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麵,又因為心頭的那個顧慮而遲遲不敢告訴韓至真相。


    這些天,心頭的鬥爭越來越厲害,讓韓至一家人團聚的想法越來越占上風。


    馮香相信,就是韓至沒有遇到許可,自己也極有可能會想辦法促使他倆相遇。


    現在,馮香再沒有別的想法,隻在心裏暗暗責備自己,為什麽她要有那麽多的顧慮?


    如果她早一點下定決心,早一點告訴韓至真相,他們一家人就可以早一點團聚,早一點生活在一起。


    不過,現在有了這樣完美的結果,馮香也滿足了。


    許可聽完韓至的這一番話後,鼻頭莫名的竟有些發酸。


    她握住了韓至的手,說:“對,我們還有幾十年一起過呢。現在我們最迫切的,是讓孩子們相信這一切,和我們一起共享天倫之樂,讓我們彌補這些年虧欠他們的愛。”


    這話正說中了韓至的心事。


    馮香聽得蹊蹺,連忙問:“怎麽回事?孩子們不相信你們是他們的親生父母?”


    許可默默地點了點頭。


    韓至說:“怪我們以前騙了他們,在他們心裏留下了一個不可磨滅的父親和母親的印象。如今,要他們承認這一點,很難。”


    他用的是承認而不是相信。


    或許,孩子們不是不相信,他們隻是不願麵對,不願承認呢。或許,他們需要多給他們一點時間。


    馮香一聽,這還了得,自告奮勇說:“我去跟孩子們說明情況,當年是我看著他倆出生的。他們連我的話都不信,還能信誰?”


    韓至聽她提到“出生”二字,突然想起了兩個孩子的大小之爭。


    自從和孩子們攤牌失敗之後,他和許可的心思都放在如何讓孩子們信服這上麵,暫時沒顧得及討論孩子們的大小問題。


    於是問:“馮姨,你去當然是好。不過,你能不能先告訴我,他們倆誰大誰小?”


    許可聞言,微微搖了搖頭,顯然這個問題也令她頭痛。


    馮香的表情一下子變得很是尷尬。


    她搓搓手,不好意思地回答:“對不起,少爺,我也不知道。”


    “你也不知道?”韓至抬高了音量。


    看著兩個孩子出生的馮香居然不知道誰大誰小,這太稀奇了。


    “也不能全怪馮姨,”許可替馮香開脫,“當時的情況太亂了。都怪我,生下第一個之後,肚子疼得厲害,出血變多,把接生的醫生都嚇壞了。他們要注意我的情況,又要接生第二個。等到我的情況穩定下來,已經弄不清兩個孩子誰先誰後了。”


    馮香慚愧地解釋:“是我給孩子們穿的衣服。我給他們穿好之後,就把他們倆並排放在小床上,然後,就忘了到底是左邊的先出生,還是右邊的先出生。醫生關注著許可的生命安全,也沒顧得看孩子們的性別。見他們健健康康的,就把他們交給我了。都怪我太糊塗。”


    弄了半天,這竟是筆糊塗帳。


    不過,韓至並沒有責怪馮香,反而對她說:“馮姨,我得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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