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正陽雙拳揮出,就好像鐵鞭上甩出的鐵球重重的抽在瘦子的麵頰上,幾顆暗黃發黑的牙齒從口中噴出帶著幾縷鮮血和吐沫,雙眼在巨大的撞擊中向前誇張的凸出。半秒的時間剛過,張正陽正好又扯住了跪倒在地上疼痛不已紅毛的頭發,使勁向上一拽,他能夠清晰的感覺到一根根頭發斷裂時的聲音。在紅毛痛苦的哀嚎聲中,張正陽膝蓋狠狠的撞了上去。


    鼻梁骨斷裂,麵容因痛苦而極度扭曲,紅毛支支吾吾的說著什麽,似乎在求饒。張正陽手臂上一條條隆起的肌肉就好像鋼筋擰在一起似的,也不知從那裏來的一股很勁,竟然抓著紅毛的頭發將他就地提了起來,雙足離地足有十公分。


    “張……張哥,不要啊!”紅毛嘴裏吐字不清的說,聲音十分模糊,說話的時候嘴裏咕嚕咕嚕的吐著血泡,雙眼也變的光芒渙散。


    張正陽畢竟沒有殺過人,看到滿屋子的狼藉,還有牆壁上和地板上的斑斑血跡,聽著混混痛苦哀嚎的聲音,一顆心也逐漸冷靜下來,冷哼一聲將紅毛扔在地上,轉頭看著宋正風。


    宋正風徹底的嚇傻了,瞪大著眼睛就好像白癡一樣,短短的幾個交手,他花大力氣請來的這些人竟然全都被打到在地,一個個像是受了驚嚇的綿陽,雙眸之中滿是恐懼,他們輕的隻不過是筋骨錯位,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嚴重的骨折,甚至傷口鮮血淋漓、血流不止。


    “這……怎麽可能?”宋正風戰戰兢兢後退兩步,身體撞在牆壁的掛畫上,連連後退兩步,從後腰之中掏出一支手槍。


    這是一把做工十分精致的手槍,上麵還雕刻著十分大方的話圖文,看樣子便知道價值不菲。宋正風手槍在握之後,便露出了一臉囂張之色,厲聲道:“小雜種,你不是很能打的麽?現在接著動手啊!”


    張正陽停下身,經過剛才一戰,體力已經消耗了許多,他隻有慢慢的放緩呼吸,一點一點的恢複著。


    槍口閃爍著黝黑的寒光,張正陽瞳孔對著槍口不斷的收縮,憑借著宋正風的能耐,可以弄到手槍沒有任何稀奇,隻不過打架鬥毆是一種情況,如果動用槍支的話,處理起來將會是十分的麻煩,這也是為什麽一直以來他都找混混對付張正陽,沒有用槍去動手的原因。


    “就你一個從窮山村裏出來的小雜種也想跟我鬥,你知不知道我閉著眼睛有一百種方法都能夠玩死你!”宋正風猖狂的笑著,心裏卻一點都不敢有任何鬆懈,槍隻不過是她用來防身的,但是他這種紈絝子弟根本就沒有練習過槍法,對於他來說,槍也隻不過是另外一種威懾,能不能夠真的打中張正陽也不一定呢。


    “宋正風,你三番兩次想要置我於死地,真正的受害者是我,你又有什麽資格在這叫喧?!”張正陽咬著牙說,他不敢動,前麵有宋正風指著他,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真正的手槍,更不能夠從宋正風持槍的姿勢中看出他是一個新手,場麵有些僵持。


    “什麽資格,我現在手裏有槍,這就是資格。


    ”宋正風說著,扣動槍扳機。


    “哢擦!”一聲輕響過後,張正陽飛快的滾向一旁,落地後他驚訝的發現自己毫發無傷。


    整個房間裏靜悄悄的,並沒有子彈受到衝擊,火藥炸響開來衝破空氣時引發的那一股爆響。


    “媽的!”宋正風叫罵了一聲,這把手槍是一個商業老板贈送給父親的禮物,因為他看上去十分喜歡,便也拿過來把玩。閑暇無事的時候也會像朋友炫耀一下,沒事的時候朝著天空開上一槍,一次靶子都沒有打過,什麽時候子彈用幹淨了都沒有想,至於今天他帶著手槍,也隻是炫耀用的,有這麽多極具凶名的混混在,對付一個張正陽,他哪裏想到還要自己動手。


    “該死,老子還以為自己要掛了呢!”張正陽起身後,發現自己安然無恙,不禁鬆了一口氣,轉身一步步朝著宋正風逼近。


    “不……要過來,你不要來。”宋正風一顆心沉到了穀底,戰戰兢兢的貼在牆根前,剛才那一股趾高氣揚的神氣消散的無影無蹤,雙眸中慢是驚恐害怕。


    “你自己就是一個懦夫,隻會依靠外力。”張正陽一字一頓的說:“失去了那些自身以外的依靠之後,你竟會顯得如此懦弱不堪。這就是省長少公子的樣子麽?常人都言虎父無犬子,現在看來,你簡直連一隻綿陽都不如。”說話間,他從地上拾起一把匕首,上麵真帶著未幹枯的血跡。


