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怡婷支支吾吾的,完全說不出話來,張正陽也彈錯了幾個音,但是那一股出埃及的恢弘氣勢,卻表達的淋漓盡致,出神入化。這是她發瘋都想要做到的。


    裴鈺感覺大腦就好像被電擊短路了一般,什麽話也說不出來,內心之中的感受不能用言語來形容。


    “你……可不可以再演奏一曲?”裴鈺懇求著說。


    陳怡婷也沒有多說什麽,眼巴巴的看著張正陽。


    張正陽也沒有拒絕,他正沉浸在那一種玄妙的狀態之中,馬上又想到了一首俄羅斯作曲家裏姆斯基?柯薩科夫所作的《野蜂飛舞》。這首鋼琴曲是馬克西姆的成名曲。十分具有現代感。


    隨著十指的跳動,迸發出來的**絢麗穿透身心,全身的每一個細胞似乎都活躍了起來。


    鋼琴曲**四射,那種鵬怕的熱力和張力讓人不心裏久久不能夠平靜。


    陳怡婷沒有再指責張正陽,在這一首精美的旋律麵前,所有的言語都感覺那麽的蒼白無力。


    張正陽感覺自身的體力有些透支,演奏鋼琴還真是一件體力活,他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說道:“肚子太餓了,今天就這裏吧。走,小鈺,我們吃飯去吧!”


    裴鈺欣然同意,他感覺自己的瓶頸張正陽很有可能能夠幫助他成功渡過。


    “走吧,今天我請客。”徐婉月笑著說。


    三人走後,陳怡婷無力的坐在鋼琴前,十指觸摸著琴弦,忽然感覺十分的陌生。


    一路閑聊,很快來到一家餐廳。


    裴鈺在江夏大學也朋友很少,除了幾個胡打亂鬧的室友之外,便是徐婉婷了。


    本來他想節約一下生活費,不想住校,但是家裏為了讓他有更多時間學習,還是堅持讓她在寢室安頓了下來。


    很快,三人便來到了一家小餐館。


    “想吃什麽就點吧,不用跟我客氣。”徐婉月從是雇員手中接過菜單,遞給張正陽看。


    “那麽我就不見外了,不過我的飯量有點大。”張正陽羞澀的笑著,斯斯文文的說:“給我來一份九轉肥腸,香酥乳鴿、烤大蝦、糟溜魚片、油爆雙脆、四喜丸子、蜜汁梨球、一品豆腐,再來一斤米飯,好好,就這麽多。”


    徐婉月鼻涕都流了出來,下巴掉在了餐桌上,等著水汪汪的大眼睛,驚叫道:“你……一個人吃這麽多?吃的了麽?”


    張正陽笑道:“我媽說我這年紀,正是長個子的時候,要多吃點。”


    他對自己的身體十分清楚,進入心神澄明狀態後,十分消耗體力,隨著身體素質的逐步增強,飯量也達到了驚人的地步,一頓飯沒有十一二個饅頭,根本就吃不飽,多的時候吃二十個甚至也不稀奇。


    昨天打鬥的時候受了傷,一覺睡到晚上,連帶著今天早晨根本就沒有好好吃東西,胃裏就好像有刀子在亂攪似的。


    徐婉月可不相信,她冰冷的雙眸瞪著張正陽,說道:“我可不願意相信你是一個愛慕虛榮的人,如果你是故意這樣,以後我就不理你了,


    非但我自己不理你,連小鈺你也甭想搭理。”


    裴鈺幹笑著,神情有些尷尬,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就連服務生也是一臉詫異,問道:“你們要不要換內廳的大桌子,那裏人坐的開。”


    張正陽笑道:“不用,就我們三個。”


    服務員遲疑了一下,接著問道:“要不要打包。”


    張正陽說道:“你要不要坐下來一塊吃?”


    “不了。”


    “那抓緊做飯去吧。”張正陽點燃一顆煙,感覺自己胃酸已經分泌過多,肚子有些疼痛,十分需要飯菜來補充。


    很快,菜上來了,裴鈺和徐婉月馬上就知道了張正陽的潛力,簡直顛覆了她們二十多年的認知,三觀盡毀。


    張正陽慢條斯理的整理好筷子,然後就開始了狂風卷殘雲的吞噬,一道菜剛上來,張正陽便一掃而過,碗裏的米飯也刷刷肉眼可見的迅速向下降。


    眨眼的功夫,便已經吃掉了兩盤菜,一碗米飯。


    兩人看的目瞪口呆,都忘了自己是來吃飯的。


    “這是非洲趕來的難民麽?”徐婉月使勁揉了揉雙眼,然後瞪的大大的,她滿懷憂憐的看著裴鈺,以後她要是和這個男人在一起,可有的吃苦了。當下問道:“張正陽,你音樂演奏的這麽好,為什要繼續在體育學院呆著,從那裏出來的,能找到的工作也就是體育老師,保安。能力非常優秀的充其量也隻不過是混個保安,整天拚死拚活的,不如到音樂學院來算了。”


