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絕一行抄小道向東行駛,日夜兼程過了兩天已經行了一千多裏,蕭絕以及一幹精幹侍衛平日裏訓練有素也都不覺得疲乏,隻有霍留風乃是文官出身,所以覺得不適腰酸背痛的難受,但是又不敢言語,隻好咬牙跟著。睍蓴璩傷


    “距離千索河還有多少路程?”第三日一早,還未啟程的時候蕭絕問。


    霍留風趕緊取出地圖打開來看,然後恭恭敬敬回道:“回皇上,咱們已經走了快一半的路了,如此速度再過四天便可到達千索河了。”


    蕭絕哼了一聲:“速度倒是不慢,但是為何上一次大軍東行卻用了將近二十天?雖然這一次距離比較遠點,但是二十天還是太誇張,那樣的速度說出去簡直就是丟朕的臉。”


    霍留風趕緊解釋,道:“萬歲爺有所不知,上一次咱們軒轅大軍行軍,正好遇上了大雪封路,所以前麵的部隊需要鏟雪,所以時間這才用的久一些,而且大軍都行都是走路行軍,自是不比咱們騎馬來的快,這樣算起來,二十天其實已經是極快的了。旄”


    蕭絕斜睨了霍留風一眼,冷聲道:“那麽霍大人的意思是說,應該讓朕給所有戰士都配上一匹千裏馬對嗎?”


    “末將不敢!”霍留風趕緊跪地,一時間渾身滿是冷汗,都道是伴君如伴虎,他也算是蕭絕身邊的老臣了,但每每卻還會嚇得不敢出大氣兒。


    “慢了就是慢了,不管是因為什麽,朕看重的從來都是結果而不是任何花裏胡哨的理由,依朕看,正是因為多了霍將軍這樣的人在,所以這軍隊才會變得嬌氣起來,哼,態度不端正,還想有什麽長足長進?”蕭絕冷道,然後飛身上馬,“駕!崧”


    霍留風等趕緊上馬追隨而去。


    ~~~~~


    鳳池境內。


    千索河前線。


    張義猛收到鳳池送來的投降書之後,真真是大喜過望,隨即就下令,命令全軍停止進攻,原地紮營,因為鳳池軍隊隻有區區幾千,而且這一仗又是死傷過半,所以張義***定這一次墨禦飛他們翻不出什麽花來了的,尤其是他們手裏麵還有宋大儒這張牌,所以張義猛隻派了一百個侍衛守夜,有幾位疑心重的副將還有幾位士兵過去跟張義猛諫言,說不如趁著鳳池無力抵抗而一舉拿下,但是張義猛為了邀功,自是不願再有更多的士兵犧牲,而且他又是重名聲的,既然已經接受了鳳池的投降書,便就不會出爾反爾,那些子士兵副將雖然憂心不已,但是也隻得作罷。


    張義猛趕緊地將鳳池投降請求議寫在信裏麵,然後又在信中稍稍地提了提自己的一番功勞,然後這才樂顛顛地才讓侍衛趕緊送回駭客去,等著蕭絕的回複。


    張義猛又下令賞了不少好酒美食給將士們分享,軒轅士兵自從接到東行命令之後就沒有一日好生休息的,這時正好痛飲歡歌一番,然後便就倒頭大睡了。


    ~~~~~


    鳳池大軍陣地。


    趙一錢二孫三李四帶領著士兵們,分成兩隊,一隊人馬在原地挖石油,而另外一隊則趁著夜色將石油悄悄潑到軒轅陣營的前麵,好在這夜半三更的,到處都是黑漆漆的,而且軒轅的守夜人又不多,所以鳳池這邊的行動十分順利,墨司南見著差不多了的時候,便就叫了停,又命戰士們取出弓箭又從多餘的棉被裏麵扯下棉花。沾了石油包在箭頭上麵,命令他們一個個在原地待命。


