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蘇州的前提是先要進蘇州。


    這是一句廢話。


    有沒有哪個城門因為特殊的情形被敲開過,齊貞不知道。


    大概有緊急軍情的時候可以,當然少不了要核驗身份。


    齊貞沒有思考多長時間,便已經決定了進入蘇州城的方法。


    先好好說,好好說不行,再嚇唬嚇唬,嚇唬嚇唬再不行,那就隻能偷偷摸摸進去。


    先告訴守在城樓上的衛兵,自己一行三人是由月夢山趙大人派回來送信的,或者是有事情要當麵呈稟府台大人。


    如果需要核驗身份自然可以將那本文牒交出去,讓衛兵確認身份。


    如果他們不同意,或者需要再向上級匯報,那就和他們說,耽誤了趙大人的公幹你們擔當得起麽?


    畢竟從這座城門到達巡城司衙門可是要不近的距離,想必他們也不敢耽擱。


    如果他們仍然堅持報告以後才能開門,那齊貞三人備不住隻能先偷偷離開,然後再偷偷進城。


    但是在馬上要施行這個計劃的時候齊貞又猶豫了。


    餘良和林嘯此時都在等著他的決定。


    齊貞苦笑著搖了搖頭,自己的心還是有些亂。


    心亂自然是因為沒有把握。


    沒有把握的事情齊貞以前在遊戲裏麵都很少做,又何況現在?


    這種躊躇和猶豫沒有持續多長時間。


    齊貞深呼吸了幾次,終於還是決定不冒這個險。


    他的眼神也漸漸變得堅毅了起來,跟著自己的直覺走吧。


    直覺並不是瞎猜,而是在不經意間發現的各種蛛絲馬跡以後自己潛意識裏麵的反饋,就像有時候你覺的事情不對勁,但是又不知道哪裏不對勁的時候,相信自己的直覺,不會錯。


    “我們還是潛入進去吧。”齊貞對著餘良和林嘯說道。


    “這麽高?咋上去?”林嘯看著高聳的城牆,覺得齊貞是不是瘋了。


    “要不我們還是等天亮?”餘良試探著問道。


    “一萬年太久,隻爭朝夕啊。”齊貞說道。


    “你怎麽這麽著急?”餘良在第二次聽到齊貞這句話的時候,終於感覺到了不對勁。


    為什麽不在營地裏麵休息一晚再進城?為什麽要急著分兵?為什麽急著鬧蘇州?為什麽要在半夜進蘇州城?


    這麽多問題,其實都是一個問題,為什麽這麽急?


    齊貞是很急,因為他隱隱感覺到有些不對勁,至於哪裏不對勁,他又很難說出來。


    隻是他知道,如果不抓緊時間落實自己的想法,恐怕就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說穿了。其實還是直覺。


    直覺讓他心慌,直覺讓他心亂,直覺讓他著急。


    齊貞沒有解釋餘良的問題,而是直接說道:“餘良,麻煩你,夜梟巡查一下,我要知道城樓守衛的盲點。”


    任何使用人來守衛的地方都有盲點。


    是人,就會犯錯。


    即便是守衛嚴密如巡城司大牢,還不是騰出了至少半分鍾時間留給齊貞行動嗎?


    如果沒有盲點,就創造盲點!


    這一點上,齊貞有血輪眼,餘良有夜梟,想必也不難。


    餘良的夜梟被召喚出來,振翅在城樓之上盤旋。


    夜梟之所以被稱為夜梟,不是沒有道理的。


    在夜色下,它的視力比白天還要好,這也是他之所以被稱為夜梟的原因之一。


    另外一個原因是,它在飛翔的時候及其安靜,基本上不會發出任何聲音。


    因此這隻大鳥的出現,並沒有讓任何守衛發現。


    在城牆上盤旋了好一陣。


    夜梟終於緩緩落下,並消失在餘良手臂上。


    餘良開始一邊向兩人講述城樓上的守衛情況,一邊在地上用石頭點點畫畫。


    城樓上有一排固定值守的兵丁,還有兩組巡邏的兵丁,一組在城樓左側的城牆上,一組在城樓右側城牆上。


    燈火集中在城樓之上,兩側城牆也有燈火,然而密集程度就遠遠不及城樓了,城牆裏麵有可供登上城牆的樓梯,外麵,也就是齊貞這一側,則全部是光禿禿的城牆。


    城牆盡頭是角樓,角樓上麵也有兵丁守衛。


    所以對於齊貞三個人來說,其實最好的位置,就是在城樓和角樓中間的城牆上潛入。


    優點是不容易被角樓和城樓附近站崗的士兵發現,缺點也很明顯,很容易被巡邏的士兵發現。


    總之,這樣一個大城,想悄無聲息的潛入進去,在餘良看來,幾乎是不可能的。


    最重要的是,今日月朗星稀,搞不好不是陰曆十五就是陰曆十六,月亮圓的就像是個玉盤子一樣掛在天上,所有的盲點都不能被稱之為真正的盲點,這時候登上城樓,那就跟在太陽底下差不太多,潛入?不如直接殺進去好一些吧。


    餘良一邊講,一邊不忘添油加醋的打擊齊貞的異想天開。


    齊貞看著餘良在地上點點畫畫的痕跡,一言不發。


    餘良也終於不再說話,等待著齊貞的決定。


    “角樓上麵有多少人?”齊貞問道。


    “兩個,怎麽了?”餘良反問道。


    “那我們就從角樓上去。”齊貞說。


    “你瘋了?”餘良瞪大了眼睛,一臉不可置信。


    “最安全其實是角樓。”齊貞自顧自說道。


    “廢話,我還不知道安全,那你知道角樓至少比城牆高出三分之一嗎?”餘良又問道。


    “知道。”


    “知道你還要爬?”


