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月英很顯然沒有預料到齊貞的做法,龐大的精神力瞬間超過了她所能接受的極限,讓她發出一聲悶哼。


    齊貞並不能確定黃月英的精神力儲備到底有多麽廣袤,究竟是一條河,還是一條大江。


    如果黃月英的精神力是一片大海,那麽齊貞此時的所作所為就隻能是自尋死路。


    無論多麽奔湧的江河,在融入大海之後都無法掀起任何波瀾,這就是海納百川。


    但隻要不是大海,即便是再寬廣的江河,齊貞龐大的精神力,都有可能讓它的水位瞬間漲到一個十分恐怖的程度,直到堤岸再也無法阻止齊貞的精神力漫灌出來。


    而這就是齊貞能想到的唯一機會。


    想想齊貞還從沒有像現在這樣不要命的輸出自己的精神力,寫輪眼的三顆勾玉圍繞著齊貞的瞳孔瘋狂旋轉,簡直就像一個風力發電機。


    半炷香的功夫,齊貞的精神力便已經見底,而在黃月英的精神世界中,早已經掀起了驚濤駭浪!


    齊貞的額頭上不斷流下致密的汗珠,在他的臉上變成了幾道水線。


    而黃月英此時也是眉頭緊蹙,臉色蒼白的宛如大病一場。


    有機會!


    終於,齊貞的精神力全然幹涸,腦海中空空如也,緊接著他便一聲不吭的倒了下去,陷入了最為深沉的昏迷之中。


    在昏倒前的最後時刻,他卻看到對麵的黃月英依然站在原地,心想自己終究還是輸了。


    “變態。”


    齊貞心中咒罵了一句,眼前便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之中。


    然而齊貞沒有看到的是,就在他昏迷過去的下一刻,黃月英也嚶嚀一聲,原地倒了下去。


    能想到變態兩個字,便證明齊貞已經恢複了對事情的判斷能力,也證明齊貞的目的已經達到,黃月英再無法控製齊貞的注意力。


    嚴格來說,這場發生在黃月英意識當中的驚險比拚,黃月英沒贏,齊貞沒輸,就算是打了個平手。


    昏迷之中的黃月英,自然無法再控製那些龐大的精神力能量,而這些精神力便像是無人管教的頑皮孩子,開始逸散在半空當中。


    屋中的風停了,一切又再次回到安靜當中。


    在看不見的世界中,那些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精神力,開始循著他們最為熟悉的道路,依照著某些玄妙的規則和軌跡,流淌起來。


    那些無意識的單純力量,仿佛受到了致命的吸引,再次開始如潮水一般流向了齊貞的身體。


    齊貞緊閉的雙眼微微顫動,如果翻開他的眼皮,便能看到一幕讓人驚訝的畫麵。


    寫輪眼仍然保持著最為標準的狀態,三顆勾玉仍然不停旋轉,就像是黑洞一般,不斷吸納著周遭龐大的精神力。


    良久之後,當黃月英身上不斷逸散的精神力終於停止的時候,齊貞的寫輪眼似乎仍然有些意猶未盡,卻無奈略有不甘的停止下來。


    此時齊貞的心底,才響起一聲似無奈卻又似滿足的一聲歎息。


    外麵,天色近暮。


    門外的院落中,趙昱正在焦急的等待。他不知道屋內二人談的如何了,他對談判的事情不擔心,他隻是焦急於齊貞的情況。


    齊貞有嚴令,若非齊貞主動呼喚,任何人不允許進入屋內打擾二人密談。


    趙昱不能進,下人也不能進。


    他隻能盯著一片死寂的屋子,來回踱著步子。


    那位荊州來的年輕使臣已經緩醒過來,吵吵著要見黃月英,趙昱無奈,先把他關在了房間裏,當然,關的方式略微有些粗暴。


    不僅用繩子捆起來,還把他嘴堵上了。


    兩國交兵不斬來使,趙昱自然明白這個淺顯的道理,隻不過他實在很難解釋現在的情況,也不能就這麽把他放出去,到時候恐怕還要節外生枝。


    一切都要等到齊貞出來之後再說。


    他心想著這天都黑了,您二位不管談出啥結果,甚至談沒談出結果,是不是都應該出來吃點東西?


    明天再談也行嘛。


    吱呀一聲,在趙昱的殷切期盼中,房間的們終於被打開了。


    一雙詭異的眼眸在夕陽下泛著瘮人的光芒。


    齊貞衝著一臉呆滯的趙昱笑了笑說道:“趙大人,怎麽了?”


    趙昱趕忙說道:“沒事沒事,結果如何了?”


