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女子穿著少數民族的衣服,看樣式,像是苗族服飾,她帶著一頂鬥笠,用黑色的麵紗遮麵,那陰柔的氣質,渾身上下透著一股神秘感。


    叮鈴鈴,當她停下來的時候,袖子中,竟然傳來了一陣清脆的鈴鐺聲,惹來眾人一陣怪異。


    瞳組觀戰人群中,有兩人的麵色,露出了震驚,那是魑魅、魍魎七殺姐弟!


    “姐姐,這難道是?”魍魎難以置信道。


    “沒錯,是苗疆蟲術,必須停止這場戰鬥,否則……。”魑魅粉拳緊握,她長期保護韶華音,已經對她產生的一種特殊的感情,她不想韶華音有事。


    隻不過這時,左鴆楓卻轉過頭來,向她投去了一個安心的眼神,她雖然狐疑,但還是選擇相信組長。


    在所有人都不看好的目光下,韶華音竟然從懷裏掏出了一根長長的紫竹簫,今天的她,穿著那最美的紗裙,竦輕軀以鶴立,若將飛而未翔,在她白皙如玉的皓婉上,套著一對翡翠玉鐲,讓她像極了即將飄然而去的仙。


    好美……。這是在場所有人的想法。


    隻不過,這是生死對決,又不是音樂會,這個韶華音,在搞什麽鬼?


    叮鈴鈴!


    鈴聲響起,所有人凝神注視,隻見隨著鈴聲,那苗族女寬大的袖袍中,無數隻飛蟲嗡鳴著飛出,一隻又一隻蜘蛛從她褲腿中爬下,向著韶華音爬去,在場的不少人看到這一幕都頭皮發麻,這種詭異的手段,不用想,這些蟲子,一定有劇毒。


    韶華音的雙腿在發抖,女生最怕的,就是這種大蟲,蜘蛛什麽的,但是為了左鴆楓,她不能退縮,她顫抖著將紫竹簫的吹口承在了芳唇上,蕭有八孔,音有八度,十指各安其位。


    不知為何,當這個架勢擺好時,韶華音的內心卻平靜了下來,心如止水,玉宇澄清,就是她現在的狀態。


    她芊指微動,丹唇輕啟,吹奏出第一個音,她的一頭烏黑亮麗的長發,竟然無風自動,很輕柔很輕柔,就如同一隻無比溫柔的手,輕輕撥弄她的長發一般,悠揚婉轉的音調一出現,那已經到了她腳邊與臉前的蜘蛛與蟲子,竟驟然間停住了。


    這詭異的一幕震驚了在場所有的人,更是連那被黑色麵紗遮蓋了麵容的苗族蟲女頭都是一抬,然後她手中的鈴鐺就如同搖骰盅一樣快速地搖了起來,那蟲子又齊齊躁動了起來。


    韶華音如同沒有在意這些,那曲調的音陡然升了一個八度,又陡然降了二個八度,一串串音符交織出抑揚頓挫的旋律,在外人聽來,這簫聲很美,但是在這蟲子看來,確是這世間最亂耳的雜音。


    此刻動情吹簫的華音在左鴆楓眼裏,是那樣的瑰姿豔逸,儀靜體閑,他不禁癡癡地望著她,嘴角露出了隻對世間了了幾人才會綻放的溫柔。


    自古紅顏多禍水,英雄難過美人關,但是左鴆楓不是英雄,韶華音也不是禍水,原本他們兩人的命運是完全平行的兩條線,永遠不會產生任何交集,但是名為愛的黑洞卻扭曲了二者,讓兩人雜糅在了一起,在也分不出誰是誰,不,與其說是雜糅,不如說是相互吸引,愛,不是恒久忍耐,而是相互吸引……!。


    到了最後,那苗族蟲女又拿出了一個鈴鐺,雙手兩個鈴鐺,就如同薩滿法師施法一樣變了花樣晃著,她的身軀扭曲成不可思議的形狀,就如同著了魔一般。


    隻不過她的動作中,帶著難以置信和一股煞氣,那些蟲子本來在原地轉圈,跟吃了搖頭丸一樣,左一下,右一下,左一下,右一下,左邊是向著苗族女,右邊是向著韶華音,但這雙鈴齊動,鈴聲交織時,它們的腦袋齊齊扭轉向了韶華音,見到這一幕,左鴆楓已經準備好要出手。


    陸詩涵和陸雲霆似都有察覺,竟然齊齊望向了他,但是左鴆楓全然不在意,雲淡風輕地就要挪動著腳步,而就在這時,卻見韶華音指法如輕靈地一變,那悠揚婉轉的笛聲驟然變得詭異,好似一瞬間從婚禮進行曲跳躍到了葬禮進行曲,讓不少人的內心像堵上了一團棉絮。


    其實若不是韶華音主要是將精力集中在蟲子上,恐怕這種難過的情緒會更甚。


    那蟲子的身軀竟然搖晃地跟個撥浪鼓是的,哦,或者可以說跟高頻振動棒一樣,這種頻率,如果換了人,恐怕能把腦袋篩飛了,最終這些蜘蛛竟然翻了個個,那飛蟲齊齊墜下,它們,受不了雙方交織的音軌,全部死掉了。


