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此情形,楊斌下的毒,混入廁坑的糞便中,與人發生直接接觸才能起作用。”林慕夏分析了句,她期待的道:“快一年沒看見毒王了,真不知道學了蠱術的她,強大到什麽境界!”


    我疑惑的道:“老爸,弱弱的問一句,摘星手最近在幹嘛?好久沒他的消息了。”


    “沒了毒王這個契合度極高的搭檔,他懶得動,況且d組織被打壓的收縮到極限,他很難再進一步,索性樂得清閑,經常偷點無關痛癢的玩意,接著等人家心急的時候,他再裝作好心人“撿到”送回,簡直無聊透頂。”老爸笑道。


    我驚呆了,“堂堂一代江湖賊王,玩小孩子過家家的遊戲,這得有多清閑……”


    “嗯,也就偷偷古玩、名畫之類的。”老爸輕描淡寫的道,仿佛像說一塊橡皮一根鉛筆似得。


    裴奚貞摸了摸手上被摘星手切掉指頭的斷口,他牙癢癢的說:“龍大神,咱這算不算知情不報、縱容違法?”


    “小裴子別計較了,他當時與你們是敵對關係,唉,不打不相識嘛。”老爸想了想,他安撫的道:“他跟毒王又救過你們一次,功過相抵吧。”


    “嗯。”裴奚貞對此毫無異議。


    重案一組的幾個警員分別巡房並將情況實時記錄,沒多久,又有一位大媽撐不住了,死亡。所謂的三天危險期,是指中毒不深的。這是毒理專家們分析出來的,他們目前還沒有驗出來是哪種毒素。


    過了半小時,老爸接到了電話,他領我們急衝衝的奔往頂樓。


    我們望著天際,一道直升機的蹤影出現視線中,是久違的摘星手和毒王。很快,直升機落於樓頂,摘星手和毒王依然戴著半張麵具,我們彼此打了招呼,裴奚貞猶豫了片刻,與摘星手象征性的握了下,一笑泯恩仇。


    長孫如玉笑兮兮的說:“老淩,咱們仨終於又在陽光下重聚了。”


    “阿宇,還不快喊人。”老爸跟摘星手、毒王左擁右抱的。


    “長孫姑姑,摘星叔叔。”我有點不自然的道,畢竟摘星手比我大了沒多少歲,每次喊都挺勉強的。


    林慕夏好奇的道:“那個……您蠱術學的如何啦?”


    長孫如玉眨了眨眼睛,下一刻,我的肚子疼得近乎抽筋,汗珠子猶如豆子般,倒在地上不停地打滾。我一邊滾動,一邊鬱悶的咬牙道:“為毛倒黴的總是我啊!老爸,有人要殺你兒子了,還不趕快製止!”


    “哼!”


    長孫如玉摸了摸胡子,她蹲在我身前把我按住,右手猛地拍動我胸口。頃刻間,我感覺到喉嚨一熱,仿佛有東西順著喉嚨鑽向口腔,嘴巴一張,撲哧吐出了一條小拇指大小的蟲子,如墨色般漆黑,陽光的照射下,它閃著光澤,落地時不停地掙紮!


    “這究竟是什麽玩意,我們隻是握了手,咋跑我肚子裏的?”我心有餘悸的道。


    這時,墨色蟲子開始漸漸的癱軟,化為一堆水,很快成為絲絲黑霧,消散於空氣間。


    “它是厭食蠱。”長孫如玉扶我站起身,她解釋的道:“握手完,抽離的一瞬間,我順著你嘴沒閉攏的時候,將卵打入你嘴裏,它很小,你肯定沒有察覺,然後鑽入你的腹腔,像幹癟的海綿遇見水般迅速變大,如果我不接觸厭食雇,你接下來的一個月將吃不下任何食物,絕食而亡。厭食蠱有個最大的缺點,畏懼陽光。”


    “狠!您還真下的去手。”我冷汗已然濕透衣衫,詢問的道:“為何您一眨眼睛,我這邊就開始疼了呢?”


    長孫如玉的指肚劃過腮部,她驕傲的說:“蠱是用下蠱者的精血練的,大侄子,你覺得能沒有聯係嗎?”