    張正陽思索了一下,擦了擦嘴巴,說道:“月姐說的這件事情我也考慮過,但是我還是比較喜歡體育係的那一種閑散的生活。”


    徐婉月見他不同意,也沒有再繼續說,她一直都很冷清高傲,很少和男的多說什麽話。他也見過張正陽兩次,整天穿著大褲衩和破舊的t恤在學校裏不務正業,裴鈺和他在一起,心裏還真是很不放心。


    裴鈺觀察著張正陽的手掌,張正陽吃飯停下來的時候,便不由自主的捏起來,反複的打量,說道:“也看不出有什麽特別的,你演奏的時候是不是幽深技巧。”


    張正陽平靜的收回手,他對裴鈺的印象一直都是十分的好,這個女孩簡單、樸素、美麗,性情溫和並不張揚,缺少這個年齡應該有的叛逆,他輕笑著:“勤能補拙,就算是再笨拙的手,通過勤奮也一定能夠擁有化腐朽為神奇的力量,技巧呢我便不多少了,有空的時候給你親自示範一下。”


    裴鈺欣然點頭答應,她的導師總是太過嚴厲,在他麵前的時候自己太過拘謹,如果張正陽肯幫助的話,那真是再好不過了。


    聊到音樂的話題之後,徐婉月也正眼打量了張正陽,眼神有些疑惑,他見識過行行色色的男人,隻有這個是最看不透的,雖然他也假裝不經意的驚鴻一撇,自以為掩飾巧妙的偷看胸部,但是他的氣質卻變化無常,時而穿著邋遢,頹廢而抑鬱,今天又穿著高雅,高貴而神秘。


    “你難道隻是一個普通的體育學員?”徐婉月問道。


    “額,基本上就是這樣的。”張正陽說道:“國術和音樂都是我的愛好,對於醫術也有一方麵的見解,如果你哪天發燒感冒流鼻涕,食欲不振、精神萎蔫、月經不調的時候,可以給我聯係。”話剛落地,他忽然捂住嘴,感覺自己有點說多了,月經不調這件事不應該擺在台麵上來。


    幸好,裴鈺好像一直在思考著演奏方麵的事情,而徐婉月瞪了他兩眼之後,也沒有再多說什麽。


    “正陽,你能夠擁有今天的水平,一個人的時候肯定下了不下的苦工,沒有從小對音樂的熱愛,不可能會有今天的成就,你練習鋼琴多長時間了,是十年,還是十五年?還是二十年。不對,你也隻有二十多歲的樣子,想必自幼便下了不少的功夫。”裴鈺感覺自己都有些語無倫次,他今天所表達出來的水準,簡直和蔣琪不相上下了。


    “我從小熱愛音樂,是聽著兩隻老虎長大的。從我考上江夏大學的時候,我便開始接受音樂理論,看了一些關於音樂基礎的書,這個月學習樂器,將來我還準備學習聲樂,參加華夏好聲音。”


    徐婉月感覺自己這二十多年好像活在了狗身上,腦子就好像卡了殼一樣,出現了幾秒鍾的空白。


    旁邊的吃客眼睛不時撇著張正陽這邊,他吃沒吃相,說話的時候也是大大咧咧的,可對方的兩位女的都是一些有著閉月羞花之容,他們很不多戳瞎雙眼,從此不再相信愛情。


    這麽多飯菜,果真被張正陽狂風卷殘雲的吃完了,結賬後,徐婉月獨自離開。


    張正陽送裴鈺返回練琴室,時值正午,日光燥熱,梧桐小道錢的人很少。裴鈺挨著張正陽的肩膀,微笑著說:“今天能夠和你一塊吃飯,我很高興。”


    她的雙眸又黑又亮,十分美麗。


    “小鈺,你是我見過最美麗的女孩。”他腦子裏幻想著,如何將裴鈺攔在懷中,順便摸一把他的屁股。


    “其實,還有一件事,我心裏一直很感激你……”裴鈺欲言又止。


    張正陽感覺現在的氣氛有些偏向於煽情,並不是特別的曖昧,一隻怪手在裴鈺身後搖擺不定。


    “那天,我和母親正在市中心擺攤賣衣服的時候,來了一夥收保護費的,多虧了你。”


    “哦?!”張正陽恍然大悟,說道:“怪不得,我對你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伯母現在怎麽樣了?”


    “很好,月姐幫我媽在龍城商業街那兒租下了一間鋪子,門麵都已經裝修好了,而且價格也十分合理。每個月隻繳納一千多塊錢的房租。”裴鈺提起徐婉月的時候,滿臉的感激。


    “她不是音樂係的學生麽?”張正陽問道。


    “她去年已經在江夏大學畢業,我是在報名的時候一次偶然和她認識的,因為月姐和我的老師蔣琪關係也很不錯,所以我們就慢慢熟絡了起來,她一直都對我十分關照。”


    “哦。”張正陽點點頭,他看著徐婉月有一股禦姐風範。


    裴鈺沒有馬上回到練琴室,而是回到了宿舍休息,兩人揮手告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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