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男神!他……”林慕夏沒敢繼續說,她想講的是蔣天賜該不會又“叛變”了吧?


    裴奚貞擺了擺手,“不像,我感覺老蔣是發現了什麽異常。”


    我沒手機,隻有一個能打電話的電擊劍,卻不記得他的號碼,隻好催林慕夏撥電話詢問。她按動手指的時候,蔣天賜的電話先一步打入,眾人屏息凝神,她按了免提,聽見一道憨乎乎的聲音,“我發現了兩個人,鬼鬼祟祟的離開應氏診所,我用狙擊槍牽製住了,你們趕快返回去進行抓捕。”


    “好……好的。”林慕夏愣愣的掛了電話,我們沉默了數秒,爆發出一陣歡呼,即刻衝往下山的方向。


    有一個頂尖的狙擊手,就如同有一個救心丸!往往能發揮奇效!


    洞內的地道,極有可能是與應氏診所連通的。


    這也能解釋了我們前半夜在診所不遠處埋伏為何苦等不出對方,反而還讓對方迷惑了蔣天賜的心神!


    ……


    我們五個人和二號喰種加快腳步,花了二十分鍾,抵達了鄭村。期間又有三次狙擊槍聲響起,看來蔣天賜把對方拿捏得死死的。以防有埋伏,我們在一堵院牆邊,望見應氏診所站著兩個人,一個身高一米八的大漢,粗獷的麵貌,頭發像鳥窩一樣,另一個,則是佝僂的老人,我定睛一瞧,差異的道:“這……這不是劉其嗎?”


    月光下的老年斑格外清楚,是那個領重孫子湖畔垂釣的老人。


    旁邊的大漢對劉其一副低姿態的模樣,絲毫沒有劫持的架勢,就像下人對待主子般。


    難道說……劉其是老精神師?


    當年釀造極案1的罪魁禍首!


    這……如果真的是他,驚喜來的太過於突然了!一次行動破了三樁連環性大案?刨锛隊多地連環搶劫殺人案,精神師接連暗示操縱別人心神傷人案,老精神師的漂流教室案!


    不過,有一點我始終想不通,既然劉其是老精神師,那他為何把重孫子當炮彈一樣用彈弓射出來?


    裴奚貞舉起手槍,他冰冷的喝道:“束手就擒吧,別亂動!小宇,把他們銬住!”


    劉其認命的閉上雙眼


    我掏出手銬,走上前,離劉其能有三米遠的時候,他的雙臂忽地動了,想掏向背後,我眼瞼瞬間睜大,媽的,這動作,跟應雨南燃燒前如出一轍,我猛地停住腳步,唯恐他撲過來拉我一塊焚燒。


    “唰、唰!”


    兩道寒光閃過,劉其的動作停住了,兩柄寒鐵飛刀紮於他的肩膀,讓他的手臂無力的垂於腿前。我回眸感激的看向寧疏影,無影飛刀,例無虛發!


    然而就在此刻,刨锛隊老大猛地衝向劉其後背,想進行引燃。


    我哪能再給他機會,腳往地上一瞪,在他的手即將觸摸到劉其的身體時,把他撲倒在地,拿鐵拷朝他的腦袋猛砸,頃刻間,刨锛隊老大鼻青臉腫,嘴角淌血,“哢嚓!”我把鐵拷將其手腕拷死。


    於清揚把二號喰種牽到近前,嚇得刨锛隊老大更是不敢動彈分毫,連劉其的眼睛也是睜開,嘴角一個勁的抽動。


    我站起身,和林慕夏繞到劉其的背後,仔細的研究了下,這竟然是一個裝有磷物質的啟動裝置,把繩子拉斷,就能起火,裏邊的磷物質還能自動往下撒,達到讓火迅速覆蓋下半身的效果。


    沒急著盤問,此刻有再多的疑惑都得憋在心底,我們把劉其的上半身扒幹淨,仍在地上拉斷了啟動的繩子,火光暴現,這衣服近乎數秒便化為一團灰燼。


    “劉其,沒想到,當年那個案子,竟然是你做的。”我凝視著他鬆垂的眼皮,滿眼的鄙夷,“精神師,藏的夠深的。”


    “嗬嗬。”