    “誒?您喊他大侄子,他喊我大侄子,那我……”角落中的淩星火鬱悶道。


    摘星手聽聞此言,眼神像一道電般落於淩星火,他凝望了半天,道:“是棵好苗子,可惜與吾的不對路子。老淩,觀其手指的骨節形狀,是常年練習爪功潛移默化的,他是你的徒弟?”


    “怎麽可能,我沒閑工夫調教別人的。”老爸笑了笑,他解釋的道:“這是淩家另一分支,不僅有淩家爪,還有失傳的三傷腿。”


    閑話不多說,我們返回了病房區,林慕夏關切的伏在我耳畔問沒事吧?我搖頭表示厭食蠱的蟲子已經除了,暫時沒毛病。長孫如玉一言不發的挨個巡視病房,耗時五十三分鍾,末了,她站著走廊說:“老淩,她們中的是同一種毒,不過警員們身體素質較好,就算不治也沒有生命危險,而中老年婦女們……必須采取對策,最遲不能拖過今天傍晚,否則再也救不回來了。”


    “我該怎麽做?”老爸問道。


    長孫如玉撩動胡子,她一本正經的說:“派人隨機性的取來三杯血,再弄一個單獨的小屋子,誰也不能打擾,我需要檢測毒素的各種特性。”


    老爸安排人手按毒王的指示做完,我們焦急的在門外等候。


    摘星手時不時的打量淩星火,像基佬望見了赤條條的男人一樣。淩星火忍不住了,他縮著脖子警惕的道:“叔叔的叔叔,您……老看我幹什麽啊?”摘星手意味深長的道:“你爸爸跟你長的很像?”


    “是我跟我爸爸長的很象!”淩星火糾正道,他嘀咕了一嘴,“吾啊吾的,您穿越回來的嗎?”


    “都一樣。”


    摘星手沒計較對方的後半句,他好奇的說:“吾好像跟你爸爸打過交道,他五年前在長江上跑過船?”


    “誒?您怎麽知道?”淩星火拳頭箍緊,他凶巴巴的說:“莫非……那天把船鑿穿的人是你!”


    摘星手笑了笑。


    “混蛋!那船上裝了很重要的東西!”淩星火怒了。


    老爸、我、林慕夏、裴奚貞莫名其妙的望著二人,心說幾句話沒到就整得滿走廊火藥味。


    “吵什麽吵,再吵我把你們倆連毒帶蠱一塊下!”這時,門打開,長孫如玉咆哮的朝摘星手、淩星火道。


    淩星火偃息了旗鼓,像了受委屈的小寡婦,他拉動我的衣角,“叔,你給我做主啊,他燒咱老淩家的船。”


    “那船裏究竟有什麽玩意?竟然如此重要。”我驚異的道。


    老爸皺緊了眉頭,“星火,難道是那件……?”


    “就是那件。”淩星火欲哭無淚。


    摘星手期待的問道:“究竟哪件,別打啞語了,講清楚好不好?”


    “少裝傻了,船你鑿沉的,能不知道?”淩星火不屑一顧,估計敢這麽對賊王的,隻此初生牛犢了。


    “當時閑得沒事,吾坐在江邊釣魚,你爹劃的那條船恰好長得像欠鑿的樣,吾技癢難耐,決定試試水上漂。”摘星手稍作回想,他描述的道:“衝到近前時,還是失誤了,你爹眼睜睜的見死不救,真以為吾不會水呢?閉息潛入船底鑿了幾個大洞,然後跑了。就算有寶貴的物件,事後沒打撈到?”


    淩星火歎息的道:“遇水即容……”


    “那可真對不住了,吾在此向你道歉。”摘星手歉疚的眼神飄向淩星火。


    我雲裏霧繞的道:“爸,淩星火父親的船上到底裝了毛?”


    “已經沒了,就不再有提的必要。”老爸閉口不言,眉宇間透有惋惜。


    門忽地被推開,長孫如玉搖晃著手中的血杯,她笑嗬嗬的道:“我當是什麽難解的毒,它的毒性雖強,卻在堿性的環境下自動中和分解。老淩,搞點堿性水灌入中毒之人的肚子裏,用不了二十分鍾,恢複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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