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秒鍾沒到,浙三驢劇烈的抽搐了下,便提好褲子。他衝我們攤開左手,掛著幾滴子泛白的液體,他脫力的道:“這次總行了吧,趕緊給我煙。”


    “我地個乖乖,頭一次見識到傳說中的七秒郎!”瘦猴攤主嚇了個哆嗦,將手中的中華彈飛向對方,他詫異的道:“一夜數百次,一次七秒?”


    此時,浙三驢身手敏捷的接住煙,他的臉拉得老長,和驢比起來還要長,“火呢?”


    “外甥打燈籠,照舊。”瘦猴攤主趁火打劫的道:“不願意說你的目的,隻好付五千英鎊的點火費。”


    “得!”


    浙三驢叼著煙,他鄙夷的道:“就隨你吧,我這次算是撞了邪運。”


    “你煙癮如此之大,還出來混個毛線?”瘦猴攤主拿我手機錄好了欠債視頻,他親手點燃了浙三驢嘴前的煙。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打火機的火調的挺大,瞬間把浙三驢鼻下左側的胡子燒了,一股焦糊的味道彌漫在空氣中,瘦猴攤主笑著道歉說:“艾瑪,對不起!這次算免費吧。”


    我竊笑道:“老苟,你真是太缺德了。”


    “人活一世,就圖個爽字,咱的快樂是建立在別人痛苦之上地!”瘦猴攤主賤嗖嗖的道。


    浙三驢享受的抽完了煙,猶豫著沒丟掉煙蒂,竟然鼻子抽動的聞了半天,他戀戀不舍的重新叼起煙蒂,躺在地鋪上很快入睡了。


    把玩著手中的匕首,我伏在瘦猴攤主耳邊,凝重的道:“老苟,我感覺浙三驢挺不簡單的,這匕首的牌子,是殺手的最愛,百分百正品,打底價至少得三萬美元。我在刃部聞到了濃重的腥氣,這是長期沾過血之後才能彌留的,恐怕,浙三驢手頭掛有不少的人命。”


    “淩小哥,你可別嚇唬我……”瘦猴攤主欲哭無淚的道。


    “他如若真的是個殺手,身上的凶器必定不止一件匕首。”我沉吟了下,叮囑道:“現在換個床鋪,往後離他遠點,瞧他煙癮大的,若因為煙做出來啥喪心病狂的事,就得不償失了。憑你之前多次為難時,浙三驢隱忍的情況,他一心想達成這次混入拜月神派的目的,隻要別逼太狠,目測他也不願節外生枝。所以,給他丟兩盒中華,緩緩僵直的關係。”


    “行,哪冒出來的鳥殺手,真是討厭。”瘦猴攤主肉疼的取出兩盒中華,連同匕首一塊塞到浙三驢的被窩,然後他和我換到了與之相隔甚遠的地鋪。


    瘦猴攤主輾轉反側難以入睡,他打趣的道:“不作死,就不會死啊。”


    “安心睡吧,浙三驢的目標,興許是拜月神派中某個高層。”我笑嗬嗬的示意他別想太多,其實內心比他還糾結,本以為隻是場簡單的臥底,隨著深入推進,形勢卻越來越撲朔迷離了,男人的直覺告訴我,拜月神派絕非單純的邪派!眼下還意外牽出了神秘的七秒郎:浙三驢!


    我睡意漸濃,打算e型監偵設備下次接通時,給林慕夏說說浙三驢,讓她通過情報係統仔細的核查其來曆。


    來到拜月神派的第二天清晨,眾多核心成員睡得正香,大概能有十餘名手持法杖的月神衛踢開門衝入了宿舍,我揉了揉酸硬的脖頸,聽見隔壁的大媽宿舍情況亦是如此,猶如養雞場飼養員撲殺患有禽流感的病雞般。


    “冷月堂主有令,所有核心成員在五分鍾之內到演武場集合!”領頭的月神衛朗聲吼道。


    瘦猴攤主立即組織眾人排好隊,他好奇的遞了根煙道:“神衛大哥,問下演武場在哪裏?”


    “挺懂事的,比上一批強多了。”領頭月神衛拍了拍瘦猴攤主的肩膀,他吞吐著煙霧道:“離開大門,西邊五十米處的小樹林。”


    “多謝,小的這盒沒抽幾根,全獻給你啦。”瘦猴攤主把褲兜內的煙盒拱手相讓,他曖昧的笑道:“我先領大夥去演武場了。”


    “識大體!”領頭月神衛撕開煙盒,衝手下分發著香煙道:“來來,見者有份。”


    很快行出宿舍,男女核心成員排成兩隊向小樹林前進,瘦猴攤主停在隊伍中間我的身側,他不岔的道:“媽的,散煙都不給我一根,真是個王八蛋。”


    扭頭望了眼,我瞅見月神衛還逗留在宿舍中,狐疑的道:“老苟,他們是不是想翻咱們東西?”


