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怡琳很平靜的語氣回答:“我說了,我願意嫁給你。或許我沒辦法象你愛我一樣愛你,但是我會是一個合格的妻子。”


    韓勁滔的臉上帶出了笑意,那笑意越來越大,鋪滿了整張臉。


    夏知禮覺得,這世上所有的陽光都集中到他的臉上去了,別的地方都陷入了黑暗。


    就比如他的心,此刻便是一片黑暗。


    韓勁滔抓住鍾怡琳的手,深情款款說:“謝謝你,怡琳。我會好好照顧你一輩子的。我這就去籌備婚禮,你放心,我不會搞得太複雜,不會讓你太勞累的。”


    鍾怡琳任由他握著手,沒有抽回,也沒有答話。


    韓勁滔握著她的手,又問:“你真的能夠放下他了?你真的不再愛他?”


    夏知禮就知道,這個他指的是自己。


    他屏住了呼吸。


    鍾怡琳淡然自若的語氣說:“愛情就是那回事,我已經不想談什麽愛情了。我也不願再提到他,我不再愛他了。你放心,我既然答應嫁給你,就說明,我的心裏已經沒有他了。”


    “怡琳,我相信你說的是真話,但我真的不希望你將來後悔。你好好考慮清楚。”


    韓勁滔很溫柔地勸,讓人不禁懷疑,他究竟願不願意娶麵前這個女人。


    鍾怡琳顯然有點不高興。


    她不悅地抽回手,說:“我都說了,我不愛夏知禮。你若是不信,若是不願娶我,就明說好了。何必繞這些圈子。”


    說罷,她起身就想離開。


    韓勁滔連忙拉住她,陪著笑臉勸慰。


    “怡琳,別走。對不起,我不是不想娶你,我是太想娶你了,所以聽見你答應我,總覺得不敢相信。好啦,我是相信你的。我不會再說什麽了。”


    鍾怡琳在他的安撫下,重新在座位上坐下來。


    她看著桌麵,一字一頓說:“韓勁滔,你給我聽清楚,這句話我最後再說一遍。我不愛夏知禮,同意嫁給你,是我自己的主意,我是認真的,我絕對不會後悔。”


    “我知道我知道。”韓勁滔一連聲地說。


    夏知禮端著換下來的裝著殘羹剩菜的碟子掉頭出去。


    他走得很快,他怕走得慢了,他會把手中的碟子全數扣到麵前的這對狗男女頭上去。


    他顫抖著腿往前走,幾乎控製不住自己搖晃的身軀。


    什麽要挾,什麽被迫,原來全都是他臆想出來的。


    原來愛情真的不曾存在過。


    夏知禮走了了酒樓,脫下身上的服務生製服,跌跌撞撞走在夜晚冰冷的街道上。


    第二天,他想辦法去了國外。


    這一去,就是十多年。


    “後來他為什麽又願意回來了?”韓至問。


    他問話的語氣很有些懊惱。


    他自己都覺得自己不可理喻,他竟然希望夏知禮不要回來。


    他既然在國外生活得好好的,為什麽要回來翻這些舊帳?為什麽要弄得大家都痛苦不堪?


    他就是回來報複的嗎?


    鍾怡琳淡然笑:“他當然要回來的。他要回來報複,報複韓勁滔,也報複我。可是,誰又知道他是不是連他自己也報複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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