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鳴金之聲響徹汜水關外。
在經曆了又一個時辰的狂猛進攻之後，孫堅終於下了軍令，讓所有正在攻城的兵士，撤了下來。
原本七路攻城，每路登城軍便攜帶了兩架雲梯，
七路變十四路，雲梯又多了將近一半，顯然讓城樓上的壓力大增。
從遠處看上去，就仿佛是在城牆的一側搭了一個窩棚。
太陽就在雲梯不斷架起再推倒，推倒又架起的過程當中，日落西山。
有好幾次蟻附攻城的士兵都已經攀上了城牆，然而並沒有來的及擴大戰果，便被早就在城樓上嚴陣以待的西涼軍亂刀砍死，又再次扔了下去。
孫堅大軍收兵之後，汜水關前終於再一次回到了久違的安靜之中。
城樓上那名副將此時的心情卻不如這安靜的氣氛，心中有些隱隱後怕，麵容更是凝重無比。
想不到那些反賊居然如此悍不畏死，即便自己已經足夠小心，卻還是有些輕敵，差點便被對方登上了城頭。
如果對方真的在城頭上站住了，隻怕今夜還有的打，絕不會如此草草收兵。
這個副將長出了一口氣，大聲命令道：“傳我令，夜間兩班值守，所有兵士披甲待命，以防敵人夜襲！”
“喏！”城牆上的兵士們齊聲應命。
“傳我軍令，營內滅火熄燈，夜間不設值守，所有人好好睡覺，天亮前整軍操練！”在先鋒軍大營內，孫堅卻發布一條讓所有人都有些莫名其妙的軍令。
然而服從命令是軍人的天職，沒有人對孫堅的命令有絲毫質疑，原本程普還想問主公為何如此，難道不怕汜水關內的西涼軍偷襲，卻被一旁的黃蓋攔了下來。
“公覆兄，你怎麽不讓我說話呀？”出了營門之後，程普急急的拉住了黃蓋，低聲問道。
“咱們主公的性格你我都是了解的，若沒有把握，主公他又哪裏敢下如此決斷？”黃蓋笑著說。
“可是主公有沒有把握是一回事，我們說不說是另外一回事，總不能就這樣黑不提白不提的算了吧？”程普一瞪眼睛。
“德謀，其實這一天的攻城你也能看出一二，死的兵士都是哪些，我江東的兒郎又死了多少？你品品看。”黃蓋依然是笑吟吟的，循循善誘說道。
“你是說……”程普語帶疑惑道。
“沒錯，照我看這都是主公故意為之的結果，咱們一條條分析啊，你看，我們沒人一路兵攻城改成兩路之後，登城的雲梯數量增加了一倍，就險些在城牆上站住了腳，然而你我兄弟心中都清楚，在維持現有攻城軍力的情況下，我們有足夠的能力讓登城的雲梯在增加一倍！那是不是說明，我們想要登上汜水關的城牆，不過是一件十分簡單的事情嗎？”黃蓋說道。
“主公能做而不做，自有他的道理，我們姑且不提，可如此無法一鼓作氣的添油戰術，乃是兵家大忌，要我看，用不了三天，再這麽打下去，隻怕軍心都打沒了，更
何況打入洛陽城呢？”程普來了興趣，辯駁道。
“打仗這種事情，雖然軍力重要，但士氣更重要，你知道的事情，中軍帥台上那些人自然也知道，要我說主公想要做的事情無非有三！”黃蓋斬釘截鐵說道。
