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安天真地伸出手指,仔細一想,幾個億貌似用手指頭一個一個的數不過來,就放棄這種裝b的做法,隻能拉著賈寶沙雲幾個人,往賈寶家的別墅後門一坐,長長的一條實木走廊裏,足夠他們幾個人並排坐下,柳畫仙泡好茶,往身後擱置好,幾個在城市裏享受慣現代的人每人都手捧著熱茶,閑適地看著賈寶家別墅後花花草草斜陽雲彩。


    盡管辰安一再強調今天辦事已經不趕趟,但沙雲骨子裏的燥熱細胞像跟著春天一起發了情似的,口幹舌燥地要求大幹一場大幹一番,辰安隻能忍著性子,安慰道,“你呀你呀,懂點事,股市確實不歇著,但炒股的不得歇著麽,就那電子屏幕也得歇歇呀,忍著,今天晚上做點小動作,明天早上開市就來快感!三爺今天晚上要邁出組織堅實的第一步了!”說的那是一個刻骨銘心事理明確。


    幾個人一聽,那還了得,這可是大事啊,柳畫仙收拾收拾茶具,沒等回屋子呢,就掏出了手機,程亦宣思索了一番,掏出了電話,“安排我今天做個spa,好好好,我這,有三個!”說罷,也不管問沒問同不同意,直接拉走了柳畫仙和賈寶去做護理,隻剩下癡傻的三個老爺們呆愣著看女孩們離去時揚起的煙塵。


    辰安摸了摸洗剪吹過的頭發,滿臉黑線地問道,“我說錯什麽了嘛?不是告訴她們今晚上動手麽?這是幹嘛?”


    沙雲摸了摸下巴,掏出香煙,也不顧還有劉卿這麽個小孩子在,狠狠地吸了一口,辰安揚著雙眉,一副悉聽尊便的模樣望著好像有點頭緒的沙雲,沙雲語重心長地說道,“可能是感覺今天晚上要幹大事,必須弄弄身上的晦氣,而且要妝容精致身體整潔地麵對敵人!”說到這,程亦宣那身段,那臉蛋,那聲音,沙雲心裏笑的口水滿地,身體不時一抖一抖的,讓兩個心智差不多的男孩又是好一頓琢磨。


    “其實大概是看你們今天都忙,好不容易離開你們這群臭男人,才興高采烈的出去哈皮的吧?”劉卿體格雖小,說出的話著實是軒然大波。


    沙雲:“……”


    辰安:“……”


    一聽劉卿竟用臭男人形容自己,辰小三爺不樂意了,“這麽說,你不是男人了唄?”眼神裏的鄙視多的都能掉到地上。


    劉卿撓了撓頭,可愛的蓋子頭搖晃著,“哦,是隻有沙雲這麽一個臭男人。”


    沙雲:“……”


    辰安眉開眼笑,“這就對了嘛。”


    誰也沒看到的角落裏,劉卿陰暗地比劃著,哼,沙雲和我吹噓過,他不是個處男了,所以他是臭男人,暗暗想道,自己意味深長的笑個不停。


    如果我們的辰小三爺看到這個場景,一定會憤青的破口大罵黃色信息竟沾染我們的下一代,需要嚴打三俗,然後悄悄地從兜裏掏出本日本微有色少女漫畫遞給劉卿,囑咐劉卿辰安他自己早就是個臭男人。


    兩個人舉個杯子什麽也不說地往那一坐,倒也助長了時間飛快,辰安揉揉眼睛,剛才還在的晚霞如今已經成了皓月當空,辰安啜口涼茶,拍了拍早就靠著柱子睡著的沙雲,撣撣屁股上的塵土,優哉遊哉地回了別墅內。


    辰安靜靜地窩在老板椅中,這種姿勢很是讓他舒服溫馨,端詳著電腦裏顫抖的不亦樂乎的蒼老師,哦不是,辰安接過熱茶,端詳著起起伏伏的樹狀圖表格,嘴角微揚,手指在鍵盤上一瞧,嘴角咧的更加誇張,“酷”


    辰安揉揉昨天晚上因為熬夜研究體位,不是,資料,而酸痛的眼睛,頂著頭雞窩亂發,聽著一大早就說個不停的沙雲念叨著。


    “何氏集團股份侵占。”


