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如同一道衝擊波般直接衝進大殿,直到進入大殿之後方才金石鏗鏘,在眾人耳邊翻騰,沒有絲毫外泄。


    重工皺了皺眉頭,這個聲音聽起來有的耳熟,似乎在哪裏聽到過。


    “是樹林裏的那個老頭!”墨離倒是機靈的緊,立馬便聽出了聲音的主人。


    墨離話音剛落,四個勁裝男子便走了進來。一身黑衣,背負長劍,神情肅穆,一路而來絲毫未曾稍稍側目看看劍拔弩張的眾人。眾人抬眼看去,四個人竟是一般身高一般身材,乃至連容貌也極為相似!”定然是四個孿生兄弟了。”眾人紛紛揣測道。


    隨後進來的是卻是四個綠衣少女,手提花籃,一路紛揚而。所過之處花瓣滿地,一時間竟芳香撲鼻。


    “好大的排場!”紫竹冷哼了一聲。如此喧賓奪主的動靜自然引得他一陣不爽。而且剛剛聽到那人的聲音,僅僅這控音術便絲毫不弱於自己。如果是在平時的話他早就出言相阻了,不過今天,對方是敵是友可是影響極大。


    終於,兩道人影出現在門口。先前進入大殿的四名黑衣男子以及四名綠衣少女便停下了手裏的動作,齊刷刷的看著門口。


    “正主來了!”眾人們紛紛伸長脖子張望,看看能在無為劍宗擺出如此大的排場的人究竟是怎麽一個三頭六臂。


    很快,眾人失望了。門口的身影越來越清晰,一個老頭,一個少女。


    老頭長的實在不能恭維,身材竟是又矮又胖,但是臉色極好,紅光滿麵。頭上的頭發亂成一團,不知道是多少年沒有打理了,可偏生還穿著一件嶄新的大紅袍,怎麽看怎麽不搭調。腰間掛著掛著的一個大黃葫蘆,倒是有幾分仙家法寶的味道。


    少女卻是披著一襲輕紗般的白衣,猶如身在煙霧中一般。一頭烏黑的青絲隻管垂在腰間,踱步之間左右搖擺。身材極是單薄,當的起弱柳如風四字。


    隻不過麵容卻被一條白色紗巾遮住,隱約之間隻看到臉上皮膚也是極為白皙,整個人竟像是水晶雕的。


    慢慢地走進這大殿裏來,雖然腳步很慢,但是一下一下竟然如同踏在眾人的心裏。眾人隻覺得自己的心跳不知不覺與那腳步的節奏契合,一下一下跳動。


    端木無期回過頭,看到走進來的兩人,先是一驚,隨後便是一股由衷的笑意浮現在臉上。


    “蒙老哥?你如何也到了這裏?”說著收起純均,大步的迎了過去。走到近前,竟伸手去解掛在老頭腰間的那葫蘆,嘴裏笑道“我先來一口解解饞。”


    老頭倒像是毫不在意端木無期的舉動,隻是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端木無期手裏的葫蘆,嘴裏直喃喃“夠了夠了,隻能喝一口,給我留點,留點……”


    拔開葫蘆,一陣酒香就地散開。頃刻之間便是彌漫了整座大殿,九州修真界之人多是戒酒戒色之輩,但是聞得這酒香卻也是一陣恍惚。


    端木無期也不磨蹭,對著葫蘆張嘴便喝。隻聽得咕嚕咕嚕一陣亂響,這端木無期竟不換氣,恰如烏龍取水,一口氣直喝了大半葫蘆。


    老頭心疼的兩條眉毛都快擰在一起,見這端木無期還沒有罷手的意思,忙上前將葫蘆奪下。搖著葫蘆在耳邊晃蕩了幾下,老頭的臉更皺成一團,嘴裏抱怨個不停“兀那小賊,怎麽喝去了這許多!”


    端木無期哈哈大笑,極為滿意地打了幾個酒歌。毫不在意地摟著老頭的肩膀,問道“蒙老哥,你怎麽來當歸山了?”


    老頭像是還在為自己的半壺酒心疼,見到端木無期來問,沒好氣地答道“走開,不想跟你說話。”


    端木無期又是一陣大笑,卻見到邊上的白衣少女正看著自己,一雙烏黑的眸子直勾勾的竟像是能懾人魂魄。端木無期不覺地怔了怔,心道這怎麽像是在哪裏見過。當下便微微一作揖,道“敢問這位是?”


