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將然瞳孔猛地瑟縮了一下,居然是曲瑞風!孟將然對曲瑞風感情十分複雜。自己拿曲瑞風做這修煉的爐鼎,曲瑞風以為自己是那海棠姑娘,也算是相互利用。以前自己年老模樣,這曲瑞風也十分厭惡。孟將然自然也不喜歡曲瑞風,隻是自己畢竟吸了對方修為,還是有些許愧疚的。


    現在想起那一日的事情還有些麵紅耳赤,自己雖然對曲瑞風下了藥,對方卻在中途醒來,也不知道他看了多少,記下了多少。


    “火行宗曲掌門獨子,這修為也到了結丹期,這兩大宗果然是高手百出。”


    這其餘修士,有的羨慕,也有許多嫉妒的。陸流觴雖然年輕,但是在他們看來卻是不可逾越的高山,是修真界的宗師,隻能仰望。而這曲瑞風,風流公子,年紀與他們一般大,這修為卻比他們高出許多,所以十分嫉妒。


    “今日來本是有事想問,陸掌門可否見過這東西?有人說見這小東西往這霧山上來了。”曲瑞風並不多廢話,開門見山道。


    曲瑞風右手一甩,一副約兩尺長、一尺寬的畫就展現在了所有人的麵前。


    那畫上畫著一隻栩栩如生的小獸,小獸生得十分怪異,明明全身長滿羽毛,卻又長了四條腿,那腦袋也是圓圓的,與鳥類完全不同。


    這坐在不遠處的孟將然自然也看見了畫中的東西,臉上露出詫異的神色。


    陸流觴盯著那畫看了許久,搖了搖頭道:“並未見過這東西。”


    “我那師弟在山下見了這東西,所以想著應該在附近,陸掌門可否讓我在這裏住下幾日?”


    “自然,萬仞,帶曲公子去客房歇著。”


    萬仞領命而去。


    六月初三,正是夏日,窗外蟬鳴聲,屋裏一片論道聲,孟將然聽著那蟬鳴聲有些昏昏欲睡。


    “正道修者講究以氣入道,魔修雖然為歪門邪道,采補之術自然不可取,但是以丹藥、器魂輔助修煉,對其他人也並非有傷害。神器不僅僅隻可以做武器用。在下認為,這以丹藥固基礎,煉器魂得真氣,實在是修道之術中大乘。”少年清亮的聲音回蕩在屋子中。


    “魔修向來愛那些歪門邪道,人無罪,但是懷璧其罪,若是輔助以器魂,則增多這世間的搶奪,非人所願也。”有人反駁道。


    “搶奪其心本就不正,若心正,則無搶奪。”


    大廳正中的位置上,陸流觴臉上帶笑,聽得認真。


    那辯論聲十分厲害,孟將然又覺得這辯論十分無趣,趴在旁邊的桌上,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一覺醒來,卻見一雙眼睛正灼灼地盯著自己看,直把孟將然嚇了一跳。轉眼四看,所有人都已經走光,這屋子裏隻有陸流觴一人。


    “我竟然睡了過去,實在不好意思。”


    陸流觴嘴角含笑,沒有絲毫生氣,聲音裏帶著寵溺:“我有一故人,每次與人討論這修道之術,他在一旁聽著,便會睡著。真是時時都在犯懶。”


    自己向來不愛聽修道之論,知曉陸流觴說的‘故人’便是自己。陸流觴也實在無恥,若是旁人,還以為他對這故人一片情深。自己身在其中,才知道陸流觴如此無情,也偏偏會裝。


    孟將然臉色有些難看:“這天也黑了,陸掌門早點歇著,我先回去了。”說完便匆匆離去。


    空曠的大廳裏隻剩下陸流觴一人。


    “告訴所有弟子,若是見了一隻似鳥非鳥、似獸非獸的東西,立刻來稟報我,切不可被住在客房的曲瑞風發現。”


    孟將然多了一個鄰居。


    披月院足足有三十多間客房,曲瑞風偏偏住在他隔壁,真是冤家路窄。


    曲瑞風坐在這院中的竹椅中乘涼。天黑了下去,皓月當空,吹來幾縷涼風,十分舒爽。曲瑞風看著天上辰星,腦海中卻顯現出一張臉。淡淡的眉,眼角微微彎起卻別有風情,動#情時那皮膚白裏透紅,鼻梁處也滿是晶瑩的汗水,清秀中帶著一絲媚氣。那張臉上的絲毫表情都深深地印在他的腦海裏。光是這樣想著,曲瑞風就覺得全身發熱,下腹處也起了變化。


    孟將然見自己一直獨占的位置躺著另外一個人,就近一看居然是曲瑞風,那人喘著粗氣,臉還有些發紅。孟將然自然知道發生了什麽,隻覺得這曲瑞風實在風流,竟然可以隨處發#情,隻是不知道入他夢是哪位佳人。


