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又過了兩日,無論是對於神罰和c病毒之間的聯係,還是疫苗和抗病毒藥物的研發都陷入了平靜之中,從那些科學家們臉上的焦慮可以看出來,他們的研究,真的遇到了難題。


    這兩日裏,齊貞沒有什麽事情便在實驗樓三層裏麵那個不起眼的房子裏看風景,也看天,也看樹,更多的還是在看人。


    所以一應演技進度的事情倒都是張誌文在過問,儼然成了這裏當家作主的那一個。


    這兩天裏,齊貞也問過他倆,要是抗病毒藥真的研究無望,兩個人願不願意冒險做這件事。


    人就是一種很神奇的生物,和齊貞在一起這麽久之後,二人似乎也是認命了,沒好氣的看了齊貞一眼,都表示全憑他的安排。


    齊貞點點頭沒再說什麽。


    錢江又來過一次電話,還是轉達那方的話,即便是那方,隻怕也快頂不住教育部那邊的壓力了,與此同時提供了兩個方案。


    第一種是幹脆連c病毒帶著紮卡一起,直接送到國家下屬的科研機構搞研究,當然這樣做的後果便是齊貞將失去對於病毒的控製,第二種則是如果齊貞能夠確定這個c病毒全世界僅此一瓶的話,那就趕緊銷毀了去,不要再做這些無用功了。


    齊貞自然不是傻子,對方給的這兩條路乍一看沒問題,要是齊貞真沒有什麽歪心思其實也不是問題,可現如今的環境畢竟是齊貞以整個公司為代價才苦苦得來的,無論選擇哪個都很難讓齊貞接受。


    從另外一個角度來看這也未嚐不是那位市委書記對自己態度的試探,畢竟手底下攥著這麽個毀天滅地的東西,齊貞又沒有刻意阻攔過內外消息的傳遞,隻怕對方早就已經知道了這種病毒的可怕之處。


    之所以選擇了這麽個招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目的自然是怕齊貞哪天一個想不開就來個與世界同歸於盡,畢竟在對方的認知裏,齊貞已經沒有多長時間了。


    看起來無理取鬧的建議,其實殺人誅心的厲害,齊貞明白,對方是有些急的,甚至他可以想見,這些兢兢業業戰鬥在工作崗位上的科學家們,心中應該比自己更加希望抗病毒藥的問世。


    然而現在的齊貞是不會再給他們這個機會了。


    這個姓李的市委書記這些日子總有些心神不寧,從那個占地不足五百平米,即便在一座學校裏麵也是毫不起眼的小樓裏傳出來的消息總是會讓他的右眼皮一陣陣的痙攣。


    這可不是什麽好事情。


    目前從裏麵傳出的消息來看,c病毒的研究陷入停滯,原本神罰病毒的比對似乎也沒有任何讓人欣喜的成果,如果他知道那些科學家們向他隱瞞了二者發生的異變情況,隻怕會生氣的跳起腳來。


    對對對,還有那個齊貞,原來來單位找自己的時候就已經感染了變異的神罰病毒,害得自己這幾日天天提心吊膽的,多虧那些專家說這個病毒的潛伏期很短,如果被感染了就會很快產生反應,要不然自己還不知道要擔心到什麽時候去。


    這麽大個定時炸彈可不能再這麽放著了,即便他要把他的公司上交給國家,也不行,幹脆把整個實驗室都給國家吧,怎麽能由著你這麽胡鬧。


    真是胡鬧!


    李書記砰的一聲關上了車門,對著前麵的司機說道:“回家。”


    司機看書記今天可能是有點不太高興,也不敢說什麽,應了一聲便發動了汽車。


    一般情況下李書記都會在車上和他寒暄一些有的沒的,隻不過今天看上去他的興致實在是不高,想必是在工作當中又碰到什麽難題了,隻不過李書記性格一向溫文爾雅,能表露出這種情緒,就代表這件事情一定讓他很煩心了。


    一路無話,四十分鍾之後,車停在了市府大院裏一棟並不起眼的小樓前。


    李書記和司機交代了一聲,讓他明天還按照今天早上的時間來接自己,然後便下車走了,隻是走的時候關門的聲音要比上車時候小了一些,看來情緒稍稍緩和了一點,至少沒有那麽生氣了。


    李書記看著專車離開,深吸了兩口氣,轉身回到了樓裏,自己還有一家子人等著自己吃飯,可不能把單位的情緒帶回來,不然是要挨家裏領導批評的。


    剛走進樓道,便從暗處傳來一個聲音,這個聲音李書記原本不應該這樣熟悉,可這些日子心心念念的都是這個事情,又哪裏會認不出這個聲音的主人?