    老頭倒像是回轉過來,聽到端木無期的問話,便上前道“這不就是……”


    “咳咳咳……”一陣輕輕的咳嗽聲從少女口中發出來。聲音婉轉,不像是楚女的那般冷漠,也不像是小師妹納蘭若水的俏皮清脆。聽在耳朵裏如同雨後深山裏的鳥鳴,極為的靈動。


    聽到少女的咳嗽聲,老頭子便是猛的一頓,想了想道“這是你上次見到的青竹的妹妹,青衣。”


    端木無期恍然,道“怪不得見到小姐的眼睛像是似曾相識一般,想來必是與青竹極為相像了。”


    青衣微微屈身“哥哥幸蒙端木少俠相救,也多次提及少俠。”


    “那小子沒死吧?”聽到青竹的名字,端木無期的”本性”又是暴露無遺“上次說好去喝花酒的,結果喝了一半就跑掉了!臭小子真不厚道!”說完猛地想起大殿之中好像不太適合說這個,便摸摸後腦勺一陣訕笑。


    “大師哥!”見到端木無期與別的女孩說笑,納蘭若水可是不幹了,一跺腳叫道“你快些過來!”


    一絲黯然從青衣眼中一閃而過,快到沒有人發現。


    “這位是?”見到端木無期跟老頭說笑,歸塵也走了過來。之前在老頭傳音過來的時候歸塵便感覺到對方的修為絕對不低於自己。心裏還在暗暗擔憂對方是紫竹青來的幫手,不過現在看來,倒像是來幫端木無期的。心中不免一絲寬慰。


    “蒙五,你不認識我了?”老頭像是很不滿意,對著歸塵吹胡子瞪眼道。


    “你是?”歸塵卻是有些傻眼,印象中未曾結交過他。


    “五十年前,福建,大紅袍!”老頭吐出幾個字,便雙手抱胸開始閉門養神起來。


    “五十年前,福建,大紅袍?”竟像是晴天霹靂一般,幾個字狠狠地砸在歸塵心裏。歸塵的臉霎時變的慘白,突然緊緊地抓住了老頭的肩膀,眼睛血紅地盯著他,喘著粗氣道“茶莊,蒙五?”


    “現在是大名府,蒙老。”老頭眼睛裏居然流下一行濁淚,長歎一聲,道“五十年了啊……”


    不用說別人,就是乾元宗的眾人們何曾見過歸塵如此失態的樣子。現在的歸塵哪裏還有半點兒修真高人的味道,竟然是對著蒙老又哭又笑忘乎所以。


    端木無期也傻了眼,不想自己認識不久的蒙老哥居然同師父有一段淵源。不過話說回來,這個一身邋遢的蒙老與終日呆板嚴肅的師父哪裏會有一點相像。


    “老七,你找了個好徒弟啊!”蒙老總算是先從重逢的喜悅裏緩了過來,指著端木無期對歸塵說道。


    “老七?”眾人翻翻白眼,這麽快就排上號了?


    歸塵摸著自己下巴唏噓的胡渣笑而不語。不過看的出來他很享受這話。


    “五十年來我一直再找你,不想卻是石沉大海了無音訊。後來蒼天有眼我遇見了端木小子,才知道當年那個呆呆笨笨的老七居然成了乾元宗的宗主,當真是天意弄人啊!”蒙老眼睛裏一行老淚又開始打轉,繼續道“不過還好,總算未曾給我們蒙家丟臉。”


    歸塵也是唏噓一聲,道“當年你落下山崖後,我在崖底整整待了三年,也找了三年,可也是徒勞無獲。然後在無意中碰到了師父,就被帶到河西去了,一晃五十年了,想不到我們兩個老不死的居然還能再見。”


    端木無期算是聽出點苗頭了,感情兩個人五十年是失散了,想不到五十年後還能重逢。想了一下,端木無期的手又偷偷伸向蒙老腰間的葫蘆“既然是久別重逢,那就喝口酒慶祝一下麽!”


