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貞昏了,紮卡沒事,隻是有些呆呆發愣,這就是何麗和張誌文兩個人在房間裏麵看到的景象。


    其實在聽到紮卡那聲嘶吼的時候,二人心頭便是同時一顫,互相看了一眼。


    結果等了半天也不見接下來的動靜,倆人感受了一下,估麽著應該是結束了,抱著好奇和恐懼的複雜心態過來看看。


    本來準備著開門[煙雨紅塵]之後會看到如何恐怖的場景,卻不想除了紮卡染了一頭綠發之外,似乎二人跟齊貞走的時候也沒什麽不同。


    他們三個人之間幾乎都是通過齊貞交流的,語言上並不相通,於是何麗看著他,尷尬而又不失禮貌的笑了笑,衝著他打了聲招呼。


    紮卡看著這倆人,忽然站起了身,表情還挺凝重。


    張誌文往前一步,單手把何麗護在了身後。


    紮卡知道他們誤會了,趕忙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沒什麽惡意。


    這個動作倒是讓二人有些疑惑。


    他們知道紮卡這人不壞,就是怕病毒把他的腦子燒壞了。


    紮卡伸出手指,衝著二人點了點。


    他們這個時候才發現,紮卡的指甲不知道從何時開始長長了,看著就跟練了九陰白骨爪的梅超風一樣,隻不過他的指甲也被染成了綠色,看上去挺瘮人的。


    “我跟你說啊,你可別胡來啊,你現在到底是個什麽妖怪?”何麗也不管對方是不是真的能聽明白,單就這個場景就足夠她語無倫次了。


    紮卡苦笑一聲,他聽不懂,也實在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


    於是他舉起的這隻右手便在一瞬間扼住了張誌文的喉嚨,這一下的速度太快,反正何麗和張誌文兩個人是根本沒有反應過來。


    隻是在下一秒,何麗卻轉身就想跑。


    張誌文的眼神驚愕一下之後卻反而平靜下來,他感覺自己這輩子多奇怪的事情都見到,不足為怪了。


    何麗沒跑成,主要是因為紮卡的速度太快,一雙手就像是鐵鉗一樣夾住了她的手腕,緊接著一股大力傳來,她便被拽回了紮卡的麵前。


    “你幹啥呀!我喊人了啊!”何麗的聲音高了起來。


    “噓!”紮卡趕忙搖頭,臉上也露出了一絲乞求的神色。


    見到二人沒有再反抗的意思,紮卡的手鬆開二人,往地上一指。


    何麗沒明白,張誌文倒是突然灑脫起來,哐當一下往地上一坐,一副要啥啥沒有賤命有一條,有什麽招數盡管使出來,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的樣子。


    何麗也小心翼翼的坐到了地上,一臉怯生生的看著紮卡那有些詭異的眼睛,沒再說話。


    紮卡麵對著二人也盤膝坐下,然後一把抓過張誌文的手。


    “這指甲可夠惡心的,等齊貞醒了之後,非得讓他給你剪咯。”何麗低聲嘟囔道,倒是給張誌文逗的一樂。


    紮卡看著二人,麵色嚴肅起來,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張誌文的手。


    “他這是要幹啥,你看懂了嗎?”何麗問道。


    “沒看明白。”張誌文搖了搖頭。


    紮卡伸出自己的食指,泛著綠色光芒的指甲劃過了張誌文的手腕。


    血液幾乎是在瞬間就飆了出來,給何麗二人唬了一跳!