    “尚天科技股份侵占。”


    “綠原化工股份侵占。”


    沙雲轉過頭,所有的話噎在喉嚨裏,頂著十分犀利造型的辰安,“……”


    半晌,吞了口口水,“三哥,你的手和那個啥沒事吧,我瞅你眼眶都紫黑紫黑的……”


    就在這一天,京都的商業圈裏有了不小的動亂,三個白手起家亦或附庸於中等家族的公司股份紛紛被收購,平日裏還慈眉善目的大家族突然露出了血口,無情地吞食掉了這些企業,一夜間新主換舊主。


    “小姐,別衝動。公司不是沒有了,是暫時易主而已。”易伯從來沒有這般揪心過,自從他在何家的第一天起,他見證了兩代人的努力和心血,上一代的老主臨終前囑托,保護好何家,那時候,何氏集團還是個賺幾十萬就可以燒香拜佛的小地方,隨著何家這代小主的奮發,何氏集團有了全國大大小小的子公司,他自己甚至以為自己死的時候何家會成為京都裏的佼佼者,可就在今天,當代家主何衝一夜白頭,躺進了醫院,而眼前何家的小公主,何覓歡又滿眼血絲的大喊大叫,看著這正處於花季的少女頹廢的不像個樣子,易伯隻能默默地歎氣。


    “易伯,是誰搶走了咱家的公司?”何覓歡揚起了憔悴的臉,眼神空洞地問著。


    “小姐,他們不是你能惹得起的。”易伯看到了何覓歡眼裏的某些危險因子,害怕這個嬌生慣養的小公主幹出什麽傻事。


    “易伯,你說吧,說了我就安心了,不會去找他們做什麽的。”


    何覓歡見易伯不說,失落地低下頭,無神地看著地板,往事如同嘲弄般浮現在眼前,自己從小到大就是個公主,要什麽有什麽,從沒受過苦從沒挨過累,現如今好比滄海桑田,當國家一樣的家都淪陷垮掉,還有什麽公主。何覓歡忍不住眼眶裏想要吹到地板的淚,也忍不住想要哭泣的心,趴在地板上哭著,她在這裏從爬行到踉蹌到行走再到踉蹌再到爬行不過一十八年,享受幸福十八年,一朝一夕之間,生活是否要讓十八年苦痛來讓她承擔?


    易伯為難地看著跪倒在地板上彷徨無助的女孩,腦海中浮現出這麽一句話,何家的上代家主說,“一個家族不怕衰亡,隻是怕浮浮沉沉都默默無名。”但是把複仇這麽大的東西強壓在一個以前從沒經曆過冬冷寒雨的女孩身上,是不是有點太過殘忍。


    許久,何覓歡擦幹了淚水,靜默地起身,緩步走上樓梯,“賈家,城東賈家。”易伯蒼老的聲音頹然的響起。


    少女沒有辰何的遲疑,背影卻讓易伯這活過許多年歲的老人不寒而栗。


    辰安研究著三家公司的具體項目,幽幽地笑了,三家公司分別涉獵資源電子器械產品和化工,市值超過十億,盯著桌子上擺著的京都地圖,辰安的手放在上麵滑來滑去,好像在感受著這塊土地與他的歡欣。


    久經沙場的程亦宣和沙雲看出辰安的硬傷,賭氣般收購公司,浪費的經濟完完全全可以做更多的事,拋出買入的差價太高了,在這樣下去,即使買下京都,自己恐怕也是空殼了,將目光看向滿臉微笑的辰安,程亦宣感受到老小子教出來的些習慣是多麽可靠,辰安的一直微笑,才保證了所有人的心安。


    辰安自然知道目光是誰的,他對著程亦宣嘿嘿一笑,他知道她在擔心什麽,娓娓道來,“我知道你在擔心錢的問題,你又天真無邪了,大姐,公司易主,對於公司的業務,經濟收入不會產生什麽影響,員工並不對誰是他的老板感興趣,隻是對每個月獎金和工資感興趣而已。收購之後,我的建議是將公司原封不動,京都裏的老百姓們怎麽知道哪些被收購,強生被保潔收購的實例證明,人們不在乎公司是否被收購,隻是在乎公司的營運是否影響他們的生活罷了。”


    程亦宣覺得自己在這個男人麵前就會變得愚蠢無比,無奈地笑笑,沒好氣地說,“以後老娘變成神女,你不得壓力死?”


