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清揚哪給我停歇的機會?他繼續猛追,我們跑過病房有五米遠的時候,寧疏影推開了門,他疑惑的道:“你們在鍛煉身體嗎?”


    “他現在是條瘋狗,想吃人啊!趕快阻止他!”我哀嚎的喊道,拐入了樓梯,於清揚尾隨而至,我祈禱寧疏影能聽懂了,不過想到他的主要任務是守護林慕夏,因此不會離開病房的,我便使出了最後的體力,帶著於清揚跑到另一側的樓梯,返回了這一樓層,寧二貨果然站在門前的走廊,他負手而立。


    我心中的石頭落了地,感覺腿都打軟了,強弩之末的我“嗖”地閃入他身後的空間,癱軟倒地,累得已經脫水了。我無力的倚著牆壁,注視著眼前的情形。


    寧疏影雙手打出了八極拳,把瘋狗於清揚轟退半米。


    於清揚咆哮的站起身,我身上的仇恨值顯然被寧二貨拉走,徹底放下心,我做起了旁觀者。隻見於清揚毫無章法的朝寧疏影發動攻擊,看的我眼花繚亂,然後寧二貨有恃無恐的攔截。


    沒多久,寧疏影適應了這種攻防的節奏,開始進行反擊,漸漸的落入上風,一拳轟在了於清揚的胸口!


    於清揚倒在地上,沒有再爬起來,眼中恢複了清明,他尷尬的道:“sorry。”


    “麻利的把消音狙的事落實了!”我意識到不對勁,催促的說。


    於清揚拿起手機,他按了串數字,靜了數秒接通,他吩咐的道:“拿把消音效果好的狙擊步槍送來醫院,速度。”


    電話沒掛呢,體力和精神透支的於清揚眼皮子一翻,瘋狂一秒變死狗,沉入了深度昏迷。


    我負責把於清揚拖入了他開的病房。


    過了能有半個小時,特警隊的人把消音狙擊槍送了過來,我筋疲力盡的檢查完,沒有異樣。這時,蔣天賜和裴奚貞也回來了,二人滿頭霧水的看著衣服濕透的我,裴奚貞問道:“淩宇,你怎麽了?像被狗攆了一樣。”


    “咳……跟於清揚對決,賭我五招內不倒,他就撞牆。”我鬱悶不已的解釋道:“結果我贏了,激發了他的瘋狗模式,把我追的樓上樓下的跑,虧了寧疏影,否則必掛無疑。”


    “瘋狗模式的於清揚堪稱警局第三戰鬥力了,僅次於寧疏影、蔣天賜,而且是不死不休的,沒有任何妥協的餘地。”裴奚貞唏噓的道:“小宇你沒掉幾塊肉,真是個奇跡。”


    我打算補充點能量,撕開了一塊巧克力封紙,放入嘴裏邊嚼吃道:“現在消音狙到手了,準備行動吧。”


    蔣天賜抱著消音狙,滿臉微笑的離開了醫院。


    “微笑的死神。”裴奚貞打了個寒顫,他吩咐的道:“小宇,我們到西門望東病房外的走廊,準備隨時接應。”


    我拖著身體,跟老狐狸並肩來到目標位置,掏出煙一人一根的抽吸。裴奚貞夾著煙象征性的進入病房,關心的問了句,便得到西門望東的冷眼,他樂嗬嗬的退回走廊。


    與此同時,我給蔣天賜發了條短信,“選好狙擊位了?”


    “嗯。”他簡短的回了句。


    裴奚貞打電話給院方和附近派出所打了聲招呼,他示意我說,“現在讓他行動。”我再次發了條信息,期待的豎起耳朵。消音狙雖然帶有消音二字,但隻是將聲音減少到一定的程度,沒那麽駭人罷了。


    過了能有三秒,“噗po!”由於這把狙擊槍的威力較小,導致玻璃通體震碎,嘩啦啦的散了一地。


    “啊!救命啊!”病房中傳來了西門望東的大聲呼救,並響起他翻落於地的動靜。


    裴奚貞淡定的站著,並不急。


    “噗po!”蔣天賜開了第二槍。


    西門望東似乎感覺生命受到了威脅,他驚慌失措的吼道:“救命!d.i.e的!快點來!”


