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至被她的話弄得怪不舒坦。


    本來見她端著餐盒癡癡發呆,象是被自己的真情給打動了,誰知道卻突然冒出來這樣一番“理智”的話語。


    韓至沒好氣說:“那你就交點學費給我好了。”


    許可勉強笑笑算是回應,低頭打開餐盒吃飯。


    這種話,當然是玩笑話,沒有誰會把它當真。


    誰知韓至沒有就此打住,反而看著她,象是在等待她的回答。


    見她顧自吃晚餐,絲毫沒有回答的跡象,忍不住提醒:“你不問問我,需要交什麽學費?”


    “你真要我交學費?”許可驚訝地抬起頭,望著韓至。


    “嗯。”韓至很嚴肅地點點頭。


    “那,請韓總明示。”


    許可遲疑了一下才回答,她認真地研究韓至臉上的表情,想弄清他是不是在捉弄自己。


    可韓至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雖然不象過去那樣冷若冰霜,可也看不到一絲笑意。


    她隻好說點半開玩笑的話來搪塞。


    韓至大言不慚說:“學費就是,你經常陪我吃晚飯。這樣,你還可以學到更多東西。”


    許可嗬嗬幹笑:“這個學費我交不起,看來我隻能自己瞎闖了。韓總,你要是覺得自己很有授課的願望,完全可以找你那位女秘書。她肯定願意聽你的課,並且交學費給你。說不定還能交得更多。”


    許可劈哩啪啦說了一大通,語速越來越快。


    連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她為什麽會突然提到琳達,而且,語氣還頗有點不自然。


    韓至假裝端起餐盒嗅了嗅,奇怪的語氣說:“我怎麽聞到一股酸味?這裏麵好象沒有放醋啊。”


    許可就知道他在調侃自己,很是懊惱。


    板著臉說:“韓總,這是辦公室,我不希望你把私事也摻雜進來。”


    她本來還想說,如果你習慣跟你的女秘書公私不分,你盡管找她去。


    但有了剛才的教訓,知道這話不能隨便說,硬生生地給咽了回去。


    韓至見她真的生了氣,不便逼得太緊。但房中的氣氛太僵硬,讓他極不舒服。


    這也是件很奇特的事情,以往的他,走到哪兒都會無意識地製造出冷酷僵硬的氣氛,可他從未在意過。


    今晚,這氣氛卻讓他無法自若,無法忍受,想打破這僵局。


    韓至另找話題說:“難道你不希望孩子們經常跟父母在一塊吃晚飯?”


    許可聽他提到孩子們,馬上想起了許童童。


    剛才她就一直想給許童童打電話的,但忙著工作,一直顧不過來。


    這會兒韓至提醒了她,她馬上拿起手機,打算打個電話過去,問問情況。


    這半天沒有童童的消息,心裏頭怪惦記的。


    尤其是經過了白天的事情,找不到童童時心裏的焦急無助,她不想再體驗一次。


    “給童童打電話?”


    韓至見許可拿起手機,問道。


    “是,不知道她和曉晞吃了飯沒有。”許可說著,打開了屏幕,準備拔打電話。


    韓至卻突然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止住她。


    “不用擔心,念熙跟他們在一塊,不會有事的。”


    他好容易跟許可單獨呆在一塊,可不想被兩個孩子攪了局。


    許可被他握住手,一種熟悉而又怪異的感覺襲來,心突然小小地慌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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