    他總覺得齊貞與之前那個齊貞不太一樣,可具體哪裏不一樣他又說不出來。


    齊貞雖然不明白自己的身體發生了什麽變化,可他能體會到自己現如今的精神力究竟有多麽驚人。


    以至於,他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寫輪眼仍然處於開眼狀態,或者說,以他現在的精神力強度和恢複速度,即便是時刻保持寫輪眼的狀態,也不用擔心自己的精神力透支。


    “裏麵那個人是諸葛亮的夫人黃月英,你命人將她和那位荊州使臣軟禁起來,我們今天晚上還有事情要做。”齊貞說道。


    “何事啊?”趙昱瞪大了眼睛問道。


    臥龍先生之妻…軟禁…


    趙昱心裏還在對黃月英的身份震驚無語,心說怎麽還有事,難道這位小爺就不怕弄巧成拙嗎?


    “寫信給劉備,就說黃月英在我們手裏,看他想用多大的代價保她平安。”齊貞淡淡說道。


    黃月英自然沒死,然而她清醒的要比齊貞晚很多。


    兩日之後,她才昏昏沉沉的緩醒過來。


    而她也很快接受了自己被對方軟禁的這個事實,隻不過當她看到齊貞安然無恙的站在自己身前時,還是難掩心中震驚。


    齊貞沒死,也沒有變成白癡,反而從他身上透露出的氣息和壓迫感,讓黃月英隱隱有些害怕。


    此消彼長,齊貞的因禍得福導致最直接的後果便是黃月英變成了一個普通人。


    她仍然是三國中最聰明的人之一,可和之前的她比起來,已然天差地別。


    就在黃月英昏迷這兩日當中,兩封信件分別從下邳郡城出發,來到了劉備和王建國的案頭上。


    劉備那邊的反饋沒有出乎齊貞的意料,隻要能保住黃月英的性命,他願意割讓荊州三郡之地,且荊州甘為徐州附庸,雙方永不交兵,可以稱得上誠意滿滿。


    然而齊貞心中清楚,三郡之地倒還好說,所謂附庸和交兵一事,在黃月英回到大本營之後隻怕就會變成一紙空文,隨時變成廢話。


    但劉備的態度確實已經代表黃月英在荊州到底擁有怎樣重要的地位。


    關於要不要殺掉黃月英這件事情,如果是以前的齊貞,殺是絕不會殺的,大概會通過這件事情謀取更多荊州的利益,但歸根結底還是心軟。


    雖然他知道黃月英的死會讓荊州整個形勢變得混亂,但這個時候,他還是需要谘詢一下王建國的意見,這畢竟關乎小隊在徐州的謀劃,他並不想獨斷專行。


    王建國的回信隻有四個字——當斷則斷。


    送回這封密信的兵士有兩人,一個是趙昱派回徐州的那一個,另外一人是一副生麵孔。


    寫著當斷則斷四個字的絹布正是這個生麵孔交給自己的。


    而另外一塊絹布,在當日晚上,被趙昱親手交給了自己。


    那個被派去徐州送信的兵士是趙昱的親信,他把這封王建國寫好的信私下交給了他,讓他轉送給齊貞過目。


    那兵士沒有直接交出來,而是先偷偷給趙昱過目,這才轉了一圈交到齊貞手裏。


    齊貞心中了然,王建國這是在不露痕跡間又測試了趙昱一把。


    當齊貞看到那些密密麻麻的字時,表情逐漸凝重起來。


    這不光是告訴自己要殺,還給自己遞了一把刀啊。


    絹布上麵,清清楚楚寫著送信的那個生麵孔的來曆與平生事跡。


    表麵上,齊貞和王建國二人在徐州城中已經統一了一幹文武官員的整體思想,但劉備和袁紹對於徐州的滲透從未停止過。


    有許多普通兵士甚至中層校尉依然潛伏在軍中,或許等到哪個關鍵的時刻便會跳出來發揮它們應有的作用。


    而這個送信的生麵孔,便是其中之一。


    他便是袁紹安插在徐州軍中的一顆釘子。


    齊貞也瞬間明白了王建國的謀劃。


    利用這顆釘子,殺掉黃月英,栽贓陷害給袁紹。


    簡單、粗暴,且有效。


    還是那股子帶有強烈個人風格的陰謀作風。


    一夜無話。


    次日天明,那位送信兵士準備向齊貞二人告辭,回到徐州複命,看二位大人是否還有話要帶給王大人。


    結果在正堂的門外,偷聽到了齊貞和趙昱之間的對話。


    趙昱說王大人說的明白,必須當斷則斷,見好就收,趕快將人放了,如若不然荊州大軍打過來,這下邳城怎麽抵擋的住?


    齊貞說我自然明白這個道理,隻不過既然劉備許給我們些好處,我們倒是不妨多要一些,這樣才好放人。


    趙昱說你就不怕他跟我們魚死網破?畢竟從對方現如今給的條件也能看出這個人對於荊州來說到底有多重要。


    齊貞說怕什麽的,隻要保證他在府中好吃好喝不就行了,倒時候這人安然無恙,對方還能如何?


    這個士兵心中一動,知道自己表現的時候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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