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天賜和我鑽入了軍用越野,裴奚貞則是借了雍大生的車前往物業處。蔣天賜操控方向盤繞到庭院後方的羊腸小道,這地方監控係統極為疏少,平時也沒有活物出現,終點是後方的山門,有十餘個保安24小時值守,因此雍大生落戶於此能安然無恙。如果步行的話,得走上個半小時,但是菲律賓女傭如果想成功逃出富人區,就得避開山門,選擇東繞西繞的方式離開,畢竟整座山不可能無死角看守或者封鎖,菲律賓女傭拿了這麽多玩意,極為影響移動速度,故而沒有兩個小時是拿不下來的。


    按時間推算,現在菲律賓女傭很可能還在繞行。


    她的最終目的是避開山門的保安,我推測她前半段能簡直走,後半段繞行挑難走的盲區。我示意蔣天賜先沿著路直走,等裴奚貞的消息再說。


    過了能有一刻鍾,裴奚貞打來電話,他表示追蹤到了女傭的蹤跡,對方由於太過於貪婪,鼓鼓囊囊的抗了一麻袋,五分鍾前於這條路的中段出現過,接著沒了監控,此刻必然還在直行。


    有了準確的消息,蔣天賜加大了馬力,穩穩的在崎嶇的小道中高速行駛,這對於駕駛的技術要求極高,換我是搞不定的,蔣天賜仿佛於軍用越野進行了人車合一,他的眼神極為專注的凝視前方,期間我跟他說話都沒被理睬。


    花了六分鍾,我們抵達了中段,蔣天賜稍微放慢了速度,我撥電話給裴奚貞,詢問菲律賓女傭的蹤跡。裴奚貞表示等下,我一邊按動太陽穴一邊等待消息,終於,第三分鍾的時候,他激動的說:“目標一分鍾前,在你們的前方一百五十米處停住,鑽入了左手邊的樹林。剩下的就沒監控了,她已經開始繞行,你們追上去抓吧,不急,現在開始下雨了,路有點滑,注意行車安全,下了雨,對方走的時候多少能有點痕跡的。”


    “好的,放心。”我掛了電話。


    蔣天賜很快趕到了菲律賓女傭消失的地方,我們停住車,冒雨鑽入了這片蕭瑟樹林。秋意正濃,葉子枯黃,地上鋪滿了一層淡黃色的裝扮。我們憑借樹葉被淌過的痕跡,追蹤目標。


    漸漸的,樹木逐步稀少。


    雨越來越大,像老天爺倒水一樣,洗刷著地麵。我和蔣天賜被澆成了落湯雞,耳邊盡是雨打葉的聲響,嘩啦啦的。我脫掉上衣,使勁地擰了擰,重新穿好,然而這並沒有什麽卵用,頃刻間再次吸飽了水。


    追蹤了近五十米,這場中雨化為了暴雨。


    蔣天賜抹了把臉上雨水,他提議的道:“淩宇,這雨如此大,就算有痕跡也衝沒了,目標現在一定也停滯不前,不如咱們先避一避,等小點了再追。”


    “行。”


    我們四下望了眼,來到不遠處的一塊天然橫凹的大石頭間。感覺到身上的涼意,我們倆分別擰幹了衣服的水,望向朦朧的遠方。我掏出差點被水泡的煙,點燃輕吸,“老蔣,我覺得現在菲律賓女傭離咱們不遠,她肯定也藏在類似的地方。”


    “嗯,像這種橫向的凹石,附近沒有十個也有二十了,待會等雨小點,我們全麵的搜一搜。”蔣天賜猶如蜷縮的大熊,他閉上眼睛浮想聯翩,十有**在想像婚紗照的事情。


    我閑得無聊,掏出手機,試了試沒進水,便翻動相冊,有嫌疑人的、有線人的、有同事的、有家人的,一張張熟悉的臉龐,均有一段段刻骨銘心的故事,這時我想到好久沒有往時間膠囊裏續寫筆記了,腦海中不受控製的開始整理回憶碎片,粗略的連成一道線,隻能回家時落筆了。


