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楊璐嗎?幫我查一查這個人的信息,他叫黃建明,對,查完了告訴我一聲。”


    白小川拿著筆在屍體旁邊站了半天,在記錄本上記錄著現場遺留的情況:死者身高176cm,麵朝下趴著,上身穿匡威夾克,***穿牛仔褲,死因是後腦被鈍器打擊;死時根據血跡的痕跡可以判定,死者應該是在電腦前,電腦是關著的,應該是凶手在殺死死者後關掉,屍體周圍沒有可疑的腳印,房間內部也沒有除了死者的指紋之外沒有其他的指紋,電腦鍵盤上也沾著血跡,血跡將大半個鍵盤都覆蓋住了。


    白小川對呂步說道,“要不要把電腦打開看看?”


    “這個方麵我們不太懂,還是把安冉叫過來看看吧。”


    十五分鍾後,安冉出現在了現場,“呂隊,叫我過來有什麽事?”


    呂步指了指底下的屍體,“你瞧,叫你過來是讓你看看死者的電腦裏有沒有什麽信息。”


    “好,我知道了。”警花安冉回答的簡單幹練,熟練的打開了電腦。過了一會兒,安冉“咦”了一聲,“電腦有被清理的痕跡,看樣子是一個內行,很抱歉呂隊,這裏麵的東西我是找不回來了。”


    呂步皺起了眉頭,“看樣子這電腦裏麵有讓凶手很在意的東西。”手一擺,“把主機抱回去。”


    中年法醫過來跟呂步說道,“呂隊,看完了沒有?我現在想把屍體運回去解剖。”


    呂步疑問道,“解剖?這人不是被鈍器打死的嗎?還要解剖?”


    中年法醫撫了撫自己的眼鏡,“不對,我剛剛把死者的衣服撩開,你看他的背部。”


    呂步問道:“這背上的白色斑點是怎麽回事?”


    “這是屍斑,死者在生前背部受到巨大壓迫,血液被擠到了別處,當人死後,血液無法回歸原處,形成了這種的屍斑,你看這人身上的斑點,成長長的帶狀,看來死者死前不僅僅是坐在電腦桌前麵這麽簡單,我帶回去是想看看,這個人到底是被人在後腦用鈍器打死的還是其他的死因,在我們法醫身上,是可以讓死人說話的。”


    “你是說,在死者死前,他的背部經過什麽東西的捆綁擠壓嗎?那這樣的話當時是個什麽情況?”白小川提出自己的疑問。


    “具體情況我不知道,那就要靠你們了,我隻負責讓屍體說出它應該說的話,呂隊我在法醫辦公室等著,先走一步,請將屍體盡快送過來。”


    “喂,楊璐。”呂步接上了電話,“信息查出來了嗎?”


    “嗯,黃建明,是一個網店的店主,網名逆風魚,是一個網絡大v,但他還有一層關係,他是華圖電網王國慶的兒子。”


    本來王國慶的名字就在呂步的記憶中榜上有名,呂步一聽這個黃建明竟然是王國慶的兒子,真如同在半空中大了個炸雷一般,“什麽?怎麽回事?你仔細說一遍!”


    “這個黃建明以前叫做王建明,是王國慶的第三個兒子,你也知道作為國家工作人員帶頭超生會有多麽大的處罰,所以在王國慶出生後不久就給他改了名字,改成了黃建明,寄養在自己的嶽母家裏,後來在六歲的時候,王國慶把黃建明接到了自己家裏,對外說是領養的,動用了一點關係就把這件事情瞞了過去。可是黃建明和自己的兩個哥哥,也就是黃建光和黃健中的關係處理的並不好,再加上黃建明自己性格怪異,連初中都沒上完就出去混了,後來自己創建了一家網店,名叫做飛魚暖心,從事數碼類產品的銷售,銷量很廣。”


    “他竟然是華圖電網王國慶的兒子!”白小川也覺得震驚,難道說,這一切都是巧合嗎?這樣的巧合也實在是太巧合了吧!


    何西他們聚在走廊裏的盡頭,這樣可以盡量不影響到警察的辦案。何西從魏德祿手裏拿過了手機翻看著拍到上麵的照片,在沾滿血跡的電腦鍵盤上停下了視線,“這個……”


    李曼對這個小夥很感興趣,走到旁邊問道,“怎麽了?”


    “你們看在鍵盤上沾上的血跡,以f10、括號九、i、j、n以及space鍵為分界線,左邊幾乎被血跡淹沒,而右邊卻是幹幹淨淨,這是怎麽回事?”


    “讓我看看。”李曼拿過了手機放大了照片仔細看,“果真是這樣,這可邪了門了!”


    呂步現在站在房間裏也盯著鍵盤在思考,剛剛安冉來看電腦的時候帶了自己的輸入設備,並沒有動電腦鍵盤,血跡的問題呂布和白小川都注意到了,但是呂步所思考的問題是另外一個,這個是魏德祿的手機上沒有拍到的,那就是在鍵盤w、q的位置上,在血跡之下模模糊糊的各有一個指紋。


    呂步意識到這或許是一個非常重要的線索,於是他把指紋采集了下來,讓安冉一對比,發現跟死者黃建明自己的右手中指和食指的指紋完全一樣。


    還有一個問題就是,黃建明正好是王國慶的兒子,超生子,而且還從事的是電子數碼方麵,而根據剛剛楊璐所查到的消息是說,王建明基本上沒有從廠家的訂單,而黃建明的各項電子產品平均每天至少能賣出一百件,可以說生意非常紅火,這樣一來,就又有了一個問題,那就是黃建明貨是從哪裏來的?