    如今,真真是萬事俱備隻欠北風,一眾人在激動中等待北風的到來。


    可是他們一直等到午夜的時候仍不見又刮風的跡象,趙一錢二孫三李四不禁有些著急,孫三最沉不住氣,一溜煙跑過來問墨司南:“娘娘,若是今晚上不刮風可怎麽好?到了明日一早張義猛可就要過來接收咱們的軍隊了。”


    墨司南也有些擔心,看了看黑漆漆的天,又看了看墨瞳。


    墨瞳並不言語,隻是仰著頭一直仔細地看著天空,一臉的沉靜,忽然墨瞳轉過身,對墨禦飛說:“娘娘,開始準備吧,再過一炷香的時間必然會起風!”


    “太好了!真真是天助我也!”墨司南頓時那叫一個眼睛一亮,趕緊地對趙一錢二孫三李四他們點了點頭,示意他們動手。


    一時間,趙一錢二孫三李四一個個興奮得不像話,趕緊屁顛屁顛地去通知戰士們做好準備,戰士們早就等得不耐煩了一個個精神抖擻著準備大幹一場。


    又過了一會兒,果然開始刮起了北風,剛開始的時候風並不大,但是過了一會兒風勢開始勁猛起來,那北風裹著雪花吹在人的臉上,簡直就像是刀割似的,可見那北風之勁,墨司南大喜過望,隨即一聲令下:“點火!還有,你們記住了,務必要先搶下軒轅的糧草!咱們鳳池大軍的口糧可都要仰仗軒轅大軍了!這就叫,內什麽……沒有槍沒有糧,敵人給我們送!”


    “是,末將謹遵皇後娘娘之命!”


    隨即,趙一錢二孫三李四帶著幾個親信分頭點火去,一眨眼的功夫麵前已經多出了一條火海!在北風的作用下,那火舌正迅速地伸向軒轅大軍!滔天火海連成一片,煞是壯觀瑰麗。


    墨司南距離那大火,少說也有十丈遠,但是卻兀自覺得渾身被烤的難受,但是他心下卻大喜,一邊激動地握著墨瞳的手,一邊笑著道:“現在正好是午夜,想必軒轅大軍都還在熟睡之中,更加有利於我們!”


    墨瞳也笑著點點頭,沉聲道:“這風刮得確實挺是時候。”


    墨司南笑著將拍拍墨瞳的腦袋:“好墨瞳,這可都是你的功勞啊!嗬嗬,等咱們凱旋回京,本宮就封你做大將軍如何?嗬嗬,那麽小墨瞳,可就將是鳳池曆史上第一個小破孩兒將軍啊!”


    墨瞳那叫惱羞成怒:“墨司南,你才是小破孩兒皇後呢!就喜歡欺負人!”


    墨司南笑得更歡了:“本宮大人大量,才不和小破孩一般見識呢!哈哈哈!”


    墨瞳氣得跳腳,剛想繼續損墨司南幾句,但這時候錢二卻跑了過來喜滋滋地稟報:“啟稟娘娘,末將已經帶著一對精銳部隊,在大火來到之前,已經奪下了軒轅大軍的所有糧草,而且現在大火已經燒到軒轅營地了,末將還聽到軒轅那邊的士兵大呼救命呢!”


    墨司南大喜過望,趕緊道:“讓他們叫去!誰讓他們剛才殺了我們那麽多的鳳池士兵,他娘的燒死也是活該!對了錢二,你現在就去讓弓箭手都架好了弓箭,但凡有往外逃又不願意投降的便就殺無赦!但是還有一點,務必記住了不可殺俘虜!咱們現在手頭最缺的就是士兵,可不能讓宋大儒趁機撿了便宜去!明白了嗎?!”


