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蹤到民政局之後,女人跪在鄧陽沙的身前,好像在哀求,當時有不少人圍觀。而鄧陽沙卻無動於衷,很快,女人站起身,怒喊了句‘你別後悔!’她先一步入門,頂多有半個小時,鄧陽沙和痛哭流涕的女人辦完事出來。”張雨雨稍作思索,他敘述道:“女人衝鄧陽沙撕碎了綠色的證件,沿著街道跑遠。那刻我才知道,女人是鄧陽沙的妻子,二人是辦離婚來了。”停了數秒,他接著道:“我不能忍了,鄧陽沙竟然離婚,猜想其用意可能是為了琪琪!”


    “然後你決定衝他動手?”我問道。


    “是啊。”張雨雨覺得鄧陽沙的死自己嫌疑最大,就沒再隱瞞,他嘴皮子越說越順溜,“我開車跟著他的車,一直等待適合的機會。但他始終在街道亂逛,約過了兩個小時,差不多有五點,他駕車駛向天北的南城門,我覺得這老男人要到天南找琪琪!打算在高速公路上逼停他,六點到七點之間,具體何時忘了,他的車突然熄火了,恰好我在後邊。鄧陽沙衝我揮手,我好奇的停車問他什麽事,他問是去天南的?能不能搭車?我跟蹤一下午了,就等這一刻!便激動的答應了他的請求。接著,鄧陽沙聯係拖車的,就坐入我的副駕駛。我心髒砰砰的跳沒敢和鄧陽沙說話,他打了個電話,好像和琪琪吵起來了,最後他把手機掛斷,賭氣的說他有要緊時,給我多少多少錢,讓我立刻返回天北一趟。”


    我鬱悶的道:“挑重點啊。”


    “淩警官,你不是讓我說的越細越好嗎?”張雨雨有點不解。


    林慕夏翻了個白眼道:“把你事發前的心理活動去啦。”


    “哦哦!”張雨雨領會了意思,他清了清嗓子道:“我欣然答應了,花了一個小時,七點半,我送鄧陽沙回到天北他的家。是個別墅,位於天北的南郊。當時是七點半,趁他拿現金的時候,我注意到鄧陽沙家沒別人,然後決定動手!躲在門旁,他腳步聲在門外停了,我等不急了,拿煙灰缸,眼疾手快的推門將其打翻在地,耳中傳來咣當一聲脆響,這時,我才知道,鄧陽沙是背後藏刀來的,一分錢沒有!他個老雜毛竟然想殺我!”


    “鄧陽沙想殺你?為什麽?”我疑惑的道,心說拜托你編也要編點切合實際的好嘛。


    張雨雨滿眼迷惑的道:“不清楚,但他掙紮的時候,一口就道出我名字,張二雨。”


    “我懂了,張雨雨既然能通過私家偵探調查到鄧陽沙的資料……”林慕夏眨了眨眼睛,她若有所思的道:“反過來,鄧陽沙也可以調查到張雨雨的信息。”


    張雨雨怔怔的道:“他個老雜毛沒事查我?我和他又沒有接觸過,壓根不知道我的存在吧。”


    “喬琪琪因為你的緣故,和鄧陽沙提了兩次結束這段關係。”林慕夏聳了聳肩,她推測的道:“所以鄧陽沙上心的留意你也並非不可能。身為天北富商,你跟蹤了人家一下午,他能沒一丁點感知?何況,出城開了一個半小時,你隻用一個小時就返回,鄧陽沙必定早發現了你,控製速度慢點,放你這隻風箏。如果你描述的情況均屬實情,我們退回一步說,他之前漫無目的的在天北兜了倆小時,也許就是因為發現了被跟蹤!但通過後視鏡注意到你,但看的極為模糊,像情敵的照片。我覺得鄧陽沙車子熄火是故意的,跑到你車前,確認了你的確是張雨雨,他想當你麵打電話故意激你一次,秀下恩愛?結果秀恩愛死的快,喬琪琪在電話中沒買他的帳,想給驚喜不成卻铩羽而歸的鄧陽沙,將仇恨移到你頭上。”


    她喝了口水,深度剖析的道:“鄧陽沙知道彼此都是揣著明白裝糊塗,他算計到你不知道他知曉你的身份,多少有點扮豬吃老虎的架勢,你把他當豬頭,他心中當你愣頭青,便將計就計的裝作滿嘴銅臭,許諾你金錢返回他天北的住所,欲要對你圖謀不軌。他把棋子落在你的前頭,你還嫩著呢,不覺得你到他住所時沒人很奇怪嗎?天北我去過,南郊很清靜,這肯定是他不常住的房子,殺了你也不知道。最終鄧陽沙因為聰明反被聰明誤,拿刀殺你前,覺得扮了豬能唬住你,但沒算到情敵不按常理出牌,結果被心急如焚又緊張不安的你打了個措手不及。”


    我聽完心中滿滿的佩服,林慕夏竟然能根據張雨雨提供的線索,將他和鄧陽沙的心理解析的如此完整,仿佛透明一樣!


    “琪琪因為我?”張雨雨喉嚨像卡了隻小籠包,他驚愕的道:“天啊,她對我有感覺?”


    “這個稍後再說。”


    我控製好節奏,期待的道:“你打翻他完後呢?”


