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法炮製,我又用這“口罩”救醒了池農,邵薇和他兩個人都是迷迷糊糊的,醒過來之後,一時也都有些茫然,拚命的揉眼睛,擦鼻子。


    邵薇看著我道:“歸塵哥,你洗了多長時間啊?怎麽才回來?我都等睡著了。”


    池農道:“怎麽感覺自己的身子怪怪的?錚子,你給我嘴上帶的是什麽?”


    “咦?”邵薇慢慢的才算是徹底緩過神來,她看著一地狼藉,還有橫七豎八躺著的人,以及惴惴不安的火四先生、火六先生和汪亮,驚愕道:“這是怎麽回事?”


    我道:“你們兩個中毒了,中了迷牤粉的毒。”


    “迷牤粉?”池農和邵薇都是一怔,池農道:“怎麽我一點也沒有察覺?”


    “用迷牤粉燒成的煙,無色無味,人嗅到之後,血肉僵硬,頭暈目眩,不會再動彈分毫,他們再暗中下毒手,你們當然不知道了。”我指了指地上躺著的人,道:“這些,都是異五行火堂的十二先生,作法自斃,死了三個,傷了六個,還有三個……”


    “我們棄暗投明了!”


    我話還沒有說完,汪亮就搶先說了一句,然後目視火四先生和火六先生。


    “對,對,我們棄暗投明了!”火四先生和火六先生也連連點頭。


    “你們兩個過來。”我指了指火四先生和火六先生,他們兩個忙不迭地跑了過來,臨到近前,惶恐道:“相尊有什麽吩咐?”


    “我問你們,你們這迷牤粉,平時都是怎麽點的?”


    “如果是在曠野,就撒在幹柴禾或者草木之上,點燃。”火四先生道:“如果是在封閉的環境下,比如說屋子裏或者山洞內,就用紙卷筒。”


    我點點頭,道:“什麽是紙卷筒?”


    “剛才已經給相尊您了。”火四先生從地上撿起來幾個三寸多長,大拇指粗細的紅色硬紙筒,遞給我,道:“就是這個,把毒粉撒在這裏麵一小部分,然後點燃,放在上風口,就行了。”


    我道:“你們火堂設在這裏的臨時基地,是個什麽樣子的地方?”


    “是個山洞!”汪亮接了一句:“很大的山洞。”


    “哦。”是個封閉的場所,我這才接過那紙卷筒,看了一眼,隻見裏麵是用硬質的紙張密密麻麻卷成了一層又一層,而且層層內陷,略微嗅了嗅,還有股蠟味在裏麵,應該是塗了一層蠟。


    這樣的話,既能容易點燃,又不會很快燒盡,還可以用很多次,確實是放毒的好東西。


    我便收了四五個裝到了口袋裏,說:“多謝傳教。”


    “相尊客氣了,客氣了。”火四先生和火六先生連連不敢當。


    我卻沒有再說話,而是出手快如閃電,左右同時發力,在兩人小腹上一拍,兩人臉色驟變,“撲”的癱倒在地。


    “相尊,您……”


    兩人都用驚恐至極的目光看著我。


    “你們作惡多端,本應領死!”我道:“上天有好生之德,我就饒你們一命,所以隻廢你們的道行。有怨言嗎?”


    “沒有,沒有 ……”兩人麵如死灰,豆大的汗珠一滴一滴的往下掉,痛苦的搖著頭,說:“多謝相尊不殺之恩,多謝。”


    “不用謝了。”我道:“你們還回異五行嗎?”


    “不,不,不回去了。”火六先生驚慌失措的看著我,連聲說不。


    火四先生道:“我們已經成了廢人,哪裏還能回去?相尊放心,從今以後,我們隻能洗心革麵,重新做人了。”


    “但願如此。”我道:“這中了迷牤粉的毒,如果不解救的話,要多久才能醒來?”