    “別過來,我可是你哥哥……我知道,我是一個混蛋,但是弟弟,你要給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我可以幫你對付柳誌龍,也可以給你建造武館!”宋正風苦苦哀求道,憑借著他是省長之子,還真的有這能耐做到。


    張正陽一愣,身軀停頓下來,這宋正風竟然將自己調查的如此清楚,連柳誌龍也知道,不過他此時的利誘更是讓張正陽心中怒火升騰而起,冷道:“你以為隻要是有了金錢和權勢之後,便沒有什麽事情是你不能夠做到的麽?還有兩個字叫尊嚴,你根本就不懂。如今竟然還有臉說出這樣的話,是你找死,誰都救不了你!如若當時你顧念一點情分,也不會如此!”


    宋正風後背感覺到徹骨寒意,他從來都沒有見過這麽銳利的眼神,就好像被一頭狼王盯住,他感覺汗毛將襯衣都撐了起來,魂魄快要離殼而出。


    “哎呦……痛死了!”馬大成臉部的肌肉不停使喚的扭曲著,手裏賺緊了沾滿了黑色粘稠血液的桌布,幸好剛才張正陽的一刀沒有捅到他的大動脈,即便如此也讓他血流不止,身體十分虛弱。


    除了幾個受傷嚴重暈死過去的混混,其餘的人都倒在地上哀嚎,不敢站起來。


    宋正風看到馬大成幾人悄悄站起身來,懸在半空中的心好像被某件東西給拖住了,使勁打了自己一個耳光,哀求道:“兄弟,都是哥哥不好,我還不想死呢,給我個機會吧。你看你這不還好好的站在這的麽?”


    宋正風不停的甩著自己耳光,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個不停,堂堂的官二少竟然將自己打的像


    是個豬頭一般。


    張正陽心裏猶豫了幾秒鍾,他天性善良,不願傷害別人,眼看宋正風如此也就不免有些心軟。耳後風聲響動,張正陽心中一顫,不安的轉過身一看。馬大成雙手一抖,桌布展開朝著張正陽頭頂上罩了過去。


    張正陽本來將心神集中在宋正風身上,雖然感覺馬大成偷襲,但是忽然兩眼一抹黑,什麽都看不到了,一身的本領也隨即大打折扣。小腹之中怒火燃燒如告訴飛射的火箭直衝腦門,額頭青筋暴跳,正想從桌布覆蓋下掙脫出來,沒想到一頓拳腳就施加過來。


    雖然進入到心神澄明的狀態,但是張正陽的體力也已經消耗了不少,桌布罩在頭上如何都掙脫不開,隻能夠躲憑借著自己的感應躲避一些厲害的進攻。


    此時的張正陽完全處於弱勢,隻有著被動挨打的局麵。幸好那幾個混混已經被張正陽先前打的負傷累累,拳腳能夠發揮出來的勁力已經不足平常的一般。


    “還我的!”宋正風得意的收起手槍,搬起一把椅子便朝著張正陽砸了過來。


    地麵上又爬起兩個半死不活的混混,抓著盤子便使勁的朝著張正陽身上砸,就連筷子和勺子也都用上了。


    張正陽遭受到一陣急如驟雨般的暴打,心中卻暗暗滴血,內心中的善良再次讓他受到傷害。他對於母親多年的教誨產生了疑問,難道真的要與人為善,以德報怨?一股戾氣從張正陽心底最深處生長而出,他發誓今後不會再去拯救那些墮落和肮髒的靈魂,隻有將他們肮髒的嘴臉使勁的踐踏在腳底下,斬草除根!


    如今世界,有幾個好人得到好報,到處逍遙快活的還不是那些暴力之徒。


    除惡務盡!隻有這樣才對得起那些無比珍貴的善良!


    張正陽心中懊悔不已,內心之中的悔恨遠比身上的疼痛更加劇烈。也幸好這幾日他從圖書館之中學習到不少,知道身軀要害所在,挨打的時候也能夠將傷害降低到最輕。雖然現在鼻青臉腫是免除不了的,但是卻沒有什麽內傷。


    宋正風猖狂的笑著,得意的揮動拳腳,最裏麵罵罵咧咧的叫個不停,大聲吼道:“小雜種,你也不看看自己是誰,竟然還敢跟我作對。知道我為什麽對付你們,就是因為你不配擁有我們宋家人的血脈,老子我非殺了你不可!”宋正風推開其餘的混混,對著張正陽一通亂踹。


    “真可笑,還有你這麽傻的人……他真的以為我會悔改,還是以為自己是聖人?張正陽,你不是很厲害麽,連員警都弄不死你,今天還不是被我給廢了?”宋正風踢的累了,就抓起椅子腿在張正陽身上抽打。


    張正陽一動不動,心中的憤怒似乎要將身體裏的血液全部燃燒蒸發,他知道現在不是自己動手的機會,也還好他平時常常陪著唐紫怡練拳,不然早就被打的昏死了過去。


    “宋少,這樣下去會不會出人命?”一個混混說道。


    “你管我?出了什麽事情老子都會負責。”宋正風不爽的說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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