    “啪!”蒙老那雙肥肥的油不溜秋的手毫不留情的打在端木無期的右手上,左手卻是緊緊的護住葫蘆,生怕一不留神就被端木無期搶了去。嘴裏也恨恨的罵道“滾你個小兔崽子,一見麵就偷我酒喝。上次的帳還沒跟你算呢,若不是看到你挺照顧我們家小……公子的份上,真想狠狠扇你!”


    “我說蒙老哥,這就是你的不對了。”端木無期一臉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道“我這是為你跟師父重逢喝酒慶祝哎,怎生能怪到我的頭上。”


    蒙老卻是不理睬他,又將葫蘆放在耳邊輕輕搖了搖,嘴裏嘀嘀咕咕道“不多了不多了,本來是要喝一個月的。多乎哉不多也……”


    歸塵也是無奈地笑笑,看來這個家夥五十年了都還沒改掉好酒的毛病。頓了頓,歸塵道“酒以後多的是,下山再喝也不遲。不過現在,還是把眼前的麻煩解決掉再說。”


    眾人們方才注意到大殿正前方的紫竹,臉上陰沉地幾乎能擠出水來。


    十七九州修真之人大多戒色戒酒,奉行禁欲。但是唯有一樣是修真之人極為中意的,那便是:茶。


    杭州龍井、蘇州碧螺春、廬山雲霧茶、福建鐵觀音等,都是修真之人極為推崇的名茶。其中更以武夷大紅袍最為著稱於世。


    武夷蒙家,便是在這武夷山上專門營生大紅袍的眾多茶莊之一。


    倒不是說這蒙家在當年是多有名望,在武夷山上專門靠大紅袍養家糊口的農戶少說也有好幾個村子。但是蒙家卻因靠近九龍窠半山腰的幾株母本大紅袍,而獨占了許多的便利。雖然沒有別的營生,但是兄弟七人靠著幾株大紅袍過活,倒也是有滋有味的。不料某日卻突遭橫禍,幾名修真之人竟搶奪大紅袍母株。蒙家七兄弟隻是幾個未曾見過世麵的莊稼漢,雖然會幾手拳腳,但是如何是這幾個飛天遁地的修真之人的對手。於是兄弟七人竟是死了大半,蒙五和蒙七僥幸逃脫,卻還是被修真之人發現了行蹤。為了救蒙七,蒙五便將幾人引到了山崖之上,隨後被逼跳崖。


    後來兩人陰陽際遇之下一個被乾元宗前宗主收養,取名歸塵;另一個則是到了以販鹽和漕運著稱於世的大名府,成了大名府陶家的一名家丁,而後一步一步成為陶家供奉,此人當然就是蒙老。


    期間蒙老一直再尋找蒙七,不想五十年來毫無音訊。直到前幾天碰上端木無期,無疑之中提及師父的名諱就是蒙七,蒙老方才知道失散了五十年的胞弟的下落。


    紫竹現在心裏確實沒底。


    在看到端木無期笑嘻嘻地與進來的蒙老打招呼的那一刻開始,紫竹臉上的陰沉就再沒有散去過。


    三名神通境界的高手聯起手來的後果,紫竹自然知道後果怎樣。


    自己雖然不可能落敗,但是卻也萬萬不可能取勝。而且若交起手來,這當歸山無為劍宗的百年基業,絕對是要徹底毀了。


    當下打定主意,紫竹朝蒙老抱了抱拳,道“這位老先生,現在乃是我無為劍宗與乾元宗之事,望請先生不要插手。”


    “大名府,陶家,大朝奉。”蒙老甚是倨傲地報了名字,對紫竹的話卻充耳不聞。


    “大名府,陶家!”眾人又是倒吸一口涼氣,今天來的人怎地來頭都這般大!這端木無期不過是乾元宗的一個大弟子而已,先是惹得九州修真界三大派不惜翻臉,現在連大名府陶家也牽扯進來了。


    不過也難怪,能夠在當歸山擺出這排場來的,除了大名府陶家,怕也沒有別人了。


    雖然說九州修真之人大多不問世事,但是並不代表他們對世俗一無所知。相反的,對於世俗間的幾大家族,大多修真之人還是抱有極大的敬畏之心。


    其一便是這大漢王朝劉氏,延續數百年,牢牢控製著九州大地,如何不教人信服。


    其二就是這大名府陶家,不同於劉家,陶家一直以經商為主。曾有人戲言:天下財富共十鬥,天下人共占六鬥,陶家獨占四鬥!雖然是句戲言,但是未必不說明了李家富可敵國的實力。


