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算子不管是在誰的麵前都是一副高冷,冷靜自持的模樣,可唯獨麵對江獨秀的時候硬氣不起來。


    但是就這麽輕意放棄也不可能,天算子也是一個相當固執的人,他試圖勸阻江獨秀道。


    “你聽我說,師父是為了你好,師父不想你連最後的一線生機都放棄……”


    江獨秀想起從小師父就曾經跟他耳提麵命的事情,又想到師父為他做的一切,目光終於不再冰冷,他“師父,我已經沒事了,無憂便是我的一線生機,你明白了嗎?”


    天算子:“……怎麽可能,她連命格都看不清,一片混沌……”說著說著,天算子突然頓住了,掐指算了起來,但是很快便擰著眉頭停在了那裏,他抬頭看著江獨秀,突然發現,連江獨秀的麵相他都有些看不清楚了,就像是被一層霧給遮擋住了一般,就算是親近之人回為有因果牽扯算不太清,但也不至於如此啊?


    混沌……混沌?他怎麽就沒有想到那,混沌就代表了未知,而未知就代表著無數個可能,無數個可能就代表著生機,天算子眼睛一亮,突然發現自己好像進入了一個誤區,經江獨秀這麽一說,如同醍醐灌頂一般,猛然驚醒了起來。


    江獨秀一見天算子這個模樣,便知道他肯定是想明白了,輕歎一聲,接著問起了天算子為什麽會留在這裏?


    以天算子的脾氣,一向不喜與人來往,按理說,他見自己不在,應該回分局等才對,可是他卻留在了寧婆婆這裏,寧婆婆不熟悉他,又為什麽會收留他?就是一向不喜歡多管閑事的江獨秀也忍不住好奇了起來。


    天算子麵上尷尬之色閃過,實在是不知道要如何對徒弟開口講述這些舊時恩怨,更無法解釋自己是怎麽死皮賴臉留下來的,實在是太丟臉了,這要讓江獨秀知道了,以後他那還有師威啊!


    就在天算子糾結為難的時候,突然聽到客廳裏有人走動,師徒二人這才發現門沒關,便順熱準備出去看看有什麽事,結果就見沈無憂麵色焦急的正在關門,看到他們後,打了招呼後道,“婆婆暈倒了,我準備去請醫生……”


    “怎麽又暈倒了,你別急,讓我先看看。”


    江獨秀眼見天算子一臉焦急的奔向寧婆婆的房間,整個有都有些懵圈,實在是他從不曾見天算子如此失態過,正要追過去看看,便見一道紅色的身影突然衝著天算子衝了過去,細長的指骨直逼天算子要害,那一身紅色如玉般的骨髓,可不就是被懷疑是阿公的骷髏嗎?


    天算子別看年紀一大把了,手上功夫可沒退步,抬手便與燕時鬥在了一起,一人一骷髏在客廳裏交鋒,眨眼間便隻餘殘影,連風都帶著一股子銳氣,所過之處一片狼藉。


    這下子客廳算是毀了,劈裏啪啦一陣聲響後,連窗戶、吸頂燈、魚缸都沒能幸免於難,玻璃碎片落的滿地都是,讓人無法著腳。


    這都還沒有什麽,最重要的是……怎麽向突然走出廚房看到這玄幻一幕的柳雲解釋。


    柳雲原本見小老板與江先生回來滿臉的倦容,再一想他們長途跋涉的很累,便想去做點點心與茶水給他們,正好避開了,讓他們可以跟寧婆婆還有天算子說說話。


    隻是沒想到,她才進廚房沒一會的功夫,外麵突然就打起來了,而且打架的人還是一直仙風道骨的天算子與……骷髏?