“第一嘛，便是好好用用那些諸侯們送來的可戰之兵，出兵的時候唯唯諾諾，我大軍開拔的時候一個個慢慢吞吞，看我們勢如破竹之後才加快了速度，那就是妄圖不勞而獲來的，一群唯利是圖的小人，衝鋒陷陣的時候誇得天花亂墜，派兵出征的時候唯唯諾諾，搶起軍功倒是眼疾手快的很呐！現如今他們的兵到我們的手裏，那不好好的消耗消耗，都對不起我江東之前死去的好兒郎！”說到這裏，黃蓋有些憤懣。
“這是第一，再說第二，就像你我兄弟能看到的一樣，那些人自然也能看到，一旦死人死的多了，軍心就會受損，而當他們知道自己手下的兵士死傷慘重的時候，隻怕他們根本就不會關心軍心的問題，而是肉疼了，既要讓他們疼，也要讓他們怒，唯有如此，這些白眼狼們才能真心的伐董，而不是什麽事情都把我孫家軍頂在最前麵！”
“至於第三，算到盟友的心，自然也要算到敵人的心，天黑前我們的那波進攻，城牆之上明顯已出亂象，那守城的副將既然不是華雄，自然也沒什麽天大的名氣，能中規中矩已經不錯，你指望他能有那種魄力攻出關外，想都不要想，那人隻怕在城關上千叮嚀萬囑咐，今夜連個安穩覺都睡不好，就怕我們夜襲汜水關……”說道這裏，黃蓋大笑了三聲，“我們睡得安穩，連營內的火光都熄滅了，你倒說說，他心中慌是不慌？”
程普恍然大悟，心中對黃蓋無比欽佩，讚歎道：“那倒確實不用我這一介武夫多話了，我先前還在擔心，經公覆兄一語點醒夢中人，此時我這顆心，也總算是放下了。”程普笑著著說道。
“一會主公便要啟程趕回中軍帥台回報今日戰果，我都有些等不及看那些人的表情了。”黃蓋大笑說道。
“二位叔伯為何笑的如此開心呐，說出來讓我也跟著一起開心開心。”孫策走上前來，向二位老將軍見禮說道。
“少將軍。”二位老將不敢倨傲，笑著和孫策見禮。
“我們在說主公這一箭三雕之計，真是為我江東兒郎揚眉吐氣啊，哈哈哈。”黃蓋朗聲笑著說道。
“二位叔伯不忙著開心，接下來兩日，還有更開心的事情呢。”孫策笑吟吟說道。
“可當真？！”二位老將異口同聲說道。
“這……我也不知。”
嘴上說著不知，可孫策臉上那副輕鬆表情又豈能瞞過兩位老將？
二人也不戳破，各自回營睡覺去也。
孫堅遣散眾將之後，領了一隊親兵，手提火把直奔中軍帥台而去。
與先鋒軍大營不同，此時的中軍帥台上，氣氛並沒有半點輕鬆。
眾人皆卸下甲胄，帥台上燭火高懸，映照得帥台上一片明亮。
距離上一次前線回報又過去了一個時辰，當震天的喊殺聲停止的時候，所有人都在期待汜水關上的戰果。
即便沒有攻下來，好歹能登上城樓，即便沒有登上城樓，好歹能殺傷敵軍一些士兵也好。
是的，在付出這樣多的代價，仍然沒有半點戰果的回報之後，眾人已經不奢望僅憑今日一天便大獲全勝，隻希望著能有些進展，僅此而已。
“報！”一名兵士呼喊著跑進來，“稟告盟主，前鋒軍孫將軍來報！”
“孫將軍回來了？快快快，快把孫將軍請進來！”袁紹猛然站起身，三步並作兩步向著門外迎了出去。
他起身，別人自然不會再安然坐在原處，紛紛站起身來，眼中滿是希冀。
“文台兄，辛苦你了啊！”
袁紹帶著哭腔大聲呼喊道，讓一臉愁容的孫堅心中不禁冷笑。
“為了匡扶漢室，還我河山，區區辛苦又算的了什麽，盟主言重了。”孫堅抱拳拱手，身上的甲胄嘩啦作響。