    曲瑞風正是心猿意馬之時,突然聽見有聲音,心中一驚,硬是壓住了躁動的心。


    “你是誰?”曲瑞風冷冷道。月光下那張臉有些模糊,但是那身段倒是不錯。


    “我住在這處。”孟將然道,心中對這曲瑞風自然沒什麽好感,“春日剛過,這位公子卻還思念著,倒有些不合時宜了。”


    曲瑞風臉色一黑,往那人靠近了幾步。


    這站的近了,曲瑞風便見了那張滿是疙瘩的臉,眉毛不禁皺了起來。


    這四十年來,曲瑞風都愛這好看之人,見了醜人,本能想要回避,又想著因為這容貌之事,自己犯了大錯。心中所念那人不知在何處,又過得怎麽樣?自己時刻想著,卻連那個人名字叫什麽都不知道,隻記得那張臉。


    曲瑞風心中又起了悲意。


    曲瑞風進了這院子,因為十分安靜,不見人影,所以以為這裏沒有人住,隨便找了個房間,沒想到這裏麵居然還住著另外一個人。


    “這位置本來是我的。”孟將然道,“這思念春天之事到屋裏做起來更有意境些。”


    “這位置便讓你了。”曲瑞風起身道。


    “你這身體如何了?”孟將然突然問道。自己與曲瑞風雙修三次,天行宗弟子與非處子之身的雙修,便是拿對方做了爐鼎,真氣隻進不出。自己現在這暫且微薄的修為半數從曲瑞風身上得來,不知這曲瑞風如何了。


    這問題在曲瑞風看來自然有些莫名其妙,沒有理會的進了屋。


    “這人轉了性,如何變得這麽好了?”曲瑞風這人向來好麵子,現在輕易將位置讓了自己,孟將然尚且有些疑惑,“吸他真氣,是我的錯,想必他也察覺了,這張臉卻不能讓他瞧了去,不然追著我報仇就不好了。如今我問候了他,他不理我便是他的事了。”


    孟將然想著想著也就想通了,得了這位置,也開心,躺著曬月光,十分得趣。


    孟將然閉上眼睛,感受著腹中兩處內丹,兩股熱氣在腹中交融,控製著往四周散去,匯於內丹處,片刻後,人也舒爽了許多。


    修真者這天賦靈根十分重要,唯有靈根佳者才可以吸收這天地間靈氣,化為己用。天行宗無靈根,所以無法從天地間得來真氣,唯一之法便是與真氣醇厚之人雙修,因其體質特殊,這真氣在雙修交融間也迅速增長,於兩人都有益。修真者一旦與他人行了房事,真氣不純,再與天行宗弟子雙修,就無了增長修為之效。


    孟將然現在這境地十分奇怪,過了幾十日,身體竟然沒有難受,更沒有那雙修之欲,隻是腹中多出了一顆內丹。這處內丹是活內丹,有靈性,竟然可以由內部自己得真氣,即使不吸收這天地間的靈氣,自己腹中的真氣還是不停地增長著。自己從小到大都未聽聞師父提起天行宗弟子出現過活內丹,活靈丹隻存在於傳說中。對這活靈丹的作用孟將然尚且有些不熟悉,還需要花一些時間在這上麵研究研究。


    孟將然第二天醒來,又得了這陸流觴的召見。


    “修者以氣為重,修為漲到一定的階段,這人便會洗髓換骨。我昨夜裏翻遍古籍,得了這麽一味藥。取那可以助人修為的丹藥。我將這丹藥以真氣溶於這乳中,你將它敷於臉上,或許會有變化。”靜心居書房中,陸流觴坐在這書桌之後,指著眼前的白色瓶子道。那白色瓶子中裝著白色的東西,隱隱有一股白煙,看上去是真氣滿溢。


    孟將然心中一驚,自己這臉上本是藥物,眼前這東西看起來有些複雜,不知道會不會消了自己臉上藥物的作用。不過很快就鎮定下來,陸流觴早當自己死了,就算見了那張臉,也猜不到自己竟然變成了原來的樣子,也隻會增加陸流觴膈應罷了。那寵愛了十多年的臉再次出現在麵前,是該驚還是該喜呢?


    “多謝陸掌門,我這便拿回去試試。”


    陸流觴突然伸出手,抓住了孟將然拿著那瓶子的手,笑著道:“這水與毛巾都準備好了,這是鏡子,不如便在這裏試,若是不行,我再想其他辦法。”說完便開始觀察孟將然臉上的表情。


    “如此甚好。”孟將然露出一個笑,那開心絲毫不作假。


    “陸掌門!”一個聲音突然想起,一個瞎子拄著拐棍走了進來,“聽聞夫人害了喜,老朽特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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