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香兒,又漂亮了,長大了。愨鵡琻浪都比娘高了。”封玉兒聲音激動的有些輕顫,她的女兒長大了,真得長大了。再也不是那個任人欺淩的小女孩了,雖然她極力的收斂,但是那迫人的氣勢還是讓她心魂有些顫抖


    “娘……對不起,是香兒連累了你,害得你,害得你失去光明。”柳含香雙膝跪在地上,雙手摟入封玉兒的腰,將臉埋在她的前胸,任淚水滑下,失聲痛哭。


    是她,都是她,如果她沒有去鬼蜮森林,這一切都不會發生,琳娜也不會有機會潛入柳家,害了娘,害了果姨,害了那麽多柳家的家人,都是她的錯。


    “傻孩子,這不是你錯,有些事兒是無法避免的,娘很慶幸你去了鬼蜮森林,人隻有在逆境中才能快速的成長,這些日子,古夫人,對娘講了很多關於你的事兒,娘很幸福能成為你的母親,娘為自己的女兒驕傲。


    香兒,起來,雖然娘是個弱女子,但是娘希望娘的女兒不是弱者,這個世界上,最不缺少的就是弱者,被欺淩的人太多,多得數都數不清,這個世界缺少的是強者,可以戰勝一切的強者,在這個黑暗的大陸,需要陽光,來溫暖那些冷得發抖的人,女兒,娘的女兒,娘好心疼你,小小的年紀,經曆這很多磨難,如果恕罪,這足夠了。”封玉兒消瘦的臉頰抽噎著,雙手顫抖著輕拍自己女兒的後背,那瘦弱的脊背讓她心揪著疼,難道這就是宿命,她的女兒為何要多災多難?


    無淚的哭泣直衝柳含香的心弦,她的雙手摟得更緊了些兒,封玉兒的話讓她更加的心酸,為人之女,未盡一天孝道,卻連累親娘吃苦受罪,她真是不孝的女兒。如今,又要拋開娘親而去,連是否生還都是未知數,這一次見麵有可能是最後一次,而娘親卻連看她一臉都不能,淚如決堤的洪水,奔湧而出,浸濕了封玉兒的衣裙。


    轟隆!!晴空萬裏,忽然間烏雲密布。天地間昏暗一片,狂風呼嘯而起,斷枝落葉在風中飛舞。


    “香兒,去吧,娘在這裏等你回來。”閃電劃過天空,接著便是驚天的巨響,封玉兒心疼的蹲了下來,緊緊的擁著柳含香,她明白,女兒這是舍不得她,不放心她,她也知道女兒這次離開,會有多麽凶險。


    她擔心,她心疼,可是她卻不能阻止,不過,她已經想好了,女兒勝了,她就在靈霄峰笑迎她回來,女兒要是不幸離世,她將陪著女兒長眠地下,決不會讓她一個人孤單前行。幽冥道太黑,香兒自己一個人會害怕的。


    “娘,你要保重,北冥,我把我娘交給你了。”柳含香扶著封玉兒起身,雙眼閃著淚花,清冷的聲音含著顫抖,雙瞳望向站在不遠處的紫色身影,沒有任何華麗而感動的語言,隻是那樣的注視著,將自已視為生命的人交給了北冥玄翌。


    “放心!我在,封姨在。”無聲的托付卻有如千斤重壓到北冥玄翌的身上,心裏升起一抹欣喜,能讓她如此信任,自己這一刻是幸福的。妖豔的紫瞳內閃著了然,俊容閃過一抹堅決,想要傷害封玉兒,就要從他的屍體上走過。


    “小姐,你要小心。”錢雲晴淚眼婆娑,她雖然不懂柳含香要去哪,但是從這些天夫人那悲切的情緒中,她也感覺到了一絲不安,好象小姐要麵臨著什麽不好的事情。


    “晴兒,來,跪下,叫娘,以後你就是我的妹妹,她是我們的娘,如果姐姐不在,你要替姐姐好好照顧咱們的娘親,明白嗎?”柳含香對著錢雲晴招了招手,將她喚到自己的身邊,這個和自己年齡相仿的苦命女孩,或許可以頂替自己。


    “香兒?”封玉兒拉著柳含香手,雙唇顫抖著,知母莫過女,她竟然如此了解自己,怕自己做出傻事,竟然給自己留下這個牽絆。


    “娘,晴兒是個苦命的孩子,她沒有了父母,修為又低,希望娘以後能多疼她,就象疼香兒一樣。”柳含香拉起封玉兒的手,又拉過錢雲晴的手,將她們的手放到一起。自己一直是封玉兒的全部,而這次,封玉兒全然的支持,柳含香怎會不明白她的心思,她已經抱定同生共死的心,才會如此的釋然,可是自己卻又怎麽忍心剝奪娘親生命。