    “是!末將明白!末將這就去!”錢二急忙跑去。


    一時間,隻見兩隊弓箭手已經做好了準備,手裏的弓箭都對準了軒轅陣地。


    ~~~~~~


    軒轅大軍陣地。


    “將軍!不好了!將軍啊您快點醒醒啊!出大事兒了!真的出大事兒了!”一個侍衛瞧見大火燒起,愣了愣,這才慌忙地朝張義猛地軍帳跑去。


    今天收到鳳池的投降書,張義猛早已經是大喜過望了,他知道這一次千索河戰役軒轅的優勢頗多,但是也沒有想到這麽容易就端掉了鳳池,最重要的是,這一次鳳池那邊還是墨禦飛親自掛帥,他本來又是好大喜功的,想著這一次取得如此戰功,必定會得到封賞,張義猛哪有不興奮的?


    張義猛雖然和霍留風同為軒轅將軍,又得蕭絕的倚重,但是那霍留風卻也不是吃素的,霍家祖上一直是軒轅的丞相,這樣顯赫的家世,張家自是不能比的,好容易到了這一輩,張義猛有了些出息,張氏一族也漸漸崛起,但卻也難撼動霍氏一族在朝中的低位,並且霍留風又足智多謀,這也不是張義猛能比得了的,所以張義猛向來也與霍留風多有不睦,張義猛此時此刻不由得得意洋洋,若是這一次凱旋回京,可不就是自己揚眉吐氣的時候了?!


    張義猛心中越想越興奮,一時間就喝了不少的酒,自然到了後半夜,張義猛睡得自是十分香甜,聽到外麵有動靜,張義猛還煩躁地轉了個身,然後繼續呼呼大睡。


    “將軍!您到時醒醒啦!大事不好啦!將軍!大將軍!”那侍衛顧不上通報,徑直闖入了軍帳,顧不得什麽等級尊卑,便跳上了張義猛的床,拚命地搖晃著張義猛的腦袋,大聲叫著,“將軍!醒醒!”


    “混蛋!哪個活得不耐煩了的,竟然到老子麵前找死?!”張義猛被搖得頭昏腦脹,哪裏還有睡覺的心思,氣呼呼地坐起身來,簡直就想把刀殺人,但是張義猛剛想發怒卻先被嗆得咳嗽了兩聲,頓時也醒了一半的酒,張義猛皺著眉頭問,“外麵怎麽了?這是什麽氣味?”


    那侍衛趕緊地跳下床,嚇得滿頭大汗“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一邊哭喪著說:“啟稟大將軍!大事不好了!那鳳池軍隊趁著我們陣營夜間睡覺的時間竟然偷襲!他們先是突襲搶走了我們的所有糧草,然後又放火燒了我們的營地,由於現在又是刮北風,所以大火順著風勢極為凶猛,火勢太大所以難以撲滅,如今我們營地士兵已經被燒死了不下一萬,大將軍,趁著還沒有燒到這裏,您快點逃出去吧!”


    “放肆!你這個小小侍衛竟敢愚弄本將!那鳳池死的死傷的傷,最後迫不得已才交了投降書,如今已然成了老子嘴邊的一塊肉,怎麽還能有能力搞偷襲?!居然還搶走了我們的糧草!危言聳聽!你這是要找死不成?!”張義猛勃然大怒也跟著跳下了床,一把抓住那侍衛的衣領將侍衛提到半空,一邊咬牙切齒地問,“況且這裏到處都是積雪怎麽會有大火?他們是用什麽燒的?怎麽火勢會如此凶猛?竟然已經燒死了一萬士兵?!你倒是說啊?!你是不是鳳池派來的臥底!故意這個時候動搖我軒轅軍心?!啊?!”


    侍衛幹咳了兩聲,臉憋得通紅紅,磕磕巴巴地道:“大將軍,小的……小的說的都是千真萬確啊!將軍若是不信,大可以親自出去看看!咳咳!”


