夕凝視著左鴆楓的眼睛,久久,隨後竟然俏皮道:“左鴆楓,沒看出來啊,你花花腸子還真不少,以前藏得夠深啊!”


    左鴆楓被她說得老臉一紅,隨後正色道:“我對阿音的愛從來就沒有變,隻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濃鬱,但是現在你也闖進我的世界裏,我感覺如果丟下你,我會非常痛苦,所以沒辦法,隻能委屈下你們兩個了。”


    片刻後,他又補充道:“都說魚與熊掌不可兼得,我左鴆楓偏要都得到,誰不服我就幹死誰!”


    “撲哧,怎麽搞得我和韶華音都是狼嘴邊的肉是的。”陸小夕撲哧笑了。


    隨後,她臉上的俏皮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認真,當她嘴角再次綻放出微笑時,她終於下定了決心:“好!從今天起,我陸小夕就是你左鴆楓的女人,你甩都甩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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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萬歲!!“門口的瞳組成員一蹦三尺高,擊掌歡笑著,高聲嚎叫著,看明白事情脈絡的圍觀者,有不少悸動年紀的少女竟然流下了感動的淚水。


    最後,不知是誰帶頭鼓起掌來,很快掌聲連成一片。


    醫院的警衛拿著警棍上來,但看著走廊上擁擠的幾百號人,駐足在遠處拿著對講機不停地嘀咕著什麽,就是不敢上前去。


    “小夕!”突然左鴆楓驚呼道,因為陸小夕閉上了眼睛,不省人事了。


    “醫生!”於昊正大喊。


    二十分鍾後。


    “沒什麽大礙,是病人的情緒太過激動,別忘了她現在可是有傷在身,後麵讓她好好休息吧,不要打擾她了。“醫生說道。


    “好的,麻煩你了。”


    送走醫生,左鴆楓看著因為疲勞和激動而睡去的陸小夕,輕吻了一下她的香額,從床邊站起,輕聲說道:“小夕,你先好好休息,我會抽時間來看你的。”


    左鴆楓離開了醫院,因為不放心,他讓於昊正從幻瞳調來了數名女成員,方便照顧陸小夕。


    高三教學樓樓頂,左鴆楓負手而立,凝望著遠方,他眉頭緊鎖,顯然是有什麽心事。


    “騷年,我看你眼觀天宇,心卻遊離於太虛之外,想是到了人生的迷茫期,這樣吧,我給你指條明路,打籃球吧!這都第三年了,雖然以前的你對我有所怠慢,但佛尚且割肉喂鷹,隻要你說一聲我想打籃球,我立馬收你當唯一的弟子。”


    這人,赫然是一中教師中的奇葩——趙翔。


    聽了他的聲音,左鴆楓那許久未動的身子竟然轉了過來,他十分嚴肅的開口道:“我想打…你媽!”


    原來,從高一以來,左鴆楓隻要在校園中就會時不時碰巧偶遇趙翔,一見麵,他開始循循善誘,讓自己投身籃球事業,左鴆楓不勝其煩,他覺得這個人腦子有病。


    而且,凡是碰到趙翔的時候,都是他落單的時候,否則他真想讓身邊的兄弟見識見識這個人間少有的極品傻逼。


    “你!你!你這個家夥!竟然!搭理我了???”趙翔一臉驚恐地後退,原來左鴆楓早就對他徹底厭惡,無論自己怎麽好心勸導,左鴆楓就純把自己當成空氣,唯一一次把他惹火的時候也是一言不發地撿起一塊磚頭,向自己扔來,若不是自己跑的快,恐怕已經被開瓢了。


    “那是因為我沒找到磚頭!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腦子有病?”左鴆楓冷聲道。


    “你!對我產生興趣了!這是好事啊,騷年,雖然你的話語帶著傷人的獠刺,但這是青春期的男生那即好奇又害怕受到傷害時自我保護的本能,沒關係,我不是壞人!”趙翔竟然扯蛋都能扯得這麽有藝術。


    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左鴆楓對他無奈了,真的是徹底無奈了。


    他強行忍住了暴打他一頓的衝動,回過頭,繼續看向遠方,不理會這個喋喋不休的傻逼。


    “騷年,人生就像打籃球,目標就像籃筐,那些困難就像是防守你的球員,他們貼身防守,讓你無法投籃,一對一防守,讓你無法傳球,時間馬上就要到24秒,是慢慢周旋突破,還是把希望寄托在隊友?”


