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為雙修是羞恥之事,所以總是被動修煉,不得修煉之法,便是盲目,這修為上升的相對慢了許多。你已經這般大年紀了,莫非還像孩子一般,受了傷便躲回你師父羽翼下,”


    “依靠別人始終不是長久之計,唯有自己修為高了,才能在這世上不受欺淩,”


    那人的話在孟將然耳邊響起,孟將然閉上眼睛,深深呼出一口氣。


    從小,雙修於他而言便是一個詞,再到後來,便是行那床上之事,赤#裸相對,肌膚相親,孟將然想著便有幾分羞怯。


    但是雙修不論情愛,也不該羞恥,或許眼前這人說的是對的,自己已經六十歲了,若是再不好好修煉,哪一天自己壽元就盡了,歸了塵土。


    能夠活下去,沒有人想死。


    自己活了六十年,早就不應該像多年以前那麽天真,渴望有人永遠愛著自己,保護自己,這幾十年的經曆便是活生生的事實,他受了真麽多苦,若還是那般天真,那以往一切便是活該了。


    他要好好修煉,成為與師父一般的修者,無人敢欺,甚至可以保護師父。


    孟將然猛地睜開眼睛。


    那人的臉映入眼簾,那灰色的獸紋如此清晰,孟將然臉色一黑。


    “你的手為何放在我褻褲上?!”


    那人的灼熱的氣息就這樣噴在孟將然的臉上,孟將然突然覺得自己的臉有些燙。


    “我們在進行雙修的第一步—脫衣服。”


    那人的話嚴肅而認真,以至於不會讓別人想到其他。


    孟將然深吸了一口氣,看著那人修長的手指將自己的褻褲慢慢脫下,然後扔在一旁。


    他便這樣赤#裸#裸的暴露在空氣中,肌膚如玉,身軀纖細,那人的話一直在他腦海中回蕩著,他再次吸了一口氣,淡淡的眉往上挑起,露出一個笑。


    “你教我雙修,我照著你學,你卻隻說不做,真是愧為師長。”


    孟將然與那人的臉靠的極近,那人依舊是一副麵無表情地樣子,心中想著這人若是脫了衣服,也會如此一副鎮定的樣子嗎?


    那人眼光幽深,便這樣看著他,一言不發。孟將然伸手放在那人腰帶上,輕輕一扯,那腰帶便開了。衣衫散開,露出那強壯的胸膛,然後是那強壯有力的手臂,衣衫便這樣落在了地上。那人便坐在那裏一動不動。


    孟將然手落在那人褻褲上。


    那人突然伸出手,抓住孟將然那亂動的手。


    “今日便到此為止,若是你如我這般,無謂,無動,便完成了這第一步。”


    孟將然手掙脫了一下,突然碰到了某個硬物,這人聲音已經有了變化,喑啞了許多,帶著一絲情#欲,這人臉上卻毫無表情,也不見一絲慌亂。


    “要過些時日,我才能如你一般無恥。”孟將然笑道,撿起地上的衣裳穿起。


    第二日清晨,孟五便找孟將然來說話。


    回來天行宗後,師父身後隨時都會跟著一個尾巴,孟將然實在討厭的很,今日這尾巴突然不見了,孟將然又生了幾分好奇。


    “師父,那與您雙修之人是誰?”趁著這機會,孟將然問道。


    孟蘊塵以手掩唇,眉目流轉,帶著一絲不自然。


    “不是什麽好人。”孟蘊塵道。


    “這天下修真者無數,師父,您這般與謫仙一般的人,怎可以與壞人在一起?”


    孟將然話音剛落,便察覺到一陣凶狠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回頭看去,淡淡的眉目間突然泄露出一股笑意,隻見那壞人依舊是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但是本來深邃分明的臉上卻多了青腫,可以用‘鼻青臉腫’四字形容。這世上可以將這人打得鼻青臉腫的人,用那腳趾想都可以想出來。


    “原來這人的長相是十分重要的,平日裏看你不順眼,如今換了一副相貌,倒是十分順眼了。”


    孟將然眉目彎彎,滿臉笑意,道。


    “將然,莫要淘氣,為師今日來有事情與你說。”孟蘊塵道。


    “師父請說。”孟將然忍住笑意。


    “我有一物要送你。修士多以禦劍代步,禦劍卻也損耗真氣,這世上最好的代步之法便是坐騎,但是坐騎稀有難得,除了修士本身修為高,也要有機緣。當年為師在那狐山得了這火狐本是一段佳緣。如今師父也送你一代步之物。”孟蘊塵話音剛落,那手一揮,一東西便從袖子中落了出來。


    那是一隻拳頭般大小的小獸,似乎還有些暈頭轉向,在地上轉了幾圈,那綠豆般的眼睛漸漸有了焦距。


    全身披羽,四肢為野獸的四肢,這正是那延益獸。孟將然明明記得自己將這延益獸給了曲青衣,後來火行宗掌門醒來也是靠這延益獸,這東西為何又會落在師父手中?