    我和裴奚貞依然沒動,仿佛根本沒聽見一樣。


    “噗po!”蔣天賜放第三槍的時候,我們以防流彈事件再次發生,就隔了一秒闖入病房,把抱頭縮於床下的西門望東拉出來抬入了走廊。他褲子濕漉漉的,竟然真的嚇尿了。


    我幸災樂禍的道:“西門望東,這次你沒被流彈搞死真是命大。”


    其實一切均在蔣天賜的掌控中,他事先早已熟悉病房的一切布置,打在哪,流彈可能的方向均已經計算到位,西門望東怎麽也掛不掉的。


    “你們快給我換一個病房,沒有窗戶的!”西門望東驚懼不安的道。


    裴奚貞科普的說:“不知道有種叫熱成像儀的配備嗎?”


    “我不想死,帶我轉移到安全的地方。”西門望東把姿態放的極低。


    “憑什麽?現在你和想狙殺你的一方關係不對付,也不老實的配合我們警方。”裴奚貞拔了一根對方的頭發,他冷嘲熱諷的道:“夾在中間的廢人一個,老子憑什麽保護你的安危?”


    西門望東咬住嘴唇,他猶豫了數秒,“我配合你們!”


    “早這樣不就完了!”我憋住呼吸,他的尿位夠臊的。


    西門望東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說:“但是,我有一個底線!如果不行,不如讓別人狙死算了。”


    “哦?還想提條件?”裴奚貞思忖了數秒,他凝重的道:“說說看。”


    “我煉獄雙煞中的奔波兒灞,別想知道他是誰,僅此而已。”西門望東的眼神特別認真,“至於其它的,你們想問什麽都行!”


    “沒有商量的餘地麽……”


    裴奚貞搖了搖頭,同意的說:“行,別反悔!”


    西門望東籲了口氣,他如釋重負的道:“你們別因為這事逼迫我怎樣就好。”


    當晚,我們仨把西門望東秘密移送到d.i.e,挑了個幹淨的房間,把他安置妥善,傷勢這一塊由林婉婉負責。第二天晌午,我們睡醒了,跑到東街填飽肚子,返回部門打算進行審訊。


    沒有林慕夏在的日子,真的很乏味,d.i.e缺了誰都覺得別扭,我們仿佛融於了一體。


    漫不經心的整理完審訊材料,我和裴奚貞扛著攝像設備來到“臨時病房”。西門望東還在睡覺,我吼了一嗓子,他驚醒縮於牆角,確認沒危險,這才放下心說,“就不能好好的喊人家起床?”


    “如果你是女的,我想我會的。”裴奚貞像一個優雅的紳士,他開啟了錄像,端坐於椅子上,“西門望東,你可是煉獄雙煞中的灞波爾奔?”


    “我是。”西門望東膩歪的道:“昨天不是問了一遍?”


    “這次是正式的。”裴奚貞凝視著對方的傷口,他拿起證物袋,指著裏邊裝的兩雙繡花鞋,“這是梅思真與關千桐的死亡現場中發現的,它們究竟象征了什麽意義?還有,昨晚你講受到的創傷,就算有五十雙繡花鞋也彌補不了這永久的損失,所謂的繡花鞋,如果是寶貝,為何又隨手棄於案發現場?”


    “繡花鞋……是召喚陰靈的一種媒介。”西門望東道。


    裴奚貞怒目圓睜,“說人話,我們現在保障了你的安全,還滿嘴胡說八道。”


    “繡花鞋,長眼睛的人都知道,它不是穿的。”西門望東解釋的道:“我們煉獄雙煞放在案發現場的繡花鞋,鞋底中間藏了單向二行竊聽設備,換句話說,現在我們說的,奔波兒灞和耶夢·西那瓦都能聽見。”他朝我們使了個眼色,裴奚貞和我的確按到了四隻繡花的鞋底子分別有小塊硬物,連忙把這裝有繡花鞋的證物袋仍到窗外的院子。


    這時,西門望東有點不情願的說:“昨晚我說的繡花鞋,指的並不是鞋子,是能裝滿一繡花鞋的激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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