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君側,毒妃撩人,不許不理我(6000)


    於是,不再逃避的直視著淺夏水汪汪的紅腫眼眸道:“過去的一切,我知道說什麽都是一種借口。愛睍蓴璩但是,我也不能否認那時候確實是喜歡著微瀾的。


    雖說,我是父皇最喜歡的皇子,幾乎除了皇太子之位,父皇都會緊著最好的東西給我,甚或是太子沒有的,我都有。卻從來就沒有人知道,越是寵愛卻越是壓力大。


    就像是後院的這些女人,除了寶兒,她們原各個都是參加父皇選妃的,想要進宮享受一切榮華富貴的,可偏偏父皇見我不想娶妻納妾,便挑了好的給我。


    於是,我便越發的反感他總是這樣當著所有人的麵討好我,心中便生了反叛之心。於是,便放浪了形骸,四處遊蕩的時候,遇見了微瀾。


    當時,她嬌俏可愛又不失沉穩,雖然在丞相府因為是庶出的身份而經常遭受到姐妹們的排擠,但她一點兒都不自怨自艾,反而異常的堅強、懂事、又會體貼人熹。


    偶遇了數次之後,我便時常的與她書信來往,時常的約好了見麵的地方與她一同嫻靜的賞景閑聊,一來二往便產生了感情。


    當時,我確實覺得我這一定是找到了一個可以相伴一生的紅顏知己,有共同的語言,她還是那樣的溫柔如水。便與她立下了誓言,一定會娶她做王妃。


    卻不想,節外生枝,太子妃在母後麵前進言,說你端莊大方、又溫柔嫻靜,便發生了後麵的這一切事情。靴”


    緩慢的述說以前與呂微瀾的事情,蕭卿墨有些沉重,又有些無奈。


    “終是我不好,硬生生的插進來毀了你對她的諾言!”倒是沒有想到蕭卿墨會趁此將與呂微瀾的那段往事說給自己聽,淺夏有些怔忪,但心裏亦是有一點點的不是滋味,看這情狀,蕭卿墨雖然可說是如今喜愛上了自己,但對呂微瀾還是有著感情的。


    又有些矛盾,既希望他不要再對呂微瀾有一星半點的感情,因為自己似乎會吃味;又覺得他真要是對呂微瀾說撇開便撇開了,那說不定往後他又遇上一個別的女人,那呂微瀾的今日便是自己的明日了。


    “這怎麽能怪你呢!”在她略帶紅腫的鼻尖上輕柔的吻了吻,蕭卿深情又愧疚的道,“若要怪你的話,隻能怪你一點!”


    啐!她不過是稍微矯情一下,他倒還真當回事情了,淺夏腹誹著,卻噘起了小嘴兒道:“怪我哪一點呀?”


    “嗯~我想想,似乎一點還不夠呢!”蕭卿墨真的一副仔細想的模樣,認真的道,“第一點呢,是怪你太不將我放在眼中了,我踢轎,你居然踢我一腳!”


    “哼!難道你不是當時心中窩火,故意踢重了,所以一不小心踢進來了嗎?”還敢從頭算起呀,淺夏的朱唇噘得更高了,“我那正好不過是還踢的時候不小心踢到你了而已!”


    “夏兒,你還真是故意踢到我腳背的呀?”隻是猜測和懷疑而已,沒想到她卻承認了,蕭卿墨欲哭無淚。


    “啐!我才沒有!”打死不承認!淺夏小下巴一揚,差點沒撞上他的鼻尖,“那第二點呢?”


    “那火盆不會也是你故意踩翻的吧!”


    “我蓋著喜帕壓根沒看見!”


    “夏兒!”蕭卿墨無奈的低喚,原來從她還沒下花轎起,他們之間已經開始了點點滴滴的緣分的積累了。


    “哼!”他要算舊賬,她便死活都賴賬。


    “你呀~原來竟是這樣的頑皮,卻又這樣的勾得我失了魂丟了心!”已經數不清他對呂微瀾的變心是源於多少她的點點滴滴,卻是在無形中已經將他的整個心都套牢在她的身旁。


    回憶起新婚第一日,自然無可避免的想起她當時那般決絕的當著他的麵割傷了手腕,留下“新婚”的證據。


    此時想來,當時的心悸和惱怒,竟然早已經摻進了一絲感情,隻是他當時心中隻有對於忽然插進他與微瀾之間的她的恨意而渾然未覺而已。


    大掌輕輕捉住她的左手,略略撩開手腕上的衣袖,自用了他給她的祛疤最好的藥膏後已經漸漸變得粉淡的傷疤雖然已經不那麽猙獰,可還是令他滯住了呼吸,仿佛那一刻讓他心悸的瞬即就在眼前。