    其三便是姬家,上古皇族,現今雖然沒落,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至今無人敢小覷。


    紫竹在聽到蒙老自報家門之後心中也不免一陣恍惚。如果說以無為劍宗在九州修真界的實力可以完全不用理會區區這個市儈商家那無疑是自欺欺人了。現在無為劍宗乃至是整個九州修真界的吃穿住行哪一樣沒有打上陶家的烙印。


    “陶家要插手?”紫竹也不再繞彎子了,同自古經商的陶家之人耍心眼,紫竹自認沒有這個本事。


    “他是我七弟。”蒙老指了指歸塵,道“這個小兔崽子惹的麻煩自然要做哥哥的來擦屁股。”


    “小兔崽子……”堂堂的乾元宗宗主被人當眾叫做小兔崽子,眾人不禁愕然,就連一貫冷麵冰眉的慕容霜也不禁莞爾。


    “還有他……”蒙老又指了指端木無期道“端木小子是我家公子的知己,陶家必要保他周全。”


    再也明朗不過了,除非無為劍宗撒手,不然的話陶家怕也是要死磕到底了。


    “區區一個陶家,也未必能掀的起多大的風浪!”紫竹一聲冷笑,七星龍淵也是隨之顫動。數百年來無為劍宗一直在搜尋十大神劍,如今四把神劍就在眼前,現在叫他罷手卻是萬萬不能的。


    “陶家隻是跳梁小醜,自然是入不了紫竹先生法眼的。”蒙著白紗的青衣聽到紫竹的話也是開口說道,聲音輕靈,像是泉水叮咚。


    端木無期若有所思的朝著青衣看了一眼,卻是沒有說話。


    青衣話音剛落,隨她進來的四個黑衣男子便突然出現在紫竹前麵,四把長劍已然凜然出鞘,直指蒼穹。


    “陶家四鐵衛請紫竹先生指教。”為首的一個黑影男子開口道,聲音極為幹澀沉悶,像是直接從胸腔中發出來的。


    “區區四個鐵衛還不值得掌教動手!”一直在邊上未曾開口的蒼鬆一臉不屑道,說著指了指邊上的四個弟子,道“你們上去指點他們一下,出手莫要太重了。”


    四個身著青衫的弟子走了出來,臉上還滿是稚嫩,想來應該是四代弟子。


    果真是九州修真界第一大門派,狂妄的不知所以。四鐵衛卻像是毫不在意一般,四雙眼睛牢牢的鎖定這麵前的四個人,絲毫沒有半點輕敵的樣子。


    倒是蒙老極為不滿地哼了一聲,說道“拔劍,就算輸。”


    顯然是對四鐵衛說的。


    四人看起來對蒙老極為敬畏,聽了蒙老的話便一齊解下劍來,放在邊上。


    “超過三招,也算輸。”蒙老慢慢悠悠的喝了口酒,再次說道。


    饒是蒼鬆這般狂妄之人,也是被這話說的有點愕然。想不到居然還有比自己還有狂的家夥。先前自己之所以派出四名四代弟子,倒不是說蒼鬆有多輕敵。他雖然被端木無期斷了五個手指,但是一身修為還在。通徹境界的感知力,自然能夠探測到四鐵衛的修為不過是在化形初期而已,因此才派出了四名化形境界的弟子。雖然不一定能夠取勝,但是想要落敗卻也不是那麽容易的。


    聽了蒙老的話,四鐵衛表情還是沒有絲毫變化,倒有點見怪不怪的樣子。


    倒是四個四代弟子受不了。憑著四代弟子的身份能夠如此之早地踏入化形境界,四個自然是年輕一代的翹楚。平時也是張揚跋扈慣了,哪裏能受的了這等的小瞧。隻聽得一聲大喝,四人便仗劍攻來。