    錢雲晴是個好女孩,仁義善良,又懷有一顆感恩的心,一定會視封玉兒為親生娘親般照顧,有她陪在封玉兒身邊,自己真得可以放心了。


    柳含香將待完,雙手緊緊的握了握,身體瞬間飛起,雙手締結,在靈霄峰的建築群四周布下了一層結界,這層結界與她的生命締連,她死了,結界會自動消失,隻要她活著,除非是階級高於她,否則誰也別想衝破結界。


    封玉兒雙手扶著結界,那無法看到的任何事物的雙眸直直的望向半空中,仿佛已經感應到女兒即將離開,臉上的悲傷讓人心疼。


    古瘋子夫婦飛身來到柳含香身側,看著眼前那個與她性命相連的結界,眼神閃了閃,歎了一口氣,火狐與赤寒麒麟也分別幻成了人形,跟在柳含香的身側。嘴角抽了抽,這拿自己性命締結結界的,它們還真是第一次見,同時,眼裏都飛快的閃過一抹流光,仿佛是下了一個什麽決定般。


    靈霄峰一切妥當,一行五人,不,應該三人二獸飛身出了靈霄峰,一路往鬼蜮森林的方向前行。然而,柳含香吃驚的是她在幻之洞明明隻呆了一個月,外界早已經地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在鬼蜮森林附近,到處可見四處奔逃的路人,四周彌漫著淡淡的血腥氣,還帶著一股不屬於人類的詭異氣息。冷瞳眯起,柳含香眼底劃過一抹暗芒,難道赤鱗蛟龍已經出世害人了?


    “主人,等等,前方好象有情況,我去看看。”火狐身影如一道火光快速的消失,砰……靈力撞碰的聲音從前傳來。


    噗……一口血腥從口中噴出,柳含香白晰的手掌扶上自己的前胸,胸口傳來的疼痛,讓她豔麗的臉上浮現一絲蒼白,冷芒在眼底劃過,全身罩上一層冰霜,墨瞳內越來越冷,火狐?竟然傷了赫赤?該死!身影一閃,如離弦之箭留下一道弧度。古瘋子夫婦與赤寒麒麟隨後跟了上去,先後落到鬼蜮森林入口前的空地上。


    黑色的幔帳繞在入口處,幔帳下是一人高的台子,台子上坐著一個身披漆黑鬥篷的人,在他的四周,佇立著一群臉色蒼白,全身看似有些僵硬的男人,而在台子的下麵,柳含香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那一身的豔紅,如火的頭發,森冷的綠眸,讓人想忽略都不能。


    在台子的左側,一個銅製的十字架上釘著一個全身鮮血淋淋的蝙蝠,湛藍的雙瞳泛著幽幽的藍芒,藍芒中含著淡淡的擔憂,而它的身後,是一抹淡白的身影,那稀薄飄浮的姿態好象隨時都要消失。冷瞳眯起,眸光閃爍,阿茲提和魅姬?


    在他們的身側,是一個容貌清麗的一身綠衣的女孩,傷痕累累的身體被一根繩索捆著,繩索上閃著淡淡的銀色的光暈。在她的腳下,是一隻身體袖珍的蜈蚣,全身的鱗甲已經片片掉落,頭骨有些塌陷,鋒利的獠牙帶著殘缺,身上的利爪,也七零八落,壞的壞,斷得斷,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


    這女孩?這蜈蚣?怎麽也在這?柳含香冷瞳閃著疑惑,火狐呢?這蜈蚣好象是火狐的師弟,雙眸掃了一圈,也沒發現自己要找的豔紅身影,冷瞳眯起,望向高台上的身著黑色鬥篷的人,眉頭皺起,這個人的身影,怎麽讓她有種熟悉的感覺,難道以前見過?