    “壞了,我的煙啊!”瘦猴攤主忐忑不安的道:“還好有先見之明,沒把煙放包裏,而是分別藏在了枕套和被套裏,但願別被發現。不過……浙三驢的匕首……”


    瞥向隊伍末端浙三驢有恃無恐的模樣,我心想他肯定早有準備。瘦猴攤主在意的是煙,浙三驢在意的是不能暴露,而我則沒有任何擔憂,手機、幾千塊錢和沒拆封的電話卡均隨身攜帶。


    花了三分鍾,眾人抵達小樹林,此處是拜月神派的演武場。


    群樹環繞的空地間,竟然別有洞天,安放了許多提供鍛煉的運動器械,僅有一個胡子白花花的老頭站在一棵脖子粗樹旁,拿身體不停地撞向樹樁。每撞一次,大樹便隨之顫動,幅度或大或小,數不清的樹葉翩然落地。


    瘦猴攤主以為老頭腦子進水,他新奇不已的道:“跟個傻逼似得,他和大樹有仇咋的?”


    “老苟,我以前在d.i.e見過寧流風以牆代樹的撞過。”我眉頭皺了皺,確定的道:“二者動作和路數神似,這好像是八極拳的根基所在,靠樁式。你看他旁邊那五棵折斷的枯萎樹木,恐怕得有些年頭了,這得靠多久樁啊!”


    “大清早的把咱從被窩喊起來,就為了看傻老頭撞樹?”瘦猴攤主伸了個懶腰,他履行著臨時隊長責任道:“敢問您是不是冷月堂主?”


    老頭深呼了口氣,“哢嚓——!”木頭斷裂的動靜驟然傳出,高為六米的大樹從他所撞的點攔腰折斷,樹冠砸倒在地,撲飛了無數灰塵。浙三驢的眼眶明顯抽搐了下,核心成員們紛紛目瞪口呆,哪裏見過這種陣仗?


    我望向樹幹斷裂的位置,參差不齊的木叉像是常年累積的重傷般,打消了我們的懷疑,判斷這老頭並非裝腔作勢,所練的八極拳達到了一定水準。


    “第六棵,還剩四棵。”


    老頭搓了搓布滿老繭的手,他簡單的自我介紹道:“不錯,我正是拜月神派的冷月堂主,匡正。禮尚往來,先報下你們的名字。”


    “苟意。”


    “石凱。”


    “寇史彭。”


    “段正行。”


    “浙三驢”


    ……


    耗時五分鍾,匡正一屁股沉坐在樹樁,他揪起胡子道:“偉大的月神在上,你們已經是拜月神派的一員。老夫今天喊大家來,沒別的原因,是為了每天的常規修煉。”


    紅薯大媽殷切的道:“冷月堂主,我們是和您一樣撞樹嗎?”


    “非也。”匡正指了指滿地的運動器械,他打趣的道:“撞樹,是男人的事。女人,五十蹲起、五十仰臥起坐,今天的常規修煉就結束了,然後去食堂就餐。”


    “怎麽撞呢?”


    修鞋匠有些躍躍欲試,但很快止住,他有自知之明的道:“冷月堂主,我心裏有個小問題,您的功力,是修煉《月神錄》的緣故嗎?”


    “沒錯,《月神錄》,是月神大人對於拜月神派的饋贈,希望大家勤加修煉,早日脫俗入聖。”匡正逮著機會便為虛構的月神吹噓,他宣布道:“在場所有男性核心成員聽好,你們每個人選擇一棵看對眼的樹,不要太粗,也不要太高,適中即可。”


    接下來,11名大媽按照冷月堂主的吩咐,她們熱火朝天的做起了蹲起和仰臥起坐。


    我們帶把的分別站在一棵與匡正撞斷的樹相仿的樹前,耐心等待他的進一步指示。然而過了二十分鍾,這冷月堂主竟然一點反應沒有,瘦猴攤主忍不住了,浙三驢滿眼疑惑的道:“冷月堂主,您倒是說後麵該如何做啊?”


    俗話說槍打出頭鳥,真是一點不假。


    “問的好!”匡正抬手拂動胡須,他猶如一隻笑麵虎般道:“老實說,你們這十五個人,我隻記住倆名字。沒記錯的話,你叫浙三驢對不對?先別得意,之所以如此,不是你有什麽過人之處,隻因浙三驢和扣屎盆的名字極具個性。嘿嘿……扣屎盆!你也給老夫站出來。”


    媽的,我膝蓋莫名其妙中了一箭!浙三驢真是坑人不淺!


    “冷月堂主找小的啥事?”我故意顫顫巍巍的道。


    “沒事,你別過於緊張。”匡正指了指浙三驢旁邊的大樹,他笑眯眯的道:“三驢撞樹五十下,你在一側幫忙監督,力道隻能重不能輕了。”


    瘦猴攤主拍著馬屁道:“您的決定真的妙極了。”


    “你長得跟個猴子似得,和浙三驢一樣,撞樹五十下,你們別以為能蒙混過關,老夫必須聽到聲響,否則翻倍!”匡正軟硬不吃,瞬間化身為鐵麵教官,把瘦猴攤主鬱悶的快哭了,和浙三驢站在相鄰的兩棵大樹旁準備撞,我憋著笑意,低聲煽風點火的道:“老苟,你別樹沒等到撞斷,倒先把自己撞散了架。”


    匡正懶得再理會這邊,他衝剩餘的核心成員道:“大家別這麽緊張嘛,放心,嗬嗬……不用撞樹。小猴子和浙三驢撞完之前,你們把鼻子湊近眼前的樹皮,一個字,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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