    劉其雖然是暮年,卻也是快難啃的骨頭,內心不是一般的孤傲,根本懶得理睬我們。


    “就這老東西,還不夠二號塞牙縫的。”於清揚蹲下身,他的死人臉貼在對劉其垂涎三尺的二號喰種嘴前,“摸摸頭,乖,老骨頭不新鮮。”


    二號喰種似懂非懂的瞥了劉其一眼,趴在地上閉眼裝睡。


    “這狗絕對成精了。”裴奚貞時刻握住陰陽傘擋在他和二號喰種之間,他笑了笑說,“於隊,讓你們的人,把山上的大號彈弓跟小孩屍體送到d.i.e,剩下的事交給我們了。”


    “老狐狸,你想過河拆橋嗎?”死人臉變得扭曲。


    “哎,跟你說哦,這次呢,破了三個連環大案。”裴奚貞思忖了數秒,他承諾的道:“功績我們d.i.e一個人吃不下,到時候我寫報告時,爭取能給你們的參與描述成集體二等功和你個人三等功的級別,如何?”


    “成交!”


    於清揚的死人臉綻放出笑意,有了難得的紅潤。


    林慕夏聯係了蔣天賜,讓他收槍來診所。我們便走入了應雨南的家,翻了半天,診所中沒有任何異常。寧疏影負責看守劉其和刨锛隊老大,我、林慕夏、裴奚貞搜查後院。


    我們在一個房間裏翻到了所謂的仿真脂肪包,與應雨南的身形相匹配,這玩意能讓一個瘦子變成窺不出破綻的微胖,挺神奇的。一個玻璃瓶中還裝有蜉蜈卵,個頭比正常的大上數倍,它們孵出來之後便是我們在山洞中遇見的大蜉蜈們。


    銷毀了大蜉蜈卵,我們繼續搜查,沒多久在應雨南的儲物室中發現了一個約有半人高的儲物箱。


    有四塊紅色的鎖頭將其緊緊扣住,我們沒找到鑰匙,林慕夏隻好取出金屬絲逐一撬開,過了五分鍾,四塊紅鎖落地。


    我們相視一眼,擔心內部暗藏玄機,就掰開一條縫插上兩條長棍子,離了三米遠,使勁地把蓋子撬開,並沒有想像中的“迷霧啊,短箭啊”之類的出現,我們仨放心的走到箱子近前,注意到裏邊一共分了五層。


    第一層上放著一張照片和一塊玲瓏剔透的水晶牌子。


    照片拍攝於七年前的九月份,裏邊有兩個人,是應雨南和劉其的合影。劉其和現在沒有啥變化,應雨南顯得頗為稚嫩,他的右臂高高豎起,手中抓著一塊光澤流動的水晶牌子,正是現在照片旁邊這塊!


    我拿起水晶牌子,裴奚貞、林慕夏一左一右的觀察,牌子中間刻有“精神師”三個字,隸書的。右下角寫了一行草書,“精神師協會於2005年9月15號,頒給新晉精神師,應雨南!望你切勿作奸犯科,再接再厲,壯我精神師!”


    我辨認了半天,看清楚時唏噓不已的道:“精神師竟然還抱團了。”


    水晶牌子的背邊還有個編號,是0092。


    換句話說,七年前,精神師協會注冊的精神師,共有九十二位!這數量聽上來挺多的,實際上平均攤給全華夏,少的可憐。


    “看來精神師協會並沒有策反的跡象,他們主旨是好的。”林慕夏把玩了幾下水晶牌子,把它放回原位,我們搜向第二層,這裏有三本筆記,翻了翻,大概全是應雨南如何從一個普通人到催眠師,再到師從劉其,最終成為一個精神師的蛻變曆程,記載了他無數次的實踐,因此,這三本筆記的意義和價值非常大。


    林慕夏把它們歸攏到一塊,她認真的道:“提前跟你們打個招呼,這三本筆記,全是我的,待會走的時候我私自扣下了。”


    “拜托,又沒人跟你搶。”我翻了個白眼,拉開了第三層的拉鎖,當我不經意的看見一個圓形扁盒中的紅色黏糊物時,視線再也挪不開,突然響起那天在應氏診所的情況,懵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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