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見何九叔狡辯,也是微微怔住,但目光卻依舊淩厲道:“真的?”


    何九叔道:“我為什麽要騙你們?這和我又沒什麽利害關係。”


    我冷笑道:“那麽山道那條路是怎麽回事?”


    何九叔迷茫道:“什麽山道?什麽怎麽回事?我怎麽聽不懂你說什麽?那條山道一直都是那樣,我也是無意中發現的,而且為了方便行走,我沒事的時候,也會墊些石子和泥土,別的就沒什麽了呀。”


    何九叔裝傻,說話倒也沒有破綻,我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麽說。


    江靈拉了拉我,意思是不讓我再說,慢慢觀察。


    老爸則深深地看了一眼何九叔,沒再說話。


    二腦袋說:“先不管奇不奇怪,打開棺材再說,看看這裏麵是什麽東西。來,快過來幫忙。”


    二腦袋說完,就和二叔去推石棺蓋,我老爸也過去推,他們三人合力推開了一米多長的口子,二叔忽然怪叫一聲:“有屍體!”


    我和江靈連忙湊過去看,一看之下,我差點嚇死,裏麵赫然就是一具僵屍!整具僵屍的五官保存的極為完整,更可怕的是還有頭發,最最可怕的是僵屍的臉是紫色的,整具屍體穿了一件似乎是綢子做的壽衣,壽衣也沒有爛掉,屍體安安靜靜的躺在那裏,我卻覺得他會隨時蹦出了襲擊我。


    二腦袋哆嗦著說:“這——這就是何天明?怎麽屍體沒壞掉,還有肉有頭發!成精了他!”


    聽了二腦袋的話,二叔又把身體上前湊了湊,朝棺材裏看了又看,說:“竟然沒有陪葬什麽東西,這家裏人也太摳門了吧——呀!不好!快看,他臉上在長毛!手上也在長毛!真的要成精了!二腦袋,你的嘴真是個烏鴉嘴!”


    我臉色一變,急忙湊過去一看,果然,屍體的手背上和臉上正慢慢地長著紫毛,我草!這不是要屍變了嘛!


    江靈在一旁也捂著鼻子皺著眉頭說:“快把棺材蓋蓋上,他要屍變了!”


    我們一擁而上,七手八腳地把棺材蓋給推上,二叔靠著石棺坐下,喘著氣道:“他媽的,嚇死我了,幸好咱們人多——哎,老不死的何九叔呢?”


    二叔一問,我們這才發現,何九叔竟然不見了,更加令我們吃驚的是,石室的門不知道什麽時候都被關上了。


    何九叔不知道什麽時候什麽失蹤了,石室的門也莫名其妙地關上了,大家立即就慌了。老爸不動聲色地過去把石門看了看,又敲了敲,上下搬動了一下,還在石門周圍的牆壁上敲了敲,然後說:“這個是用一種簡單的機括在控製的門,但我在門周圍沒有發現機關,估計是在別的地方。”


    二叔罵道:“我早就發現那個何九叔有問題,肯定是他搞的鬼,你們去左邊那個門看看,我去看看右邊的門。”


    二叔他們去看右邊的石門,我和老爸去看左邊的石門,二叔在那邊叫道:“這個門能開,你們快過來。”


    我和老爸這邊的石門是嵌在石壁裏麵的,老爸趴在地上看了看石門下方的縫隙,然後說:“這個門有軸,應該是可以轉動的。”


    我用力推了一把,紋絲不動,老爸微微蹲了一下身子,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平推雙手,朝門邊上一震,門“咯吱”響了一聲,老爸說:“這個門難弄開,先去你二叔那邊。”


    二叔那邊的門開了以後,我們都湧了進去。這個北室是整個墓室中麵積最大的一個,裏麵十八般兵器樣樣都有,一個地主要這些東西陪葬不知道幹什麽,難道是怕農民在他死後造反?


    墓室裏還有一個身披盔甲的殉葬武士,雙眼緊閉,身形魁偉,看上去栩栩如生,隻不過麵目黝黑,似是石頭又像是鐵。


    江靈道:“何九叔不在這裏。”


    老爸道:“進西墓室!”


    老爸、二叔和二腦袋都閃身出去,拐進了西墓室,我則留在北墓室沒動,江靈喊我了一聲道:“元方哥,你怎麽不走?”


    我回頭道:“你有沒有覺得這墓室裏有點怪怪的?”


    江靈道:“怎麽怪了?”


    我一邊在墓室裏亂走,一邊說:“我好像覺得有人在看我們,渾身上下都不舒服,你有沒有這麽覺得?”


    江靈道:“你這麽一說,我也感覺怪怪的,可是這裏沒有人啊,除了那個穿盔甲的假人。”


    “難道有鬼魂暗中窺視我們?”


    “少胡說!”


    我“嘿嘿”一笑,停在盔甲武士身前道:“我又發現了一個奇怪的問題,你看這裏麵隻有一個陪葬的武士,奇怪啊,為什麽隻有一個?”


