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事情都要大膽假設,小心求證,我們之前碰到的絕大部分的事件的結果未知,線索又少,所以無論是假設還是求證起來都十分困難,這一次的事件則完全不同,相當於是我們得到了事情的結果之後,向前反推,這樣準確度要高上不少。”齊貞首先說出了自己複盤這件事情的思維方法。


    的確,小隊現在所得到的唯一線索就是不周山,並不像之前的事情一樣,因為npc身份和立場不確定的情況所導致的劇情走向未知,因此如果順著目前的情況倒推,便能得出很多讓人更加信服的結論。


    “最重要的一點,關於我們的主線任務,我們接下來要去不周山,尋找承天柱的柱石,然後拿回蜀山,交給吳天。而這件事情隻能依靠我們自己,沒有任何外力的協助,甚至連保命的法寶都隻有我們身背後的劍。”齊貞說道。


    眾人點頭,沒什麽異議。


    “那我就要問一句,為什麽會變成這樣。”齊貞看著隊友們的眼睛,輕聲說道。


    “我們為什麽要去不周山,自然是因為吳天發現了之井魔氣泄漏的地點,而且漏點的範圍正在逐漸擴大,已經漸漸到了沒有辦法控製的程度,所以必須盡快到不周山去取回柱石。”李強說道。


    “而之所以讓我們去,則是因為如下幾點原因,一是隻有我們這種蜀山新晉加入的弟子不會受到紊亂而稀薄的靈氣所影響,二是作為吳天名義上的弟子,隻有我們被吳天所信任,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所以隻能我們去,三是蜀山現在群龍無首,亟需吳天坐鎮,而相熟的二代弟子又都不在山裏,所以我們沒有幫手,隻能硬著頭皮自己上。”久未開口的蔣燕接著說道。


    “而之所以導致如今的結果,是因為我們帶回來的兩顆靈珠,讓蜀山長老們全力以赴不說,更是在加固鎖妖塔的封印過程中,受到了極大的損耗,一方麵徹底斷絕了一代弟子當中內鬼搗亂的可能性,另一方麵保證鎖妖塔的封印完整,不會給我們帶來任何後顧之憂。”孟然說。


    “你們說的我都明白,可我為什麽總有一種被別人牽著鼻子走的感覺?”餘良忽然插嘴道。


    “你說的沒錯,我也是這麽想的,這也是我這次複盤的最重要的原因。”齊貞苦笑一聲。


    “連餘良都能察覺出不對勁,那事情真的是不太對勁了。”孟然說。


    “嘿!你啥意思?”餘良一瞪眼,不幹了。


    “沒事,誇你機靈呢。”孟然笑著說道。


    餘量哼唧了一聲,沒說話,好男不跟女鬥。


    “刨除係統設計所帶來的宿命感之外,我實在想不出來還有什麽原因會導致這樣的事情發生。”齊貞不再調笑,開口說道:“我們在上山的時候,恰巧吳天發現了魔氣泄漏的地點離開,我們在蜀山搞了半個月的事情,恰巧要在今日完成加固鎖妖塔的工作,當我們將消息散布出去之後,有人將計就計安排了觀禮,並且設置了周全的防範措施,恰巧可以保證蜀山六位長老們傷而不死,昏迷不醒,又恰巧趕在吳天歸山,主持大局。而在吳天歸山之後,又恰巧是為了尋求幫助封印魔氣泄露而回來。再加上你們說的那些,最後這個任務,又恰巧隻能落到我們的腦袋上。”


    “我說話直,這特麽簡直就是為我們量身訂造的劇情故事啊。”餘良說道。


    “廢話,不然怎麽叫我們的遊戲呢。”蔣燕啐了他一句。


    “一步一步發展到如今這個程度,以至於逼得我們不得不按照劇情的發展行事,果然是係統的一貫作風。”齊貞說道。


    “我們接下來怎麽辦?”餘良問。


    “我們還能怎麽辦?”齊貞反問道。


    眾人皆是默然。


    的確,如果真要是係統故意設計的這些劇情走向,那小隊之前所謂的在蜀山拉幫結派,逼迫蜀山完成鎖妖塔的加固,甚至是憑借著蜀山的強大底蘊一起完成遊戲任務的企圖,到現在看來其實不過就是一個笑話。


    和遊戲設計者鬥智鬥勇?鬥智鬥勇個屁!