    這樣看來,阿德樓的老板陳正所說的,黃建明很少出門,每次出門都是吃飯時間,那根據呂步的猜想,黃建明很可能在這個時間段出門是去進貨或者是發貨,這樣的猜想,隻要調查一下黃建明的發貨記錄就可以知道是不是這樣。


    但是死者黃建明的身份特殊,再加上之前棗陽市的案子頻發,這個案子說不定與以前的案子有關,這樣的話有必要提高重視,或許應該跟老頭子說說,成立一個專案組專門處理這件事情,順便把以前沒有算完的帳算個清楚,而這些一天到晚推理的孩子們,可以讓他們停止不務正業,回到學校好好學習去了,於是推理社團們的較量就這樣草草結束了。


    第二天一早,呂步就得到了他需要的消息,和他所猜測的一樣,黃建明的網店發貨的時間基本上都是中午和黃昏,每天都是如此,而在他每次發貨的記錄上,都會有這樣一個人:經紀人劉先生。


    這個劉先生是誰?呂步覺得有必要去問問。


    在呂步的倡議下,在劉公安的主持下,“初秋行動”專案組成立,由劉公安做組長,呂步任副組長,專門針對在市長大選前夕的案件進行統一集中的偵破,棗陽市轄區內的所有警力要盡力配合。


    成立專案組的消息還上了地方新聞,所謂的新聞評論人們又開始猜測這又將代表著哪一種風潮雲雲,總之就是在說著無關痛癢的廢話一堆。


    他們可以廢話,但是呂步不行,專案組的第一件任務就是先破掉這個案子,然後再順藤摸瓜,解決以前的案子,呂步現在就要找到那個劉先生。


    一番波折,聯係到了這個劉先生,但是他說他在外地出差然後就掛掉了電話。這是一個非常反常的舉動,畢竟他和黃建明已經合作那麽長時間了,怎麽對於黃建明的事情這麽不在乎?雖然說呂步並沒有說出黃建明的事情,但是警察打電話跟他了解他的合作夥伴的事情,怎麽說也應該多問幾句是什麽情況吧?怎麽這個劉先生像是逃避一樣匆匆掛了電話?


    看來你有問題!那我就先查查你!


    在移動公司查到了,那個經紀人劉先生的通話定位地址就在本市,他為什麽要說他在外地出差?這裏麵有什麽鬼?既然你搗鬼,那我也不客氣了!呂步是個說幹就幹的人,立馬帶著人就朝著劉先生的位置過去了。


    劉先生還在自己的辦公室裏處理文件,就被幾個不明身份的人二話不說給架走了。


    呂步把這個劉先生帶到了警局,劉先生才反應過來,滿臉怒氣說道,“你們在幹什麽?我還在上班!別以為你們是警察就可以這樣無法無天!我可以告你們的!”


    呂步不慌不忙,“我們什麽都沒幹,你怎麽告我?而且,我看你是心裏有鬼吧?”


    “胡說!我有什麽鬼!”劉先生使勁扯著嗓子怒吼。


    “你別急,有理不在聲高,我問你,剛剛我在打電話問你事情的時候為什麽要說你再出差?然後掛掉我的電話?”


    “這個……”劉先生的眼睛往上看。


    呂步一注意到他這個小動作心裏一陣竊喜,有門!根據犯罪心理學的理論,當人在不自覺的撒謊的時候,由於內心的心虛和擔心別人看出破綻,一般都會習慣性地把視線轉移到上麵,呂步一問問題他就這麽一個反應,這肯定有問題。


    “你說,這是為什麽?”呂步繼續逼問,這種時候趁著對方沒回過神來窮追猛打,會給對方在心裏上造成很大的壓力。


    “這個……”劉先生遲鈍了一下,“我本來以為你是騙子的,你知道,現在電信詐騙,冒充警察的,冒充法院的都很多,五花八門,我之前就遇到過。我這麽做是以為你也是電信詐騙來著。”


    這個理由似乎合情合理,就連呂步都沒有辦法去找毛病,可越是這樣,呂步越覺得這個人越有問題,突然在旁邊的白小川想到一個事情,說道,“你撒謊,當時你肯定知道我們呂隊是真的警察,因為當時我和呂隊在一起,我記得他跟你說起黃建明的事情,你並沒有異樣的反應,你是知道黃建明的,如果是騙子可能跟你說有關於他的事嗎?電信詐騙一般都是妻子兒女老爸車禍生病住院需要錢吧!我說的對不對?”


    “這……”白小川的話把劉先生噎住了,一時間竟然想不出話來給自己開脫。


    “好了,這件事情先放下,說說你吧,姓名、住址、家庭關係、工作都說說吧。”呂步說道,想要套出話來,就不能著急,慢慢的框你,就不信你不上鉤。


    可是這個劉先生像是突然來了底氣一樣,“我有保持沉默的權利,我有起訴你們的權利,我要請律師,現在就要請,你們沒有權利拒絕我,別告訴我不行,我是知道的!”


    如果當時在三合鎮經曆過謝川祥的案子的人聽到這句話一定會大吃一驚,因為當時的殺人犯陳偉在東窗事發之前就曾經理直氣壯的說過這句話,不過呂步雖然沒有聽過,但是光憑劉先生這過激的反常的表現幾句可以判斷出來,你,劉先生,一定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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