    麵對著四把寒光閃閃的長劍,四鐵衛不退反進。兩人往前,兩人閃身到了兩邊,隱隱之間竟像是形成了一個合圍之勢,要將四人圍在中間一並解決掉。


    四名四代弟子如何不知道對方的企圖,以赤手空拳想要圍攻四名手持長劍的人,這無疑是自找苦吃了。四人當下便不在管其他,隻是每人尋了一個鐵衛,便舉劍殺去。


    四鐵衛動作極為齊整,見到分開攻來,便腳步急轉,朝不同的方位退去。四名四代弟子正在興起,哪裏還注意到這些,舉劍便追。


    四人距離越來越遠,縱然是四名四代弟子不停地揮劍進攻,四鐵衛仍是不還手,隻是一味的退去。四名四代弟子已經攻了十來招了,四鐵衛居然仍是一招未出。


    “麻利點!”蒙老慢慢悠悠的聲音再次傳來,聽起來倒像是有點不耐煩了。


    蒙老話音剛落,四鐵衛便驟然反擊。一名四代弟子隻覺得左邊突然一道黑影閃過,立時便舉劍刺去。不料右手手腕處竟是一麻,緊接著手中長劍已經易主,一把寒光閃閃的長劍正架在自己脖子上。


    其他三人也是一樣,脖子上架著自己的長劍,四人竟然一招便敗了。


    場外的眾人們看的清楚,四鐵衛之前故意形成包圍之勢,真正目的卻是將四人分開,最後伸手奪劍。行動極為齊整統一,倒不像是生死相搏,而像是表演一般。


    從設計到引人到奪劍,四人從未有過一絲的交流。看起來像是各做各的,實際上卻是配合的極為巧妙。這等經驗和默契,毫無疑問是真正經曆過廝殺的人才會有的,終日待在當歸山上切磋比試的無為劍宗弟子與他們相比,自然是不可同日而語。


    蒼鬆自然不服,手一揮,又派上四個三代弟子。不料還是一樣的招式一樣的方法,四個三代弟子也是一招便敗下陣來。


    眼見著大殿之內眾人對著幾個人擠眉弄眼的譏笑嘲諷,紫竹終於是按捺不住了。自幼修真的無為劍宗弟子居然被經商的大名府陶家一招擊敗。這要是傳出去的話無為劍宗的百年聲譽怕是要蒙羞了。於是長袍一擺,衣袖帶起在頭頂上方盤旋的七星龍淵便閃身進了四鐵衛陣中。


    見到紫竹親自上場,四鐵衛自是不敢托大。撿起邊上的長劍,齊刷刷的亮出一個劍花,劍鋒向下,意思是叫紫竹出招。


    紫竹當然不會墨跡,這個下棋的時候必爭先手的家夥如何會放走這克敵製先的好時機。根本沒有什麽前奏,四鐵衛隻覺得眼前的紫竹竟像是突然變大了許多。穿在紫竹身上的長袍突然鼓了起來,在這大殿之中無風自動,獵獵作響。


    一絲紫色的光華在七星龍淵劍刃上流轉。明眼人一眼便看了出來,這是紫竹的真元灌輸在了七星龍淵之上。”真元外放”,這種隻有神通境界的人才能施展出來的功法再配合上七星龍淵自然是錦上添花威力倍增。


    四鐵衛臉上劃過一絲凝重。之前出來鬥法四鐵衛根本沒有妄想過會贏,畢竟實力的差距是永遠跨不過去的鴻溝。他們現在要做的隻是憑借自身功法的特點盡可能地接住紫竹的進攻,越多越好。


    四雙手同時結成一個手印。四柄長劍在四鐵衛的手印也是緩緩地升了起來,在四人中間嗡嗡作響。


    禦物,進入成丹境界的標誌。蒼鬆眼中也是不覺劃過一絲驚訝,他隱隱感覺到四鐵衛的修為現在居然在飛速提高。剛剛鬥劍時明明還隻是化形初期,現在卻是驟然突破到了成丹境界,甚至還在不斷升高。


    正當四鐵衛在用合擊功法之時,紫竹也是將真元滿滿地灌輸進了七星龍淵之中。一種令人心迷的感覺再次從七星龍淵上傳來。自從又一次無意之間將真元灌輸進七星龍淵之後,紫竹便越來越沉迷於這種感覺。一種神遊物外,舍我其誰的暢快。


    “紫光金龍波!”一聲暴喝從紫竹嘴裏發出來。一時間,彷佛大殿之中所有的一切都靜止了,隻剩下嗡嗡作響閃著紫光的七星龍淵在急速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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