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晴失蹤?那還了得!


    我趕緊把車刹住,推醒正在睡覺的林慕夏,她茫然的問我:“幹嘛?”


    “如果一個小女孩,不見了。”我看著她,心急的有點語無倫次,不知怎麽描述,隻好表達出簡單的大概,“她會去哪兒?”


    “被人拐了,離家出走,偷偷出去玩了。”林慕夏想了想,給出三個答案。


    要是心晴隻是跑出去玩,我還能淡定,萬一真被人販子給拐了,我和她雖然才認識不久,卻對這個跟我後麵喊“大的的”的蘿莉真心當成了妹妹,我根本承受不了失去,而裴奚貞那邊知道後不得傷心死?


    我眼裏的心晴平時是個很乖巧的小女孩,但願她隻是貪玩。


    看了看時間,接近下班點,我琢磨一番後沒打算先把這事告訴裴奚貞。林慕夏和心晴的家離的不遠,都是靠近市中心的位置,我繞了個彎先把她送回家之後,便趕到真心晴願賓館。


    停好車子,我進去看見於小願正在打電話,一邊抹著眼淚,內容大致和對我說的差不多,都是詢問心晴的下落,可卻沒有一點結果。


    “於姐,別慌,心晴經常玩的地方找過沒有?”我耐心等於小願打完一個電話,插了句。


    她沒注意到我來了,嚇得手一抖差點沒把電話摔在地上,緩過神後,她哭道:“小宇,我都找遍了,哪兒都沒有。沒了晴晴,我可怎麽活?”


    於小願的淚水流的更凶了。


    我怎麽太會安慰人,便從前台拿了一盒紙巾遞給她,“凡是都要往好了想,也許心晴偷偷溜出去玩呢。”於小願並未接過紙巾,她擺擺手說:“晴晴把她自己的衣服都帶走了,還有蠟筆,小板凳。”


    “離家出走?”我愣住了,屁大點的小孩什麽也不懂,獨自在外能安全才怪,便問道:“心晴有沒有最想去的地方?於姐你是什麽時候發現她不見的?”


    “大概兩個小時前吧,起初我還沒在意,之後就感覺不對。”於小願雙目無神的坐在沙發上,手中握著手機,“她說她最想去拉薩。”


    還有預謀有計劃?我問道:“她帶錢沒有?”


    “沒。”於小願牙齒裏擠出一個字,接著撥打通訊錄的號碼,逐一詢問有沒有見過她女兒。


    我離開了真心晴願,決定先去城西火車站找找心晴。忽然我手機響了,是我家對門的鄰居,叫趙阿生,一個粗獷的東北爺們。眼下尋找心晴為重中之重,我便任由手機響著沒接,專心致誌的快速開著車。


    手機停了五分鍾,又響了。


    還是趙阿生打來的,我心想他這是吃錯藥了?平時從未和我通過電話,我們也不熟悉,當初留下號碼隻是出於鄰居的緣故。拐了彎之後,我騰出手來接了電話,趙阿生那渾厚的聲音傳來:“淩宇啊!有個小姑娘等你!她在你家門口坐半天了!我想讓她先到我家等你,她不樂意。樓道裏蚊子多,你快回來吧,這小姑娘胳膊腿上被蚊子咬懵了。”


    小女孩?


    我聽見這個詞,一下子走了神,險些沒把車開入一個水果攤,險些釀成車禍。我急忙問道:“那小女孩長什麽樣,你給形容形容。”此時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頭上戴著很好看的發卡,看起來有四五歲的樣子,舌頭捋不順。”


    “謝謝阿生。”我心中的石頭落了地,“你幫我轉告她句話,說我很快就會回去。”


    ……


    我在路上買了點零食和打包了兩份飯菜,把車開到我家樓下停好。發現心晴在樓道口早已等待多時,她看見我回來,蹦蹦跳跳的跑過來,手裏還抓著一個小袋子,裏麵裝的都是衣服。


    “晴晴,你怎麽還離家出走?你媽媽多著急啊。”我捏了捏她的臉蛋。


    “不許捏。”心晴躲開,撅著嘴道:“誰讓她不給我買新蠟筆,我隻好來陪大的的了。你不許告訴她哦,不然以後不跟你好了。”她伸出胳膊,我看見六七個蚊子叮的紅包,就帶她去小區便利店買了瓶花露水,給她塗好。


    我偷偷給於小願發了條短信,說心晴找到了,讓她放心,明早就把人送回去。於小願很快打來電話,我壓低聲音和她解釋完情況,她想了會,囑咐了一些注意事項,便掛了。


    第二天清早,我送心晴回家,她下車之前塞到我手裏一張紙,“大的的,晴晴昨晚夢到了可多好玩的東西了,看在你收留我的份上,就把畫送給你吧。麽~”她撲到我臉上親了一口。


    關好車門,我打開畫,亂七八糟的塗了一堆。


    我皺緊眉頭仔細辨別,看了半天,才明白她這張和以前畫的不一樣,是類似於四格漫畫的版式……我把紙張對折兩次又重新打開,順著折痕分出四張小圖,總算看懂了心晴想表達的意思。


