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判斷這些事情的依據又是什麽呢?”張誌文疑惑道。


    “我習慣性用結論來推導過程,而不是用過程來推導結果。”齊貞解釋道,“你身上的確帶有那個年代特有的氣質,比如肢體更加古板,比如說話更加講求謹慎,行走坐臥之間比我們這些現代人不知規矩了多少,同樣,我相信你是從沒有做過飛機這種交通工具的,而你之後的坦誠其實很好的證實了這一點,按道理說,我沒理由疑你。”


    “但是。”齊貞接著說道,“那個時期的國人有一種特質,知識分子更是如此,這一點你確實學的不太像,或者說,你本可以學的很像,然而在你來到這個世界之後,不得不摒棄掉了。”


    “你說的是憤世嫉俗?”張誌文問道。


    齊貞搖了搖頭:“我願意稱之為正義感。”


    “那好吧,即使你可以以此猜測我並非是第一次進入到遊戲世界,又憑什麽說我是個日本人?要知道係統隻會如實的反映一個人的真實情況,它是不會配合我撒謊的。”張誌文接著說道。


    “不對。”齊貞笑了起來,“還記得我曾經和你們說過的王者小隊那個治療者,她其實不姓孟,孟然是她的名字,她父親姓王,母親姓孟,所以她真正的名字叫王孟然。”


    “其實在之前的遊戲中,我們還進行了很多類似於這種的小實驗,目的就是為了檢測係統到底是一個什麽樣子的運行邏輯,用以嚐試我們是否可以通過這些無形的邊界找到係統的漏洞,進而想辦法獲得對於我們更加有利的局麵。”


    聽了齊貞的話,張誌文的臉色有些不自然,想不到自己這引以為傲的發現,居然早就已經被麵前這個年輕人試驗出來了。


    “可你還是沒有辦法證明我是個日本人。”張誌文說道。


    齊貞指了指一旁的何麗:“她是一個學習經濟學的好學生,可以輔助我更加順利的讓病毒擴散到全球,劉文超作為我的貼身秘書,自然有他自己的職責和使命,即便是背叛,也是他必須要完成的工作,而一個普普通通的國學教師,是很難在這個遊戲中起到什麽作用的,所以我就在想,在整個過程當中,我究竟還需要一個什麽樣的角色呢?”


    “其實直到我們到了複旦,開始進行二階段研究的時候,我才明白我身邊應該有一個什麽樣子的人,小隊才是最為合理的配置,那就是一個病毒科研專家。”


    齊貞盯著張誌文緩緩開口說道,然而張誌文卻一直不肯和他對視,這讓齊貞略有些煩躁。


    “其實你和我們說你來自過去的時候,我的心中的確十分震驚,甚至蓋過了我對於你進入到遊戲之後過往的探究之心,可這一點恰恰暴露了你另外一個破綻,在你們那個年代之中,在我中國的領土上,隻有一種人才能稱得上這方麵的專家。”


    齊貞說道這裏,連何麗看向張誌文的眼神都開始變得仇恨起來。


    “你是鬼子!”


    何麗這話一出,倒是讓齊貞有點哭笑不得,實在是太出戲了。


    張誌文沒有被戳破身份之後的尷尬,而是輕輕頜首,然後微微躬身,向二人鞠了一躬:“不得不說,隊長你的推理能力確實十分強大,重新做一下自我介紹,本人——張本誌文。”


    “既然你承認了自己的身份,那麽我第二個猜想也就成立了。”齊貞不像何麗那樣不冷靜,並沒有想要和張本誌文清算國仇家恨的意思,而是沉思著緩慢開口。


    “你指的是……?”張本誌文試探著問道。


    “係統選人並非一定是選擇這個國家的公民,而是選擇這個時間下處於這片土地上的人。”齊貞說道。


    “知道這一點有什麽作用嗎?”張本誌文來了興趣。


    “當然,如果有一天我們在遊戲裏碰到了其他玩家,可不能因為對方說的是中國話便會覺得這個人是我們的同伴。”齊貞說道。


    這時候的齊貞還不知道,他現在所說的話在未來會真的應驗在小隊身上。


    “他是個鬼子,你還跟他說這麽多!?”何麗卻是不幹了。


    “姑奶奶,時間悖論聽說過嗎?”齊貞實在有點受不了何麗這風風火火的毛躁性格,問道。


    “沒聽過!”何麗沒好氣說道。


    “我就跟你說吧,他進到遊戲裏麵那個抗日戰爭時期,跟我們那個抗日戰爭時期,並不一定在一條時間軸上。”齊貞說道。


    “什麽意思?”何麗問。


    “幹涉過去的時間會形成新的平行空間,懂?”齊貞問。


    “不懂。”何麗答。


    “那我就不跟你解釋了,回去找幾個電影自己好好看看。”齊貞說道。


    “那他也是鬼子,你跟鬼子聊的這麽開心,你也不是什麽好東西。”何麗說道。


    齊貞沒再理她,而是對著張本誌文接著說道:“一個日本的病毒研究專家,哦,或者是生化實驗專家,被選召到gamesworld中,在其他小隊中應該還混得不錯,隻是我不知道,為什麽你會在這個遊戲裏麵進入我們小隊的遊戲。”


