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喲!”男人捂住了大腿,寧疏影的兩把飛刀插於肉最多的地方,間隔不遠。


    林慕夏側頭責備的說:“寧二貨,我讓你鎮場,誰讓你真動手的。”


    寧二貨漾著淡淡的笑意,他並沒打算解釋。


    我按住林慕夏的手腕,示意她別計較了,寧疏影突然動怒是有緣由的,他剛從與小師妹相見的夢境中醒來不久,恨想活著的人為何去的早,恰好又聽見這男人挑釁武雲峰開槍,於是悶了半天的火藥桶終於爆發了。


    這次他使用的飛刀沒紮到骨頭,也沒有血槽,因此暫時不亂動男人傷處,就沒問題,頂多疼幾分鍾就沒知覺了。


    我再次向此人問了之前的話,對方疼的齜牙咧嘴,緩了半天,他破鑼嗓子發了音,“有能耐你直接紮我心髒啊?”


    林慕夏和我極度震驚,感受到寒鐵飛刀的威力,竟然沒有流露出恐懼,反而開啟了作死模式!我們相視一眼,她低語交流道:“淩宇,這情況你有沒有覺得眼熟?”


    “是啊,和常俊美、鄭爽一模一樣,閉口不說,寧死也隱瞞,進而作死試圖避開審問。”我唏噓的道:“觀此情形,看來這破鑼嗓子未必是大魚了,而是幕後主使小澤的一個手下。這小澤……一個一米五的矮子,究竟有何手段,可以讓人奮不顧身的死掉?”


    寧疏影手插入褲袋,再一次取出枚寒鐵飛刀,他淡淡的威脅說:“想吃刀子,我滿足你,但很抱歉,我飛刀玩的不好,不可能一下子命中心髒與大腦,我身上還剩七柄飛刀,試試能不能命中你的要害吧。不過你得做好心理準備,因為它們更有可能紮到你疼卻沒有實質性損害的部位。”


    “技術這麽差,還敢玩飛刀。”


    破鑼嗓子還沒說完,他的聲音便戛然而止,這全歸功於寧二貨所賜,第三柄寒鐵飛刀命中對方肩膀,第四柄戳破了風衣領子,緊緊地貼著其下巴,充其量割破了一點皮。


    “啊!”


    破鑼嗓子響亮的痛嚎道:“我叫馬寶丁,性別男,愛好女,今年三十有五,內心陰暗,性格自卑,見不得別人好。”


    這番簡單開場白挺簡單的,卻又很形象。與此同時,寧疏影的第五柄寒鐵飛刀飆射,及時變向,紮於對方手放的桌上一厘米位置。


    “早說還能少受點罪。”我翻了個白眼,林慕夏把林婉婉喊下來給馬寶丁身上的飛刀取下並處理好傷口,花了半個小時搞完,單純從表麵來說,看不出馬寶丁有受過傷的跡象。


    我按開了攝像設備,坐回原位問道:“馬寶丁,你通過威脅的手段,利用浙三披來讓警方發現艾芬的腐爛屍體,究竟安的什麽心?”


    馬寶丁欲哭無淚的說:“我是無辜的,沒有惡意,變相的給你們警方提供線索,卻被冤枉了!”


    “冤枉?”我擰緊了眉毛。


    “以前我是一個老師。”馬寶丁不敢亂動,他唯恐牽痛了傷口,索性側身拿沒受傷的肩膀撐住椅背,“我以前是一個教師,那是好幾年前了。艾芬……和我有關係。”


    聽他說話每一分鍾都是煎熬,我忍住離場的衝動道:“有話就說,別說一半藏一半,這是審訊,不是讓你來吊胃口的。如果不解釋清楚,即使你真的有冤屈,我們也不知情,你仍然難辭其咎。”


