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這麽多人?直接因此死亡的學生、老師,算上間接猝死的倒黴學生,共有三十七人。我翻到現場拍攝的屍體堆……心驚肉跳!


    全省乃至全國,都在關注這個“天南十六中集體墜亡事件”,一時間,它成了微博熱門首位,參與討論的話題不斷。起初是由城北分局和三個重案一起接手的,但沒能查出個所以然。總局知道d.i.e破案能力強,人雖少,但全是精銳,故而讓d.i.e與各大重案組攜手並進!經過市局眾多法醫、鑒證員在教室、屍體提取過線索,可沒有任何異常!


    總不能說人家一個班級因為即將升入高三壓力大,全有了輕生的念頭,約定在這天相繼自殺吧?那音樂教師跟著一起湊啥熱鬧?恐怕任誰看了都能覺得這不是一起普通的自殺案,蹊蹺之處太過於繁多!


    林慕夏、老蔣、寧流風,花了半個月的時間,走訪於自殺死亡的學生、教師的家庭,同樣的一無所獲。


    想起在拉薩時林慕夏給我打過電話,她好像說過案子死了四十多人,所以肯定還有後續的。我打開袋子中的第二份檔案,這件案子比“天南十六中集體墜亡案”要早十天,發在一家精神病院,六名精神病夜中突然狂暴,但死因並非是跳樓,精神病院一共才二層,他們是拿腦袋撞牆而死的!有的頭骨都撞碎了,但此事被壓了下來,悄悄移送的d.i.e。


    林慕夏憑借敏銳的直覺,她認為兩件案子很可能有關聯,所以將之歸放在了一起。


    “林大腳,你把你的收獲和猜想說來聽聽。”我好奇的道。


    “接到案子的第一天,我就和寧二貨、蔣男神去了次天南十六中。”林慕夏凝神想了想,她無奈的道:“案發現場,一切還停留在全班墜亡前的情景,除了靠窗的桌子比較淩亂,腳印無數,其它的都很整潔,好像他們排著隊一個接一個的往下跳般,實在想不通,究竟是什麽原因。最近走訪累的快虛脫了,一點進展沒有。不光是我們,連重案組那邊也是如此,上頭跟個催命鬼一樣,一天打五通電話催……”


    老蔣憨乎乎的道:“淩宇啊,依我看,這學校是鬧鬼了。你想,好端端的一堂音樂課,搞成了腥風血雨,性質能和正常案子一樣嗎?”


    鬧鬼?


    “老蔣,你可別嚇唬我。”我弱弱的道,深知他隻是開個玩笑緩和下氣氛。


    “的確有鬼。”寧流風把玩著一柄寒鐵飛刀,他淡淡的笑道:“我去了一次案發現場,渾身涼颼颼的,待久了有種窒息的感覺。”


    林慕夏嗔怒的瞪了眼二人,她吐了吐舌頭,“你們倆……別逗他了。”


    意念一動,我打算去那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發現什麽線索,我問道:“現在的天南十六中,應該人去樓空了吧?”


    “嗯……我和你一起吧。”林慕夏扣上筆蓋,她聳了聳肩膀道:“雖然去過了三四次,卻總感覺有漏掉的東西。”


    “行,你執意要去,我也不攔你。”我看向她發黑的眼眶,快趕上熊貓了。


    老蔣和寧流風困的懶得去休息室,他們幹脆趴在辦公桌前睡覺。通知了下林婉婉,我等林慕夏吃完早飯,便駕車載著她駛向城北的天南十六中。花了四十分鍾,抵達校門口,然而我停好車時卻愣住了,將近七八十名成年人圍堵在校門處,有的打了地鋪在睡覺,有的衣服髒亂不堪,有的端著熱氣騰騰的泡麵吸食,有的高高舉起雙手拉著橫幅,“垃圾學校,還我兒子一個說法。”、“女兒和兒子一天之內與我天人相隔,警方卻遲遲調查無果!”……


    橫幅的邊角都打卷了,一些字似乎被水浸泡過,花的挺模糊,看來這些人便是墜亡學生們的家長,在這聚了很多天。


    “人可真多。”我推開車門,正準備下車。


    “淩宇,你可千萬別說自己是警察,不然下一秒將有數不清的泡麵桶、雞蛋、菜葉子覆蓋你。”林慕夏指向地上一灘幹涸的狼藉混合物,她澀澀的笑道:“王遠河跟蔣男神,吃過一次虧,我手機裏還有照片呢。”


    能令多功能警花聞風喪膽的事……我不得不重視,怪異的道:“你給我瞅瞅。”


    “喏,這個就是。”林慕夏劃開手機屏幕,打開相冊便遞給了我。


    饒是與老蔣如此熟悉,我仍然無法從畫麵中辨析出這是他,魁梧的身軀像一個人形垃圾桶,雞蛋液粘著一大堆菜葉子,腦袋上扣了仨康師傅泡麵桶,一坨坨彈性十足的軟麵掛在他麵頰,簡直是慘目忍睹!