“文台兄拋頭顱灑熱血，高風亮節，真讓我等汗顏呐！”袁紹誠摯的簡直就像是自己最為欽佩的大英雄從戰場歸來一般。
一旁眾人紛紛附和，連道孫將軍辛苦。
當然，劉備、公孫瓚、趙雲三人除外。
他們眼見著孫堅雖然風塵仆仆，可身上一無血跡，二無傷勢，便把裏麵的事情看明白一二。
幾人在剛開始進攻的時候配合的算不上天衣無縫，可的確是給中路先鋒的孫策減輕了不少壓力，因此並未惺惺作態。
而其餘的人自然也沒有傻子，看到孫堅如此心中也有分數，隻不過這姿態，是一定要擺上一擺的。
“文台兄快快請坐，來人，給孫將軍看茶！”袁紹衝著門外大喊道。
“茶倒也不必，盟主您知道前線軍務緊要，我必須快馬趕回營中主持大局，若沒有我坐鎮，保不齊敵將夜襲偷營，到時候隻怕會損失慘重！”
孫堅深深的歎了一口氣，言語之中滿是無奈。
“孫將軍，前方現如今究竟如何了？”
問這句話的不是袁紹，他還在一臉關心的看著孫堅，生怕他的身體出了什麽問題。
出言詢問的是袁遺。
聽聞這句話，孫堅長歎一聲，眼淚都快要掉下來了：“述末將攻城不利，還請盟主責罰！”
說完了這句話，他便要單膝跪地。
“文台兄萬萬不可如此！”袁紹趕忙將孫堅扶了起來，讓他無法跪下，“慢慢說，慢慢說，究竟發生了何事？”
“實不相瞞，此次攻打汜水關，實在是我軍對敵方的消息掌握不足，沒有想到，董卓那老賊居然在汜水關內屯集了兩萬兵士，兩萬呐！整個汜水關才多大的地方？我大意之下攻城，七路攻城軍士死傷慘重，卻不見城上西涼軍有任何疲乏之態，隨軍的軍師粗略估計才有此數，並且隻多不少！”
此言一出，滿堂皆驚！
在經曆了又一個時辰的狂猛進攻之後，孫堅終於下了軍令，讓所有正在攻城的兵士，撤了下來。
原本七路攻城，每路登城軍便攜帶了兩架雲梯，
七路變十四路，雲梯又多了將近一半，顯然讓城樓上的壓力大增。
從遠處看上去，就仿佛是在城牆的一側搭了一個窩棚。
太陽就在雲梯不斷架起再推倒，推倒又架起的過程當中，日落西山。
有好幾次蟻附攻城的士兵都已經攀上了城牆，然而並沒有來的及擴大戰果，便被早就在城樓上嚴陣以待的西涼軍亂刀砍死，又再次扔了下去。
孫堅大軍收兵之後，汜水關前終於再一次回到了久違的安靜之中。
城樓上那名副將此時的心情卻不如這安靜的氣氛，心中有些隱隱後怕，麵容更是凝重無比。
想不到那些反賊居然如此悍不畏死，即便自己已經足夠小心，卻還是有些輕敵，差點便被對方登上了城頭。
如果對方真的在城頭上站住了，隻怕今夜還有的打，絕不會如此草草收兵。
這個副將長出了一口氣，大聲命令道：“傳我令，夜間兩班值守，所有兵士披甲待命，以防敵人夜襲！”
“喏！”城牆上的兵士們齊聲應命。
“傳我軍令，營內滅火熄燈，夜間不設值守，所有人好好睡覺，天亮前整軍操練！”在先鋒軍大營內，孫堅卻發布一條讓所有人都有些莫名其妙的軍令。
然而服從命令是軍人的天職，沒有人對孫堅的命令有絲毫質疑，原本程普還想問主公為何如此，難道不怕汜水關內的西涼軍偷襲，卻被一旁的黃蓋攔了下來。
“公覆兄，你怎麽不讓我說話呀？”出了營門之後，程普急急的拉住了黃蓋，低聲問道。