    “不,不,都不是,唯一正確的做法就是像你兩年前那樣,直接從別人頭上騎過去,簡單粗暴地把球扣進籃筐!好好想想你那時的感覺,然後放下一切,跟我打籃球吧!我等你好消息!”


    說完,趙翔一臉悠哉地走了。


    等他走後,左鴆楓回過頭,看向趙翔離去的方向,眼睛眯起,帶著別人看不透的光芒,離開了此地。


    高一女生宿舍中。


    啪!


    淩紅一拍桌案,屋子裏並沒有其他人。


    “為什麽!為什麽左鴆楠處處順風順水!為什麽她無法無天也沒人來約束!為什麽那麽多人爭著去跪舔她!為什麽我想懲罰她每次都不會成功!為什麽我心裏的想法她好像就能察覺!她到底是人還是鬼!如果是鬼!為什麽不去投胎!如果是人,為什麽幹的事卻不像人!”


    淩紅此刻抓著自己的頭發,兩眼通紅。


    最後憤怒的她拍案而起,看向左鴆楠的床鋪,忿忿喝道:“我偏不信這個邪!”


    說完她翻動起左鴆楠的私人物品,突然她發現了一包已經開封的包裝精致的物品,那竟然是左鴆楠生理期用的海綿寶寶……。


    她陰森一笑,說道:“呦,人像個瘋子,用的姨媽巾竟然是少女係列的,看你這兩天的表現,你的好日子還沒走吧!哼哼。”


    說完她竟然將那整整一瓶辣椒汁倒在那裏麵,那強大的吸收力瞬間就將這辣椒汁吸收幹淨,因為這海綿寶寶本身就帶點粉紅色,那吸收的辣椒汁很快被分散到巾身每一處,顏色上並沒有太明顯的差異。


    倒完後淩紅露出了陰森的笑:“哈哈,看看你這自視甚高的小公主嬌嫩的小花蕊被這‘老嶽母‘辣椒汁灼燒一下是什麽感覺,你臉上的清高還在不在,哈哈哈哈哈!


    中午,左鴆楠回到了宿舍,她秀蛾微蹙,今天是她好日子第二天,那小腹的疼痛還未過去,即便她是高傲無比的女王,終究也逃不過女人那點事,她打開了抽屜,看到了擺放在那裏的粉紅色物品。


    “咦?我怎麽感覺位置比我離開時向右偏了0.5公分?包裝的褶皺也有種違和感。”左鴆楠疑惑道。


    她伸出玉手從裏麵抽出一片,仔細摩挲了幾下,然後略一觀察,最後麵無表情地將其放了回去,從自己的行李包裏拿出一包新的,拆開,取出一片,向衛生間走去。


    淩紅此刻正吃完了飯往宿舍走,也許是心虛,也許是有點害怕,她當時並不在場,當她回到宿舍時,左鴆楠剛好從衛生間出來,見她額角帶著些汗,淩紅得逞地一笑。


    她卻不知,左鴆楠生理期的疼痛遠超她想象,這額頭的汗是因為疼痛所致,哼,知道老娘的厲害了吧!


    “淩紅,你的辣椒汁哪去了,拿出來分享下吧!”一名室友說道。


    “那個…昨天剛吃完了。”淩紅心虛,吞吞吐吐道。


    “可是,昨天幾乎還是滿瓶的,你吃這麽多辣,上廁所的時候不覺得火燒屁股嗎?咯咯咯咯!”滿宿舍嬌笑,當然除了左鴆楠。


    看著一臉冷漠的左鴆楠,淩紅也尷尬地笑笑。


    然而這時,左鴆楠卻緩緩地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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