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風瞧得淩泊淵也在其中,便小聲喚道:“爹爹,孩兒和二弟來了。”


    淩泊淵回首,遞過一絲笑意,眼神卻頗為複雜,讓人難以揣測。然而隨後一幕卻令二人瞠目結舌,驚愕之極,仿佛瞬間天地倒懸,風雲巨變,二人想要言 語卻一時說不出話來。


    “小子,俺們這般奇怪嗎?”一聲問話打破萬般沉寂,這聲音這語調,二人再是熟悉不過,分明是出自宋乾之口。


    卻另有一人走上前來,隻見他麵如冠玉,一雙絕倫的丹鳳眼中總是透出無限柔情,不愧於“癡聖”之稱,毋庸猜疑,正是大理國皇帝段素英。未及開口, 段铖早已撲上,一陣膩歪。


    淩風舉眼掃去,此中還有不老和尚慧一、恩師善人伯伯、“入無出穀”沉淵八怪,最終卻將目光定格在四個大漢身上。觀其麵相,並不認識,但就身形和 眼神而言,淩風總覺得似曾相識。


    四漢見淩風注目不移,便走出一人,道:“淩公子,別來無恙!”


    淩風聞聲一時驚悚,顫聲道:“你…你們…四大魔頭!”段铖也被淩風之語驚著,忙走來瞧看。


    那人輕聲一笑,道:“公子好眼力!正是我東王,做久了魔頭,是時候還歸本身了。”


    一連的變故讓淩風幾欲窒息,他滿是疑惑,心頭漸亂,難受不已,於是舉目投向淩泊淵,眼中盡顯期待。


    淩泊淵顯是被這眼神觸動,微有躲閃,瞬及複了常態,緩聲道:“風兒、铖兒,今日是你蕭伯伯夫婦祭日,先來拜祭,一會我給你們解釋。”


    淩風、段铖走來,瞧見那方墓並無碑刻,倒像無名墓穴,二人不敢猜疑,依禮祭拜。


    淩風起身後,難抑心頭湧動,強壓無名怒火,靜聲而問:“爹爹,你和他們怎麽在一起?”


    淩泊淵一臉平靜,道:“風兒,不要怪他們,其實這一切都是爹爹安排的。”


    淩風驚訝地望著淩泊淵,近乎癡怔,問:“這一切?是什麽意思?”


    淩泊淵緩緩道:“廬山滅門,臧將軍假做一正,引導除魔會盟追殺你們,四大魔王威懾武林,宋先生詐死,紫泉宮大戰,都是!”


    淩風聽著淩泊淵如此**地供出所做,他心頭如針刺般痛徹,回思往日所有,竟全然出自淩泊淵之手,心中有些悲涼,幾乎是咬牙問道:“爹爹,這是為 什麽?”


    淩泊淵長歎一聲,並不回話,反是問道:“風兒,心中可恨?”


    一句話觸動淩風心中無限委屈,衝口道:“恨!以前是不解,如今是恨,爹爹為何要騙我?”


    宋乾見淩風言辭無狀,剛要上前勸說,卻被淩泊淵示意噤聲。隻見淩泊淵滿臉苦澀,蒼聲歎道:“也是,風兒最不喜欺騙,爹爹卻密謀與你。哎,你想問 什麽就問吧。”


    淩泊淵的瞬間滄桑讓淩風心痛不已,於是緩了聲調,問:“爹爹從一開始就算計好了嗎?”


    淩泊淵回道:“是,本來沒想這麽早,不巧發生契丹謀理之事,所以就借機開始。不過讓你遠赴大理,隻是要你們兄弟聚結感情,以便日後互相扶持。”


    淩風得到證實,心如滴血,又問:“為什麽偏偏是爹爹要陷我們於不義?為什麽要師傅詐死?”


    一旁的宋乾又走上前來,隻及開口,竟被淩風冷聲喝止:“不必師傅來說!”宋乾一時怔住,淩風的發威讓他驚懼,又見淩泊淵示意,於是退至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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