“咱們主公的性格你我都是了解的，若沒有把握，主公他又哪裏敢下如此決斷？”黃蓋笑著說。
“可是主公有沒有把握是一回事，我們說不說是另外一回事，總不能就這樣黑不提白不提的算了吧？”程普一瞪眼睛。
“德謀，其實這一天的攻城你也能看出一二，死的兵士都是哪些，我江東的兒郎又死了多少？你品品看。”黃蓋依然是笑吟吟的，循循善誘說道。
“你是說……”程普語帶疑惑道。
“沒錯，照我看這都是主公故意為之的結果，咱們一條條分析啊，你看，我們沒人一路兵攻城改成兩路之後，登城的雲梯數量增加了一倍，就險些在城牆上站住了腳，然而你我兄弟心中都清楚，在維持現有攻城軍力的情況下，我們有足夠的能力讓登城的雲梯在增加一倍！那是不是說明，我們想要登上汜水關的城牆，不過是一件十分簡單的事情嗎？”黃蓋說道。
“主公能做而不做，自有他的道理，我們姑且不提，可如此無法一鼓作氣的添油戰術，乃是兵家大忌，要我看，用不了三天，再這麽打下去，隻怕軍心都打沒了，更
何況打入洛陽城呢？”程普來了興趣，辯駁道。
“打仗這種事情，雖然軍力重要，但士氣更重要，你知道的事情，中軍帥台上那些人自然也知道，要我說主公想要做的事情無非有三！”黃蓋斬釘截鐵說道。
“第一嘛，便是好好用用那些諸侯們送來的可戰之兵，出兵的時候唯唯諾諾，我大軍開拔的時候一個個慢慢吞吞，看我們勢如破竹之後才加快了速度，那就是妄圖不勞而獲來的，一群唯利是圖的小人，衝鋒陷陣的時候誇得天花亂墜，派兵出征的時候唯唯諾諾，搶起軍功倒是眼疾手快的很呐！現如今他們的兵到我們的手裏，那不好好的消耗消耗，都對不起我江東之前死去的好兒郎！”說到這裏，黃蓋有些憤懣。
“這是第一，再說第二，就像你我兄弟能看到的一樣，那些人自然也能看到，一旦死人死的多了，軍心就會受損，而當他們知道自己手下的兵士死傷慘重的時候，隻怕他們根本就不會關心軍心的問題，而是肉疼了，既要讓他們疼，也要讓他們怒，唯有如此，這些白眼狼們才能真心的伐董，而不是什麽事情都把我孫家軍頂在最前麵！”
“至於第三，算到盟友的心，自然也要算到敵人的心，天黑前我們的那波進攻，城牆之上明顯已出亂象，那守城的副將既然不是華雄，自然也沒什麽天大的名氣，能中規中矩已經不錯，你指望他能有那種魄力攻出關外，想都不要想，那人隻怕在城關上千叮嚀萬囑咐，今夜連個安穩覺都睡不好，就怕我們夜襲汜水關……”說道這裏，黃蓋大笑了三聲，“我們睡得安穩，連營內的火光都熄滅了，你倒說說，他心中慌是不慌？”
程普恍然大悟，心中對黃蓋無比欽佩，讚歎道：“那倒確實不用我這一介武夫多話了，我先前還在擔心，經公覆兄一語點醒夢中人，此時我這顆心，也總算是放下了。”程普笑著著說道。
“一會主公便要啟程趕回中軍帥台回報今日戰果，我都有些等不及看那些人的表情了。”黃蓋大笑說道。
“二位叔伯為何笑的如此開心呐，說出來讓我也跟著一起開心開心。”孫策走上前來，向二位老將軍見禮說道。
“少將軍。”二位老將不敢倨傲，笑著和孫策見禮。
“我們在說主公這一箭三雕之計，真是為我江東兒郎揚眉吐氣啊，哈哈哈。”黃蓋朗聲笑著說道。