    林慕夏提示的道:“你再看看下一張,王遠河的。”


    我手指按動,視線鎖定了第二張圖片。如果說老蔣還能堅挺的屹立不倒,王元河卻隻能趴在地上,他的衣服浸濕,呼呼冒著熱氣,濕軟的頭發黏在腦殼,旁邊散落著一堆亮晶晶的碎片。他滿臉紫紅,瞅這架勢,猶如中了草鬼婆的紫劫蠱,我疑惑的道:“王遠河咋了?”


    “五天前,我們來再次調查,王遠河出示了警察身份,結果……先是被一對偏激的夫婦拿暖瓶砸倒,然後又是一個熱水壺飛來。不僅如此,他還被人踢了好幾腳。”林慕夏唏噓不已的道:“很不幸,他現在還躺在醫院,中度腦震蕩,麵部、脖子燙傷,起了很多水泡。”


    我嘴巴張大,忍不住歎道:“暴民啊!”


    林慕夏有些累了,她閉上眼睛道:“是啊,警方好言勸過,事情總算平息了,結果過兩天又出現了,防暴大隊驅逐過一次,差點沒發生更大的衝突。後來沒人再敢管了,任由學生家長們堵這,畢竟這些人失去了孩子,精神瀕臨崩潰,挺可憐的。”


    “校長呢?高二九班的班主任呢?”我問道。


    林慕夏心力交瘁的道:“案發的下午,十六中封校了,提前放了暑假。校長和自殺班的班主任礙於怕家長們做出過激的行為,躲在城北分局。”


    “沒辦法,隻能走後門了。”我發動了車子,繞到天南十六中的後邊,結果仍有數十名家長在圍堵。接下來,我不死心的將車開到側門,一樣遭到了瘋狂的堵門。


    “爬牆,我們前幾次都是這麽幹的。”她笑了笑,薄唇輕啟道:“你一個人先去,高二樓的鑰匙在我包裏。我想睡覺,撐不住了。”


    “女人啊,說好陪我一塊,現在竟然偷懶。”我捏了捏林慕夏的鼻子,她沒任何反應,真的睡著了。緊接著我把車子停到校對麵的一家飯店門口,拉開林慕夏的跨包,找到了鑰匙。我便獨自跑到校東邊的一片小樹林,牆體約有兩米高,我連助跑都不用,雙手扳住翻入校內。


    偌大的學校,三棟教學樓分別在東、南、北,中間是一個塑膠跑道圍成的操場。


    不知道哪棟是高二樓,我心頭犯了嘀咕,打算一棟棟的搜找,忽然聽見“砰、砰、砰”的悶響,側眼望去,東北角的籃球場中,有一道人影,手捧籃球玩的不亦樂乎。整個學校內部,連校工都沒有,恐怕隻剩他一個喘氣的……


    我徑直的走上前,瞧見揮汗如雨的男人麵孔有些稚嫩,像個學生的模樣,我抬手喊道:“喂,同學,和你打聽個事。”


    “唰!”


    籃球落網,他擦拭著額頭的汗珠子,道:“怎麽了?請講。”


    “高二樓在哪兒?”


    “高二樓,這邊。”他遙遙指向南邊的教學樓,沒再說話,抱起籃球繼續練習。


    我感激的道:“謝了,小兄弟。”


    轉過身,我還沒走出兩步遠,耳中突然傳入“嗖、嗖”的風聲,我意識到不好,卻沒來得及閃躲,籃球砸中了我的後背。我撲一個趔趄,勉強站穩了身體,我含著怒意道:“你什麽意思?”


    “你又是什麽意思?我是女的。”她淡淡的瞥了我一眼。


    我呆若木雞的站在原地,掃視著自稱為女性的籃球愛好者,胸口平平的,臉蛋黑黑的,露出的小臂隱隱有肌肉浮動……觀察了足有五分鍾,我依然沒能找出任何一點與女人有關的地方,原諒我的無知……


    小黑妞好奇怪,學校因為集體墜亡事件,空無一人,僅有一大堆死者家長堵在三個校門,她卻旁若無人的在此地打籃球。


    “對不起。”


    我在籃球場邊道了歉,小黑妞充耳不聞,仿佛眼中隻有籃球,她的投籃動作極為標準,壓根沒有一點女孩子的樣。自討沒趣的我走向高二樓。在離門不遠的位置,顯然事後被水衝洗過,但沒能衝幹淨,地上依稀殘留著一灘攤血跡。我抬起頭,望向二樓,少了一扇窗戶,估計是最後墜樓被分屍的那位,給它砸斷的。


    門把手被鎖頭和鐵鏈拴住,我插入鑰匙擰了擰,“哢嚓!”鎖頭彈開,我卸掉了鏈子,走向八樓的高二九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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