    “別看啦,已經很淡了!”蕭卿墨給的藥膏很好,傷疤也淡的很快,隻是,淺夏將還剩一半沒有用完的藥膏給扔了,因為她就是要留下一道淺淺的印子,讓他一直看見,一直記著新婚夜想要給她的恥辱。


    這樣,他對她的愛和寵,才不會像對呂微瀾那樣淡的這麽快。


    “對不起,夏兒!你怨我嗎?”溫熱的薄唇在疤痕上留下一串輕吻,蕭卿墨狹長桃花眸中閃爍著請求諒解的訊息。


    “卿!都已經過去那麽久了,就別再提了,好麽?”回以柔情的輕語,卻沒有輕易的說出諒解,就看他如何的表現。


    “夏兒果然還是怨我的對嗎?”眸色一暗,眼睫低垂,蕭卿墨無比的落寞,“如若,我還對你說,我曾經可恥和殘忍的幾乎要了你的命,你斷然也不會原諒我的了,是嗎?”


    嬌軀輕輕一顫,淺夏沒有料到蕭卿墨竟然願意主動的跟自己表白上次差點掐死自己的事情,他這是做出了多大的決心啊?


    不過,回過頭來一想,他應當是考慮到家中還有一個危險的人物,也就是呂微瀾的存在,她今天的話剛巧被他及時的回來而打斷了,但不擔保哪一天那呂微瀾醋勁飆飛又將那件事拿出來說事了。


    “卿,你在說什麽呢?不過是手上割了一道口子,當時也不過流了不多的血,怎麽被你說的這樣嚴重了呢!”小小的裝一回傻,淺夏微笑著收回手,主動的靠近他懷中柔聲低語道,“我早就不怪你啦!”


    心尖兒一顫,這一聲原諒無疑給了蕭卿墨巨大的動力。這便更讓他下定決心要將那件緊緊纏繞在心間,讓他一直愧疚不已的事情坦白出來。


    “夏兒,接下來我要說的事情,不管你聽了有多麽的生氣,你想打想罵都成,但不許不理我,好麽?”先給淺夏一個提示,蕭卿墨推開她一點點,認真的看著淺夏的水眸。原來這個妖孽的男人也會這麽矯情的呀!淺夏心中憋著笑,但回以認真的點頭:“好!”


    讓她打讓她罵呀!好啊,那她就好好的罵罵他,打打他,總也不能讓他那麽輕易的被原諒不是!


    於是,蕭卿墨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將當時發生的一切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看著淺夏越來越沉的臉色,蕭卿墨的心也跟著越往下沉。


    可是,既然他下定了決心說出來的事情,斷然不能收回,末了,他心一橫眼睛一閉道:“雖然,我當時確實被嫉妒衝昏了頭腦,才會對你下了那麽重的手,但是,是我錯了,便是我錯了,夏兒你要打要罰隨你!”


    原來——原來他不是因為自己被呂微瀾陷害,以為呂微瀾被她所傷而想要掐死自己,而是因為以為自己和呂皓冥有著不清不楚的關係還懷了呂皓冥的孩子,才會嫉妒發狂的差點失手殺死自己!


    這樣意外獲知的答案,讓一直記恨著那一次差點丟命的淺夏心頭五味雜陳,水眸中竟無法克製的湧現了水意。


    仔細的回想當天發生的事情,如若她不是那麽的倔強,如若她不是那樣先入為主的沒有發現他逐漸轉向自己這邊的心意,也許事情就不會發展成最後那樣。


    而在這樣的認知過後,心房一片柔軟的她如何能夠下的手去打他,罵他?


    微微輕顫的手緩緩撫上他因為緊張而緊繃的臉頰,這是至今為止,淺夏第一次這樣沒有半點算計的看著這個男人的臉。


    她與他之間原來都已經在無意間被對方吸引著,隻是,一個驕傲,一個矜持,才會白白的浪費了真正屬於新婚的前三個月的時光啊!


    不過,沒關係,隻要他們以後好好的經營他們這段因為誤會和各種原因而遲來的感情,一定會成為整個大禺朝津津樂道的一段唯美佳話。


    沒有打!沒有罵!有的隻是微顫的手在自己臉上的輕柔撫摸,還有隱隱的啜泣之聲。


    蕭卿墨不確定淺夏的這番動作是什麽意思,但又害怕她的哭泣是即將離開自己的訊號。


    心頭焦慮又急躁,猛的睜開雙眸的同時,又將她的柔荑牢牢的握在大掌中,急切的道:“夏兒,你想打想罵都隻管來吧,我隻求你不要因為我曾經的混賬而不再理我!夏兒,別不理我,好麽?”