    柳雲手中拿著的杯子啪的一聲就掉在了地上,她顧不上收拾,抬手使勁揉了揉眼睛,覺的自己一定是瘋了,要不然怎麽可能看到……那等奇怪的場景,搖了搖頭,放下手,柳雲再次抬頭看去,卻見雙方對戰已經進入白熱化階段,整個客廳都毀了,不管是天算子還是那具骷髏都沒有消失。


    “怎麽……怎麽會這樣……我一定是在做夢……”


    柳雲的膽子不小,沒有尖叫也沒有失控,她隻是一臉不敢相信的看著天算子與燕時,然後,夢遊一樣的回到了廚房裏,隻是幾秒鍾後,柳雲終於像是反應過來一般衝了出來。


    “小老板,快跑啊,家裏進怪物了!”


    沈無憂:“……”


    咳,尷尬的輕咳了一聲,沒有跟柳雲解釋,屈指一彈,柳雲還不知道怎麽回事,便眼前一黑倒在了廚房門口。


    整個客廳都被毀了,沈無憂也沒入安置柳雲,隻能將她抱到了她暫居的客房裏,這才出來跑江獨秀麵前衝著半空中正打的歡的兩人道,尋問道。


    “怎麽回事?”


    “我也不知道!”


    江獨秀與沈無憂一起進門的,沈無憂不知道的情況,江獨秀就更不可能知道了,甚至連猜測都沒有線索。


    “那,那怎麽辦啊,我們要不要上去攔一攔?”


    “沒事,這兩人功夫都不弱,勝負未分,我們先看看情況再說。”


    江獨秀心裏也猶豫不決,但是見沈無憂焦急的模樣後,笑道,“你現在該擔心的應該是你的房子,再不加個結界,撐不了多久就得塌掉,到時候遭殃的可不是這一個樓層。”


    沈無憂經江獨秀這麽一提醒,拍了拍額頭,終於想起自己疏忽什麽了,腳尖一點地麵,便見藍色的光暈自她腳下向四周蔓延,很快布滿了整個房間。


    這個時候屋內的寧婆婆也徹底的清醒了過來,一睜開眼睛沒看到無憂與燕時,深怕自己剛剛隻是做了一個夢,夢醒了就什麽都沒有了,她慌忙起身,跌跌撞撞的尋了出來,看到客廳裏打到一起的一人一骷髏,她先是錯愕了那麽一下後,接著便笑了起來。


    “婆婆,怎麽回事,這……”


    被婆婆的笑聲驚醒,沈無憂一回頭便看到了靠著門框,一身無力的婆婆,那還管的著客廳的那隻,趕緊的奔到了婆婆的身邊一手攙扶著婆婆的胳膊,一反映指著客廳的兩隻不解的問道。


    寧婆婆便也沒有瞞著沈無憂直道,“那個老頭就是我跟你們說過的,追殺我跟你阿公到保山的同門師兄!”


    “啊——”饒是沈無憂猜想過無數可能都沒有想到,江獨秀的師父居然就是當初害自己阿婆阿公到如此地步的人,心中總有一種不真實感,怪不得了,怪不得,阿公一見他便衝了上去,雖然失了記憶,但是阿公對氣息很敏感,這是……認出他來了吧。


    江獨秀雖然沒有湊到寧婆婆跟前去問答案,但是卻一直支著耳朵在聽,當寧婆婆說出原因之後,他也同樣受到了衝擊,萬萬沒想到,師父居然與寧婆婆有這樣的恩怨,這可台何是好,他跟無憂可是剛剛確定關係,結果長輩們突然就成仇人了,江獨秀心塞的不要不要的,總有一種很不秒的感覺怎麽破……


    正在江獨秀猶豫著不知道要跟婆婆說什麽好的時候,沈無憂的聲音再次傳來了,“既然是婆婆的仇人,那也就是我的仇人,我這就去幫阿公!”


