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普遍的敵人不同,之前所遇到的敵人要麽是步兵,要麽是騎兵,即便是騎兵,也是騎著馬匹出現在他的眼前。


    齊貞很少能在戰場上看到麵前這個東西。


    戰車。


    雖然說禮樂射禦書數乃古代六藝,但從春秋戰國時期到了三國時代,戰車這種十分笨重的東西相比於戰馬來說,發揮的餘地便小了許多。


    這與冷兵器的發展有關,也與關外騎術和戰馬傳入中原有密不可分的聯係。


    所以這個時代中所述的禦,與其說是禦,倒不如說是馭來的更加貼切一些。


    以至於齊貞在腦海中回想起來,來到三國遊戲之中看到了馬車不少,可作為戰鬥使用的車駕到此時竟然是第一次。


    那個戰車極為寬大,上麵站立的人卻並不算多,但是它停留在原地,卻絲毫不顯的突兀。


    因為此時它的周圍,正密密麻麻的圍繞著無數騎軍。


    以至於齊貞距離對方大概還有百米的距離,便不得不麵臨和對方的騎軍先接觸上的情況。


    有了寫輪眼的存在,齊貞的視力極好,無論是動態視力還是靜態視力。


    他通過寫輪眼可以很清楚的看到那架戰車之上的景象。


    戰車上的人不多,滿打滿算也就四五名,站立在戰車之上絲毫不顯擁擠。


    最中央有一位身穿甲胄的老將,銀白色的長須在寫輪眼之中格外顯眼。


    此時這位老將正閉著眼睛,不知是在思考,或是在醞釀,又或者,隻是在單純的感受。


    齊貞的出現瞬間讓那些騎兵敏銳的發現,策馬向著他的方向衝了上來!


    齊貞心中苦笑一聲,本以為黑甲在這漆黑的夜色之中能起點作用,看樣子是沒什麽希望了。


    心裏念叨著,他的腳下卻是不停,瞬間向前移動了數米,繼而高高躍起,直奔對方陣線而去。


    難得齊貞又當了一會高來高去的大俠。


    他充分利用著敵人騎軍的密集,不斷在他們的肩膀和頭頂上反複跳躍著,逐漸拉近了與戰車之間的距離。


    當然,腳下除了有肩膀和腦袋,也少不了那些揮舞而起的刀槍。


    然而齊貞此時已經將寫輪眼的使用發揮到了極致,雖然還難以達到精神立場的水平,可維持在自己身前一米範圍之內的精神力覆蓋問題還是不大。


    利用自己無與倫比的身體素質,外加黑甲的加成,躲避起敵人的攻擊雖然仍有些困難,但好歹不虞失去移動能力。


    戰馬之間雖然站位十分密集,但畢竟不是人,又何況即便是人,要揮刀也總要顧忌一下友軍的存在。


    這就給了齊貞一個很好輾轉騰挪的機會,讓同一時間劈砍到自己身上的刀槍不至於太多。


    沒錯,如果說剛剛憑借自己的身法,齊貞還能在那些本預備著衝陣的敵軍之中如入無人之境,那現在的齊貞看起來,就隻能說有些狼狽了。


    這主要是因為這些騎軍之所以停留在這裏的目的,便是拱衛最中央的那架戰車,而他們手中的武器,也多是騎兵戰鬥的長武器,在原地等待齊貞送上門的情況之下,單位時間內覆蓋在齊貞身體範圍之內的攻擊,簡直到了令人發指的程度。


    也難怪以齊貞的速度也難以避免被敵人的武器攻擊到,這要是來個普通人,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


    說句實在的,一個普通人光是穿過這如兵馬俑一般站立原地的騎兵,哪怕對方不主動進攻,這迷宮一般的戰陣都不知道要走上多久。


    還好齊貞的身上被黑甲覆蓋著,至少不用擔心被對方造成身體上的傷害。


    於是發生在齊貞身上的情景突然變得有些炫酷了起來。


    一道黑色的影子在騎軍的頭頂上快速的穿行著,不斷有長刀、長槍一類的武器和齊貞身上的黑甲發生摩擦,竄出一道道火星,遠處看上去,就像是純粹的黑夜之中突然勾勒出一個人的形狀。


    齊貞知道,哪怕對方的兵士隻剩一半,哪怕拱衛戰車的戰馬隻有一兩千人,自己也絕對不可能憑借蠻力闖過對方的戰陣。


    所以齊貞從一開始所想的事情,就根本是要以速度取勝,正所謂萬軍從中取上將首級,這首級取不取先放在一邊,但是這夜視光環,他是必須想辦法處理掉的。


    如果齊貞和王建國麾下的兵士死傷超過一般,都不用說城中的防守力量,僅僅是其他三個城門的兵士轉道過來,他們都很難應對。


    想到這裏,齊貞的心思卻突然一動。


    然而此時來不及想那麽多事情,他必須盡快把這裏的問題解決掉。


    就在齊貞有些出神的功夫,那名原本在站車上閉目養神的老將忽然睜開雙眼。


    遠處的齊貞似乎有一種錯覺,這位老將的雙眼中是不是射出了一道半米來長的精光?


