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中自從兩年前的高一之亂後,就已經平靜的太久了。


    於昊正他們隻用了半個學期就收服了整個一中,在那之後一中背負了瞳組之名,另外幾大高中也依次被瞳組滲透。


    自此,瞳組就是j縣校園勢力的絕對霸者,連那些底蘊比瞳組還要深厚的社會老牌勢力都無法插足校園。


    也正是幾乎所有校園混混都是瞳組成員,在那組訓的約束下,這兩年的校園暴力顯著減少,且瞳組自成立以來並沒有做出什麽太過擾亂社會治安的不法之事,連白道上都有意扶持,畢竟學生團體比那些刀口舔血的黑社會要好控製太多。


    這樣的格局雖然少了些火爆和激情,但也安逸和快活,若不是為了利益,誰動不動就動刀動槍,打打殺殺?


    出人意料的是,一個初來乍到的少女竟然打算撼動這個格局,令人大跌眼鏡的是,她還真的撼動了,雖然隻是一角,但也是成功在虎口拔了一根牙,如何能不讓人驚訝。


    很多明眼人都看出,沉寂了兩年的j縣校園,很可能要迎來一場風暴,一中就是這場風暴的暴風眼,隻是他們沒想到,這場風暴會來得這麽快。


    這個星期六,短短的幾天,過江龍‘魅組’就要大戰地頭蛇‘瞳組’,很多人不禁惋惜,這魅組老大,那個神秘的銀發魔女太過心急,照她的發展速度,如果再成長一段時間,未必不能撼動‘瞳組’的地位,哪想到她竟然如此心急,根基未穩就要一步登天,她真以為瞳組這幾年的積累都是過家家嗎?


    好在那‘魅組’的老大也不完全是個傻瓜,提出的竟然是高層之間的對決,說是要以一己之力對抗‘瞳組’高層,雖然有些異想天開,但總好過那蜉蝣撼樹的團滅之舉。


    現在誰都知道‘魅組’老大身手高強,戰績斐然,連那瞳組戰鬥小組,‘黑瞳’‘血瞳’中的a級成員都不是她的一合之將。


    隻是瞳組高手如雲,現在很多人都知道a級並不是瞳組的最高級別,瞳組戰鬥小組之上還有特種小組,特種小組中雖然並不全是戰鬥員,但是隻要是以身手晉升的,實力都不是a級成員可以比擬的。


    那是更為強大的s級!


    這‘魅組’老大的戰績雖然堪稱驚豔,但似乎s級成員中,能做到那種地步的也大有人在。


    而一提到瞳組高層,所有人想到的就是於昊正以及他身邊的三位英傑,劉雲鵬,潘子政,於文岐,曾經三英戰付強的事跡更是在學生間廣為傳頌的佳話,雖然是三打一,但付強的名頭太過恐怖,三人也通過這一戰聲名鵲起。


    兩年過去了,已經很少有人見到他們出手了,但據說他們的實力比三年前強了不知幾個檔次,都說魅組老大很能打,但一個16歲的女娃子,毛都沒長齊,還能逆天了?


    退一萬步講,就假設她比付強還要厲害,能戰勝三英中的一個,還有另外兩人等著車輪戰她,就算她能得上天了,三個都幹倒了,還有實力更加深不可測的瞳組老大於昊正,她怎麽看都沒有一絲勝算。


    所以很多人剛剛萌生的一絲期待感,稍微一想後便搖頭否決了,現在他們關注的點,就是她約定中提到的輸了就任於昊正擺布,這句話很容易讓人浮想聯翩,很多人已經開始意淫,一絲不掛的銀發魔女被一身橫肉的瞳組老大按在地上打屁股的場景的,更有甚者想象的畫麵已經汙到堪比地溝油加工的辣條了,很多對魅組老大風姿垂涎的男屌絲們已經不知道在被窩裏擼了多少發了。


    就這樣,這場盛宴還沒開始,就被好事者造出了磅礴的聲勢,甚至很多會玩的城裏人竟然已經開莊下注,就賭這場大戰的勝負,當然下注的點不隻有輸和贏兩種那麽簡單,甚至細化到魅組老大能打倒幾個瞳組高層幹部,大多數人押注的都是0個或者是1個。


    這樣符合大多數人認知的結果自然是最穩定的,但是還有很多富貴險中求的人押了兩個或者是三個,希望藉此獲得高賠率,隻不過沒有一個人押魅組老大能大獲全勝,因為那是癡人說夢。


    這些當然是私下進行的,畢竟身為瞳組之人,押外人勝有點說不過去,於昊正和左鴆楓對這些其實都知道,但都保持了寬容的態度,隻要沒做出真正背叛組織的事情,玩樂一下未嚐不可。


    在整個校園都因為這件事而沸沸揚揚的時候,左鴆楠卻如同局外人一樣,該幹嘛幹嘛,抽抽煙,打打架,就好像於昊正等人隻是徒有其表的稻草人一樣不堪一擊。


    很快,萬眾期待的星期六終於到來了,一中後麵的磚廠還是一直廢棄在那裏,據說磚廠以前的老板因為拖欠工資跑路最後被憤怒的民工一磚頭嗨成了智障,到現在還在縣精神衛生中心裏掰著指頭數數。


    至於政府為什麽不將這磚廠收回,據說原因竟然是為j縣的高中生們提供一個解決恩怨的場所,以免他們到處東一棍子西一棍子,擾亂社會治安,這裏雖然表麵上裝模作樣安裝了一個攝像頭,但大家都知道,這是應付上級領導的,其實根本沒通電。


    雖然在磚廠中手執板磚,縱橫捭闔,揮汗如雨,血流如注的人換了一批又一批,但這小磚廠還是屹立不倒。


    隻不過那些磚頭很難找到完整的了,隻有那一地的碎磚和斑駁的血痕無聲記錄著往日的喧囂。


    清晨,當熹微的晨光驅散蕭瑟的夜幕,遠處的天空泛起魚肚白,下水道口的汙水被凍結成黃褐色的冰晶,道路那頭的街角上開始出現一輛輛麵包車,排成一列,車與車的間距都是相差無幾。


    嘩!