    “不然怎麽上去,要不你給出個主意?”齊貞斜了餘良一眼。


    “那就不能明天光明正大的走城門嗎?”餘良痛心疾首。


    話題似乎又轉回來了。


    齊貞剛才不會說,現在就更加不會說了。


    “我是隊長,執行命令吧。”齊貞不容置疑說道。


    “亂命,我不執行。”餘良的頭擺的像個撥浪鼓。


    “試試看,如果覺得有危險,我們就放棄,行嗎?”齊貞問道。


    “我覺得,要不就試試?”一直沒說話的林嘯此時開口了。


    餘良雖然還是有很大的抵觸情緒,但此時也不好再反駁了。


    三個人避開守衛的視線,輕聲慢步的竄到了城牆底下,並順著城牆的陰影來到角樓附近。


    所謂角樓,其實是在城牆拐彎的地方搭建的一個可容納人站崗守衛的地方。


    有的小城因為城不大,城牆也不高甚至沒有城牆,隻用木質圍欄圈城,往往在這裏都會放置一個箭樓,其實作用大體上差不太多。


    角樓的高度往往要比城牆高出許多,大體上要和城樓相持平,一是為了美觀,二是達到瞭望敵情的目的,而城樓也被成為瞭望樓。


    齊貞摸了摸城牆,發現城牆的牆磚澆築的十分細密,基本上沒有留下可供人踩踏的空間,所有城牆磚錯落有致的碼放在一起,幾乎沒有留下任何縫隙。


    這讓齊貞想起了自己家裏的瓷磚,修建城牆的工人要是去自己家裏貼瓷磚,倒是個不錯的想法,隻是會不會有些大材小用了


    ?


    甩掉腦海中這些有的沒的,齊貞對著餘良點頭示意。


    餘良看著齊貞的表情心說這是什麽意思?讓我也摸摸?


    他走上前,摸了摸城牆的牆麵,然後衝著齊貞點了點頭。


    然後又轉頭衝著林嘯示意了一下。


    林嘯心說我也得摸?然後走上前,也摸了摸城牆的牆麵。


    確實不錯,林嘯想著,向二人伸出了自己的大拇哥。


    齊貞捂著額頭無聲苦笑。


    餘良撓了撓頭,瞪了一眼林嘯。


    林嘯趕忙搖了搖頭,衝著城牆一臉嫌棄的揮了揮胳膊。


    齊貞蹲下了。


    有點難受。


    餘良突然一腳踩在了齊貞後背上,齊貞一個沒蹲穩,摔了一個屁墩。


    齊貞瞪大了眼睛,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餘良。


    餘良好像對齊貞有點嫌棄,衝著齊貞嘖嘖兩聲,似乎是嫌棄他的弱不禁風。


    然後餘良蹲下身,用手衝著林嘯招呼了一下。


    林嘯似乎明白了什麽,同樣一腳踩在了餘良的後背上。


    隻見餘良猛然站起身,林嘯就被托在了半空中,餘良趁他騰空的一刹那站起了身體,林嘯就穩穩地站在了餘良的肩膀上。


    齊貞看著耍雜技的兩個人,匪夷所思。


    餘良扶著林嘯的腿,衝著齊貞往上努了努嘴。


    林嘯站在餘良的肩膀上,衝著齊貞勾了勾手。


    “你們是不是有病啊?”齊貞的聲音在餘良和林嘯兩個人心底想起。


    餘良嚇得一愣,林嘯更是被嚇得直接從餘良肩膀上掉了下來。


    齊貞實在是忍無可忍了,才想起來,對二人發動了心靈溝通技能。


    二人站定身體,一臉疑惑的看著齊貞。


    事情其實是這樣的。


    齊貞示意讓餘良可以行動了,餘良看著齊貞摸城牆磚,以為是讓他也摸摸,然後他就摸了,摸了以後覺得確實質量不錯,於是向林嘯示意了一下,讓林嘯也來摸摸。


    林嘯摸完了以後,覺得確實不錯,還向二人比了個好。


    齊貞苦笑的意思是這倆人根本沒理解自己啥意思啊。


    餘良看齊貞苦笑以為齊貞是想說城牆不好,於是瞪了林嘯一眼。


    林嘯心想我說錯話了?然後搖了搖頭,又嫌棄的擺了擺手。


    齊貞想我真服了,然後就蹲下了。


    餘良說這是要疊羅漢上去嗎?好主意啊!然後一腳就踩在了齊貞的後背上,給猝不及防的齊貞踩了一個跟頭。


    齊貞心想你這是要幹嘛呀?


    結果餘良覺得齊貞真是弱,自己給你演示演示吧,就和林嘯完成了一次絕妙的配合。


    “你們倆不應該說相聲,你們倆應該演雜技或者默劇。”齊貞的聲音再一次在二人心頭響起,隻不過充滿了怒氣。


    “我一會再問你們到底是在幹嘛,現在聽我的,餘良,把你的鋸齒箭拿出一些來。”齊貞強壓怒火,開始發布命令。


    餘良點點頭,從後天人種袋中掏出了一把鋸齒箭。


    “試著用你的格鬥弓,看看能不能把箭射進去。”齊貞又說道。


    餘良的手中浮現出那把格鬥弓,開弓射箭,嗖!噗!


    鋸齒箭加格鬥弓的威力豈是小小城牆磚可以抵擋,幾乎是一瞬間,鋸齒箭就像插入豆腐一般沒入了城牆之中。


    “力量太大了,重新來。”齊貞說道。


    餘良點點頭,弓隻拉開一點,鋸齒箭這次又輕飄飄的撞擊在城牆上,發出叮的一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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