    馬寶丁點頭稱是,他一改方才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積極的配合道:“艾芬,是我教過的一個學生。我卻深深的愛上了她,達到了不可自拔的地步。由於我一無所有,心裏極為自卑,直到她畢業,我也沒敢表露出心聲。後來躊躇了好久,我下定決心和艾芬表白,結果晚了一步,那天之前的一天,她和常俊美牽手了。我買了一箱啤酒,站在天南之巔,喝酒是為了有勇氣跳下去死亡,沒想到平時一杯就醉的我,喝了整整一箱也沒迷糊,隻好大聲的發泄了三天三夜,斷斷續續的不知道喊了多少次,嗓子就變為如今的模樣,那之後我辭掉了工作,開始了自暴自棄的日子。”


    他眼淚閃現,哭訴的道:“我深愛著艾芬,已經脫不了心了,拿積蓄買了專業的設備,靜靜地跟蹤保護她。甚至冒充陌生人跟她在網上聊天做朋友,她每次回複哪怕隻是一個字時,我都開心的好幾天睡不著覺。最開心的日子就是潛伏在艾芬家小區前,每次她下樓倒完垃圾,我就立刻偽裝成拾荒者,跑到垃圾桶前掏動,驚喜不斷的有。”


    雖然是破鑼嗓子,但是他的經曆蠻吸引人的。


    我迫不及待的問道:“她仍的垃圾中能有什麽驚喜?千萬別告訴我說是衣物。”


    “對!比較珍貴的是衣物,就算她遺棄的,我都當作寶貝一樣,拿回家洗好曬幹熨燙,整齊的疊放好,想她的時候就穿著睡覺。”馬寶丁心曠神怡的道:“胸衣、小內、背心,襪子,我的最愛。最幸福的一次是我撿到了艾芬與常俊美特殊運動所用完的tt,我把裏邊的液體清空,紮住口子便將其放在嘴裏,猶如嚼口香糖般,女神味的。”


    “打住,這事有點惡心。”此刻,我有一種三觀盡毀的感覺,沉聲道:“我已經知道了大概情況,你換別的交代。唉,起初還覺得你蠻可憐的,現在不得不提一句,你簡直就是個重度變態狂。”


    “我愛她,所以榮耀。”馬寶丁不以為恥反以為榮,他笑嗬嗬的道:“然後,我再也沒了幸福。”


    我目光如炬,凝視著他說:“於是你愛極生恨,變態了嗎?”


    “沒有沒有。”馬寶丁解釋的道:“通過安在艾芬家的竊聽設備,我得知常俊美發現艾芬不孕的問題,接下來的時間,二人很少待在天南市,遊走於各大擅於治療這病的醫院、村醫等,我望著那個沒再亮燈的房間,一天兩天,知道艾芬重新映入眼簾時,我有多激動嗎?然而她卻在哭泣,我知道她無意中失去了懷孕的機會,便以網友的角度聊天打聽並安慰。她經常上夜班的,因此白天我很少去,但也沒閑著,我總混跡於她工作的地方窺視,將暗戀進行到底。有天她工作時病了到醫院我不知道,以為她在家呢,就跑來小區到她家對麵樓的天台拿望遠鏡觀察,竟然看見她老公常俊美與另外一個女人廝混扭滾……當時我是憤怒的,上網告訴她說你老公出軌了,趕緊回家捉奸吧。我期待艾芬跟常俊美離婚然後趁虛而入,哪知道艾芬竟然覺得我汙蔑她男人並把我拉黑。加上常俊美麵對艾芬詢問時的巧舌如簧,此事不了了之。常俊美和情人約會更為小心了,至少沒再被我撞見過。兩個半月前,我得知二人因為沒孩子的問題離了婚,想尋找艾芬時卻發現她從人間蒸發了,我像患了失心瘋一樣,走街串巷,遇見人就描述艾芬的相貌、特征等。”


    “走街串巷?”林慕夏唏噓不已的道:“這是最原始的尋人方法,無異於大海撈針,何況天南這麽大……”


    “是。”