    後來韶華音吹奏的這首曲子,被左鴆楓戲稱為‘殺蟲曲’,很久以後,當兩人的孩子,龍鳳胎——左幻音和左幻瞳在床上被蚊子叮了屁屁的時候,華音就會吹奏一曲‘殺蟲曲’,蚊子殺殺殺,比什麽殺蟲劑都好用,高端大氣上檔次,環保健康無公害,隻是,換了別人吹,同樣的調子,就是吹不出效果來,當然,這都是以後的事情了。


    韶華音放下蟲子紫竹笛的時候,眼睛一眨不眨看著對麵沮喪的苗族蟲女,似乎華音從來不主動出手,隻有對手出手時,她才會回敬,音律是美好的,吹簫是美好的,她給自己定了三吹,隻為楓一個男人吹簫,隻為了自衛而吹簫,隻為了保護小夕楠楠幾個姐妹時吹簫。


    那苗族女唰地掏出一把匕首,向著韶華音衝了過去,她認為韶華音的簫聲,隻對蟲子有用,她就不信她那麽個大活人,還能怕個破蕭不成,隻不過下一刻她就懵了,隻聽一陣讓她聽了後昏昏欲睡的聲音傳來,腦海中不斷地重複著一個聲音:睡吧……睡吧……睡吧……。


    這種暗示是致命的,甚至觀眾席上一些抵抗力較弱的人也進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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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這是失誤,韶華音還不能很好地控製精神力作用的對象,隻見那苗族女還在捂著耳朵掙紮,但是這聲音穿透性卻是極好的,似乎隻要有一絲滲透進去,腦海中的聲音就不會停下。


    時間一長,韶華音的額頭上開始沁出細密的汗水,這是她第一次試著用聲音去徹底催眠一個人,果然比想象中的要費力地多,那個苗族女人踉踉蹌蹌地走來,向自己揮舞著匕首,韶華音的視線越來越模糊,看來已經快到極限了……。


    “不行……一定……一定不能倒下,我是楓的女人,我是楓的女人!!我是楓的女人!!!”這聲呐喊波動了心境,她吹奏的指法和力度在無意識下隨著心境驟然變化,那已經到了跟前舉起匕首的苗族女動作戛然而止,軟綿綿地倒下。


    這兩個女人的對決,最終是以韶華音的勝利告終了……。


    “原來如此,這聲音的效力會隨著我的心情波動產生微妙的變化,沒想到催眠一個人這麽累呢,楓以前為了用催眠喚醒我,到底承受了多麽大的痛苦??”韶華音迷糊中小腦袋對著地上一看。


    “啊!!!!好多蟲子!!!啊!!!!”一聲尖利的叫聲打破了全場的寂靜,韶華音方才一直有意識的不向地上看,其實她最怕蟲子了,特別是蜘蛛與老鼠……,她尖叫過後,兩眼翻白,竟然硬生生被嚇暈了,好在左鴆楓已經一個箭步衝上了台去,扶住了她倒下的身影……。


    左鴆楓柔情地看著暈過去的韶華音,卻聽到她口中傳出喃喃囈語:“還好,幸不辱命,楓……。”


    “小音這個家夥,竟然是因為疲勞而睡著了嗎?因為昏迷狀態,可不會說夢話呢!不過,你已經幫了我大忙了,接下來,就交給我們幾個吧!”左鴆楓溫柔地說道。


    不用左鴆楓招呼,兩個人就站了起來,一個是魑魅,一個是隋心,左鴆楓將她交給了魑魅,麵無表情地看了一眼隋心,轉過了頭。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陸幫,特別是陸詩涵反應不過來,她怎麽也沒想到,這個看起來弱不禁風的韶華音,竟突然變得這麽厲害……。


    “你的女人,果然不簡單,陸小夕是,她也是,我對你越來越好奇了呢,左鴆楓。”陸詩涵看著對麵選手席上的左鴆楓,別有深意地自語著。


    瞳組一方,發出了震天的歡呼,雖然不知道韶華音是如何變得這麽厲害的,但是她今天的表現,無愧大嫂之名!!


    第二場對決要開始了,一個枯槁如同行將就木的黑袍人走了過來,瞳組陣營的裴乾看到他,諱莫如深地皺起了眉。


    劉雲鵬了站了起來,麵部表情地向他走去,兩個肅殺男人的氣場交織在一起,讓全場的喧囂驟然凍結,到了冰點。


    一個是臭名昭著,又讓人聞風喪膽的華夏國十大悍匪之第九人,星期一絞殺魔——冷瞳;一個是背負著愛與憎恨,經曆過背叛和心死的男人劉雲鵬,他們之間的對決,即將展開,這是一場牽動人心的戰鬥!


    “加油,但不要勉強。”瞳組陣營的最前方,一個小腦袋探出,複雜地望著劉雲鵬的背影,呢喃道,她,正是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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