    “其實我在之前那個小隊中混的並不太好,這也是我為什麽還唯一能夠存活下來的原因,因為我們的小隊,因為連續三次遊戲都是百支隊伍的最後一名,所以小隊其他人在遊戲裏死亡之後,隻有我苟活下來,就來到了這裏。”張本誌文解釋說道。


    “可無論我是不是一個新玩家,又或者是不是一個日本人,我隻不過是想在遊戲中好好生存下來,這並不能成為你想要殺死我的理由吧。並且你剛剛還說過,你其實並不在意我身份到底是什麽人的。”張本誌文接著說道。


    齊貞仿佛聽到了這個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於是他再也堅持不住,就這樣放聲笑了起來。


    笑的紮卡有些莫名其妙,笑的何麗有些不明所以,笑的張本誌文有些慍怒。


    “你笑什麽!?”張本誌文質問道。


    齊貞緩緩收斂了笑意,看著他一字一頓的說道:“因為你想害死我們,自己當隊長啊。”


    齊貞這話一出口,無論是紮卡還是何麗,都是一臉的不可思議。


    “齊貞,你沒開玩笑吧,他可一直和我們在一起啊。”何麗難以置信的說道。


    “我其實給過你好幾次機會,但是很可惜,似乎你還是堅持相信以你的聰明才智可以在讓我毫無察覺的情況下把我們算計死,隻能說你很自信,然而對於我,或者說對於原先的小隊,還是不太了解。”齊貞淡淡說道。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張本誌文麵色略有些不自然,似乎像是奸計被拆穿之後的慌張。


    “菲爾藥業的事情我就不說了,因為我沒有證據能夠佐證你私下和他們建立過聯係,自然不能用這件事情指控你阻擋小隊完成任務的步伐。”


    “在g國的時候,你其實就已經有了動作,那個國家的總理在我們到了之後用十分高的規格接待了我們,也就是在那之後,你私下聯絡了他們,至於你許給他們什麽,又要用什麽方式對付我們,我並不想知道,想必挑動政變,以此達到我不可告人的目的,聯絡劉文超,詆毀我在公司中的形象,這些事情你應該沒少做。”齊貞似乎對張本誌文的一舉一動了若指掌,開口說道。


    “你沒證據。”張本誌文說道。


    “我也不是警察,要什麽證據。”齊貞嗤笑一聲,“但是我還是給了你機會,從那以後我們就再也沒有回到過g國,可是即便我們到了y國,你還在搞那些事情。”齊貞無奈的搖了搖頭。


    “襲擊的事情我就不說了,你到底參與了多少,我不好說,沒準是你自作聰明,卻反而被劉文超也一並算計了,那時候的你,對我哪怕有一點感恩之心,都不枉費我對你的救命之恩。”


    說到這裏,齊貞歎息一聲:“我從來不會低估我的敵人,但是也不會錯誤的估計我自己。回國的道路走的這麽曲折,弄到身邊沒有一方勢力是可以被信任的,到底問題出在哪裏,y國總理的安排被人發現,教皇安排的退路也有人圍追堵截,連那個藥店老板提供的道路也充滿危機,你就不覺得奇怪嗎?”齊貞問何麗道。


    “可當時你不是說……”何麗反問道。


    “我要是真那麽傻,隻怕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齊貞搖了搖頭。


    “所以當時你就是在騙我們?”何麗問道。


    “我是準備再看看,也準備讓他再看看。”齊貞用下巴點了點張本誌文。


    “那結果呢?”何麗問。


    “回國之後我本想讓他和我一起去見政府那邊,可是他堅持和你一起,我就知道有些人無論你想怎麽拯救他,都是不可能的。”齊貞無奈道,“你該不會真的以為以‘齊貞’這個人名的號召力,就隻能招來一個分公司的副總裁吧?”


    齊貞對何麗輕聲說道:“用你學習經濟學的腦子好好想想,那個時候,我可還是公司最大的股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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