    馬寶丁唉聲歎息的說:“經曆過無數次的失敗,我沒放棄,始終堅信有天能找到艾芬。或許是老天有眼,我經過城北偏僻的街道時,有個人說數十天前好像見過她。雖然簡單的幾個字,我像抓住了希望,用笨方法不停地在附近打聽,見過她的人越來越多,我懷疑艾芬就在附近!這時出現了一隻黑色的小貓,它爪子上纏著一隻項鏈,我一眼就認出了是艾芬消失那天所佩戴的!然而,我眼疾手快的抓住黑貓,把項鏈解掉,聞到有股腐臭的味道,心瞬間沉入穀底,黑貓眨眼間沒了影,我便開始一個人在附近的院子、街道、巷子翻尋,那條死胡同的鋪蓋卷下,是腐爛已久的艾芬,如果我沒有發現,不久的將來她將變為紅粉骷髏。”


    “發現了,為何不選擇直接報警呢?”我詫異的道,敢情黑閃電出現過,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讓馬寶丁看見了項鏈。這同時也印證了林慕夏此前的猜測,黑閃電確實來過艾芬被棄屍的現場。


    “擔心攤責任。”


    馬寶丁極為無奈的說:“我和艾芬的關係之前已經跟你們說了,如果警方到場,我又是第一個發現她屍體的人,警方勢必覺得我趁艾芬離婚時接近她被拒絕而圖謀不軌的下了殺手,考慮到這些因素,我若無其事的離開了巷子,不僅如此,這幾天還總結了近期所打探過消息的對象,選定了浙三披這個沒有親人單獨居住的男孩,靜心的喬裝打扮了一番,我親自‘登門拜訪’,剩下發生的你們都知道了吧?我隻是單純希望你們早點破案,卻沒想到你們第一個抓的人竟然是我自己……”


    “那你怎麽解釋今天的事?”林慕夏眸子間閃動著迷惑之色。


    馬寶丁的模樣瞅上去挺無辜的,“我想來確認下浙三披是如何與警方說的。”他眼淚停住,解釋的道:“沒想到門一開,浙三披說了就包我滿意。心理自卑的副作用又來了,我覺得他是在嘲笑,況且我最愛的人死於非命,他卻說包我滿意!因此,我情緒失控的掐住其脖子,腦海中唯有一個念頭,殺、了、他!”


    “原來是這樣。”林慕夏並沒有因為同情就輕信於對方,她撥打了情報的號碼,當場求證馬寶丁一些聽起來有跡可循的事情的真偽。問一次情報員則查一次,有的查到了,有的沒有錄入。馬寶丁前身確實是老師,艾芬也是他班級的女生。係統中有馬寶丁的敏感記錄,艾芬死前的時間段,馬寶丁經常出入離家挺遠的小區,鬼鬼祟祟的,卻沒實際性的不軌舉動,因此情報員持續觀察。艾芬與常俊美離婚之後消失的時間,天南市添了一位綽號叫“癡情歐巴”的男人,兩個半月的時間,他不停地的驅動兩條大腿和一張幹癟的嘴巴,沒日沒夜的見人就問。


    官方錄入的信息印證了馬寶丁所說的真實度。


    我疑惑的說:“如此一來,你與案子算是無關了,但之前你挑釁持咬住槍口和求被飛刀紮心髒,是抵觸審訊?”


    “擔心的是刑訊逼供,我見過警方為了結案率,屈打成招第一個發現屍體的無辜存在。”馬寶丁猶豫不決的道:“況且我深愛的人已死,如果不是我想知道哪個壞人做的,或許現在已經鬱鬱而亡。”


    寧疏影見時間差不多時關閉了錄像,“馬寶釘,你用情的深度和癡狂,我之前誤會你尋死的意思了。對於審訊前紮的你幾刀,我極為慚愧,傷了你哪兒,我現在就還給你。”


    沒等眾人有所反應,他取出一柄寒鐵飛刀,“撲哧!”刀身的一半沒入了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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