    齊貞想到這裏,心中不禁有些懊惱,但是鑒於已經習慣了係統不按照套路出牌的一貫方式,倒也不是不能接受現在的結果。


    總之,不周山還是要去,一切都要等到拿回承天柱的柱石之後,再從長計議。


    小隊眾人各自懷著心事回去休息,屋子裏麵便隻剩下了齊貞和李強兩個人。


    晚上,二人各自躺在床上,都難以入眠。


    “隊長,我有點不想玩了這個遊戲。”齊貞說。


    “說什麽喪氣話。”李強說。


    “不是喪氣,我其實寧肯碰到植物大戰僵屍那種遊戲,好歹是當麵鑼對麵鼓的打仗,無非是誰實力強,誰最後就能勝出,即便過程緊張刺激一些,但是活也痛快,死也痛快,哪像現在。”齊貞說道。


    “現在不也挺好,至少不用擔心見不到明天早晨的太陽吧。”李強說。


    “我就怕,哪天一旦我們在某個選擇上麵行將就錯,那就會一步一步的把我們帶入死地,甚至都不知道到底是哪一步選擇錯了。”齊貞說。


    “這就是生活和生存的最大不同,在這裏,活下去並不是我們最需要考慮的事情,怎麽能達到最好的結果,怎麽利用周圍的一切,才是我們真正要關心的事情。”李強說。


    “你說的這些我都明白,就像是烈火烹油和溫水煮青蛙的區別,我感覺我們現在就是青蛙。”齊貞說。


    “說實話,我也是第一次經曆這種遊戲,但是相比較來說,我還是喜歡這種遊戲多一些。”李強說。


    “為啥?”齊貞問。


    “因為這種遊戲能讓我體會到自己還活著,而不是一個工具和機器。”李強沉聲說道。


    氣氛一時間陷入了沉默。


    良久,齊貞的聲音才再一次響了起來:“謝謝隊長。”


    “睡吧,明天還要趕路。”


    次日清晨,小隊五人準時來到蜀山的山門之前,果然如吳天所說的一樣,今日並沒有人給小隊幾人送行。


    而蜀山現如今氣氛極為詭譎,就連大劍坪上,都沒有幾個弟子練劍,仿佛昨天的事情發生過後,所有蜀山的正常運行便陷入了停擺,看來一代長老們的集體歇菜,還是給蜀山帶來了極大的影響。


    也是,興許對於蜀山來說,平日裏的修行並不完全依靠蜀山一代長老們的耳提麵命,但是忽然之間失去了一代長老的存在,就仿佛是正常生活的百姓突然沒了官府維持,即便生活並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然而還是會覺得內心之中有些不安吧。


    畢竟六個蜀山長老,對於蜀山來說都是根基一般的存在,沒了根基,又哪裏會有參天大樹的枝繁葉茂?


    “我們出發吧。”


    幾個小隊成員互相點了點頭,拔出了身後的劍。


    屬於幾個人的飛劍看起來並不相同。


    李強是一把寬厚的大劍,箭身的寬度大概能讓孟然躺在上麵而絲毫不用擔心掉下來;齊貞的劍比較中規中矩,看不出什麽特異之處;餘良的劍上麵的花紋比較繁複,如果硬要比的話,他的劍看起來倒是小隊眾人當中最為貴重的那一個;孟然和蔣燕二人的劍都比較小巧和秀氣,明顯是為女弟子準備的,不同的是孟然的劍更加短而纖細,而蔣燕手中的劍不太像劍,因為劍身中間有幾道彎折,長相頗為怪異。


    當時吳天身後飛出這幾把劍都是直接飛到了幾個人各自的身旁,也就是說並沒有給小隊幾個人自行挑選的空間,小隊幾個人也不挑,反正也不指著這幾把劍真能按照自己的心意產生多大的攻擊能力,能飛就行。


    但是需要滴血認主。


    滴血認主這個詞小隊幾個人都不陌生,按照餘良的話說就和狗在樹根底下撒泡尿的意思差不多,隻不過狗撒尿是為了告訴別人這個地方是我的,而這個行為有點像是讓劍知道我們是互相擁有的。


    大概是這個意思。


    隻是在這個時候餘良還是問出了一個在心中積壓許久的問題,而這個問題一出,不要說齊貞,就連其他人也跟著皺起了眉頭。


    “齊貞,你說吳天是怎麽做到把別人的本命飛劍控製在自己身邊的啊?”


    齊貞搖了搖頭:“我哪知道吳天有多強?”


    小隊這些日子,其實也不光是在蜀山裏麵搞事情,蜀山的藏書閣也沒少看,就想找點自己能學的東西。


    結果雲山霧罩看不懂不說,看得懂的全都不知道怎麽練,但是也學到了不少知識。


    其中關於本命飛劍的孕養還是讓小隊眾人嘖嘖稱奇。


    大概的意思就是在自己的身體裏,把劍溫養成類似乎自己身體一部分的神奇技能。


    相當於是自己的一條腿?


    所以吳天當時的做法的確是太過匪夷所思,相當於是把人家的腿,啪!變成自己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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