    辰安的一臉笑意讓程亦宣感覺心裏一跳,“你不是什麽神女,隻是程亦宣,我的大姐而已。”


    程亦宣的心感覺濕濕的,眸子裏多了些明媚,無言地看著辰安。


    在一旁吃冰淇淋的賈寶小蘿莉不懂事地咳嗽兩聲,打斷了兩人的含情脈脈,辰安毫不留情的下移目光到賈寶的胸賈寶小蘿莉永遠的痛,眼神中無時無刻不透露著你是貧乳的鄙夷,賈寶小蘿莉一激動,冰淇淋吃了一嘴,便同樣毫不留情地把汙漬蹭到了辰安新買的襯衣上。


    為了阻止繼續無情目光的辰安,賈寶小蘿莉表示冰淇淋蹭光了,隻能轉移話題,“娘娘腔,我們下一步是不是要越戰越勇哇,趁他病要他命?”


    聽見小蘿莉飽含殺氣的問話,辰安繼續一副教師的樣子,“我們已經惹人注目了,就消失一段時間,現在圈子裏的人都以為是沙家賈家劉家聯手,更何況那一夜我以名人匯主人是賈束的身份出現,現在小鳥剛出殼,多得是危險,我們要緩一緩了,更何況今天不是大手筆,元氣大傷,經濟空缺,隻有等到把投資的錢收回來才能再次運作。”


    “天鬆,你可是好久沒來過這月夜館了,怎麽?不純情追我們的神女大人了?”要是說這裏像紅樓夢的大觀園,那麽郭海心就是王熙鳳,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汪天鬆眉頭皺皺,不好意思發作,同是一個圈子裏的人,禮貌是根本。有些公子哥就是吃飽了飯沒事做,和你打招呼玩,不回話就要拿手腕調戲調戲你,在京都,這樣的典型代表有兩個,郭海心,郭海心的哥哥郭龍心。


    “郭少好雅興,今天來自己的地盤探班,喝兩杯?”


    “哈哈哈,作為東道主,我怎麽說也要把酒錢省給你,來,我請你去瀟湘喝喝酒談談心。”郭海心主人家的樣子帶著汪天鬆走向月夜館的最好包廂,汪天鬆一臉冷笑地看著郭海心的背影,暗道,哼,郭大瘋狗會請我喝酒?恐怕又是惹了什麽事來拉墊背的。郭海心在京都的名號響亮,一是因為郭家男丁稀少郭海心異常受寵,二是因為郭海心的瘋狗脾氣,見誰不爽就去咬誰,最出名的一件事就是逼走了他哥哥,郭龍心之所以遠赴美國,便是因為替他弟弟背了黑鍋。


    京都一句話總結的好,喝酒不去月夜館,去了千萬別碰到郭海心。


    郭海心挨著汪天鬆坐在沙發上,喝著波爾圖的限量美酒,笑著問汪天鬆,“你知道為什麽請你喝酒麽?”


    汪天鬆一臉冷笑,酒杯也不碰,“無事不登三寶殿,你有事找我。”


    郭海心哈哈大笑,瘋狗本性寫在掛滿笑容的臉上,“我就喜歡和聰明人說話,我是和你來商討一下如何整整那個新來的賈束。”說罷,一臉我知道一切的樣子,汪天鬆一愣,剛要開口,郭海心便接上了自己的話,“別拒絕,我知道你不爽,因為那個什麽神女對吧?事成之後,我要賈寶,你要程亦宣,沒準還能拿個沙雲和名人匯什麽的。”言語中好像已經成功的模樣。


    汪天鬆鬆下了緊繃的臉,舉起杯,和郭海心碰了杯,一口喝了下去,全無優雅,推門就走。


    郭海心身旁的跟班沒好氣地討好,“這汪天鬆不識抬舉,郭哥,整他不?”


    郭海心喜歡和聰明人打交道,喜歡傻逼供他驅使,忍住了笑,搖了搖頭,也搖了搖酒杯,緊盯著紅酒在杯壁裏旋轉,仿佛紅酒裏藏著什麽樣的曼妙,半晌,從嘴裏吐出一句話,“女人是喧囂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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