    我屮艸芔茻,還能不能好了,他是應該阻止那,還是阻止那,還是讓那個師父自己去應對,因為曾經聽說過寧婆婆說過當年的事情,所以江獨秀在知道那個人就是自己的師父的時候,麵對寧婆婆他們的時候,下意識就會覺的心虛,所以明知道自己該站在師父那一邊,他的雙腳卻愣是弄不動地方,就在他左右為難,想著怎麽樣才能化解這段恩怨的時候,就聽到寧婆婆攔了無憂,語氣中似乎並沒有趕盡殺絕的意思。


    “你別去,他們自己的事情,自己解決,我們隻要在一旁看著就好了,至於報仇……我更犯不著跟這麽一個腦子糊塗的家夥計較。”


    寧婆婆說是這麽說,眼睛卻掃向了江獨秀,心裏未必沒有賣他一分麵子的意思。


    必竟是他陪著無憂不遠千裏的到保山找回了阿時,再加上天算子這些天也確實治了她的病,她也不是那種不知感恩的人,權衡一下後,最終下了這麽一個決定。


    “婆婆……”


    沈無憂想說什麽,結果婆婆卻拍了拍她的手阻止了她,沈無憂心裏酸澀,知道婆婆是為她著想,但始終意難平,見江獨秀的目光,卻忍不住遷怒的瞪了他一眼。


    他,他這是被師父給牽連了?江獨秀愣了一下,想明白後,無奈的苦笑了起來。


    “阿時,回來了!”


    觀戰了會,不管是天算子還是燕時,可謂是旗鼓相當,再加上兩人修習的功法都是專克對方的,久戰對他們很不利,天算子有沒有事寧婆婆不關心,她隻怕好不容易找回來的燕時再出事,所以見燕時偷襲成功,狠捧了天算子一拳後,笑眯眯的衝他招手喚了一聲。


    燕時動作一頓,在躲過天算子的桃木劍後,假動作一晃,便跑咽到了寧婆婆的身邊,一副很乖巧聽話的模樣,那還看的出剛剛的血殺之氣。


    “阿時,我們不跟那個事非不分的糊塗蛋計較,不能讓孩子們難做,我們回去好不好。”


    燕時晃了晃自己的骷髏腦袋沒說好也沒說不好,不過也沒有再動手,看的出來,他還是聽寧婆婆話的,寧婆婆剛剛受了刺激,現在身體還有些不適,見燕時肯聽勸後,又激動又心酸,眼淚就忍不住想掉,卻不想當著天算子示弱,便招呼了燕時回房間去,她有很多話很多話要問燕時,那怕他沒有回應,但是寧婆婆也高興。


    但是天算子卻不肯就這麽放過他們,他自從寧婆婆開口後,燕時退讓後,便一個不穩,沒控製好靈力從半空中掉了下來,卻像是沒感覺到疼一般,忘記了自衛,腦海裏一直回蕩著寧婆婆剛才喚那骷髏時喊的名字。


    阿時,阿時,很多年前的時候,他與寧師妹與燕師弟在蜀山的時候,從山腳下經過,他便時常聽寧師妹這麽喚燕師弟,脆生生的,如同銀鈴一般的聲音聽上卻很享受,似帶著無盡的情意,讓人忍不住側目,多少年後,雖然聲音不得當初的清脆,人也大變模樣,但是年少時的那一幕卻怎麽也忘不掉。


    阿時,阿時,為何,寧師妹要喚這具骷髏阿時,難道說……


    反應過來的天算子激動不已,幾乎腳步淩亂的衝了過來,想要一個答案,結果卻差一點被寧婆婆甩上的門板撞上鼻子。


    “噗……”


    沈無憂不想笑的,可是她沒忍住,實在是麵前的畫麵太有趣了,江獨秀無奈的搖了搖頭,雖然他也很想笑,不過不審很有同情心的上前,將天算子攙扶到了客廳,去廚房搬了幾張凳子出來讓天算子先將就著坐著,而後挽起袖子跟沈無憂一起打掃起了房間。


    修士的破壞力是巨大的,所有的家具都不能要了,變成了分不清模樣的破爛,牆麵上也多出了許多劃痕,沈無憂嘴上沒說,心裏卻心疼的不得了,這房子買到手可還沒有幾個月那,布置的時候更是用盡了心思,結果轉眼間便成了一堆破爛,如果不是顧及江獨秀在場,她非得好好的宰天算子一‘刀’不可。


    不過,就這樣讓她忍下這口氣,顯然也不可能,所以在江獨秀幫忙打掃完後,她一點也沒客氣的直接將師徒兩人直接給轟出了家門,理由便是沒房間!