    “這個人不會變成吸血鬼了吧?!”何麗驚道。


    張誌文倒是淡定,手隻是微微抖了一下,然後就恢複了正常。


    他感覺自己的腕部有些麻,然而卻不太能感覺到血液從自己的身體中流出,甚至連疼都不怎麽疼。


    緊接著紮卡的行為就讓二人有些刮目相看了。


    一股綠蒙蒙的霧氣從紮卡的手中散發而出,瞬間將張誌文流出的血液凝固下來,然後不可思議的緩緩又被他的傷口吸收回去。


    隻是那一層綠色霧氣還持續在他的手腕上方暈染著空氣,就好像二人手間一條通路。


    紮卡的申請有些凝重,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的額頭上流下了一滴晶瑩的汗珠。


    隻不過何麗看的清楚,那汗珠居然也是綠色的。


    二人再傻,也看出紮卡對自己沒什麽惡意,隻不過不太明白他此時此刻這樣做的目的,究竟是什麽。


    何麗心裏暗自誹謗紮卡的染發膏假冒偽劣姑且不提,隻說這滴汗水居然在流到他嘴邊的手,竟然被他的舌頭一舔,又給吃了回去。


    何麗看到這個場景眉毛一挑,覺得這東南亞人咋這麽惡心呢。


    紮卡自然沒工夫管二人到底心裏是怎麽想的,他現在根本沒辦法分神。


    隨著綠色的霧氣不斷升騰,張誌文居然神奇的感覺到自己的精神狀態莫名好了一些,於是看著紮卡的眼神從剛開始的戒備,變成了驚奇。


    終於,綠色霧氣緩緩消失,紮卡的指甲再一次從張誌文的手腕上抹過,一道綠色光芒閃過,張誌文的手腕上便隻剩下一道淡淡的疤痕,除此之外幾乎和剛剛一模一樣。


    紮卡長出了一口氣,看著二人,笑了起來。


    張誌文也笑著對著他點了點頭,然後一臉疑惑的指了指何麗。


    紮卡雙手伸出,五指分開,一臉歉意的往下壓了壓,示意自己需要休息一會才行。


    “怎麽你倆好像能交流了?”何麗驚異的問張誌文道。


    “他好像是從我身體裏抽走了什麽不太好的東西……”張誌文自己回憶著剛剛的感覺,不確定的說道。


    “總之應該對我們沒有什麽壞處,我猜他是剛剛看到我們兩個人之後,發現我們身體裏麵有什麽不好的東西,然後就像治病一樣,把那些不好的東西抽出來了,我感覺現在很不錯。”張誌文說道。


    “那是不是就證明,齊貞的實驗成功了?”何麗問道。


    “應該……是吧?”張誌文還是沒敢拍著胸脯說成功,單從紮卡那一頭綠油油的頭發和那像是恐怖片裏惡鬼一般的長指甲,他就一陣含糊。


    不過紮卡的性情似乎沒什麽變化,狀態很穩定的同時,也沒有什麽出人意料的行為,總之應該算不上失敗。


    二人看著紮卡閉眼恢複,也逐漸放心了下來。


    尤其是何麗,逐漸恢複了最開始的狀態,要不說這姑娘還是心大,說沒事兒就沒事兒了。


    何麗慢慢的移動到紮卡的麵前,仔細的研究了一下紮卡的指甲,發現其實也就比自己長了那麽兩三厘米,隻不過先入為主讓人覺得好恐怖,再往上看,便是他那張似乎發生了一些變化的臉。


    至於到底哪裏發生了變化,真要她說,她也不太能說的出來,可能是氣質發生了一些變化?


    何麗就這樣湊在他的麵前,看著那頭油綠油綠的頭發,心說還別說,多看看習慣了的話,這發色還真是有點潮。


    怎知紮卡在此時突然睜開了眼睛,他灰白色的瞳孔瞬間變為墨綠,又變成了深棕色,就這樣盯著近在咫尺的何麗。


    “媽耶!”何麗嗷的一嗓子,仰麵朝天的摔了出去。


    一轉頭,就見張誌文捂著胸口,一臉埋怨的看著自己,看樣子被這一下嚇得不輕。


    “他先嚇唬我的,可不怪我。”何麗一臉委屈解釋道。


    沒等她說完話,她的手便再次被紮卡鉗住,搞得她又是一聲慘呼。


    “該你了。”張誌文微微上揚的嘴角,此時看上去無比可惡。


    張誌文麵相就是個傳統文人,大多數時間都是一本正經且不苟言笑的,沒來由的這麽笑了一下之後,倒讓何麗感覺出幾分恐怖來。


    “別別別,我不來了不來了。”何麗求饒道。


    怎知自己的腕子突然一麻,鮮血便瞬間飆飛出來。


    一驚一嚇,再加上血腥味和場麵的刺激,何麗便就這樣嚶嚀一聲,昏了過去。


    這下總算是安靜了,張誌文笑著和紮卡點頭示意,這下終於可以安安靜靜的做事情了。


    看紮卡的表情,這一次依然十分順利,何麗的手腕上除了多了一條淡淡的疤痕之外,就像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紮卡再次休息了一會,等到睜開眼時,便看到張誌文雙手合十向著自己微微躬身。


    這個動作東亞南亞東南亞通用,大多數時間都表示感謝的意思。


    紮卡友好的笑了笑。


    張誌文指了指自己,然後指了指何麗,接著指了指在一邊昏迷的齊貞,最後指了指手腕。


    他覺得紮卡能理解自己的意思。


    我們兩個都已經經曆了這個過程,那他呢?


    紮卡沉吟了一會,還是搖了搖頭,示意等他醒來之後再說吧。


    張誌文點了點頭。


    何麗醒來之後還是有些驚魂未定,張誌文也懶得跟她解釋什麽,給她拽回了房間。


    等齊貞醒來之後,自然會喊他們。


    “你感覺如何?”張誌文問何麗說道。


    張誌文不說還好,一說何麗就感覺到自己和之前確實有所不同。


    “呼吸通順了好多,身上也輕鬆了一些,而且……狀態感覺不錯。”何麗有些驚訝的說。


    “我猜是紮卡從這次實驗之後獲得了不得了的能力。”張誌文說道。


    “好事兒啊,這以後不是更方便咱們完成遊戲了嗎。”何麗笑著說。


    張誌文想想剛才紮卡把汗水吃進嘴裏的細節,沉默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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