“二位叔伯不忙著開心，接下來兩日，還有更開心的事情呢。”孫策笑吟吟說道。
“可當真？！”二位老將異口同聲說道。
“這……我也不知。”
嘴上說著不知，可孫策臉上那副輕鬆表情又豈能瞞過兩位老將？
二人也不戳破，各自回營睡覺去也。
孫堅遣散眾將之後，領了一隊親兵，手提火把直奔中軍帥台而去。
與先鋒軍大營不同，此時的中軍帥台上，氣氛並沒有半點輕鬆。
眾人皆卸下甲胄，帥台上燭火高懸，映照得帥台上一片明亮。
距離上一次前線回報又過去了一個時辰，當震天的喊殺聲停止的時候，所有人都在期待汜水關上的戰果。
即便沒有攻下來，好歹能登上城樓，即便沒有登上城樓，好歹能殺傷敵軍一些士兵也好。
是的，在付出這樣多的代價，仍然沒有半點戰果的回報之後，眾人已經不奢望僅憑今日一天便大獲全勝，隻希望著能有些進展，僅此而已。
“報！”一名兵士呼喊著跑進來，“稟告盟主，前鋒軍孫將軍來報！”
“孫將軍回來了？快快快，快把孫將軍請進來！”袁紹猛然站起身，三步並作兩步向著門外迎了出去。
他起身，別人自然不會再安然坐在原處，紛紛站起身來，眼中滿是希冀。
“文台兄，辛苦你了啊！”
袁紹帶著哭腔大聲呼喊道，讓一臉愁容的孫堅心中不禁冷笑。
“為了匡扶漢室，還我河山，區區辛苦又算的了什麽，盟主言重了。”孫堅抱拳拱手，身上的甲胄嘩啦作響。
“文台兄拋頭顱灑熱血，高風亮節，真讓我等汗顏呐！”袁紹誠摯的簡直就像是自己最為欽佩的大英雄從戰場歸來一般。
一旁眾人紛紛附和，連道孫將軍辛苦。
當然，劉備、公孫瓚、趙雲三人除外。
他們眼見著孫堅雖然風塵仆仆，可身上一無血跡，二無傷勢，便把裏麵的事情看明白一二。
幾人在剛開始進攻的時候配合的算不上天衣無縫，可的確是給中路先鋒的孫策減輕了不少壓力，因此並未惺惺作態。
而其餘的人自然也沒有傻子，看到孫堅如此心中也有分數，隻不過這姿態，是一定要擺上一擺的。
“文台兄快快請坐，來人，給孫將軍看茶！”袁紹衝著門外大喊道。
“茶倒也不必，盟主您知道前線軍務緊要，我必須快馬趕回營中主持大局，若沒有我坐鎮，保不齊敵將夜襲偷營，到時候隻怕會損失慘重！”
孫堅深深的歎了一口氣，言語之中滿是無奈。
“孫將軍，前方現如今究竟如何了？”
問這句話的不是袁紹，他還在一臉關心的看著孫堅，生怕他的身體出了什麽問題。
出言詢問的是袁遺。
聽聞這句話，孫堅長歎一聲，眼淚都快要掉下來了：“述末將攻城不利，還請盟主責罰！”
說完了這句話，他便要單膝跪地。
“文台兄萬萬不可如此！”袁紹趕忙將孫堅扶了起來，讓他無法跪下，“慢慢說，慢慢說，究竟發生了何事？”
“實不相瞞，此次攻打汜水關，實在是我軍對敵方的消息掌握不足，沒有想到，董卓那老賊居然在汜水關內屯集了兩萬兵士，兩萬呐！整個汜水關才多大的地方？我大意之下攻城，七路攻城軍士死傷慘重，卻不見城上西涼軍有任何疲乏之態，隨軍的軍師粗略估計才有此數，並且隻多不少！”
此言一出，滿堂皆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