    那延益獸‘唧唧’叫了幾聲,猛地向外跑去,跑了幾步,突然像被什麽牽引著,又轉了回來,直直地跑到了孟蘊塵麵前,怒瞪著孟蘊塵。


    “然兒,這小獸便與你做坐騎。”


    “……”


    師父是個正經的人,從來不會開玩笑,也不會拿自己來開玩笑的。


    孟將然努力告訴自己。


    隻是自己一屁股坐上去,確定這個拳頭般大小的小獸不會被自己坐扁了?!


    孟將然嫌棄地看了一眼那小獸,那小獸似乎也聽懂了師父的話,嫌惡地看了一眼孟將然。這真是相看兩厭!


    “這小獸與你有緣,無論曾經發生了什麽,以後它都是屬於你的。”


    孟蘊塵緊緊盯著那小獸,那小獸便漸漸地大了起來,直到有一人高才止住。


    那小獸成了猛獸,居高臨下的看著孟將然。


    “……”


    “我對它下了禁製,如今便將另一禁製下在你身上,這小獸以後便離不了你,認你為主了。”


    孟蘊塵伸手放在孟將然手上,孟將然隻覺得一股力量從自己手上入了丹田。


    “你與它心意相通,你想它做什麽它便會做什麽了。”


    孟將然緊緊盯著那猛獸。


    猛獸‘嗖’地一瞬間便變成了小獸。


    孟將然朝著那小獸伸出雙手,那小獸嫌惡地看了孟將然一眼,還是伸出了兩隻小爪子,搭在了孟將然手上。


    “然兒,還有一事,便是你那雙修之法要好好學。”


    孟蘊塵說完便絕塵而去。


    往日裏孟將然出門都以鬥篷遮著麵以防別人認出自己來,後來才發現自己多慮了。那些修者見過自己是在四十年前,不過是一瞥,這人就算記性再好,也記得一個印象,真正見了真人也很難認出來了。況且這修者許多都修為不高,當年參加陸流觴與他婚禮的人現在許多都過世了。所以在這無花城中被認出是‘孟將然’的可能性極小。這鬥篷戴在臉上也難受,不如不戴。


    隔個幾日,孟將然就愛往這無花城裏來。


    孟惑目送孟將然。


    “這坐騎比禦劍安穩許多,也要當心,莫要動了胎氣。”


    “……”


    孟將然得了這新坐騎,坐騎比禦劍快上許多,這三百裏距離用這坐騎不過幾個時辰。


    無花城是這方圓千裏的唯一一城,自然是十分熱鬧。


    孟將然愛吃這無花城城東王老漢自家製的酸梅,他本不是一個貪嘴的人,突然有一次無意吃了便宗想著念著。但是之前許多次這孟惑都跟著,他便不好意思來買。


    如今缺了束縛,自然買了許多,一手拿著那一紙包,想著一包回去藏著,一包便在這路上吃了。人群之中,人頭攢動,孟將然那脖子處的掛墜突然像被什麽牽引著,往一個方向飛去,最後落在一人手掌上。


    孟將然找了一處酒樓,叫了糕點,吃著酸梅,日子過得十分愜意。


    “這是你的東西嗎?”


    孟將然便見一人站在自己麵前,那人看起來不過十五六歲,生得唇紅齒白,著裝卻十分怪異,束腿長褲,束袖短衫,頭上頂著一根衝天辮,頗有些不倫不類。


    見著他手上拿的東西,孟將然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那地方已經空了!那人手中拿的正是師父送給自己的青石吊墜!


    丟了師父送自己的鐲子,這是孟將然舊日裏的傷,如今這吊墜孟將然看得十分重,總是下意識地去摸摸是否還在,如今竟然掉了,甚是怪異。但是事實擺在麵前,他確實把墜子弄丟了!


    “是的,多謝!”孟將然感激道,“請問小公子叫什麽?”


    “我叫公孫樊,感謝就不必了,隻是我肚子有些餓。”少年摸了摸自己扁扁的肚子,微微扁著嘴道。


    公孫樊?孟將然覺得這名字有幾分耳熟,隻是一下子想不起來。觀眼前的少年,除去那怪異的裝束,這少年生得十分可愛,濃眉大目,那因為餓了而露出的眼神也十分可憐。


    “不如坐下與我一塊吃吧。”孟將然連忙邀請道。


    這少年得了允許,趕緊坐了下來,也不客氣,將那些糕點往自己嘴裏塞去,將自己嘴巴塞得鼓鼓的。


    孟將然被他那吃相逗笑了:“真是餓壞了,慢點吃。”


    所有糕點很快被少年掃之一空,隻剩下孟將然手裏咬了一口的一塊桂花糕。


    孟將然剛想往嘴裏送去,便見少年那可憐兮兮的眼神看著自己—手裏的桂花糕。


    孟將然這第二口實在咬不下去了,但是自己已經吃過了,總不能給別人吃。


    少年可憐兮兮的眼神由那糕點落在孟將然身上。


    孟將然有些尷尬:“這糕點我已經咬過一口了。”


    少年扁著嘴,兩眼水汪汪地看著他。


    “若是你不嫌棄……”


    少年動作迅速,便將那桂花糕奪了去,一口吞了下去。


    “真是餓壞了……咳咳!”


    作者有話要說:親愛的們,不要大意的撒花花,撒的作者菌心花怒放,元旦可能就變成加更菌了……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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