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嚓!


    左鴆楠那堅硬到足以用來開磚裂石砸核桃的諾基亞手機,竟被她的素手捏地粉碎,隻不過片刻後她冷靜了下來,綿裏藏針的她有了另外一種猜想……。


    “我要去見姬千瀧!”左鴆楠鳳目中流轉著奪目的精光。


    “好聰明的小妮子啊,一麵之緣就能算到她在我這,真是了不得啊。”姬千瀧麵帶微笑地看著靜靜躺在她床上的韶華音自語道。


    昨晚葉琳(女)和青木(男)把她送來搶救的時候韶華音確實已經停止了心跳,隻不過她的大腦並沒有死亡,她在戰鬥中射殺了數名敵人,她很聰明,沒有上去硬拚,而是躲在暗處放冷槍,隻不過她被一名窮凶極惡的敵人發現了。


    那敵人繞到她身後,將一根斷裂的木棍硬生生捅入了她的後背,劇痛之下她一個柔道中的背摔,將這人摔倒,木棍斷裂,但是卻留在身體裏麵半截,她當時心髒停止跳動還不是因為失血和內髒受損,而是因為感染引起的並發症!


    好在青木和葉琳是姬千瀧認識的醫術精湛的醫療聖手,同時也是一對夫妻,青木是外科聖手,葉琳是內科聖手,兩人用盡畢生所學,葉琳甚至割開了韶華音的背部,將消過毒的手伸入韶華音的胸腔之中,用手捏著她的心髒,然後幫她做人工呼吸,經過了一天一夜的搶救,終於把韶華音從三途川上引了回來。


    不過按照葉琳的說法,韶華音因為腦部中斷供血以及缺氧太久,能不能醒來還沒得準,最壞的結果就是植物人,最好的結果就是失憶,不過生命的火種重新燃起,雖然隻有一絲火苗,但好歹又有了希望。


    “angel(天使),琳說你能活著就是奇跡,在我看來,那是上蒼還沒有死的證明,如果這個世界還有希望,你就證明給我看吧,好起來。”


    叮咚!門鈴響了。


    “看來是有客人來了,我去招待下那位聰明的小貓咪。”姬千瀧伸了個懶腰,揉了揉一夜未眠的惺忪之眼,打開了房門,門外站得,正是左鴆楠。


    “你好,又見麵了,左鴆楠同學。”姬千瀧耐人尋味地說道。


    “你不是我的老師,我也不是你的學生,我是來找你的學生的。”左鴆楠直接表明了來意。


    “裏麵請吧,我很好奇,你是怎麽猜到的?”姬千瀧好奇道。


    “就算是我嫂子漂亮,死了後一具屍體,誰會那麽無聊跑去偷走,還不惜從太平間裏偷出一具屍體來頂包,我想肯定是一個想救她又不方便泄漏身份的人,我早就看出了你的神秘,從教室中你能進屋就發現坐在我身後的是殺手可以看出,你根本不是一個經濟學教授那麽簡單,從你找來兩名所謂的‘助教’帶走那名殺手來看,你肯定是以組織為行動的,你的身邊,一定藏著很多暗棋,和你一樣不方便泄漏真實身份的暗棋,綜上所述,有動機、有條件、有能力救我嫂子的人,想來想去,就隻有你一個,沒有別人!”


    左鴆楠邊走邊說,她來到床前停了下來,看著韶華音那蒼白閉目的臉,和雖然微弱卻持續的呼吸,繃緊的心鬆了一口氣,即便她篤定韶華音的屍體被帶走和姬千瀧脫不了幹係,但那畢竟是猜測,就算是被她猜中了,也不一定保證韶華音還能活過來,因為她可是被省立醫院的大夫宣布搶救失敗,判定死亡的人……。


    她掀開了韶華音的被單,隻有腹部用紗布裹著,其餘的地方一絲不掛,眉頭不禁略微皺了皺。


    “你放心,她的衣服是我給脫的,夏天,傷口還是通風一點比較好。”姬千瀧怕左鴆楠誤會,所以解釋道。


    突然她的眼睛被某處光潔的墳起吸引,不由地把目光投射了過去啊!


    “竟然是……白…。”身為女人,左鴆楠還是驚訝了一下,這種事情,是個女人,都會驚訝的。


    “你,真的很不一般,你嫂子的情況,是這樣的……。”姬千瀧將韶華音的情況大體和左鴆楠如實說了。


    左鴆楠沉默了半晌,秀眉緊蹙,貝齒緊咬紅唇,粉拳緊握,但旋即鬆開,釋然道:“總比死了強,隻要她還活著,就會有希望,我想這樣我哥知道了也能心安了。”她摸了摸脖子,不禁想到昨夜左鴆楓的瞳之變,那因為失去愛與美好而衍生出的恨與殺意讓性子冰冷的她都不寒而栗。


    “你不好奇帶走你哥的組織嗎?”姬千瀧意味深長地問道。


    “我不需要知道,那個組織不是我現在能抗衡的,知道了也救不回我哥哥,隻會徒增煩惱,當我有實力救回我哥哥時,自然就有能力知道帶走他的是誰。”左鴆楠斬釘截鐵道。


    姬千瀧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麽,隻是那目光中的讚賞之意毫不掩飾。


    “至於你又是什麽組織,是正義的還是邪惡的,我都不關心,隻不過我必須謝謝你。這期間就麻煩你幫忙照顧我嫂子了,因為她在你這比在我那裏要安全地多了,對了,我小夕嫂子的下落,你知道嗎?”左鴆楠真誠地感謝道,然後提到了陸小夕。