    整齊劃一的車門被拉開的聲音,從每輛車裏都下來了5名穿著黑色大襖的男子,他們有的拿著鐵鍁,有的推著小車,分工明確,有條不紊地收拾著這破敗的磚廠,半個多小時後,當他們整齊開走的時候,那磚廠的地麵已經煥然一新,連地上的沙子都不知去向。


    到將近中午的時候,又來了一輛小貨車,卸下一張紅木圓桌,和幾張旃檀座椅,就這樣堂而皇之地擺放在磚廠空地中央。


    中午時分,這寬敞的空地上已經站滿了人,在人群的最前方,紅木圓前,於昊正坐在一張豪華的木椅上翹著二郎腿,五指有節奏地敲打著椅子邊,而那張紅木圓桌邊,劉雲鵬、潘子政、於文岐三個人竟然在這大庭廣眾之下興致勃勃地鬥地主!


    啪!


    於文岐將四張a往桌子上一摔!


    “我他媽就是這麽吊!”


    劉雲鵬拍案而起,將一紅一黑兩張joker重重拍在那四張a上!


    “你媽炸了!”


    潘子政和於文岐麵麵相覷,那眼中滿是玩味。


    “對6!”


    “對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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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


    “一個7!”


    “不要!”


    ……


    當最後於文岐已經走了,潘子政手裏的牌也快出完了,劉雲鵬都沒有再出一張牌。


    最後他將一張‘黑桃3’往桌子上一摔,大喊:“贏得洗牌!”


    見劉雲鵬出牌如此不按套路,身後看熱鬧的瞳組成員已經笑成一片。


    “鵬哥性情中人……。”


    “鵬哥5秒真男人……。”


    潘子政和於文岐接著洗牌,準備開始下一輪的牌局。


    “來了。”聽到磚廠門口攢動的腳步聲,於昊正臉帶玩味地笑道。


    這時潘子政和於文岐也停止了洗牌,劉雲鵬也一改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身後的瞳組成員大多並未見過那銀發魔女的廬山真麵目,紛紛噤聲屏息,翹首以盼。


    隻見磚廠門口,一支有男有女的隊伍,浩浩蕩蕩挺近磚廠,那人數竟然有將近二百之眾。


    這夥人進入磚廠後並未停下,徑直走到這紅木圓桌前十米的距離停了下來,兩撥人無聲地對峙著。


    這時後來的一方分成兩隊,讓出一條路,一名冷若冰霜,鶴立人群的銀發少女昂首挺胸,踩著標準的台步,英姿煞爽地走上前來。


    瞳組這邊那些血氣方剛的大老爺們兒從這煞爽少女出現的一刻目光就沒離開她,他們那樣子就如同癮君子見了闊別已久的大煙一樣,那眼瞪得哪是圓?那簡直是橢圓!如果不是有皮肉連著,眾人的下巴恐怕此刻已經掉到地上。


    那一對對牛鼻子鼻孔闊得老大,冒出的熱氣恐怕都快能煮雞蛋,他們的眼睛就如同被智能操控的攝像頭一樣,從下邊掃到上麵,從下麵又掃到上麵,從前麵掃到後麵,掃完了外麵恨不得再掃掃裏麵。


    那丹鳳三角眼,那柳葉吊梢眉,那嫣紅點絳唇,那珠穆朗瑪峰,那妙曼小蠻腰,那緊致蜜桃臀,那勾魂奪命腿。


    那哪裏是囂張撥扈脾氣爆,任性潑辣不講理。那端得是一個英勇佼佼媲丈夫,鐵骨錚錚勝女皇!!


    在這個瞳組還未被鮮血浸染,還未被白骨鋪墊的青澀年代,在場很多人多年後已經化為塚中枯骨,也有很多踏著同伴和敵人的屍體成為了中流砥柱。


    在那塚中枯骨中,有一個擅長文墨的男成員,當多年後其家人收拾他遺物的時候,在他的日記裏發現了這樣一段,其上注明的日期算來,正是那年縣城,那個讓人熱血沸騰,怦然心動,目瞪口呆,又啼笑皆非的星期六。


    修身勁裝如墨染,及腰長發合太極。


    如履薄冰翩躚步,傲雪淩雲負手立。


    熒煌鳳目射秋水,烈焰紅唇焚我心。


    隆冬磚坊初相遇,一見佳人誤終生。


    那個英姿煞爽的少女最終停在了於昊正座前3米處,她鳳目冰冷,於昊正圓眼環睜,兩人誰都沒有說話,但是無形之中氣場的碰撞讓身後的人都有種窒息的壓迫感。


    “你就是於昊正?”“你就是左鴆楠?”渾厚和空靈的聲音同時響起。


    “沒錯!”“沒錯!”兩人同時答道。


    左鴆楠的目光看向於昊正座椅之後那張散亂著撲克牌的紅木圓桌,眼裏的寒光更加冰冷。


    “鬥地主玩的爽嗎?要不我當地主,你們四個一起上吧!”左鴆楠冷漠道。


    “我們瞳組不會以多欺少,你可以再選三個人,我們打擂台!”於昊正說道。


    “不用!”


    話語剛落,她的身子高高躍起,竟然從於昊正頭上瞞過,長腿淩空劈下,紅木圓桌應聲兩斷,撲克散落。


    一言不合就開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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