    卑微的祈求若是別人見著了,一定會笑話他懼內。可這個時候,他管不了那麽多。因為,他隻知道,從真正知曉自己的心意的那一刻起,他便不願意與她分開半步,他要與她白首不相離!


    羽睫微微一眨,兩行眼淚便順著臉頰緩緩而下,淺夏終於知道,一個人在覺得幸福的時候也會哭泣。


    水眸含笑,羽眉微揚,嘴角更是呈一個好看的弧度上揚著,即便帶著微微的鼻音,卻依舊掩不住淺夏滿腹的柔情蜜意:“那若是我不理你了,你便如何呢?”


    “我、我……”是呀,她真不理他了,他該怎麽辦?不是沒看見淺夏的笑意,隻是心虛又擔憂的他弄不明白他的夏兒的這抹微笑是什麽意思。


    這便是越在乎便會越加的不確定,他不過是一個墮入情網的男子,即便平時的身份向來都是高高在上,又是個極其睿智的男人,但在愛情的麵前,他卻戰戰兢兢地不敢自作聰明。


    見他“我”了半天,也沒我出個建設性的建議出來。淺夏便吸了吸鼻子,讓幸福的眼淚不再流,然後假咳幾聲清了清喉嚨道:“既然你沒什麽說的,那我便說幾句吧!


    鑒於你坦白的承認了自己的錯誤,並虔誠的於我道了歉,我便原諒了你那一回的混賬行徑!”


    “夏兒!”聞言,頹喪的蕭卿墨立即兩眼放光,一把將她緊緊的抱在懷裏,對著她的朱唇就要親下去。


    淺夏卻適時的將自己的手抵在兩人的唇中,認真的道:“等等,我話還沒說完!”


    “嗯嗯!你說!你說!”抵著她的手心用力的啄了一口,蕭卿墨欣喜得如孩童般的笑容讓淺夏哭笑不得。


    “隻不過,以後,你必須得答應我幾件事!”想起呂微瀾之前所做的,淺夏決定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這樣也就省的她晚上還要耗費體力才能阻止他的去向了。


    “好好!夏兒隻管說,莫說是幾條,就是幾十條,我都答應!”沒有打沒有罵的就被輕易原諒,蕭卿墨心中樂開了花,哪裏還管她會提什麽苛刻的條件呢!


    淺夏暗中翻個白眼,回應的這麽快,待會兒可別反悔呀!


    “第一,從今以後,你隻能愛我寵我一個人!”


    “好!”應得更加的爽快,因為他本來就是這樣打算的。


    “第二,不準再去任何一個姬妾的院子和房中!”


    “好!”


    欸?有沒有搞錯,這也能應得這麽快?不過,回過頭來想想,他當初似乎也是答應過呂微瀾的,不過,就是不知道呂微瀾隻是不讓他進自己的房呢,還是也是所有人的房都不讓進。


    “包括呂側妃的寢房哦!”她還特意的強調了一番,然後就等著看他為難的表情。


    “嗯!”哪知,某個妖孽思考也不思考的直接點頭,一點兒的遲疑和遺憾都沒有。


    “你確定?”淺夏表示懷疑。


    “確定!”妖孽堅定異常,還補充一句,“我說了,隻要是夏兒提出來的,莫說是幾條,就是幾十條、上百條我都答應!這一點,我絕對說到做到!”


    好吧!淺夏完全敗給此時看來一本正經,沒有半點敷衍的蕭卿墨,害得她想要再列舉一些條件都不知道該怎麽說了。


    但,管他呢,反正他已經答應了不管多少條都可以答應,那便是以後隻要是她看不順眼的他的做法都當成是今天已經跟他約法三章了吧!


