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光的照耀下,麵前女人貌美如花,而人未到香氣先溢滿整個房屋,不過女子那令人陶醉的容顏卻沒有讓樊布衣感到賞心悅目,他反而微微皺起眉頭,早已過了年少風流的年紀,為了修身練功已有多年不近女色,此時的他隻知道行走江湖的女子都不是好惹的。


    女人的美貌就是自己最好的武器,這句話在他這裏卻是個例外。


    不過這個女子卻也沒有將自己的美貌當成武器,她款款而入,先向樊布衣施禮道:“見過樊老幫主。”


    樊布衣微微欠身,道:“你是?”


    女子略顯拘束,她柔聲道:“百花穀宮主百花妖豔。”


    樊布衣當然知道百花穀,但這女子卻是沒見過,他道:“宮主深夜來訪所為何事?”


    女子要說什麽,可又欲言又止,樊布衣望著她感到奇怪,這一望卻不要緊,百花妖豔立即羞紅了臉,樊布衣道:“宮主有何事盡管吩咐,我樊布衣能做到的定會盡力幫忙。”


    百色妖豔點點頭,她道:“老幫主可知饒指柔在哪裏嗎?”


    樊布衣沒想到她竟問起饒指柔,而又想到饒指柔曾去往百花穀求取虞美人的解藥,或許便與宮主相識,於是道:“饒指柔前些日前往昆侖山,至今——”


    百色妖豔急忙問道:“至今怎樣?”


    見這女子似乎對饒指柔非常關心,樊布衣委實不忍說出,然而卻又不能隱瞞,終於歎道:“他至今還未歸來。”


    百色妖豔柳眉緊蹙,她心中頗為不安,樊布衣連忙繼續說道:“饒長老也許是因為路上有事耽誤了時間,也許再過幾日便會回來了。”


    樊布衣試探道:“敢問饒長老是宮主的什麽人?”


    百色妖豔若有所思,她心不在焉,道:“饒指柔,他是……。”


    無心思考他究竟是自己的什麽人,百花婆婆從中為媒,二人實際已定下婚約,在她心中已將饒指柔當成自己的夫君,然


    而饒指柔心中到底有沒有自己?這次武林大會在泰山丐幫召開,江湖眾英雄名流匯聚,饒指柔作為丐幫傳功長老一定會屆時參加,自己與百花婆婆一起來到泰山,而整個白天自己站在人群中搜索著饒指柔的身影,望眼欲穿卻始終不曾得見。


    尋不到那人身影,心中終日忐忑不安,所以才趁著百花婆婆熟睡之際夜訪樊布衣,可如今聽到饒指柔至今未歸的消息,心中不覺悵然若失。雖然二人尚未成親,但她暗中卻已將饒指柔當作夫君,無論饒指柔心中是否有她,她都會無怨無悔,因為愛一個人本就是付出,即使饒指柔不願意迎娶自己,她也不會不甘心,因為她懂得愛是勉強不來的。


    雖然百花婆婆的意思是讓他必須迎娶自己,可是自己想了許久,若是他不喜歡自己呢,即使他答應了又會怎樣,自己又真的會得到幸福嗎?


    隻要他好便足夠了,在心愛的人背後默默付出,靜靜地站在遠處望著他的身影,難道不也是一種心底的幸福?


    然而此刻就連這點廉價的幸福都無法得到,饒指柔不知去向,仿佛將自己的靈魂也匆匆帶走。


    好似丟了魂一樣的百色妖豔轉身離開,樊布衣望著她的背影,回想起方才那失魂落魄的神情,心中忽然有些不是滋味,饒指柔現在究竟在哪裏呢?


    *


    鬥轉星移,陰雲蔽月。


    泰山之上,方才明朗的夜空忽然變得灰暗混沌,南天門早已沒有了白日的喧囂,夜風吹過空蕩蕩的南天門,風中卻有一道白影穿梭而過,飄忽之間宛若鬼影,氣氛無端詭異。


    此刻逍遙無際的屋子裏,兩張**各躺一人,逍遙無際正躺在自己的**,他閉著眼卻沒有睡,因為屋子裏另一張**的他的大弟子也沒有睡。


    遊恨天始終清醒得很,因為今夜他還有事要做,今晚注定是個不眠之夜。


    二人永夜無眠,這又是為得哪般?


    泰山上


    寂靜無聲,而在這一片寂靜中,卻不時有夜風吹過,又一襲清爽的夜風吹來,風中一道白影從窗前掠過,遊恨天微閉的眼睛忽然睜開,屋內一片黑暗,想必外邊月色暗淡,時機正在慢慢成熟,而他側耳傾聽,四周無聲無息,仿佛就連師父逍遙無際的喘氣聲也聽不到。


    沒有喘氣的人是死人,今夜在他們之中注定會出現一個死人。


    逍遙無際也正聽著四周的聲音,屋子裏就隻有他們兩個人,而屋子外麵有幾個人他不去管,隻要外麵的人不進到屋子裏,他們便會相安無事。


    遊恨天是自己的大弟子,也是武當派最傑出的弟子之一,在自己的三個弟子中他不僅資質最高而且練功也最為刻苦,武當山有一條不成文的規矩,那就是每一個想要下山的弟子都要進入練功房接上遊恨天十招,可以說遊恨天在眾武當弟子中的確是佼佼者,這也是逍遙無際帶他參加武林大會的原因之一,而其餘原因也許隻有逍遙無際自己心裏才最清楚。


    夜越來越深,漆黑的深夜似乎總要發生些什麽,逍遙無際的房間裏無聲無息,而此同時沛流離的房間裏亦是靜謐無比。


    同樣一致的還有不變的夜風,從逍遙無際的窗前吹到沛流離的窗下,風過處也帶來了一道白影。


    白影匆匆飄過,沛流離看不見,卻已聽到了聲音,此刻身邊的幽若蘭已然睡熟,輕微而均勻的鼾聲讓他心中安靜下來,然而這樣靜謐的夜晚總會出現一些不安分的東西,例如此刻停在窗外那個人。


    鳴鴻刀就放在**,置於他伸手便能拿到的地方,而此時他已抓緊鳴鴻刀,同時默默聆聽屋外聲音,夜風吹過,而外麵那人卻久久不動,他究竟是什麽人,又站在自己窗外作甚?


    窗外再無聲息,而他卻知道那人還在,因為那人一直不動所以才沒有聲息,若是他已經離開,自己必定會聽到一些聲響,長夜漫漫他不能一直等待那人,於是輕輕掀開被子翻下床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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