    那侍衛說的親真意切,一時間竟連眼淚都掉了下來,顯然是嚇得夠嗆,張義猛心中一驚,這下子酒氣是完完全全都醒了的,驀地一把將侍衛放下來,張義猛木木地看著帳門,隱隱約約可以聽到帳外士兵們驚恐的叫聲,張義猛此刻更是確信了鳳池半夜放火不是虛言,張義猛知道事關重大,一時間額前密密麻麻地滿是冷汗,此事若是被蕭絕知道了肯定是難逃一死,自己多少年奮鬥都隨著鳳池的大火化為烏有,張家世代的貴族地位,也從此不保,張義猛越想越是心驚,一時間竟然沒有勇氣走出軍帳,隻是顫抖地站在軍帳門前。


    “將軍,現在我們該怎麽辦啊!總不能等著被燒死吧?!大將軍,你倒是說句話啊!”小侍衛見張義猛一臉木然,焦急地問。


    張義猛端起桌上的茶杯猛喝了一口水,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最大限度的保存實力,率軍逃到千索河對岸,或許蕭絕還會念及舊情,能夠保全張家一門榮耀,想到這裏,張義猛咬咬牙,然後道:“你這就去傳本將的命令下去,全軍火速撤退到千索河對岸去!不要帶任何沉重的東西!隻要人沒事兒就行!快!”


    “是!末將遵命!”侍衛領命而去。


    張義猛在軍帳裏麵愣愣地又站了一會兒,直到一聲慘叫傳到自己的耳朵裏,張義猛這才猛地驚醒,也趕緊跑了出去,隻見迎麵就是一個被燒成焦炭的士兵,搖搖緩緩地倒在自己麵前,張義猛瞧著那恐怖的屍骸,嚇了一跳趕緊往後退了退,但是那股子燒焦的味道卻是怎麽也逃不掉的,不時傳進張義猛的鼻子裏麵,張義猛幹嘔了幾下,麵色蒼白。


    隻見那大火肆虐,熱浪撲麵,呼救聲慘叫聲不絕於耳,張義猛越看越是心驚,渾身上下每一個部位都被汗水浸濕了,又有一個渾身帶著火的士兵猛地從火海裏麵跑出來擦著張義猛的肩膀跑過,然後尖叫著跳進了千索河,沒過多久就沒了聲息。


    張義猛咽了口唾沫,前所未有的恐懼湧上了心頭,張義猛緩緩地轉身過去,隻見千索河上麵飄滿了浮屍,一具具浮屍倒是算得上衣著整齊的,也不見身上有致命的燒傷疤痕,他們不是被燒死的而是被凍死的……


    張義猛的心徹底涼了,因為這一次向行軍,正趕上千索河結冰,所以他們便能夠在冰上行人走馬,自是要比平時坐船渡河來得快,但也正因為如此,所以這時候大軍中竟然連一條船都沒有,張義猛的眼神越來越絕望,自己戎馬十多年,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嚴峻的考驗,往前衝會葬身火海,往後撤會凍死在冰水中,正所謂水深火熱,張義猛瞪著眼睛,身上的冷汗越流越多,雙拳也越攥越緊。


    這個時候,這個處境,他該怎麽辦才好?


    誰能告訴他?!


    “大將軍,我們營地後麵的千索河上的冰層都被火燒化了,足足要遊過幾十丈的冰水才能到那冰麵上去,但是咱們根本遊不過去啊,實在是太冷了,即便僥幸有人遊過去,必定也凍得要死,如何還能度過千索河?!並且其他地方都被火包圍著根本突圍不出去,而且外麵都是架著弓箭的鳳池士兵,隻要我們衝出去就會死在鳳池士兵的弓箭下啊!”那名侍衛哭著過來稟報,“大將軍,難道我們真的沒有別的出路了嗎?難道就隻能在這等著被燒死嗎?大將軍,您快點想想辦法啊!咱們不想死啊!”


    後麵,是幾十丈的刺骨冰水……


    前麵,則是滔天大火……


    外麵,都是架著弓箭的鳳池士兵……


    難道他們就隻能在這等著被燒成灰燼嗎?


    張義猛渾身一顫,驀地咬牙切齒破口大罵道:“鳳池人竟然佯裝投降來騙老子!實在可惡!墨禦飛,你竟然如此狡猾!竟不知道還有君無戲言這個詞兒嗎?!他奶奶的!”


    【今天部分更新完畢~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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