    “柳含香,你是不是找他?”魅惑的聲音含著得意,玲瓏曼妙的身姿優雅的前行,手掌習慣性的扶了扶高高盤起酒紅色的長發,美麗的容貌嫵媚動人,雙眸內綠波蕩漾,流光溢彩。隨著她話音剛落,一抹豔紅從人群後被推了出來。


    “琳娜?你命還真是硬?”清冷的聲音寒意逼人,雙眸內結了層厚厚的冰霜,仇恨的光芒迸發而出,豔麗脫俗的臉上帶著肅殺,仇人見麵分外眼紅,柳含香恨不得立馬將琳娜撒得粉身碎骨。


    她害死了果兒,挖去了娘的雙眼,現在竟然還敢欺負她的夥伴,以前是她無能,讓她殘害了自己的親人,而以後,她決不允曆史重演,欺負她的人,就要準備接受她的承罰。


    “哈哈哈……本殿下是不死之軀,是不是特恨啊。”琳娜眼裏同樣閃著恨意,柳含香也好,魅魂也罷,都該千刀萬剮,萬年前,她害得安妮沒了肉身,萬年後,她又將害得安妮沒有靈魂,要不是她,她和安妮會快快樂樂的生活在血族裏,哪裏會象今天這樣,麵臨生死離別。她恨她,不管付出什麽代價都要殺死她。綠眸內浮現猩紅的光芒,濃濃的殺意在眼底流淌。


    “是,我是恨,也想殺你,一直沒找到機會,沒想到,今天,你自已送上門來了。”柳含香雙眸清徹,殺氣肆意,沒有任何的掩飾,全身都散發著肅殺之氣,強大的力勢讓高台四周那群臉色蒼白的人都微微變了臉色。


    “你,你的修為又提升了?”迎麵撲來的靈壓,讓琳娜胸內翻滾,血氣上湧,口腔彌漫著淡淡的鹹腥氣,綠眸不敢置信的望著柳含香,這怎麽可能,她們幾個月前才交過手,那時她不過是聖階,現在她修為竟然高得嚇人。


    “很意外?還有更意外的。”神識一動,七色的錦繡彩蓮憑空飛出,耀眼的光芒射出,強烈讓人睜不開眼睛,鋒刃飛過,直襲擊高台,轟的一聲巨響,高台倒塌,木屑飛起,高台上的黑衣人身體衝天而起,佇立在半空,高台下臉色蒼白,肢體僵硬的黑衣人紛紛被錦繡彩蓮的威壓震飛出去。


    “噗……”血雨自空中落下,琳娜一臉慘白,盡管她逃跑的速度已經很快,但還是被錦繡彩蓮的威壓掃到,體內那火燒般的灼痛,讓她更加的恨柳含香。綠眸中閃著血色,徹骨的恨意,幾乎咬碎她一口潔白的貝齒,可是自己的修為太低,別說是殺,就算是想近她的身都有困難。


    就在高台倒塌的一瞬間,另外一道七色的光箭快速衝出,幾道玄力射出,火狐身側的幾個人身體驟然爆開,豔紅的身影消失在原地。


    柳含香嘴角勾了勾,眼裏劃過一抹亮光,不愧是她的戰友,她的夥伴,就是這麽的心有靈犀一點通,不用說明,就知道她的意圖。她忽然的攻擊,並不是什麽報仇心切,也不是先發製人,隻是為了製造一個突然混亂,救出火狐赫赤。被別人要挾的滋味她不喜歡。


    墨色的雙眸微微一眯,身體如利劍直飛上空,佇立在黑衣人對麵,衣袂翩翩,黑發飛舞,七色有光芒自全身成放射線般射出,原本昏暗的四周瞬間被照得雪亮。柳含香釋放全身的靈壓,強大的氣勢在空中如水波紋般蕩漾,雖然沒有攻擊,卻仍然讓人感到壓抑和窒息。


    噗……琳娜身體搖晃著,鹹腥再次從口中噴出,紅色的身影從高中直妝跌了下去,豔美無雙的臉上布滿了痛苦與猙獰,該死,這個該死的柳含香,竟然,竟然達到巔峰?


    黑衣人,被黑色的鬥篷遮住了容顏,卻無法阻擋對麵直逼而來的強悍的靈壓,身體有些搖晃的後退了幾步,肥大的衣袖裏,雙手緊緊的握起,全身的靈力快速的運起,來抵抗著胸口的翻滾。墨色的雙眸,閃過錯愕,問鼎皇者?她竟然達到問鼎皇者,步入了巔峰之境?


    “怎麽,沒臉見人?”柳含香負手而立,雙眸冷冷的注視著對麵的人,雖然看不到她的臉,可是這身影卻讓她心跳加速,感到莫名的熟悉,雙手緊張的握了握。


    特別是他身上的不停變化的氣息,時而陌生,時而熟悉,陌生的是一種屬於黑暗的氣息,帶著讓人顫抖的煞氣,很邪惡,好象能吞噬一切。熟悉的是一種隨和溫暖的氣息,與世無爭,無欲無求,淡然的包容一切。而這種氣息曾存在一個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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