    “我再厲害,一次也隻能救一個而已,不過我看那個姑娘麵相不像是短命之人,應該是沒有性命之虞。”姬千瀧似乎是在安慰左鴆楠,左鴆楠有些失望地點點頭,就離開了姬千瀧的家。


    姬千瀧點燃了一支修長的女士香煙,坐在窗邊的桌子上,看著窗外的風景,帶著迷之微笑,這笑容充滿了神秘與性感。


    “sir.azrael(死神先生),其實我可以救你的,隻不過我想看看死神除了能掌控別人的生死外,能不能掌控自己的生死,因為到現在為止,被那些家夥帶走的人,沒有一個能活著出來的,希望你也可以和angel一樣,創造生命的奇跡吧,隻不過angel有我的幫助,而你隻能靠你自己……。”姬千瀧喃喃自語完,將女士香煙的煙頭彈出窗外,然後關上了兩扇窗戶,拉上了窗簾,屋子裏的光線瞬間暗了下來,隻不過能看清楚東西。


    “淋了雨回來後就沒睡過好覺,是時候睡一覺了,嗯?電話?是boss的,不過呢,現在的我,誰的電話也不想接。”


    姬千瀧正自語著,電話來了,是一個被她稱謂boss的人打來的,她纖指一滑,優雅地選擇了拒接,然後慵懶地用芊手捂了捂半張的嘴巴,打了個無比性感地哈欠,任性地關閉了手機,瀟灑地將束縛頭發的頭繩解下,寬衣解帶,同樣一絲不掛,掀開了被單。


    看著一絲不掛如同上好玉器的韶華音,神秘地一笑,說道:“angel,就一張床,就讓我摟著你睡吧,放心,既然你是我心中的天使,我就不會破壞你的聖潔。”說完她將眼神掃向韶華音那一處墳起的光潔,趟了下來,小心翼翼地摟住韶華音,生怕碰到韶華音的傷口。


    很快,姬千瀧的呼吸均勻了下來,不管她是什麽身份,也不管她是什麽樣的女人,她沉睡的樣子,就如同一個光潤玉顏的少女一般,她是真正的知識女性,而且,她真的隻有21歲而已。


    沒有人聽到,被摟著的韶華音,感受著迷蒙中纏繞著自己的光滑,喃喃道:“楓,是你嗎。”


    韶華音的眼瞼撲朔了幾下,隨後便是勻稱的呼吸和久久的沉寂。


    s省外極遠處的領空上,一架阿帕奇武裝直升機正在雲下穿行著,下麵是一望無際的大海,海天一色,海麵翻滾的白色浪花與天上漂浮的白色雲彩也交相輝映,海闊天空,波瀾壯闊,讓人不得不感歎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而這個時候左鴆楓也從昏迷中醒來,他感覺自己的眼前一片黑暗,那是自然,因為他的眼睛被一塊厚厚的黑布蒙了起來。


    “水……。”左鴆楓喃喃道,他已經一天一夜沒喝水了。


    中山裝男人幫他遞上了水,看了看自己用手指刺入他腹部的已經被包紮過的傷口,感慨道:“恢複能力很強,一般人中了我的指槍根本不可能這麽快就醒過來。”


    “你們要把我帶到哪裏去?竟然還派直升機來接我,你要殺我就地處決不就完了,為什麽要浪費油錢又費那麽大的周折把我帶走,你們就不怕飛機飛著沒油了或者撞了鳥沉到海裏爆炸嗎?”左鴆楓很不解。


    “哼,少廢話!你要去的地方,是華夏國政治中樞——帝京,本來上頭對你的決定是殺無赦,但那一位看了你的影像和資料後非要見先你一麵,然後再處決你的,她到底看重了你什麽地方我不清楚,但組織這麽多年來也不乏因為各種原因沒有被直接處決,而是被帶走的人,隻不過他們最終沒有一個能逃過死亡的命運,像你這種犯下不可饒恕罪行的人,也隻有她才有那麽大的麵子能說服最高層延緩對你的處決,希望你珍惜自己生命的最後時光,在臨死前好好對那位感恩戴德吧!”另一位黑衣男子冷聲說道。


    “有意思,沒想到我左鴆楓也有小命被別人攥在手裏的時候,真是令人厭惡的感覺呢。”左鴆楓幽幽道。


    罷了,阿音不在了,小夕也凶多吉少,瞳組交給楠楠,有大正他們幫襯想必也沒什麽問題,這樣我活著就沒什麽牽掛了,阿音,小夕,希望我們去的不是同一個地方吧,因為我是注定要前往阿鼻地獄的人……,楠楠,爸媽,大正,以及瞳組活著的和逝去的所有兄弟姐妹們,保重吧……。


    這些話,左鴆楓是在心裏說得。


    此時此刻,華夏國政治中樞——帝京。


    更&5新最^c快f上。


    帝京中,一個除了最高領導人外沒有任何無關之人知道其所在的地方,一道黑色倩影負手而立,隻能窺探到背影,但是她身材高挑,玉腿修長,青絲如瀑,骨像應圖。


    隻不過從背影上看,此刻的她心事重重,微風撩起她的秀發,讓人可以略微窺探她皓質呈露的臉頰,不過那五官依舊猶抱琵琶半遮麵,若是有男人站在她身後,恐怕會火急火燎地把她的身子轉過來,一睹芳澤。


    她就在微風中靜靜地佇立,站了很久,也沒見她動一下,似乎在等待著天的那邊出現什麽。


    嗡嗡。


    直升機螺旋槳的破空聲傳來,她終於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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