    “把昏迷的鄧陽沙拖到院子,拿繩子給他綁在地上用來勾車的鐵鉤子。”張雨雨怯弱的望了眼我們,他心虛的道:“狂扇了鄧陽沙數個嘴巴子,打醒了。我威脅他要是不離琪琪遠點,就地殺人埋屍!鄧陽沙同意了,這個時候沒想到他竟然****了!我瞅著高高挺起的帳篷,想起他的丁丁碰過不知多少次琪琪,便扒掉了鄧陽沙的褲子,拿起他想殺我的刀,劃破****,他嗖地就軟了。傷口並不大,我比較好心,用衛生紙給他包了下,見血不流了,就離開了這地方,但沒有給他鬆綁!”


    林慕夏極為認真的記錄好,她詢問的道:“你到鄧陽沙住所時,是七點半,那離開時,大概在幾點?”


    “晚上八點。”張雨雨篤定的道:“當時我肚子餓了,其實是打算填飽肚子再回來給鄧陽沙鬆綁,然後又怕他已經脫困,這不等於往虎口裏撞嗎?便躲在他住所附近觀望,果然看見一輛警車駛近他家的方向,我趕緊溜走了,沒敢直接返回天南,跑到荒郊野外睡到深夜。醒了時記起今天還要隨公司的模特們去首都,我推測鄧陽沙畢竟想拿刀殺我在先,那警車極有可能是因為別的事到天北南郊的。於是我就決定回來了,三四點時到的天南附近,腦袋有點昏昏的,半天沒發現收費站,得知走叉了路,想繞回來很費勁,我就沒走城門,順方向來到城南郊外那邊,然後休息了近兩個小時,通過偏僻的村子和野路入的城,七點多前往城北取了貨,最後來到的公司,沒想到你們的效率真高,早在那等待……這老雜毛太不要臉了,想殺我,被我反製了,竟然還有臉報警?不過他怎麽又死了?天地可鑒,我真的沒有殺人,該不會真的是意外致死吧……”


    “這些僅為你的一麵之詞,鄧陽沙的死亡時間,恰好在昨晚八點前後十五分鍾。”林慕夏歎了口氣,她遺憾的道:“高速公路監控和你進城後的道路監控,並不能夠幫助你洗脫嫌疑,因為你駕車接近天南的時候,在鄧陽沙屍身出現在喬琪琪床底之前。當你的影像消失在道路監控範圍再到重新出現的這段時間,足夠你完成這一切了。”


    “我沒有殺人!”


    張雨雨急了,他睜大眼瞼道:“你們看看我的眼睛,紅紅的,一夜沒睡!”


    “很抱歉,鄧陽沙的死亡時間雖然是八點左右,但他的屍體在深夜塞到了喬琪琪的床底。做案的人同樣一夜沒睡,你的嫌疑……大的簡直讓我們驚歎!”我掏出煙,點了根叼在嘴裏,我凝神思索道:“而且在鄧陽沙死亡的時間段,你的確出現在他家,還加以虐待,他想殺你,你反殺他很正常。何況滯留到深夜,又繞山路返回天南市,沒有一個人能證明你說的是真的,巧合的像為了洗脫嫌疑說慌般。”


    “冤案,錯案!就是你們這樣草率辦成的!”張雨雨胸口劇烈起伏,他氣急敗壞的道:“你們有證據證明我殺人嗎?”


    “你說的一切,就是我們的證據,絕非空穴來風的猜測。”林慕夏像一座冰雕般站起了身,她打了個響指道:“琪琪,你在門外聽了好久了,進來和張雨雨聊聊吧。”


    “啊?琪琪也在這?”張雨雨拚命的晃動身體,他撕心裂肺的道:“我真沒有殺人!!!”


    “哥們,我現在又沒有說你殺人,別這樣,你家女神看著呢。”我按住他的肩膀,望向門口的喬琪琪和老蔣,我吐息的道:“d.i.e的行事原則,寧可花十年功夫尋找真相,絕不為了破案率,草草結案,致使釀成任何一件冤、假、錯案。我們之所以是非常規的部門,不是因為有非常規的名字,而是因為擁有非常規的態度。”


    “淩宇,你最後一句話簡直帥爆了!”老蔣憨乎乎的砸動牆壁道。


    “裝13。”


    林慕夏冷哼了句,她掏出紙巾遞給哭得梨花帶雨的喬琪琪道:“琪琪你有話就說,我們默默的看。現在時間有限,案子沒破前,不適合過多接觸嫌疑人,這算是非常規的態度。”


    “二雨,我相信你沒有殺鄧陽沙!”喬琪琪跟張雨雨間雖然隻隔了張審訊桌,卻猶如一道不可逾越的天塹,她啜泣的道:“第一次你給我化妝時說過,你的手是為化妝而生的,它又怎麽可能殺人呢?”


    “琪琪,我不知道你也喜歡我,連做夢都沒敢想過,那句話你都能清楚的記得……謝謝你。”張雨雨感動的瞬間將負麵情緒拋散,忽然,他瞳孔一亮,道:“淩、林警官,我想起來了,有人能給我作證我是駕車通過山路返回天南的,淩晨五點經過城南郊外的某個小村頭時,差點撞到人,好像有個瘦老頭在燒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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