    期間,裴奚貞並沒有催促我們尋人,他知道情況的,也有類似的經曆。


    雨聲雖然大,躲在石縫中的我們卻有一份難得的寧靜。


    短暫的半個小時,雨小了。


    蔣天賜睜開眼睛,狠狠地伸了個懶腰,他貓著身子跳回地麵,我們踩著泥水專門搜尋類似的大石頭體。


    我們檢查到第六個橫向凹石的時候,終於發現了一串腳印,觀其模樣,是女式鞋,況且沒被雨水衝淡,代表對方走了沒多久。順著足跡,我們開始跑動,濺得滿身是泥點子。


    “停!”追出去能有六十米,蔣天賜大手一揮,甩了我滿臉水滴。


    我駐足遠望,離此二十米的一棵大樹下,一個背著大麻袋的女人癱倒,旁邊似乎有棵黑色的球。這應該就是雍家卷財逃跑的菲律賓女傭了,我掏出手槍,和蔣天賜小心翼翼的走近,很快來到菲律賓女傭近前,我試探性的道:“喂!你怎麽不跑了?束手就擒吧!”


    她並沒有任何回應,始終保持這動作。


    我繞到菲律賓女傭的正前方,注意到她的眼神透著恐懼,緊緊地盯著眼前埋入泥土過半的黑球。我側頭一瞧,幹!這哪是黑球,怪我走近時沒仔細觀察,分明是一顆被埋入泥土中的頭顱!難怪菲律賓女傭嚇的連路都不敢走了呢。


    這頭顱之所以是黑球模樣,因為它的滿頭黑發,像是被膠水澆過般,垂下緊緊裹住腦袋,包括臉部,根本看不清。


    蔣天賜先是把菲律賓女傭拉起來,用手銬銬住,然後他戴上手套和我一塊清理頭顱,挖到脖子時,我按住這顆頭顱輕搖,發現它紋絲不動。我心中納悶極了,於是和蔣天賜繼續挖了下,竟然露出了兩個肩膀、鎖骨等,我心髒一顫,目測又猜錯了,這不是頭顱,而是完整的一個人被深深埋入地下!


    雨水的衝刷,將表麵的土衝開,顯露出半顆腦袋,菲律賓女傭恰好逃經此地,嚇了個好歹!


    我們決定暫時先不管埋入地下的屍體了,畢竟手頭沒工具,指望雙手來挖,指甲蓋磨掉了都不可能把死者拽出來。不僅如此,對方的臉有頭發死死黏住,根本看不清是誰。


    這時,菲律賓女傭緩過了神,我詢問的道:“你別妄想再逃,涉嫌盜竊貴重物品,已經被我們抓了。”


    她茫然的望著我們。


    “淩宇,她應該聽不懂中文,菲律賓女傭是世界上家政行業的知名品牌,有文化、懂英語,有“世界是最專業的保姆”之稱。我用英語跟她交流。”蔣天賜操著口流利的英語,竟能與其侃侃而談。


    我勉強能聽懂個一半,有時候二人交流語速快了,我就犯了懵。就算上學應試時再好,如果不常用,也將潛移默化的逐漸遺忘。


    二人說了五分鍾,蔣天賜憨乎乎的道:“這女傭說她打雍家的兒子住院之後,開始打掃其房間,看見財物較多,由於家境貧寒,便起了貪念,花了三天時間構思逃離路線,今天才有的時機,沒想到先遇上暴雨,又撞見黑球腦袋,看來壞事真的不能做。”


    我手機忽地響動,是裴奚貞打來的,我按住接聽表示人已經抓到了,不過有個意外發現,讓他跟雍大生借兩個保鏢與鐵鍬,趕過來挖屍。這死者的肉身挺鮮嫩的,看樣子埋入泥土並沒多長時間。


    左顧右盼,總算把援軍等來了,保鏢揮動鐵鍬,不停地在我畫出來的範圍線挖泥土,一個沒衣服的女屍漸漸顯出了輪廓,身段蠻玲瓏的,這倆保鏢一邊挖一邊挺起了小帳篷,唯獨不知道被頭發覆蓋的相貌如何。


    當他們挖到死者的手部時,裴奚貞擰緊眉毛喊停,似乎有所發現,他蹲下身清理掉死者手上的土屑,露出了一枚鉑金戒指,這款式異常眼熟,我不可思議的道:“是刁田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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