    江靈走過來盯著武士道:“那有什麽奇怪的,一個就一個,小墓室裏也要不了那麽許多……”


    就在江靈走到武士跟前,伸手去摸武士的鎧甲時,我忽然看見那個武士閉著的眼睛忽然睜開了,他本來僵硬的手瞬間提到了半空中,掌心朝著江靈的天靈蓋就往下落,而江靈正低著頭,她對此毫無知覺!


    殉葬武士居然能動!是活的!


    提醒江靈已經來不及了,我縱身一躍,撲到江靈身上,江靈往旁邊一個趔趄,沒有摔倒,而盔甲武士的手掌確切無疑地拍在了我的肩膀上,我隻覺得肩膀上那一陣劇痛痛徹心扉,身體像被火車撞了一下連帶著江靈滾了出去,我白眼一翻,強忍著沒暈死過去。


    但江靈得救了。


    那個盔甲武士這時候不僅睜開了眼,連嘴也睜開了,他露出滿嘴的黃牙,陰毒的“嘿嘿”一笑,又朝倒在地上的我撲了過去,右腳一抬,大有一腳把我踩死的勁頭。


    回過神來的江靈驚叫了一聲,然後奮不顧身地把我拖到她身後,雙手硬生生地去擋盔甲武士的腳,那個盔甲武士見江靈伸手去抵擋,就變踩為踹,一腳把江靈踢了一個筋鬥。


    滾在一旁的江靈趁機抽出背上的劍,然後縱身朝盔甲武士刺了過去,劍尖直點那人的咽喉。我則趁機捂著肩膀滾到一旁,脫離二人的打鬥範圍。


    老爸他們聽到戰鬥聲都跑了回來,而盔甲武士和江靈的打鬥也已分出高下,江靈的輕身功夫十分高明,而且劍法輕盈靈巧,刺出的每一劍都毫不拖泥帶水,都是直奔要害,可謂是劍劍斃命的殺招,但是盔甲武士的全身都被重甲覆蓋,江靈的劍不能刺透分毫,而盔甲武士的脖子和臉部雖然沒有被盔甲覆蓋,但是盔甲武士的手卻好像刀槍不入,每當江靈的劍刺向盔甲武士的咽喉或者眉心部位時,盔甲武士隻輕輕拿手一格,江靈的劍就被震開了。


    盔甲武士的招式雖然笨拙,但是力大勢沉,老爸經常對我說“一力打十會”,意思就是說你會的招數再多,打在人家身上不起什麽作用,但是人家如果力氣大,偶爾打中你一下就足以幹掉你。這一句話用到江靈和盔甲武士身上再貼切不過了,江靈往來騰挪,卻沒有一招奏效,而盔甲武士雖然站在地上幾乎不動,但是每一擊都有千鈞之力,江靈很快就氣喘籲籲,動作也開始僵硬了,落敗是遲早的事情。


    老爸他們過來後,老爸先看了看我的傷勢,然後對我說:“你的胳膊脫臼了,忍著痛,我幫你接上。”


    我看著老爸一臉嚴肅的樣子,就問道:“不會很痛吧?”


    老爸抬起我的胳膊,晃了晃,然後心不在焉地說:“不痛,像蚊子咬了一口一樣。”


    我說:“蚊子咬啊,那我沒感覺……”我話還沒說完,直接老爸猛地拉起我的手腕向下一拽,在往上一送,隻聽“哢啪”一聲,一陣難以言喻的劇痛瞬間襲來,在我還沒來得及叫出聲之前,疼痛感就已消失,而我的胳膊又能動了。


    我又怒又喜,沒想到老爸竟然還騙人!但是老爸接骨的方法確實又不賴!我正準備說一兩句不滿的話,老爸卻若無其事地站起身,去看江靈和盔甲武士的打鬥了,而這時候,江靈和盔甲武士的戰鬥已經到了勝負將分的時候。


    江靈和盔甲武士打了隻不過五分鍾左右,我活動著胳膊起身觀看時,隻見江靈又是一劍刺向盔甲武士的右眼,盔甲武士這次沒有用手格開劍鋒,而是直接用手去抓劍鋒,抓到之後開始向下扭轉劍身,江靈大吃一驚,因為以盔甲武士的力量,這樣扭下去,劍身立馬就會崩斷。江靈略一遲疑,很快就騰身而且,整個身體繃直成一條和劍身同麵的直線,然後在空中螺旋著轉了一圈,化掉了盔甲武士的力道,落地時趁勢抽出了劍身。


    江靈拿回劍後,後退兩步,然後抖了個劍花,準備再上,一旁的老爸沉聲道:“小靈,下來吧,讓我來會會他!”


    江靈點了點頭,把劍插回劍鞘,退了下來,而那個盔甲武士卻似乎一點也不著急,氣定神閑地站在原地等我老爸上去幹他。


    老爸先禮後兵,上去先抱了個拳說聲:“前來討教!”


    沒想到那個盔甲武士居然說了句:“好說,好說。”


    他居然會說話!(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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