    火四先生道:“自己想要醒來的話,需要三天三夜。”


    “哦。”我看了看躺在地上隻是被我和朔月打傷而沒有打死的那六個先生,各個都是深度昏厥的狀態,不用想,自然也是被大先生被焚燒時散發出來的迷牤粉煙所毒害,如果我不給他們施救,就得三天三夜才能蘇醒,而我也當然不會給他們施救。


    我看著火四先生,道:“你們兩個走吧,出了山,尋了大路,見到人,就去報警,說這裏麵有術界中人相互廝殺!最好引起五大隊和九大隊的注意。當然,你們出去之後,做不做這些事情,是你們的自由,我也鞭長莫及了。不過,想要重新做人,洗去以前犯的錯,就得多幹些好事,否則,遲早有一天會遭報應!”


    “是,是!”火四先生道:“相尊說的是,我們一定會通知到的,放心吧!”


    “嗯。”我揮揮手,道:“去吧。”


    火四先生和火六先生相互攙扶著,踉踉蹌蹌的走了。


    “哎,等等!”我突然又想起了什麽,急忙喊住他們兩個。


    他們兩個停住腳步,一起戰戰兢兢的扭過頭來,看著我,驚恐道:“相尊還有什麽,什麽吩咐?”


    “別害怕。”我走到他們跟前,拍了拍他們的肩膀,道:“既然已經繞了你們,就一定是饒了你們,不會再把你們給怎麽樣的。我隻是想借你們一樣東西,然後好辦自己的事情。”


    火六先生狐疑道:“相尊要借什麽?”


    “你們的這身衣服。”我指了指他們身上披著的暗紅色外套和褲子,道:“你們穿著這身衣服,一路出去,也會引起注意的,不如脫下來,借給我用。”


    “明白了,明白了。”火四先生是個聰明人,立即知道了我的意圖,當即道:“本來就該脫了這身皮,一時緊張,倒忘了。”


    說罷,火四先生就開始脫,外套、褲子全都遞給了我,火六先生見狀,也全脫了,隻剩下裏麵打底的襯衫和短褲。


    “快走吧。”我笑了笑:“謝謝了。”


    兩人又連忙說了幾聲“客氣,客氣”,這才去了。


    我抱著衣服,回頭看了一眼汪亮,汪亮嚇得一哆嗦,我道:“你過來。”


    汪亮顫抖著,亦步亦趨的走了過來,顫巍巍的問道:“相尊,你,你也要廢我的道行?”


    我確實有這打算,不過不是現在。


    現在就廢了他,還怎麽做好向導。


    我說:“你跟他們不一樣,所以我對你的待遇也不一樣。咱們還要一起去火堂呢。”


    汪亮的臉色這才緩了過來,道了聲:“是。那,那要我脫衣服嗎?”


    “不用你脫,你得穿上自己的衣服。”我笑了笑,然後招呼池農和古朔月,道:“農哥,朔月,你們兩個把這衣服給穿上吧?套在外麵。”


    古朔月什麽話也沒說,就把衣服接過去了,然後一聲不吭的開始穿。


    說實話,我非常欣賞古朔月這一點,雖然沉默寡言,脾氣古怪,但是卻知道事情輕重緩急,認準了一個團隊隻有一個核心的領導,而且不管看不看得慣這領導,都表現出絕對的服從,從來都不會有那麽多事情,這無形之中,讓我省了不少事情,也幫了我許多。


    池農也接過了衣服,但是卻狐疑道:“錚子,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你想幹什麽呢?”


    邵薇也看的莫名其妙,過來問:“歸塵哥,你打算幹什麽呢?”說完,她又指了指汪亮,道:“他是誰呀?”


    “他是帶領咱們去火堂找那欣、那嶽的向導,也是火堂的十二先生之一,叫做汪亮。他們火堂的先生,穿的衣服都是一樣的。”我說:“讓農哥和朔月穿上他們的衣服,就是為了假扮他們的人,然後咱們跟著汪亮,滲入進去,將火堂一舉消滅!”


    “哦!”池農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這是瞞天過海之計啊,要深入虎穴了!好,我這就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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