    江獨秀就算是知道她是故意的,也沒理由反駁,因為沈無憂說的是大實話,兩室一廳的房間,能多改造出一間書房就已經不錯了,住上四個人顯然有些不合適,如果客廳沒被毀的話,也許他還能睡個沙發什麽耍耍賴,但是現在麽……為了不至於無憂更加生氣,他還是帶著師父回分局吧。


    而天算子在麵對沈無憂和江獨秀的時候也不好像原來那樣厚臉皮,必竟臉麵還是要的,於是隻能帶著滿肚子的不甘和疑惑跟著江獨秀回了分局。


    回去後,他便再沒客氣直接霸占了江獨秀的房間後,開始了追問。


    結果他這個徒弟是個有脾氣的迫問不成,反被江獨秀追問起了當年事。


    到了這個地步,天算子到也沒想一直瞞著江獨秀,早晚要告訴他的,到也沒什麽猶豫的便全數倒給了江獨秀聽。


    一邊回想當年事,一邊講,天算子腦子裏忍不住就想起寧師妹總是罵他事非不分的話來,以前意難平,現在卻覺的這話對極了,他自以為聰明,覺的比別人看的長遠,可是到頭來卻沒有看透燕師弟已經發現的事情,被偽君子的師父差一點奪舍嫁禍到燕師弟與寧師妹的頭上。


    現在想來,無比慶幸,若不然,事情永遠也沒有真相大白的時候,燕師弟與寧師妹也會多上一樁罪名。


    個人的角度不同,對事情理解的也不同,不過聽寧婆婆說往事,與聽師父說往事,雖然個人角度不同,對於事件的還願卻相同的一致,天算子也承認在沒有開始學天算前,他的殺心很重,對於名利比較看重,偏聽偏信,隻相信自己看到的,做事上難免就容易出錯,事情論起來,還真是天算子的錯,江獨秀很是羞愧,都有些不知道要如何麵對寧婆婆與燕時了,不過誰讓天算子是自己師父那,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父債子償,他便隻能用加陪的心意來幫師父彌補寧婆婆他們。


    天算子的神情懨懨,好一會後,才想起來追問燕時的事情。


    江獨秀到也沒瞞著他,所知道的東西全都告訴了天算子,聽聞燕時在保山古墓裏發生的那些事,受到的那些苦後,他眼中悔意更深了,終是虧欠了,死都感覺無法償還的感覺,天算子心中鬱結,卻不知道要怎麽跟徒弟說,神色疲憊的將自己關進房間後,竟是許多天不曾再出來過,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


    一時氣憤將江獨秀與天算子趕出家門後,沈無憂望著空蕩蕩的客廳歎了一口氣,趕緊的奔向了柳雲的房間,趁著她還沒有醒,消除了她剛剛到客廳時的記憶,而後聯係了傅朗,讓他派人把柳雲帶走。


    必竟燕時想要自由活動的話,柳雲在這裏不合適,消除一次記憶已經是冒險了,她可不想再來第二次。


    接到她的電話,知道她已經回來後,傅朗高興的很,當即便表示要來拜訪,沈無憂也已經許久沒有見到傅朗了,很是關心他跟著蠢表哥結婚後的情況,但這事在電話裏又不好問,聽到傅朗要帶人親自來帶走柳雲後,她很高興的應了下來。


    隻是當十幾分鍾後,她一開門看到傅朗身後跟著的某個蛇精病後,就如同被澆了一盆冰水一樣,瞬間沒了熱情。


    這輩子的伊靖楠變化太大,早已經不是她所熟悉的那個蠢表哥,麵對他的時候,沈無憂總是下意識的戒備,可是心裏卻又忍不住想要靠近,必竟血脈親人,伊靖楠上一輩子又待她不錯,所以這心裏會有所變化也屬正常,隻是這家夥太過霸道了,對待傅朗的時候由為明顯,她本來好奇的那些八卦,這下子隨著他的到來,隻怕再別想從傅朗的嘴裏問出來了,所以她才會沮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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