    就在他睜眼的一刹那功夫,齊貞身上的汗毛忽然根根直立,似乎連黑甲都意識到對方的強大,原本貼附在身上的鱗片居然有立起來的趨勢。


    敵將的氣勢太強,強到在齊貞的精神力感知當中,這位老將的身上似乎爆發出一股不亞於恒星的光芒。


    媽的!怎麽可能這麽強?!


    齊貞心中暗暗咒罵了一句,身形卻瞬間一滯,又被多砍了幾刀。


    在這一瞬之間,齊貞的腦海之中閃過了無數念頭。


    比如為何這位老將的身份。


    能在如此年紀還能爆發出如此氣勢,這位老將的身份不言自明,隻怕正是敵軍的主將,五虎上將之一的黃忠黃漢升。


    齊貞還想到了更多的東西。


    比如本應該戰力更加彪炳的關羽和張飛二人,為何從未聽王建國和秦風二人說過他們的勇武?


    是隊友的故意隱瞞嗎?可也不像。


    那便是因為其他原因了,但不管是因為什麽原因,一定與係統的設計機製脫不開關係。


    齊貞腦海中閃過這些信息不過是一瞬間的功夫,在這一瞬間卻突然發生了兩件事情。


    這一瞬間齊貞的身影又向前移動了莫約十米左右,然而在此時此刻敵方騎軍的攻擊力卻突然上了一個台階。


    原本硬頂著敵人攻擊仍可以快速移動的齊貞,居然莫名其妙的被敵方騎軍的一次合擊逼退了身形!


    他們的攻擊依然沒有在黑甲上留下任何痕跡,但其中所蘊含的巨大力量卻瞬間將齊貞震退開來!


    與此同時發生的第二件事情,則是戰車上的黃忠臉一轉,向著齊貞的方向看了過來!


    齊貞感覺自己就像是被一頭鷹隼盯住的兔子,身體驟然僵硬了三分。


    已經到了此刻,容不得齊貞此時後退再徐徐圖之,他一咬牙,腳下猛然一蹬一名騎兵的頭頂。


    隻聽哢啦一聲恐怖的聲響,那名騎兵的頭顱居然被他齊齊的踩進了自己的胸腔。


    座下的戰馬也是一聲痛苦的嘶鳴,這匹戰馬的四條馬腿應聲而斷,向下倒去。


    而齊貞的身體則是接著這股反作用力瞬間騰空而起,如一隻展翅高飛的鷂子,直朝著戰車掠了過去!


    雙方的距離早已不足百米,隻需最多三次,他便能用這種方式跳落到戰車之上!


    然而就在齊貞騰空而起的一刹那,他就後悔了。


    原因無他,齊貞想起了對方最擅長的攻擊方式。


    眾所周知,黃忠的射術,是可以穩居三國時代前十的,在蜀漢將領之中更是穩居前三名。


    當齊貞看到黃忠從容不迫的搭弓上箭瞄準自己時,便知道自己已然成了對方的活靶子。


    此時不光黃忠的身影耀眼,他手中的巨弓似乎也在黑夜的微光中散發著懾人的銀芒。


    有人說黃忠的配弓名叫養由弓,也有人說他的配弓名叫畫雀弓,更為廣泛的傳言則是名叫麒麟弓,甚至有人說黃忠的配弓是由他自己親手打造的。


    但不管這把弓叫什麽名字,都無疑是那個時代裏最為傑出且出名的武器之一。


    三國之中配弓造詣的巔峰有一個普世的名字,鐵胎弓。


    鐵胎弓的巔峰之作各有其名,其造藝卻各有不同,呂布、趙雲、甘寧所用的配弓都是鐵胎弓。


    也就隻有鐵胎弓才配的上這些當世武將的強大力量。


    黃忠的這把配弓,拉力更是達到了恐怖的兩石,因此這種弓也有一個別樣的稱謂——兩石弓。


    在三國時期,石是計量單位,一石約等於一百二十斤。


    即便再數十米外的高空,齊貞也能清楚地聽到那弓弦繃緊的撕裂聲響!


    而這個時候,齊貞的身形還在上升的過程當中。


    可以想見黃忠彎弓搭箭的速度,究竟有多麽嚇人。


    齊貞似乎看到了黃忠嘴角勾起那絲不屑的笑意,然後這位老將便鬆開了自己的右手!


    嗡!


    這是弓弦抖動的聲音。


    而此時那箭矢已經如一道閃電一般,來到了齊貞的麵門之前!


    就在這間不容發之際,齊貞的腦袋卻違反常識的向後倒去。


    眾所周知,當人在向前衝的時候,是很難讓自己身體的某些部位做出這種違反物理定律的動作的。


    就像在南陽對戰紀靈的時候一樣,齊貞這種行為,也隻剩下了一種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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