    “李書記,抱歉以這種方式跟您見麵。”齊貞說道。


    “有什麽事情可以明天到辦公室找我談,你這樣是什麽意思?”李書記直接冷冷的回了一句,看樣子對於齊貞的突然造訪確實十分憤怒。


    “您先別著急,我說幾句話就走。”齊貞說道。


    “我沒有必要在這種情況下配合你說話,你還是請回吧。”李書記依然語氣不善,絲毫沒有緩和的意思。


    對方這種態度在齊貞的意料之中,甚至對方如果轉身就走又或者喊保衛都是一個十分正常的反應。


    一旦二人以這種方式接觸,就證明齊貞是放棄了和對方的友好合作,要開始耍流氓了。


    耍流氓的第一步,自然就是展現實力。


    我能找到你的人、你的車、你的家庭住址,當然還有你的老婆你的孩子,並且我有能力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來到你家樓道裏。


    這是什麽?這就是赤裸裸的威脅。


    什麽談判,這種情況下所有談判的基礎都是齊貞和對方完全站在不對等的條件之下,也難怪李書記如此憤怒。


    去辦公室聊也好,明天再說也好,其實都是李書記的緩兵之計,隻要確定齊貞已經離開了這裏,那麽他將會在第一時間將自己的家人完全保護起來,而在做完這件事情之後,他會毫不猶豫的在全市範圍內對齊貞三人開始最嚴密的搜查。


    齊貞先是從身上掏出一個文件袋,黃色的牛皮紙袋裏麵不知道裝了什麽,厚厚的一摞,看樣子還不輕。


    “這是我所有名下的公司情況,以您的實力應該也不難考證。”齊貞將牛皮紙袋遞了過去。


    “你給我這個做什麽?”李書記疑惑道。


    “如果您需要做收購的相關動作,就還是麻煩您讓人直接聯係錢江,到時候我自然會簽字同意,這是我現如今的這份誠意。”齊貞說道。


    “說完了?那你可以走了吧。”李書記點了點頭,接過齊貞的牛皮紙袋。


    “還沒。”齊貞接著說道:“我是要走了,不怕告訴您,目前無論是抗病毒藥和疫苗現如今都沒有任何進展,但是我又不想把這些東西全部交給國家,我明白您的擔心,即便是咱們的私交不錯,可您畢竟也是職責所在,所以……”


    “你要去哪?”李書記眉頭皺了起來,他沒想到齊貞連如此程度的試探都經受不住,就要這樣跑路了。


    如果他真的明白齊貞想要做些什麽,那他一定會改變現在的看法。


    “這點就不勞煩您操心了。”齊貞笑著說。


    “你知道我不可能讓你們任何一個人離開我的視線。”李書記看著齊貞的眼睛,一字一頓說道。


    “那您可以試試看。”齊貞衝著對方攤了攤手,整個人便像加了淡出效果,緩緩的消失在李書記的眼前。


    李書記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他無法理解發生在眼前的事情,難道是幻覺嗎?


    可手中那沉甸甸的感覺不會欺騙自己,那個牛皮紙袋就是真真切切的從他手中遞給自己的啊!?


    一滴冷汗從他的鬢角流下,這個泰山崩於前尚可麵不改色的市委書記,終於在這個時候露出了驚恐的表情。


    畢竟讓一個堅定的無神論者接受這種事情,並不簡單。


    緊接著,這位書記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麽,三步並作兩步的回到家門口,使勁的敲了敲門,以至於他都忘記了自己平時總是習慣用鑰匙開門的。


    “誰呀?”妻子的聲音傳來,他略微放心了一些。


    門被打開了,無論是妻子還是女兒,都好好的待在家裏,等他回家吃飯,就像平常一樣。


    “我剛接到消息,隻怕今天又不能和你們一起吃晚飯了,你們不用等我了。”


    這位李書記用力抱了抱自己略有些不明所以的妻子,沉聲說道。


    “好,那你早些回來,我給你留門。”妻子也沒多問些什麽,一如既往的說道。


    不在留戀,他帶著這份齊貞給他的牛皮紙袋,轉身下了樓,在路上就撥通了司機的電話。


    司機本就沒有走的太遠,當他回來的時候看到臉上略有些焦急神色的李書記,還以為對方是忘記了什麽東西在單位。


    “回單位,快些。”李書記吩咐了一句,便在車上打了幾通電話。


    第一通電話是打給複旦大學校長的,第二個電話是打給市公安局的,第三個電話是打給軍區的。


    這三個電話打完之後,他歎了口氣,仿佛一瞬間蒼老了好幾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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