    第一張小圖,有一個男人,手裏拿著四張紙片,他鼻子下有兩撇粗黑線條,像八字胡……男人嘴咧開哈哈大笑,背景全是五彩斑斕的小點點。


    第二張小圖,還是這個男人,背景也一樣,隻是手中的紙片變成了兩張,他的八字胡少了一撇,我看著都想樂,小蘿莉畫的還挺有感覺。


    第三張小圖,這個男人的八字胡全都沒了,而他兩隻手向上舉起,最為顯著的變化就是嘴唇,從先前的開懷大笑變成了嚎啕大哭,眼中汩汩躺著眼淚。


    最後一張小圖,男人沒有出現,背景與前三張有所不同,那些五彩斑斕的小點點變成了鮮紅色,還多了一些大點點。


    我揣測著心晴想表達的意思,夢境中的結局,這個男人是死了嗎?看背景渲染成的紅色,我情不自禁的想起審訊室中楊彥在我眼前爆炸的那一幕,所以這時自動把畫麵最後的背景腦補成濺滿了血跡。


    搖了搖頭,我心想哪有這麽巧的事情,因為活人爆炸的例子很少見,在天南市警局所有檔案中就楊彥這一件,還被我和裴奚貞趕上了。


    我把畫疊好,隨手放在副駕駛座,來到d.i.e後,看見林慕夏正在拖地,“喲,小林姐真勤快嗬。”


    “一日之計在於晨。”她連頭也沒抬,冷笑道:“要指望著你們男人幹點活,可費死勁了,瞧瞧地麵髒成了什麽樣。”


    裴奚貞此時也到了,他緊鎖眉頭,似乎有什麽心事。我們注意到他一來就把包往辦公室一丟,跑到檔案室翻找個不停。


    “淩宇,裴sir昨天晚上可能酗酒了哦。”林慕夏在我耳邊悄聲道,“看他這樣子,估計還沒清醒,走路都打飄。”


    兩個小時過去,我們發現裴奚貞還未從檔案室出來,尋思著他到底想找啥,打算住裏麵嗎?我們經過一番猜拳後,林慕夏輸了,七局四負,她便走入檔案室一瞧個究竟。


    “啊~!”林慕夏發出了一聲淒厲的慘叫,接著就沒了動靜。


    我趕忙衝進檔案室,發現她一點事沒有,可裴奚貞卻倒在幾摞檔案上呼呼大睡。我斜著眼看她,“裴頭兒睡個覺,你大驚小怪的鬼叫什麽,我還以為你被他給侵犯了。”


    “我不是叫這個。”


    林慕夏一隻手捂住嘴吧,另一隻手指向裴奚貞的左手。我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臥槽!裴奚貞左手的小拇指呢?昨天還有印象他是十指健全的,怎麽今天就殘了呢!小拇指被削掉的傷口已經結了痂,但感覺稍微一碰就會流血。


    十指連心!


    看見這一幕,我心裏隱隱抽痛,緊了緊自己的手指。我抬手拉住林慕夏的胳膊,“供靈牌的房間對麵那間,裏麵有藥架子。你去找點紗布和藥水,給咱們的頭兒好好處理下,萬一感染咋整?”


    林慕夏並未遲疑,當即去找來包紮和消毒需要的用品,給裴奚貞處理好。我把外套脫下蓋在他身上,“慢點,別把裴sir吵醒了。”林慕夏拉著我退出檔案室。


    我們在辦公室裏為裴奚貞失去一指的事情百感交集,記得他昨天到經濟開發區接到電話便匆匆離開,他肯定遇到了難以擺平的事。


    忽然,敲門聲響起。


    我以為裴奚貞睡醒了,便熱切的跑上前拉開門,結果門口站著倆人,一個是白天負責值守d.i.e的武雲峰,另一個是唐然。武雲峰把人帶到這兒後,轉身離開。


    “唐然,你咋來了這?新調來的?”


    “我也想調過來,可惜隻能想想……你家裴頭兒看不上我。說正事吧,傲頭兒派我來送份懸案,你們這兒難不成藏著寶貝嗎,連進來都得被警衛貼身跟著……”他把一個檔案袋遞給我。


    我聳聳肩,d.i.e素來以看守嚴密著稱,笑道,“習慣了就好。”


    “偶像!哎喲,你們這裏不錯嘛。”唐然打量著辦公室的環境,嘎巴嘴道:“碉堡了。”


    送走唐然後,我拆開檔案袋,裏麵裝的哪裏是懸案,根本就是有一個人閑的蛋疼報的假案,還重複報了好幾次,說是有人在他家安裝了炸彈,重案三組初次接到報案後,很重視,因為先前被d.i.e搶走了肉,急需功績挽回顏麵,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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