    看著他蠢蠢欲動的薄唇和貪婪饑渴的勾.魂桃花眼,她便大發慈悲的主動送上紅唇,算是對他今天這麽好的表現給予獎勵吧!於是,當她的手一拿開,自己還沒主動親上去呢,嫣紅的雙唇就被他炙熱的薄唇整個吞噬,一直糾纏到她幾乎無法呼吸,才逃脫了他火熱的纏綿。


    這邊他們兩口子親密的溫存著,那邊呂微瀾回到寢房後自是又少不了一頓怒罵和打砸。


    雪漫早已習慣了這種對待,心中早已泛不起任何的波瀾,隻想著早日能夠捉到她的把柄,也能早早的脫離這個狠心又狡詐的女人身邊。


    “滾!給我滾出去,沒用的東西,看見就讓人心煩!”發泄得差不多的呂微瀾猩紅著眼睛,喘著粗氣,對著正在撿拾殘碎瓷片的雪漫又是一腳。


    雪漫咬緊牙關隱忍著將最後一篇殘片撿起後,拖著傷痕累累的身子退了出去。


    “嘖嘖嘖!瞧你這一副潑婦的模樣,真是不曉得當初蕭卿墨是看上了你哪一點!”一個突兀的男聲在呂微瀾的背後響起,語氣輕蔑。


    嚇得呂微瀾一個激靈,隨後聽出了聲音怒道:“你還是不是我大哥,妹妹被人欺負了,你還在這兒幸災樂禍!”


    “正因為我是你大哥,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來告誡你,知足便好。你卻偏生要高看自己,無端生出那麽多的是非來,你真以為蕭卿墨是瞎子是聾子,真的會被你這些小手段瞞天過海?”斜靠在半開的長窗旁,呂皓冥苦口婆心的想要勸這個妹妹趁早消停。


    “哼!你為我好?我看是為了那個小賤人吧!”輕叱一聲,呂微瀾眼露不屑的瞪著呂皓冥,“你才是給我好自為之呢,為了一個已經是別人的女人賤貨,你居然連親妹妹都不幫。別把我惹急了,告訴母親去,看你如何交代!”


    “母親?!”呂皓冥深幽的眼眸微微一眯,心中有所計較,但麵上半點不露聲色,“你大可以去試試呀,我倒要看看我娘會相信一個庶女的話,還是我這個親生兒子的!”


    就這麽被捅穿了身份的區別,又加上呂微瀾最恨的便是這庶女的身份,當即便氣急了道:“你也給我滾,我不要見你!”


    對著這個已經無可救藥的庶妹,呂皓冥隻覺得自己已經算是做到仁至義盡了,若是她還是依舊一意孤行,那也隻能說她命該如此了。


    當下,咽下所有想說的話,憐憫的看著這個被人利用了還不知道的妹妹,低歎一聲,頭也不回的又自來時的長窗縱身而出,很快的離開了晉卿王府。


    ————


    用罷晚膳,淺夏看看外麵的天色,正要示意筱汐差不多該實行她的計劃了。就看見筱汐對著喱夜這樣那樣的咬了一會兒耳朵,然後又見喱夜附在蕭卿墨的耳邊亦是唧唧咕咕的小聲說了一通話,然後蕭卿墨連連點頭,接著對淺夏神秘兮兮的道:“夏兒,我先出去一會兒,你先別洗漱,等我回來!”


    雖然不知道筱汐究竟想了個什麽主意讓蕭卿墨這樣的有興趣,但見筱汐篤定的神情,淺夏便安心的點了頭說好:“那你去忙吧,我去院子裏走走,消消積食!”


    於是,淺夏便非常順當的找到了一個借口,與蕭卿墨一同走出院子在院門口分了手。


    筱藍帶著淺夏來到那個有些廢舊的園子時,差不多就是絲帕上描繪的時辰。


    “這個園子怎麽這般荒舊?”還未見到岑寶兒的身影,淺夏在簡略的掃了一眼整個園子之後,有些意外的問。


    看絲帕上的描繪,淺夏以為隻不過是岑寶兒故意的將圖繪成蕭條的模樣,卻沒想到此處真的非常的荒涼。井邊的這棵樹還是已經枯死的,沒有一片樹葉。


    井中雖然是有井水的,但似乎是因為常年沒有人用過,井水的表麵浮了一層黃葉,腐爛的味道因為這夏天的炎熱飄散在四周,很是難聞。


    水井的四周雜草叢生,沒有好好養護的一些花草也長的淩亂不堪。


    此時,一陣風過,竟似乎帶著一絲詭異的寒氣,嚇得筱藍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


    這地兒,雖然她偶然的一次路過,但那時是白日裏,又是匆匆走過的,便沒有什麽樣的感覺。


    但今夜卻是晚上,約她們相見的人又沒有出現,筱藍自然就多了一份警戒:“小姐,我看這地方慎得慌呢,岑姨娘也還不來,咱們是不是先回……”


    “再等會兒吧,反正時辰還早!”淺夏倒是不以為意。


    她不是不相信鬼怪之說,隻是人常說不做虧心事便不怕鬼敲門,她自認雖然自重生後也學會了算計別人,但那些不過是自保而不得已做的事情,心中坦蕩,自然就不怕那些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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